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乖乖第四十七天
看到郗酒下播了, 謝肆關掉電腦, 從書房走出來, 到她的卧室門口敲門:“酒酒, 準備好了麽?”
郗酒聽見謝肆的聲音, 吓了一跳。
這個臭男人還真的要跟她一起睡啊?
放眼房間,郗酒更緊張了。
門板裏傳出郗酒溫柔的聲音:“老公, 你稍等我一下哦。”
小郗酒光着腳從門裏跑出來,看到謝肆眼睛瞪大, 然後拿出一個大口哨,哔哔地吹了幾聲,非常緊張地指揮起來:“史密斯躲到窗臺上!陸時勳躲到衣櫃裏!阿波羅從被子裏出來躲到衛生間裏去!”
謝肆看着深色的門板,慢慢勾起唇, 笑意森然。
史密斯?陸時勳?阿波羅?
這些聽起來都很像男人的名字啊。
屈指在門板上慢慢敲兩下:“郗酒,開門。”
小郗酒瞪着謝肆:“臭男人, 催什麽催?我不得把我的寶貝門都藏好了麽?”
看她理直氣壯的樣子, 謝肆忍無可忍,把小郗酒抓起來, 在她肉乎乎的臉上捏了一把。
剛把最後一包零食藏起來的郗酒叫了一聲, 摸了摸突然一痛的臉頰,恐懼地看了眼周圍。
什麽也看不到。
但分明有人掐了一下她的臉。
色狗鬼又來了?
郗酒趕緊跑到門口,把門打開, 沖外面的謝肆綻開笑臉:“老公。”
小郗酒跳過來非常依賴地躲在他肩上:“色狗鬼,你吓不到我的!我的保護神來了!”
保護神……謝肆為這三個字感到愉快,眼底剛要漾開笑, 就聽小郗酒繼續狐假虎威:“他可是舉世無敵超級霹靂天下第一大色狼,色狗鬼你再不逃跑,你可就危險了!別以為你是狗還是鬼就安全了!真正的大色狼可不挑剔!”
謝肆笑容漸漸消失。
謝肆洗好澡出來,看到郗酒已經躺在床上,纖長的眼睫鋪下,唇邊還帶着“此人進入夢鄉”的甜甜笑意。
小郗酒趴在謝肆耳邊,用小胖手捂着嘴巴,聲音放得極輕,鬼祟又得意:“看不出來我其實是在裝睡吧?”
謝肆走向郗酒,小郗酒變得緊張:“你過去幹什麽?不許往前走了,前面有地雷哦!你再走一步試試!哦,你還真敢走!那你再走五步,嗚嗚,你太勇敢了……”
謝肆站在床邊,垂眸看着唇邊笑意慢慢變得不甜了的郗酒。
也不做什麽,就這麽看着她。
小郗酒圍着他飄來飄去:“大鍋,你看着我幹嘛?你知不知道這樣hin吓人啊?大鍋商量一下,你快去睡吧,我給你唱安眠曲好不好?”
說着便探頭在謝肆耳邊顫抖地唱起來:“睡吧,睡吧,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輕輕地搖着你~”
還是分左右聲道的,一會在他左耳邊,一會在他右耳邊。
她那麽賣力,可謝肆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低下身。
郗酒雖然閉着眼,但能聞到也能感受到剛洗完澡的謝肆身上帶着淡香的水汽。
小郗酒支棱着個小腦袋,眼睛瞪得像銅鈴,跟着謝肆俯下身的動作,一起飄下來,一邊飄一邊崩潰地大叫:“啊啊啊,我要髒了!我要髒了!我要髒了!”
郗酒的眼睫不受自己控制地顫抖起來,就在她快要扛不住睜開眼的時候,謝肆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酒酒,晚安。”
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他的唇的确擦過她的耳廓,但帶起來酥麻麻的電流可以确定是真實存在的。
郗酒默默咽了口口水,不得不說,在這種夜深人靜孤男寡女的夜裏,這個臭男人的聲音真的是該死的迷人。
她緊張地等了一會,謝肆并沒做別的,說完這句話,就直起了身,接着柔軟的床墊微微一陷,他也上床了。
謝肆睡前有看書的習慣,所以沒有馬上關燈,靠在床頭翻着手裏的書,餘光多出來道小小的身影,他見怪不怪地側目看去。
小郗酒正撅着小屁股,吭哧吭哧地用粉筆在床中間畫三八線,一邊畫一邊奶兇奶兇地放狠話:“哼,臭男人,看好線哦,過線看我不打你!”
謝肆挑起點眉梢,伸手,放到線那頭。
小郗酒發現了,像個小老太太一樣懷揣着憤怒走過來:“我數三個數,把手拿回去還來得及!三!二!一……”
看到謝肆不為之所動,小郗酒狠狠地瞪起眼,舉起小手,狠辣地落下——
把原本筆直的三八線畫突出來一塊,将謝肆過線的手包了進去。
什麽叫做“如果我打不過你,那我就默默改變自己”,這就是。
謝肆抿唇,才沒叫自己被這個慫巴巴的小狐貍逗得笑出來。
小郗酒把三八線畫完,站起身,抹了把汗,對謝肆高傲放話:“三八線,誰過線,誰是王八蛋!”
放完狠話,小郗酒拿着個望遠鏡,坐到郗酒的枕頭上,警告他:“別想趁我睡着做什麽,我可盯着你呢。”
謝肆看了眼距離他不到半米,仍堅持用望遠鏡盯梢他的小郗酒,無奈笑笑,繼續看他的書。
他本來也不打算在她還沒做好準備的時候強迫她。
他一頁書還沒看完,剛剛還一副“我能盯你五百年”樣子的小郗酒撲通栽倒在地上,消失不見了。
然後,聲稱“誰過線,誰是王八蛋”的某位像飯團一樣滾了過來。
吧唧抱住了安安分分在線對面看書的老實人謝肆。
謝肆低頭,郗酒濃密長發鋪在枕頭上,額頭抵在他的身上,側臉恬靜漂亮。
謝肆擡起手,放在她的頭上,輕輕揉了揉,聲音極輕:“小王八蛋。”
郗酒把謝肆抱得更緊了,手不老實起來,摸到謝肆睡衣的下擺,攥在手心裏,然後往上扯,像是要給他脫衣服一樣。
謝肆被她的動作輕松撩起火,按住她,聲線變啞:“不想睡了?”
郗酒被按住了,哼哼唧唧地不高興。
謝肆想,郗酒睡着以後對他做這種事情,是不是說明,潛意識裏,她對他也是有渴望的?
這麽一想,謝肆心情變得格外晴朗。
郗酒好不容易老實了,小郗酒又冒出來,也想給謝肆脫衣服。
小色鬼。
謝肆無奈又驕傲地彎唇。
小郗酒脫不掉謝肆的衣服,哭唧唧地:“就給人家咬一口嘛,就一口。”
謝肆看小郗酒這個樣子,心頭一軟,放開衣擺,小郗酒頓時高興了,把謝肆的睡衣解開,沖着他肌理分明的小腹吸溜了一口口水:“阿龍,我來了!”
阿龍?
謝肆按住撲過來的小郗酒額頭。
阿龍又是哪個野男人?
小郗酒看着近在咫尺卻吃不到的美味,傷心欲絕:“阿龍,你是因為我為了阿肆把你藏到床底下而生氣嘛?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将來啊,你知道的,如果謝肆發現了我們,我們就沒辦法繼續每晚在一起快活了。”
謝肆起身,深吸了口氣,低身看向床底。
目光觸及一團和蜷縮起來的成年男人差不多的黑影,謝肆眸色一沉。
伸手快速地抓住那一團,将“他”扯了出來。
那團黑影在光下顯出原形,謝肆唇角輕輕抽了抽。
那是一麻袋辣條,透過麻袋頂口,可以看到,辣條包裝上印着“衛龍”兩個字。
阿龍……謝肆單手捂臉。
他竟然又抓了一次辣條奸夫。
郗酒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手腳并用地纏着謝肆,吓了一跳,不過她機智地沒有尖叫,而是自己默默地蹭回她的枕頭上。
郗酒躺在自己那邊呆了一會,發現謝肆沒醒,膽子大起來,支着腦袋湊過去觀察他。
謝肆的五官非常精致,只是他平時氣場太強,縱然慵懶,卻也像等待狩獵的獅子,讓人時刻感覺得到他的攻擊性,不敢仔細打量他。
郗酒歪頭看了一會,小心伸出手,用指尖量了一下他的睫毛長度,然後閉上一只眼,跟自己的比較起來。
默默将指尖多出來的一小截抹掉。
勝利地笑了一下。
她的長。
鼻梁呢?郗酒又量他的鼻梁,再次默默将他的高度降低到比她鼻梁矮一點。
滿意地點頭。
她的高。
郗酒又貼近謝肆,想看他臉上的毛孔。
看不到?
怎麽可能看不到?
郗酒越貼越近。
喵的,這男人是不是沒長毛孔啊?
這臉蛋比瓷釉還光滑細膩。
就在郗酒研究謝肆膚質的時候,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慢慢擡起眼,謝肆不知什麽時候醒了,正靜靜地看着她。
郗酒剛要笑兩聲緩解一下此刻的尴尬,唇角剛上揚,謝肆修長的手指就按住了她的後脖頸,力度不大,卻不容她反抗掙脫,只能被他壓下頭。
晨曦在她和他的唇間慢慢消失。
良久,才重新綻放暖暖的光輝。
謝肆看着傻乎乎看着他的郗酒:“早安,酒酒。”
郗酒木木地撐着身子坐起來。
小郗酒坐在一朵大花上掩面哭泣:“佛斯特kiss才走,賽啃得kiss也沒啦!我感覺我要承受不住這樣的悲傷了,我自閉了。”
随着她的聲音,那朵大花的花瓣慢慢合攏,嚴嚴實實地包住她。
謝肆也坐起來:“我早上給你做小籠包吃,好不好?”
那朵大花的花瓣慢慢打開,露出眼睛亮晶晶的小郗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