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對峙2

任然看着肖譽楚一言不發的樣子越想越來氣,這幾天為了他養成的好脾氣全讓他毀了,也用不着再為他洗手作羹湯了,“怎麽了,老板娘,今天白天真不好意思,我也是認錯人了才打的,您老不要放在心上”席玉在旁邊暗暗地想,然然真是喝多了,大學裏的酒品真是一點也沒變,萬一這些人計較起來,她們兩個能不能出去真是問題,不過在怎麽說肖譽楚也是然然的丈夫,應該不會怎麽樣的。眼看着然然越來越過火了,一個個在座的臉青的青,白的白,差不多了,在說下去就不好收拾了,席玉輕輕扯了扯任然的衣角,輕輕在她耳邊告訴說:“然然別再說了,然然”可是正在氣頭上的任然哪裏聽得進去,拿着酒杯僵硬着氣氛,每個人心裏都千思萬湧的,只有任然一個人享受着這尴尬的氣氛,這些尴尬的表情,像一只白天鵝傲視着在座的所有人。忽然任然又開口了,對着肖譽楚說:“你今天還回去嗎,要不咱倆順路搭個夥,不過也是,回去多冷清啊,這裏多熱鬧啊,這裏的媽媽也是夠小氣的,怎麽不多叫幾個人來熱鬧啊,咱們肖公子多有錢啊,別客氣啊······”肖譽楚對着劉如耳語幾句,鐵青着臉站起來拉着任然就走出去,還留下了不知所措的各位,“疼,你輕點,肖譽楚,你瘋了吧,你沖我發什麽脾氣,你在外面找妓女我可什麽都沒說,他們那麽髒,那個女的就是個不要臉的妓女······”“啪”肖譽楚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還有眼前的才結婚不久的小妻子,任然仿佛清醒了許多。剛剛從門口趕出來的席玉看着這一幕也是驚呆了,肖譽楚竟然打了然然,錯的是肖譽楚,他竟然為了那個妓女打他老婆,席玉也是氣瘋了,一下子就沖上去,卻被任然攔下了。“你幹什麽,他在打你啊,他為了一個妓女打你,他是你丈夫,這就是你當初執意不後悔要嫁的人嗎,人渣!”

“我讓那個妓女下不來臺,你就讓我下不來臺是不是,我打了她一巴掌所以你替她還回來也打我一巴掌是不是”任然歇斯底裏的朝着肖譽楚吼着,肖譽楚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沒說出口,他不知道他那些狼狽的過去說出來會不會被這個小妻子看不起,但是劉如卻是在時時刻刻提醒着他,他瞞不了她一輩子,他知道劉如的心思,卻不點破,那是陪他度過生死的人,不是說放下就放下了,他也知道劉如是個有分寸的人,他能給她今天的一切,不代表可以為所欲為。肖譽楚拉着還在哭的任然上了車,看着還在罵他的席玉,對她說:“你今天忘記了些什麽事吧”。轉身上了車,留下席玉在風中思考,看着他們的車越行越遠,席玉還在擔心着不省人事的任然,有突然想起那個二世祖柯允今天要回來,只顧着任然,忘記去接他了,糟了,又完了。席玉趕緊去路邊打車,正着急怎麽沒有一輛車停下呢,一輛灰色的寶馬緩緩地停在了席玉面前,席玉氣不打一處來,什麽地方不聽擋着她打車了,不長眼啊,之間車窗緩緩被搖下,露出一張熟悉又冷冽的面孔,“上車”

“啊,二世祖,不,不是,柯允,你怎麽來了,我一會就回去,不,我正打算回去呢”

“快上車”

“好”席玉努力把聲音放低放柔。席玉一上車,柯允就發動起了車,沒等席玉關緊車門就疾馳而去。車內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席玉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你怎麽來了,你沒回家嗎,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沒有聽到回複,看着他越來越難色的臉,席玉還是很識相的閉了嘴,畢竟這次因為然然的事情耽誤了。車子在街道上呼嘯而過,也不管紅綠燈,也沒人敢管,就算抓住了還得畢恭畢敬送他出來,還得罪了他們柯家。席玉搖了搖頭,感嘆了一句世道艱難啊。看着柯允俊美的側臉,席玉真是有些着迷了,一個念頭突然蹦到她的腦子裏,也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啊。不不不,席玉搖了搖頭,自己怎麽能有這種想法呢,我不能像然然一樣,怎麽能喜歡一個二世祖呢?席玉趕忙打消了這種想法,看着眼前的人,席玉心裏百味陳雜。柯允看着那個女人變化多端的表情就一陣來氣,她還有心思想這想那,自己到家後屋子裏什麽人都沒有,打電話給她爸媽,竟然都不知道她去哪裏,告訴過她今天會回來竟然還不當回事,還出去瘋跑,要不是一個朋友打電話告訴他在酒吧碰到一個和自己女朋友長得很像的人,在那和一個女人喝的酩酊大醉,還去找肖譽楚的麻煩,怕她出什麽事就緊趕慢趕的跑來了,竟然看她若無其事的問他為什麽會來,真是讓這個女人牽着鼻子走了。

再說任然和肖譽楚回到家,肖譽楚只知道結婚前任宏圖告訴自己任然有點小脾氣讓他多讓着些,他以為每個父親都會這麽說,再者他定會把任然放在手心裏疼,有些小脾氣又有何不可呢?可是這次仿佛沒有那麽容易,她完全看到了自己的陰暗面,他的過去她不懂,更不懂他的脆弱和彷徨。任然一回家就什麽話都不說開始收拾東西,往喜洋洋裏面塞衣物,她要走,她委屈,她惶恐,他打了她,為了另一個女人,她不知道還能怎麽面對這個曾經許諾過不離不棄的人。只是想找個地方讓自己好好想一想。她的驕傲讓她不能這麽妥協。“任然,你用的着嗎,我和那個女的不過是場面上的應酬,你也知道我有多忙,”

“你忙,你是忙,我當然知道你忙,不忙能看着自己老婆摔倒了自己裝作沒看見還和另一個女人走了,不忙你能任由別人就一個妓女叫嫂子,你把我置于何地,讓別人指着罵我是不要臉的小三她卻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嗎,你找也不找個與品位的,找個妓女你羞辱誰呢?”任然歇斯底裏的朝他喊着,仿佛要把今天受的委屈連同前些日子對他的思念一股腦的都給他,肖譽楚不知道怎麽跟他說他和劉如的事情,只能瞞着她,眼睜睜的看着任然拖着那個幼稚的大箱子邊哭邊走了出去。自己則點了一支煙,慢慢的吸着,煙霧缭繞着填滿了他的胸腔卻放空了他的心。任然想回家,想回到那個把她當成公主的地方,她用手抹了抹臉,将頭發紮成馬尾,向着馬路招了招手,一輛計程車緩緩停下,司機一擡頭看見一個妝花了像鬼一樣的女人下了一大跳,剛想走,任然快他一步,把行李放在了車上,自己一只腳先邁了進去,“走吧,回到家給你錢,要不就死在你車上,你敢找警察我就告你強奸”司機搖搖頭,哎,今天真背啊!沒辦法就按她給的地址走了,到了那才發現這條路通向高檔別墅區,裏面的人不會打車的,一般也不許計程車進入,只有私家車才能進,他在猶豫要不要問問她是不是記錯路了,她只催促着快走快走,回到家,看着眼前的房子司機吃驚的終于明白為什麽保安看到她卻不爛車的原因,住在這裏的人到底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小姨親自出來付了車錢,又轉身想問問任然發生了什麽,不過看她的樣子到底也沒問出口,只是拉着她進了屋子,任宏圖從書房裏走出來看到任然這副模樣看了看身邊她小姨,小姨只是搖了搖頭,做了個不要問的手勢,任由任然走回了房間,一回到房間,任然就倒在了床上,不一會就睡着了,實在是太累了。家裏的人都被吩咐過不能大聲說話,都不知道大小姐發生什麽事了,那麽狼狽的回來。任宏圖問在廚房幫忙的她小姨:“阿梅,你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嗎,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譽楚一回來就不對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了。”

“我也不知道啊,然然剛回來,我那時候哪能問啊”,梅姨洗了洗手,扶着任宏圖出去說:好了不要擔心,然然這個情況她是不會說的,給譽楚打電話問問,年輕人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好,把話說開就好了。你給譽楚打個電話聽聽是怎麽回事,別讓然然手裏委屈。”

“她會受委屈?我不信,該是譽楚受委屈才對,然然的脾氣你還不了解,全世界就她不會受委屈,那脾氣,一般人受的了嗎?”任宏圖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有理,就放下報紙去打電話了,再怎麽任性,那也是自己的女兒啊!

“還不是你給慣壞的,好意思說”梅姨輕聲嘟囔着。

“我讓譽楚明天中午來家裏吃頓飯,你準備一下,順便問問發生什麽事了,這兩個孩子,真不讓人省心,哎”任宏圖站起來走了,上樓去看任然,輕輕打開了門,發現她還在睡着,就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一大早,梅姨就炖好了湯端到任然的房間,任然醒了心裏好了很多,好像輕松了不少,梅姨坐到她的床邊,看着她喝完了湯才開口,“然然,你長大了,要是你媽媽還在的話,看到你不知道有多高興”說着用手捂着嘴哽咽着用手擦了擦眼淚,家裏從來不提媽媽的事,一是怕傷心,而是時時提醒梅姨的身份很尴尬。今天梅姨主動提起了,任然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麽,也低下頭不說話了,媽媽從小就離開了自己和爸爸,都是小姨在照顧,為了照顧到任然,小姨的犧牲是最大的,她不是不明白小姨的想法,只是一直在裝糊塗罷了。“然然,小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想告訴你,婚姻最後的勝利都是忍過來的,屬于你的你要緊緊把握住,你生氣機會就溜走了,最後什麽都沒得到。我上大學的時候,你媽媽經常跟我寫信,說你爸爸太花心,我說你怎麽不離開他,離開那個家呢,你猜你媽媽說什麽,他再花心那些女人看的着也吃不着,能陪她白頭到老的只有我。”梅姨輕輕擦了擦流下的兩行淚,眼神仿佛看到了什麽,回憶起了什麽,嘴角溢出了滿滿的幸福,“你媽媽走了,我姐姐走了,可是不該在這裏的我還在,這個世界多離譜啊,然然,什麽都不重要,珍惜眼前人才是真的,愛情不是要多麽的轟轟烈烈,對一些人來說,愛情就是平淡,幸福就是遇着沉靜的時光相依”。梅姨慢慢的站起來,用手輕輕擦幹眼底的淚水,慢慢的朝着門口走去。那一刻,任然看不到小時候陪她一起玩耍的小姨了,為了一個任然,小姨和爸爸,都老了。珍惜眼前人,肖譽楚,未來的路,我們該怎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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