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口說:“我沒同意。”

【9】

我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聽到了,正猶豫的時候,接到了如栩的電話。

“宜臻,你現在方便過來一下嗎?”

我問清了地址,和我家是兩個方向,想讓孟晉陽把我放到路邊自己過去。但他看了我一眼,直接調轉了車頭。

“你這個朋友也是厲害,那地方可不容易進。”

本市有名的高級會所,不知道如栩是怎麽到了那裏。

和孟晉陽一起過去,至少不會被攔在門外,我也不好再推辭。

途中他打了一個電話,到的時候已經有專人在門口迎接。

“你的朋友在哪個房間?”

“在三樓的‘滿庭芳’。”

我讓孟晉陽在門口等一等,如果實在難以解決,再請他幫忙。

進入房間一看,裏面不過五六個人,如栩正坐在最裏面的沙發上,看到我後馬上起身走了過來,笑嘻嘻地挽起我的手臂,滿嘴的酒氣,“看到了吧,非得說我騙人。”

他一邊說一邊掐我胳膊內的肉,我拍了拍他的手,“各位,栩栩喝醉了,我先帶他回去了。”

原本坐在如栩旁邊的那個男人眼睛一直盯着我們這邊,一張臉隐在昏暗的燈光裏,晦暗不明。

不知道這家夥又招惹上了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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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想走?”

坐在門邊的那位先生看着斯斯文文,開口卻不甚友善,他舉起手中的酒瓶,“喝完這瓶再走。”

如栩見狀要走上前去,我用力拉住了他,“你不能再喝了!”

他無所謂地對我笑笑,“沒事,一瓶酒而已,死不了人。”

結果那人把酒拿開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喝可不行,得你家那位喝了才算。”

如栩的動作停住了,背影有些僵硬,轉身對着最裏面的那位說:“江少,我家這位是真的不會喝。我替他喝,喝兩瓶,您看行不?”

那位沒有回答,反倒是站了起來,“二哥,你怎麽在這?”

“明昊,這兩位是我的朋友,還請你不要太過為難。”

孟晉陽走到我身邊,原本嚣張的那位已經偃旗息鼓,露出驚懼的表情。

房內的人都看向“江少”,只是見他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知道了,你們走吧。”

從會所出來,如栩已經恢複清醒的模樣,他拒絕了我送他回去,自己打車走了。

我和孟晉陽兩個人站在馬路邊,我想着怎麽和他說再見。

他比我先開口說:“要不要走走?”

“……好。”

一小段路程後就是江濱大道,深夜時分,還有不少夜跑和散步的人。

一盞盞的路燈照耀下,這條路顯得格外的寬敞和漫長。

我們倆安靜地走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孟晉陽的聲音,“你能告訴我,為什麽想要分開嗎?”

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能讓他更容易接受。

“一開始我以為是鐘意,”說到這裏他笑了一下,“後來發現,并不是這樣的。”

“鐘意?你以為我和他?”這是哪裏來的荒謬念頭!

“這幾年一直都好好的,為什麽突然提出要分開?”

他皺着眉頭,是真的不解。

路燈下他的側顏,棱角分明,和初遇時幾乎無差。

但此時此刻,我卻清楚地知道,他臉上為難的表情,是緣于對早已習慣了的生活被改變的不滿,而不是出于愛。

“那你呢,當初為什麽會答應和我在一起?”

他沉默許久,“和我在一起,讓你覺得勉強了嗎?”

“和我在一起,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嗎?”即使沒有我,願意陪伴在你身邊的人也不會少,況且,現在你真正在意的那個人已經回來了。

“宜臻,我從來不會委屈我自己。”他停了下來,“我的身邊,也從來不是別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江風吹得我渾身冰冷,“如果我執意要走,你會怎麽做?”

“宜臻,我是個商人,我的仁慈只留給身邊親近的人。”他說得輕描淡寫。

這一刻,他很像我愛的那個人,又陌生得仿佛第一次認識。

“我想要一個期限,可以嗎?”

孟晉陽想要我搬回他身邊。

幸虧臨近年末,我收到了家裏的消息,準備先回家過年,等年後再說。

回家的時候,正巧碰見上次見到的顏同學來找父親,他大概不知道我父母存的心思,我見到他卻覺得有些尴尬

晚上吃飯的時候,母親又提起了為我找對象的話題,“小顏不好嗎?長得又高又帥,學習成績又好,不正是你的理想型嗎?”

“我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理想型?”

“你大學的時候,說自己喜歡又白又瘦成績好的,變成男孩子可不就是小顏這樣。”

我記起來了,當時鄰居家的阿姨有一個從國外回來的侄女正好在我讀書的城市,就想介紹給我。我看了眼照片,人家是走美黑路線的,就想了那個理由給推了。

我把這事在微信群裏告訴了齊躍和如栩。

這兩人不僅不幫我想辦法,還一個勁地“鼓勵”我多拍些顏同學的照片。

哦,顏同學全名叫顏斯齊。

在家無聊的時候,我真的曾想過,如果時間退回到遇見孟晉陽之前,我先遇見了顏斯齊,我可能會願意嘗試着和他開始一段關系。

可是,我沒能阻擋自己遇見孟晉陽,也不能預見自己會遇見顏斯齊。

人生中這樣的戀愛時機,我曾經以為是上天眷顧。

愛過了那個刻骨銘心的人,很多“差不多”的人,就都變成“不可能”了。

孟晉陽說一年為期。

那一刻我感受到的,除了寒冷的江風,還有暖黃的路燈光下,自己那顆跳動不安的心。

【10】

再見孟晉陽是在年初十,他約我吃飯。

說來神奇,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了,一起外出吃飯的次數其實寥寥可數。

大多數時候是他太忙,少數時候是因為我有事。

吃飯的那家店是我一直很想去的一家餐廳。

開了一年多,預定越來越難。

很早之前似真似假地和孟晉陽抱怨過,沒想到他還記得。

我們進去的時候發現,因為情人節快到了,餐廳中擺了不少玫瑰花,還推出了一些情侶套餐。

吃到一半的時候,有服務人員過來,詢問是否可以幫忙填寫調查問卷。

孟晉陽冷冰冰地拒絕了。

“對不起,讓你來這裏吃飯,應該很為難吧。”

哪怕是對普通人來說很難預定的餐廳,對孟晉陽來說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而這家餐廳無論從菜品到定位,其實都不是他會去的那種。

“我記得你很想來,并不為難。”

我覺得自己臉上有點熱,“啊,謝謝你。”

“這樣你就開心了嗎?”

孟晉陽看着我,臉上也有淡淡的笑意。

我不太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不過還是點了點,“嗯,你很難得有空陪我出來吃飯。”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麽回答,愣了愣,而後說:“你開心就好。”

孟晉陽沒讓我搬回去和他一起住,但他卻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我的住所。

有時是“路過來坐一坐”,有時“出差買了一份禮物送給你”,後來幹脆是喝醉了躺在我家沙發上一睡不起。

之後他時不時就會過來留宿,沒出差的時候大概是一周一次的頻率,後來次數慢慢開始變多,等我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連續在我家住了九天了。

我看着他堆疊在我書桌的文件、雜志,一時有些慌神,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同居的時光。

如栩的電話打斷了我的回憶,他前段時間去歐洲出差,給我帶了一點禮物,約我晚上吃飯。

我想了想,給孟晉陽發了一條短信,過了一會兒收到他的回複:知道了。

如栩看着比上次見面憔悴不少。

“親愛的,讓我抱抱。我們老板那個周扒皮,可惡的剝削階級,最近累死我了。”

“既然這麽累,就少喝點酒。”

上次的事情現在想來還有點心顫。如栩平時看着沒心沒肺的,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着那麽悲傷難過的表情。

“這麽點酒,怎麽可能難倒我。”如栩碰碰我的手臂,“哎,看那邊。”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吧臺邊坐着一位穿襯衫的陌生男士,他看到我的視線,舉起手中的酒杯笑了笑。

我收回了視線,如栩笑眯眯地看着我,“怎麽樣,是你喜歡的類型?”

“胡說什麽啊。”

我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又看些什麽呢?”

如栩沒來得及阻止我,從酒吧的落地窗往外看,正好可以看到那家酒店門口的情景。

一群人裏面,總是一眼就能看到他。

他身上的衣服,是我今天早上親自準備好的。臨出門的時候,想起昨天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特地又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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