第31章 我給你提提神

張西堯想着只要蔣鶴飛那孫子不來招惹自個兒,就愛咋咋吧,跳梁小醜似的。

至于祝菱,用顧樂的話來說,就是腦殘粉大型脫粉回踩現場。

不管怎麽着,先把新月杯這篇給翻過去。

複賽的日子臨近眼前,是個工作日。張西堯選好衣服躺回床上,發消息問葉老師會不會來。

葉端是想去,心有餘而力不足,周三滿課,還有倆論文要寫。

“好遺憾,”

他看張西堯彈消息過來,在鍵盤敲幾個字正準備回複,對方又來了一句。

“那你就沒法看見我在臺上帥到爆炸的樣子了。”

騷死得了。

葉端把打好的“确實遺憾”給删掉,回了個“我能想象到”。

張西堯在這邊躺床上打滾,驚得錢多多以為他犯羊癫瘋。

媽的,葉老師好絕一男的。

複賽手氣沒那麽臭,中間靠前的順序號,發揮穩定,就是正常水平,張西堯下來後在觀衆席看,好幾個都特厲害。

其實進不進決賽都無所謂,他跟別人間的差距的的确确能看得出來。

複賽和決賽之間間隔時間不多,等完事兒了直接宣布的名單,張西堯倒數第二危險進了決賽。

這個運氣,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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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這回進決賽的就他和一個直系學姐鐘詩詩,其他學院全軍覆沒。

他還挺意外的,硬着頭皮上呗。

吃個飯回學校後,張西堯扒了一身衣冠禽獸皮去洗澡,手機扔桌子上,錯過了葉端的消息。

他出來沒穿上衣,裹着個大浴巾擦頭發。

把手機按亮就看見他們家葉老師發微信,看看時間八點,彈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葉端正在噼裏啪啦敲論文,手機在一邊兒嗡嗡震,他掃一眼,接起來,對張西堯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插上耳機才說話。

“葉老師,嘛呢?”

“敲論文。”

張西堯痞壞痞壞地笑:“那我給你提提神。”

沒等人家反應,他把攝像頭猛地往下一移——

不見了少爺的臉,只留鎖骨胸膛和腰腹。

他挺白,鎖骨突出,腹肌不甚明顯,但是勝在勻稱,線條流暢。

停了兩三秒再把攝像頭搖回自己臉上,看見葉老師臉紅得跟什麽一樣。

張西堯還不消停,故意問:“怎麽樣?”

得虧鄭一在聚精會神地趕ppt,沒注意他這邊發生了什麽。

葉端把手機往自己方向移了移,說:“把衣服穿好,不要着涼。”

張西堯拉長聲音答應,說完這次比賽情況就挂了,不能耽誤人正事兒。

複賽過後他就開始忙到頭禿的日子。

決賽老葉鄭重考慮了一下,讓他跟鐘詩詩合作,雙人朗誦《釵頭鳳》,男吟陸游,女吟唐婉。

因為題材的緣故,葉教授是建議服裝最好符合,本來想租衣服,錢少爺一句“髒”給他們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就只有買,鐘詩詩挑好了給他看,張西堯看着差不多的選了一套,服裝這茬兒就解決了。

鐘詩詩就比他大仨月,挺玩得開,很照顧他,而且另一方面,她也是個彎的。

同類相吸,鐘詩詩說張西堯身上的味兒太好認了,一看就是個gay,還讓他別被人騙了。

“那不能夠。”張西堯說。

日子跟長了飛毛腿似的,後天就該動身去帝都。周五晚上,張西堯和鐘詩詩約好在地下教研室碰面兒過最後一遍稿子,完事兒後九點多了。

“學姐拜拜,後天下午高鐵站見!”

他跟人道了別,出門剛好撞上正準備進屋的大寶貝兒。

葉端:“好了麽?”

“好了,”張西堯回答,還挺疑惑的,“你怎麽沒回家?今晚沒事兒嗎?”

還真有事兒,給推了,專門兒來接張西堯。

葉端沒回答,伸手揉揉他腦袋:“去吃夜宵?”

張西堯求之不得,屁颠兒屁颠兒跟着走了。

去吃的烤魚,上回暑假跟岑重山和汪洋去的那家,打車走的。

明天周六,張西堯要了一紮現釀啤酒,特地征求了少奶奶的意見,可以喝一點點。

魚刺少,拿筷子撥去沾滿醬料的魚皮,魚肉雪白,一瓣瓣的,很香,葉端囑咐過不要太辣,張西堯吃得挺高興。

“葉哥哥你知道我今兒過稿子?”

葉端搖搖手機:“問了你室友。”

錢多多被一碗玉米排骨胡蘿蔔湯收買,徹底成了學長的頭號小粉絲兒,毫不猶豫全盤托出張西堯的動态,去哪兒、跟誰、幹什麽,賊拉詳細。

“噢,我後天下午的高鐵去帝都,周一晚上或者周二上午回來應該。”

葉端抿一口酒,随後放下杯子戴手套給他剝小龍蝦:“沒時間送你,看看回來能不能趕上接吧。”

他這周末要去隔壁市的一座小山拍片兒,得走兩天,周日晚上就要趕回來,行程挺緊。

張西堯晚飯沒吃多少東西,一條烤魚跟兩份小龍蝦都消滅得差不多,一紮啤酒喝完了。

葉端結賬後,倆人一塊兒沿着路走了一段兒,十點多了,路上沒多少行人。

“就到這兒吧,”葉端在一個好打出租的地方停下腳步,“我看你上車再走。”

不多會兒就來了輛出租,張西堯拉開車門準備上車,聽見葉老師喊他:“少爺,”

扭頭回望,看見葉端說:“比賽加油。”

張西堯明白什麽,笑開來:“謝謝葉老師給我送行。”

互相道了別,葉端目送張西堯乘坐的出租離開,自己走到垃圾桶旁邊抽煙。

……我一定是醉了才會想要吻一吻他。

葉端趕走腦子裏的念頭,把煙掐滅,打車回家。

周日下午兩點半,張西馳把弟弟送高鐵站就走了,張西堯跟鐘詩詩一塊兒檢票進站,到帝都有主辦方工作人員來接。

帶的東西除了生活必需品跟換洗衣物就是演出服裝,行李沒有很多。

車程一個半小時,他和鐘詩詩剛好是一排相鄰的兩個座位,張西堯坐在外面,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就到了。

下了高鐵,又坐上大巴去賓館,安排的兩兩住一塊兒,他從前臺拿走房卡,看來同伴還沒抵達。

明兒就比賽了,鐘詩詩說把衣服換上走一遍,張西堯答應,把東西簡單收拾一下,換上比賽服裝。

漢服,顏色素雅,張西堯把衣帶系上,對鏡子照了下,還挺像那麽回事兒,真跟以前哪家的少爺似的。

他對着鏡子拍了張全身照,給他們家葉老師發過去,問好不好看。

葉端周六熬了個通宵,這會兒正在旅館補覺,晚上得回學校,手機開的振動壓枕頭底下,張西堯發消息給振醒了。

葉端醒得快,他從枕頭下摸出來手機點開消息,看了大圖,說好看。

張西堯收到回信,跟他說找學姐過稿,就把手機揣袖子裏準備房間門。

還沒走到門口,就有人敲門,以為是鐘詩詩,他過去開門,見着一陌生的男孩兒,胖胖的,戴個眼睛兒。

大包小包的,應該是這兩天的室友,還沒說話,就見他先是一愣,接着往後退一步抱拳:“無意冒犯,敢問閣下是否是穿越者?”

張西堯懵了:“?”

那哥們兒又說:“閣下鄧策,吾名莫緊張。”

真行,還給他改了個名兒。

“嗨,吓我一跳,”張西堯往一側讓了讓,“進來吧,我叫張西堯,A大的,咱倆這兩天住一塊兒,莫緊張同學。”

鄧策跟卸了勁兒似的抹一把腦門兒:“哎呦我去,你大白天的穿這一出是要唱戲去啊?搞得我以為遇見穿越的了,多吓人哪。”

張西堯幫他把東西拎進房間:“我準備找學姐過稿子去,剛準備走你就敲門,沒張嘴呢你就搞那陣仗。”

“我叫鄧策,不叫莫緊張。”鄧策坐在床上,把包裏東西都掏出來整理。

張西堯把微信名片二維碼遞他面前:“我知道了,你先收拾着吧,出去的話跟我說一聲。”

倆人加了微信,張西堯就去找鐘詩詩過稿子。

不多會兒就見着鄧策的消息:哥們兒我出去撩妹了,晚上不回,房卡在前臺。

心可真夠大的,決賽前一天通宵。

他回個好,下樓找前臺拿房卡回房間換衣服,然後出去吃飯。

晚上鄧策果然沒回來,張西堯洗完澡躺床上刷微博,葉端晚飯前跟他說要上高速,就沒找人聊天。

一葉的微博賬號沒更新,還是前幾天發的照片。

不知道第多少次把人微博從頭到尾翻了個遍,張大帥看完設定好鬧鐘就睡覺了。

比賽下午六點開始,說是比賽,其實差不多等同于晚會。

他早上九點起床,洗漱完開開嗓下樓随便吃了點兒東西,收到消息去另一個房間抽簽,張西堯給鄧策發消息沒回,打電話不接,只能作罷。

進決賽的一共三十個選手,他抽了個8號,鐘詩詩抽的16號,也無所謂,倆人一組的,按靠前的名次來。

下午換好衣服去另一個房間找化妝老師上妝,走的時候莫緊張同學還沒回來。

負責老師一遍遍打鄧策的電話,急得像個陀螺,人總算是在四點之前回來,才沒被取消比賽資格。

下午五點半,觀衆陸陸續續地入場,進決賽的都是實力選手,評委清一色的業界翹楚,不緊張是假的。

臨上場前收到條消息,葉老師的,很簡單的一句話:

“等你回來。”

張西堯頓時安定下來,拿不拿名次無所謂了,趕緊比完回A市找家屬。

在臺上的時候張西堯都不知道在幹什麽,音樂停了他和鐘詩詩一起鞠躬下臺,去觀衆席坐。

将近九點全部結束,就等頒獎。

他大腦空白,等公布結果,三等,二等,一等,都沒他們。

身旁的選手各個上臺去領獎合照,丢過來嘲諷與玩味的眼神。

“接下來宣布含金量最高的獎項,”主持人說,“恭喜作品《釵頭鳳》獲得第八屆新月杯特等獎!”

鼓掌聲與歡呼聲不絕于耳,張西堯懷疑自己聽錯了,鐘詩詩笑着扯他一把:“愣着幹什麽?上臺領獎啊!”

張西堯一路都是被她拉着走的,特等獎,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抱着獎杯從臺上下來,手機消息振個不停,很多人來消息,他先回的老葉跟親媽,又回的小葉。

葉老師秒回:少爺真棒。

可太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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