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藍莓餅幹

秦白上了樓,推開寝室的門。

易為春還在寝室,他松了一口氣。

快一個月沒見,兩人都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易為春眨眨眼,想着總該說些什麽,道:“……回來了。”

秦白笑了,放下包,點頭,說:“嗯。”

秦白自認比誰都要懂易為春,易為春和自己乃至這棟樓裏所有的人都不一樣。你說他随波逐流,可夢娛不讓他說話,他就真的打死不吐露真相哪怕一個字;你說他冷漠,真的冷漠的人這時候就該撕破臉皮拒絕維護向寧乃至公司的虛假繁榮。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可易為春為了誰呢?

秦白無聲地嘆了口氣,他穿着很多個口袋的寬寬大大的風衣,站在那裏就像是什麽熊的玩偶。他雙手插在口袋裏,身子微微搖晃,說:“你過來,我送你個好東西。”

易為春不明所以地走過去。

“伸手。”秦白說。

易為春說:“幹什麽啊。”他嘴上抱怨着,還是攤開了手掌。

秦白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包裝好的藍莓餅幹,說:“B團劇場邊的蛋糕店才有賣的,特別好吃,你們S市沒有吧?”他像是把夜裏那幾十通無人接聽的電話忘了,只一心一意要和他分享千裏之外的一塊點心。

易為春噗嗤笑了,說:“什麽啊。”

秦白脫下外套,嘆氣說:“我不行了,我不能再吃了,去B市總是忍不住買零食,幸好總部大樓只有便利店。”他隔着襯衫戳着不存在的小肚腩。

易為春腹诽,即使只有便利店你還不是經常去買巧克力,難怪晚上要做俯卧撐。

秦白一邊打開行李箱把衣服挂起來,一邊和易為春分享他在B市排節目遇到的趣事,比如某個以清純著名的女星私底下喝趴過一桌大漢,某個節目主持人唱歌跑調之類的。

原先易為春對這些圈內八卦不太感興趣,反正他又不認識這些人。現在只要不是有關MIXing內部的消息,他都罕見地有興趣留神聽一聽,權當分散注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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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白正天南地北地胡扯,突然有人敲門,他起身去開門,門口站着木木,眼睛紅紅的,衣服也亂糟糟的像是和誰剛打了一架,不成樣子。木木本來門一開就打算哭,定睛一看是秦白,眼淚收了回去,嘀嘀咕咕地問:“易哥呢?”

“裏面啊。”秦白比木木高,雙手架着門框,一副不怎麽打算放人進去的陣仗。

木木才不管這些,撥開他就往裏闖,“易哥!”

易為春走過來,“怎麽了?”

木木抱着他嗷嗷大哭,把易為春吓得不輕。“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論說誰敢欺負木木,還真沒有,只有他欺負人家的份。明眼人都看得出木木家世不簡單,吃的穿的雖然也随大流,可私底下的興趣愛好可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培養出來的。那可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這些沒後臺的小偶像誰敢去招惹。

木木不回答,哭唧唧地求抱抱。

雖然他們平常也這樣,可是多一個第三人秦白在這兒虎視眈眈地看着,易為春怎麽尋思怎麽覺得有點古怪,于是把木木從自己身上撕下來,把他摁到椅子上,“怎麽了,說正事。”

木木揉着眼睛,說:“我氣死了。”

“氣什麽啊?”易為春給他拉拉衣服,把領子扯平,“你去幹嘛了,和人打架?”

“我才沒有。”

“活動犯了什麽錯麽?”

“怎麽可能!”

“那是又被丁主管教訓了?”

“他敢!”

木木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打算解釋,只直勾勾地看着易為春,說:“易哥,今晚我想和你睡。”

還沒等易為春說話,秦白說:“不太好吧。”

他抱着胳膊說:“現在已經夠亂了,你就算做的事情沒什麽惡意,別人看都別有深意,你就別給你易哥添亂了。”

易為春梗了梗,原來他知道。

不知為何,他有點不敢扭頭看秦白。

醞釀了半天,易為春張了張嘴,只能說:“呃,秦白說的有道理……”

他話還沒說完,有工作人員來敲門,請他現在上樓來,看來高層也不是沒幹事,大概在為着這個醜聞連夜開會做公關吧。

該來的總會來。

他嘆了一口氣,跟屋子裏的兩個人說:“我上樓一下。”

他看了看木木,特別叮囑,“你待會給我回自己寝室。”

木木垂頭喪氣,點了點頭,拉長聲音回答:“知道啦。”

易為春不放心地看了看他倆,開門走了。

門被輕輕合上,秦白大馬金刀地坐在床邊,和木木面對面,皮笑肉不笑,擺出架勢,“現在只有我們兩人了,林子真小朋友,你該告訴我你今晚到頂層去幹嘛了吧?”

木木嗖地一下站起來,“你怎麽知道?”

秦白無力地扶額,“我和你一起上的電梯親眼看見你摁的樓層啊。”

這孩子還能不能學會做壞事防着點別人。

“來,坐。”秦白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你緊張什麽?”

木木不領他的情,警惕地站着,“你要幹嘛?”

“我可沒興趣知道你和誰誰誰有點什麽事兒。”秦白漫不經心地說,聽得木木又提了提領子。

“不過呢,既然讓我撞上了……”他笑眯眯地看着木木。

木木跳起來:“秦白!你這是脅迫!我告訴你,我,我可不怕你!”

秦白拉他坐下,“別緊張嘛,萬事好商量,我告訴你我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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