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渡劫

在烈陽歷練的道修, 除了能得到不少天材異寶之外, 絕大多數人在境界上都能有所突破。

比如青玉門多了三位金丹,仙鼎門、七玄門、金庭門和禦靈宗各添了兩位金丹。而首山劍宗最厲害,竟然一次性增加了四位!

這還不算那些原本就是金丹,但境界進一步鞏固的門人。

劍修在道修中原本就擅攻,金丹初期就堪比別人金丹中期甚至後期的力量,所以一次烈陽之行, 讓首山劍宗實力大漲。

原本這是非常值得慶賀的事情,可惜此刻在首山,當他們得知了一些關于青玉門的消息後, 以顧曦墨為首的劍宗弟子,簡直要吐血三升!

“原來是這個小人躲在暗處, 偷走了三首噬日蟒和青蛟的屍體, 還搶走了雲龍果!”顧曦墨在親父面前,比平時收斂幾分,但臉上憤恨不平依舊顯而易見。

當時三首噬日蟒和青蛟纏鬥, 他們守了近一天一夜的時間。

終于要坐享漁翁之利的時候,竟然被不知道什麽人截胡了, 白白辛苦了一場不說,還生了一肚子的悶氣。

現在終于知道了背後黑手是誰, 也知曉了原來他們錯過的不僅是兩頭妖獸, 還錯過傳說中一千年開花、一千年結果的聖物雲龍果,可不更加郁悶了嗎!

那蕭然原本只不過是個築基小修,卻因此直接邁入金丹後期, 可見雲龍果的功效巨大。

如果這聖物是被他顧曦墨服用了,以他的資質,怕是元嬰都有望了!

想到這裏,把那個蕭然撕碎的心都有了……

顧曦墨對父親顧将怿道:“父親,這件事我們絕對不能輕易放過,一定要立刻派人去青玉門讨要三首噬日蟒和青蛟的,還要追究雲龍果的事情!”

既然雲龍果已經沒有了,那就讓青玉門用別的天材異寶來補償。

顧将怿不着痕跡地掃視了一眼殿下弟子,見他們多半也面露不甘。

只有長子顧曦宜不像其他人那樣憤憤不平,全程安安靜靜地站在旁邊,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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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将怿不喜這個長子已久,每每看到他的臉,心裏都有些不快,此刻卻突然開口問道:“曦宜,你覺得呢,我們劍宗要如何跟他們青玉門清算此事?”

那語氣不像是詢問,倒像是責問。

很明顯是聽了顧曦墨的一些話,對遇事優柔寡斷而使得劍宗錯失雲龍果的顧曦宜頗有不滿。

被父親點名,顧曦宜立刻上前,躬身回答道:“曦宜全聽老祖決定。”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謙和卑微,仿佛坐在殿上的化神,與他并沒有親緣一般,他只是首山劍宗一個普通弟子。

同樣坐在一旁的将忱真人也聽過了烈陽之行的這段糾葛,內心雖然也非常惋惜,但他非常清醒,知道其實顧曦墨說的“讨要”、“追究”,根本是無稽之談。

兄長顧老祖怕是心知肚明,但卻心中有火,所以才将脾氣發在長子身上。

只要顧曦宜接了話,談到了任何關于妖獸和雲龍果的事情,怕是都得立刻被顧老祖狠批一頓。

将忱真人看了看好似全然不知自己窘境的顧曦宜,不禁暗嘆他的回答甚是幸運。

起碼這樣子,兄長就沒法繼續把火撒在聽話的長子身上。

果然,顧老祖沉默了片刻,才繼續道:“追究?如何追究?難道那三首噬日蟒和青蛟是你們誅殺的?難道此人跟你們交過手,并在你們面前使詭計搶走了東西?”

他一連兩個難道,把顧曦墨等人問懵了。

是啊,這三首噬日蟒和青蛟又不是他們殺死的……

說到底,同樣是想撿漏,大家都沒有資格說妖丹和聖物完全屬于自己,那個青玉門的小子不過是速度快一點,捷足先登罷了。

若是以這種理由去找青玉門,怕是反過來要被對方嘲笑。

他們一行三十人,卻沒有人家一個人膽子大,速度快,敢只身進入密林,直搗蛟龍的老巢,這才是奇恥大辱!

想到這裏,顧曦墨原本有些迷茫,一眼看到了回答完父親問題就回到位置的長兄,頓時像找到了發洩的出口。

他大聲斥責道:“都是你,原本我們上前就好,說不定早就把妖獸解決掉了,那聖物也可成為我宗門之物,不至于浪費在一個卑賤的築基身上!”

雖然顧曦墨找到了發洩,但這回其他弟子沒法跟他“同仇敵忾”了。

畢竟當時的情況大家也看到了,那三首噬日蟒和青蛟是妖丹期的大妖,哪裏是他們輕易能夠對付得了的。

再說了,就算大家拼了命誅殺了妖獸,那雲龍果跟他們也是半點關系沒有的,更不是什麽宗門之物,怕立刻就得進顧曦墨肚裏。

至于妖丹什麽的,恐怕得等回到宗門才有的分,至于大家最後能分多少,猶未可知。

其實說到底,衆人在烈陽最大的收獲,還是自身心境的提升、境界的提升。

相比于可望而不可求的千年聖物,他們還是把命留着提升,豈不是更好?

當時若不是顧曦宜點醒了他們,衆人怕是被之前的勝利和顧曦墨的話所激,到妖獸那裏“自投羅網”了。

真要鬥起來,估計不能全身而退,就算最後取得了勝利,摘勝利果實的是顧曦墨,受傷甚至殒命的卻是他們。

這樣的事情,幸虧沒成行,要不然真是虧死了!

雖然心裏感謝顧曦宜的“懦弱保守”,但表面上還是不敢表現出來。

現在明擺着老祖和少主都要拿顧曦宜開刀,誰還敢為他說話、主持公道呢?

面對顧曦墨的責難,顧曦宜并不反駁自辯,好像承認了就是自己的責任一般,默不吭聲。

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并不怎麽爽,顧曦墨還想繼續說什麽,卻被父親顧老祖打斷。

顧老祖對長子道:“既是我劍宗弟子,就應該無所畏懼,你這樣怯懦不堪,簡直丢人現眼!到靜思崖待着,沒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靜思崖是首山的禁閉之所,條件惡劣,向來是犯錯之人才會被關進去受罰。

衆人一聽,倒生出幾分可憐和同情,只覺得這大師兄過得比旁人不如。

被罰的人卻并沒有什麽不忿,滿臉平靜地躬身行禮,回應道:“是,弟子聽令。”

……

與此同時,位于丹霞山的仙鼎門,也在談論着蕭然的事情。

赫懷老祖是和崇明道人一輩的人物,向來自視甚高。

他是怎麽也想不到的,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要跟子侄談起一個金丹。

“當時的情況确實如此,青玉門的蕭然以一己之力引走了三首噬日蟒,至此杳無音訊,直到烈陽出口開啓,才追了上來。”

上官竟元對赫懷老祖道:“原本除了青玉門的談同化,其他人都不抱希望了,誰知道他不僅活了下來,而且還得到如此大的機緣。”

兩千年的雲龍果,這是他們煉丹之人夢寐以求的天材異寶。

大家同在烈陽仙島,卻是某人有緣得之,其他人無緣得見……要說心中完全沒有羨嫉,那絕對是虛言。

不過,經歷了烈陽歷練,又失了三個築基師弟,上官竟元在心境上成長不少,也算明白了一些道理。

雖然蕭然手上有喬老祖的劍符,還有頂級的飛行法器,但這種獨自面對妖丹期大妖的勇氣,卻不是人人都有的。

就算是上官竟元自己拿着這兩樣東西,還身懷其它法器,恐怕都無法做此決斷。

——有些事,根本就無法籌謀……老天願意給,你才有,老天若是不願意給,即使近在咫尺,也可能被別人搶先拿走……

此時他還不知道首山劍宗也曾遇到同一妖獸的事情,要不然真得感嘆自己“料事如神”了。

“蕭道友心地良善,有勇有謀,若不是他犧牲自己引走三首噬日蟒,我等今日未必能如此安穩地坐在這裏論事,他得到雲龍果,自然是他應得的。”

在這種場合,上官娢向來是不喜歡說話的,但他們說到了跟她志同道合的蕭然,嫤娢仙子願意為他說話,毫不猶豫地補充道。

上官竟元哪裏不知道這個道理,卻是着急給她使眼色……可惜,已經晚了。

只見赫懷老祖皺着眉頭看向侄女,語氣嚴厲地道:“你倒是很了解他,很欣賞他嘛。”

上官竟元平日雖然拿不住自家親妹,但到底是兄長,心裏是寵愛小妹的。

眼見叔叔赫懷老祖已經生氣,恐怕要對上官娢發火,他硬着頭皮也得頂上:“當時情況危急,确實是蕭然犧牲小我解圍……老祖,您看我們是不是要對青玉門送信一封,附上禮物,表達謝意?”

赫懷老祖見上官竟元回護上官娢,倒是氣消了幾分:“你們在烈陽到底受了青玉門一些幫助,表示感謝是應該的,免得別人小看了我們仙鼎門……不過專門感謝那個金丹,就不必了。”

上官竟元連連稱是,見話題似乎扭轉,剛要松一口氣,誰知道赫懷老祖根本沒有放過的意思。

“聽說嫤娢在烈陽,與這個蕭然交往甚密,是也不是?”

上官竟元自己不說,但保不齊其他弟子不跟老祖彙報,此刻聽叔父提起,汗涔涔直下。

他知道,叔父赫懷老祖還指望着嫤娢和青玉門的斷崖洞府聯姻。

這下子冒出來個身份卑微、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小修士,老祖當然十分介意。

“這是何人傳出,簡直荒謬!”上官竟元也為自己這個“失職兄長”擔心,連忙否認:“嫤娢不過是見那蕭然有個精妙的法陣,才跟他說過兩次話,我與青玉門的談同化俱在,都可證明。”

赫懷老祖看向他,卻提起了另一件傳言:“這個蕭然,竟然是喬珩的寵侍,兩人在渤海之濱摟摟抱抱,簡直有辱斯文。”

仙鼎門先一步從烈陽出來,見到那位喬老祖的時候,上官竟元就已經覺得有些怪異了。

後來再聽說渤海之濱那一撲一抱的事情,更是吃驚不已。

仔細想來,之前喬老祖送門人去烈陽,怕也是專程送自己的寵侍,順道給青玉門撐撐門面而已。

一個大能如此随心所欲,怕也只有實力強悍如喬珩,才做得出來吧!

但如此一來,包括自家在內想要跟青玉門斷崖洞府聯誼的仙門家族,怕是要尴尬不已,進退維谷了。

若是那喬老祖暗地裏養着男寵,倒也沒什麽,畢竟這些私癖無傷大雅,喬老祖就算侍妾成群,依舊是衆仙門眼中的金龜婿。

可偏偏他寵人寵到了臺面上,看上去一點也不顧忌他人眼光,這下就讓人犯難了。

若是他婚後依舊如此放浪形骸,不為妻子收斂,甚至根本不把妻族放在眼裏,那聯姻的目的,豈不就落空了。

更要命的是,他這麽多年沒傳過寵幸女子的消息,現在突然有了個男寵,實在讓人很難不多想。

萬一此人就好龍陽之癖,那他們把嫤娢嫁過去,不就跟推自家女兒入了火坑一般?

這時候還要上趕着跟喬珩聯姻,怕是逃不過一個“攀龍附鳳”、“不擇手段”的帽子。

若是小宗門,估計也不在乎這種名聲,畢竟好處最實在。

但他們可是中原的頂級仙門,根本不可能不顧及自身名譽!

上官竟元也不知道這個喬老祖自己知不知道,那渤海之濱的公然一抱,怕是已經讓很多中原仙門難做。

既不想放棄這個化神劍修的勢力,卻又顧忌其它……真真是頭疼得很。

“如若不是蜀中緒氏的那個女孩在烈陽受了傷,此刻正是他們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時候。”赫懷老祖生氣地道。

在他們看來,有緒興在青玉門,蜀中緒氏确實占了極大優勢。

這種優勢在喬珩離開青玉門游歷期間并不明顯,但他如今已在斷崖洞府落腳,那緒常悅就是最接近喬老祖的适齡仙子。

原本仙鼎門想借論道大會讓喬珩看到嫤娢,誰知道烈陽現世,很多事情來不及反應。

如今各個仙門弟子返回本門,又只剩緒常悅這個有力的競争者在喬珩面前晃悠了,這讓赫懷老祖如何放心。

不過很快的,赫懷老祖釋懷了。

因為緒常悅被送回蜀中養傷的消息傳了出來,這也預示着蜀中緒氏退出了争婿的戰場。

……

相比于知道一些內情的首山劍宗和仙鼎門,其餘仙門弟子怕是純粹羨慕嫉妒這個青玉門的新晉金丹了。

這簡直是潑天的福分,也不知道怎麽就落在一個築基小修身上了!

不過羨慕歸羨慕,嫉妒歸嫉妒,關于喬老祖那一段風流韻事,也有不少人在背後議論紛紛。

當然,在大多數人看來,這不過是喬老祖一時興起,養起男侍,就算不是蕭然,也會是王然、馬然,并不真的把這種寵愛看做正兒八經的感情。

喬老祖如此年輕就化神,完全有機會得到自己的子嗣,那可比什麽徒弟都要來的親厚。

上官竟元怕喬珩好龍陽,會害了自家掌上明珠的妹妹,但不是所有人都怕啊。

甚至還有人心裏算計着,要不要趁什麽機會給斷崖洞府送幾個可口的男孩,說不定比聯姻帶來的好處,還要多,效果還要快呢!

當然,這些人的想法,都暫時影響不了正式搬到喬老祖洞府的某人。

有了自己的房間,雖然裏喬珩房間不遠,但蕭然也有機會“履行承諾”了。

以喬老祖的性格,絕對不會猥瑣到用神識探知蕭然房中之事,所以等小毛球又一次嗷嗚嗷嗚鬧個沒完的時候,蕭然無奈讓尾巴現了形。

“嗷嗚嗷嗚!”小家夥見到朝思暮想的毛茸茸大寶貝,眼睛都亮了起來。

毫不猶豫,立刻撲了上去,抱着就不撒爪了。

蕭然看着它喜滋滋的模樣,卻覺得牙癢癢的,故意捉住它的小尾巴,威脅道:“自己明明有,非要別人的……那你這個還要着幹嘛,給我好了。”

小毛球聞言,不僅不害怕,竟然還把小屁股一撅,主動往蕭然手裏送,好像真有拿小尾巴換大寶貝的意思。

蕭然頓時氣笑:“喲,你還挺大方的。”

他松開小家夥的尾巴,戳了戳在它圓滾滾的小屁屁,猶不解恨,于是把小家夥撂倒在床鋪上。

小毛球被弄倒了也不生氣,反正抱着懷裏的毛茸茸不放,一副随便蕭然怎麽撸它都行的小模樣,跟剛剛上蹿下跳鬧蕭然的狀态完全不一樣,變得乖巧得很。

當然,光是抱着,久了也是沒意思的。

小毛球還沒安靜一盞茶的時間,就開始上口了。

雖然它那一口小乳牙其實很有殺傷力,但真正張開嘴的時候,也不過是含一含,并沒有真的要咬蕭然的意思。

每次撲過來,作勢要咬,其實只是輕輕含住……然後又是一陣自嗨,撲來撲去,撲住了作勢要咬,繼續含住……

如此循環往複,就連經常看到它自己跟自己玩的蕭然都好笑地道:“這個性子随我,容易滿足,甚好……”

若是人家親媽還在,聽到蕭然此番結論,估計要破口大罵一聲“不要臉”。

小毛球雖然通智,能聽懂人言,但到底年紀太小,并不能辨別某些人拐着彎誇自己的言論,還真的以為蕭然在表揚它咧,把小臉蛋藏在蕭然尾巴後面,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蕭然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耳朵,就打算讓它自己玩去。

誰知道過了一會兒,小家夥又開始嗷嗚嗷嗚叫,等蕭然看過去,它就蹬蹬小肥腿,抖抖小屁股,搖搖小尾巴,表達的意思用四個字可以清晰概括。

得!寸!進!尺!

它的意思是想讓蕭然動一動尾巴,就像在烈陽寝殿那樣。

蕭然嘴角抽搐一下,斷然拒絕:“再鬧就沒有尾巴玩了。”真不經誇,它這喜歡得寸進尺的壞脾氣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愁人。

小毛球見蕭然威脅自己,立刻撒開腿跑過來,往他懷裏鑽,一會會就爬到他腿上,小爪爪扒在他胸前撒嬌。

可惜某人鐵石心腸,根本不吃它這套,直接用兩根手指捏着它頸後,把它提溜到旁邊。

“乖乖去玩,要不然,沒得玩。”

“嗷嗚嗷嗚~”小毛球見撒嬌大法暫時不起作用,迫于某人淫威,只能退而求其次,繼續跟“安靜”的大寶貝一起玩。

它并不知道蕭然此刻在心底默默松了口氣。

——還好沒讓這小混蛋得逞,要不然以後如法炮制,什麽時候都跑來撒嬌,那還得了!小孩子絕對不能慣着養,絕對不能!

原本給小毛球定了一個時辰的游戲時間,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沒等蕭然靜下心來準備研究一下烈陽給的山河圖,突然有一股強大的威壓沖了進來,把蕭然吓了一跳,也把小毛球吓得一抖。

蕭然第一反應是喬珩來了。

但是劍修在他面前何曾用過如此境力,所以這個想法立刻被他否定了。

仔細辨別這股陌生的威壓,蕭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立刻收起尾巴,把小毛球塞進衣襟裏,就往房間外跑去。

果然一出門就遇到了喬珩,對方也立刻給了蕭然确切的答案:“是師叔要渡劫了。”

蕭然心中了然,知道他說的師叔,就是在青玉峰閉關百年的崇法老祖。

這位老祖是崇明、崇玄兩位道人的師弟,也是喬珩化神前的青玉門第一人。

現在,這位化神老祖即将迎來九天雷劫,若是渡劫成功,晉身渡劫道人,将和極西之地的蓬陽道人一起,成為當世唯二的渡劫期大能。

但若是不幸失敗,則免不了灰飛煙滅的結局……

這不僅對于青玉門來說是件大事,對于整個中原仙門,恐怕都是件大事。

蕭然和喬珩相攜走到空曠的殿前,一同望向青玉峰的後峰——那裏正是崇法老祖的居所。

只見原本還萬裏無雲的晴空,此時漸漸彙聚了厚厚的雲層,烏雲遮日,異象橫生。

青玉門的鐘聲響起,聲音急促。

蕭然上一次聽到這個鐘聲,還是喬珩在外游歷三十年返回青玉門,掌門翰景真人命人敲響大鐘,以此迎接喬老祖歸來的時候。

如今這鐘聲可不是為了慶祝,還是提醒青玉門金丹以上的弟子為崇法道人護法。

喬珩立刻帶着蕭然前往青玉峰,等待最後的結果。

他們到達主峰之後,其他諸峰峰主也先後抵達,衆人連寒暄都沒來得及,就被翰景真人召集。

蕭然難得在翰景真人臉上看到如此鄭重嚴肅的表情,其他幾位峰主亦是如此。

翰興真人甚至都沒有看蕭然,只全神貫注地聽掌門真人安排。

可見崇法老祖的事情在他們心裏有多重要。

——只是這份重要,到底是因為老祖渡劫成功與否關系到青玉門以後的聲望地位,還是擔心崇法老祖的安危,那就只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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