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我看了一會兒。

後來在同一家店遇到了,趁着他的女伴和如栩都去試衣服的時候,他走過來問我:”晉陽最近還好嗎?“

”張先生,我們就不要裝作可以好好說話的關系了吧。“

張先生的表情有些尴尬,”他最近都不願意接我們電話了,如果方便的話,幫我和他問聲好。唉,我也是沒想到……“

他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當然,畢竟當時是他在我面前炫耀孟晉陽和程路之間的感情,結果最後程路還是走了,孟晉陽還是要娶別人,他大概也覺得失了面子吧。

不過,我一點和他敘舊的念頭都沒有,等如栩試完衣服,就拉着他走了。

那天晚上,孟晉陽沒有來,他在機場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我他要出差的消息。

最後的時候,他似乎有些猶豫又有些不确定地問我:”最近要不要去國外玩一會兒?“

我懶得理他,直接挂了電話。

手機裏又收到了那些照片,從見過柳語霜後不久,我的手機就時不時收到這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新收到的照片裏,無數朵白玫瑰懸空在婚禮場地的上方,像是潔白的雲朵,浪漫純真。

孟晉陽竟然以為柳語霜不喜歡自己。

上次如栩來的時候,還問我怎麽突然喜歡上喝酒了。

以前我沒覺得生活有太多煩惱,實在無法理解那些借酒消愁的人。酒的味道這麽難喝,又怎麽能消愁?

現在,自己也煩惱得睡不着的時候,發現原來酒的苦味可以讓人暫時忘記生活中的苦。哪怕只是一晚的時間,醉倒了什麽都不用想也是好的。

【17】

再次見到孟晉陽是一個星期後,他從外地出差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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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天有點反常,我說什麽他都只會“嗯、嗯”點頭,平時不喜歡吃的洋蔥、白蘿蔔毫無障礙地往嘴巴裏塞。

“你這是怎麽了?太累了?要不要去看一下醫生?”

他搖搖頭,放下了筷子,“沒事。”繼續無知無覺地吃洋蔥和白蘿蔔。

過了一會兒,他問我:“如果結婚的話,你想去哪裏度蜜月?”

我感到自己的心顫了顫,裝作漫不經心地說:“以現在的情況,我根本不可能結婚,為什麽要設想這種問題?”

但他還是看着我,仿佛很想知道答案的樣子。

“大概是去馬爾代夫、巴厘島這樣的地方吧,最近大家不是都愛去這些海島嘛。”

“你也喜歡嗎?”

我想了想,“其實如果真的有機會找個時間放松的話,我會想要去無人的山上隐居。等我以後有錢了,就在山上買一塊地,自己蓋一棟房子,在院子裏種些水果蔬菜,每年都去住幾個月。”

他聽完後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也知道很難實現,不過是随便說說,沒放在心上。

那天晚上我感覺到他有些不安,以往他總是會在我睡覺前離開,但是那天從暗示到明示,我請他離開的時候,他還有點不願意。

隔天,我收到了一份匿名快遞,裏面是一張婚禮的請柬,婚禮的時間是在三天後。

請柬在我的書桌上放了兩天,最後我給如栩打了電話,請他陪我去買衣服。

我告訴他是去參加出版社的老板的婚禮,如栩知道我平時不愛買衣服,買了參加婚禮用的正裝外,又帶了我在商場裏逛了好久,買好了換季用的衣服。

經過一家店門口的時候,我發現這是當時和如栩碰到孟晉陽、程路的那家店,但是售賣的品牌換了。如栩看到後跟我抱怨,原來的牌子是如栩的心頭好,但是這場商場偏偏在今年把原來的牌子撤掉了,要買的話只能穿越半個城區去另外一個商場買,害得他常常錯過剛上市的新品。

婚禮的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站在白色的婚禮場地中央,一對新人正站在前面舉行婚禮。周圍的人對我的出現非常不滿,一個又一個地走出來,譴責我。我被參加婚禮的人圍攻,透過縫隙看到一對新人站在前方對着我微笑,新娘的臉漸漸清晰起來,流露出嘲諷的表情。

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卻感覺自己仿佛真的被那麽多人圍堵擠壓,身體僵硬地難以動彈,在床上緩了好久,才慢慢翻了一個身。

我起床洗漱完,像往常一樣給自己做了一份早餐,吃完之後覺得過飽,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去換了新買的衣服,整理了一下頭發,開着車出門了。

婚禮舉辦的場地是在孟家半山腰的別墅山莊,等我到的時候,客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我把自己準備的禮物和請柬給迎賓的人看,沒走幾步,就聽到了主持人宣布儀式開始的聲音。

我站在人群中,看着一對新人按部就班地完成了大部分儀式流程,然後看到伴娘和伴郎拿出了結婚戒指。

孟晉陽全程表情淡然,他在拿戒指的時候,突然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我沒告訴過他自己會來觀禮,而且周圍的人那麽多,我想他應該發現不了我。

但他的眼神似乎在我身上停駐了幾秒,我露出了微笑,用唇語對他說了”新婚快樂“。

其實,已經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

我逆着人流轉身離開,從婚禮場地到門口并不遠,我邁着大步很快就走到了。門口的迎賓人員詫異我提早離開,但也沒有多問。

車的後備箱裏放着我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孟晉陽問我想去哪裏度蜜月的那天晚上,我想起自己在認識他之前做的那些旅行計劃,不如趁此機會把它們化為現實。

我在國外玩了兩個多月,最終在對祖國美食的想念中,回了國。

去的時候行李箱只帶了一個,回來的時候,為了給如栩和齊躍帶東西,又買了一個。結果如栩因為出差不在本市,我只能一個推着兩個行李箱,思考待會怎麽回去比較方便。

從通道出來的時候有很多來接機的人,但我沒想到會有人來接自己。

”陳助理,你這是幹什麽?“

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就把我的行李箱都拿走,交給了後面的司機。

”方先生,玩得開心嗎?我來接您回去。“

“不用了,你把行李還給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天都黑了,外面車又亂,您一個人回去多不方便,還是坐我們的車走吧。”

大多數時候我對陳助理沒什麽意見,他是孟晉陽的助理,盡心竭力為他排憂解難,但此時的我并不想給他這個面子,“那你幫我把行李送到家吧,我先走了。”

“方先生,別走!”

他拉住了我的手臂,“方先生,求您了,去看看孟總吧,他很不好!”

他特別誠懇地看着我,一副如果我拒絕的話,就馬上跪倒在地的架勢。

我嘆了口氣,把他的手拿開,“陳助理,你這是不講道理。”

“您就去看一下,哪怕看一眼,之後您要走,我絕對不攔着。”

大庭廣衆之下,總是“不要臉”的那個會勝利。

我跟着陳助理上了車,司機一路開得平穩,停在本市有名的私人醫院。

陳助理帶着我到了VIP病房門口,“前幾天剛剛動了一個小手術,要不,您就進去看一眼?”

他問得小心翼翼,我卻感覺自己怎麽都邁不開步。

進去了,見到了,又能說什麽?

我轉身想要離開,被陳助理攔住了,”方先生,您就進去看他一眼吧,就一眼,看完就出來,行嗎?“

”他太太不在嗎?我覺得不太方便。“

陳助理大概也沒想到這層,愣了愣,”哪裏來的太太,唉,這事說來話長,您還是進去直接問孟總吧。“

說完,他不再給我拒絕的機會,拉着我走到病房前,替我開了門。

房間沒有濃重的藥水味,只有一股淡淡清香。

躺在病床上的人沒有回頭,只悶聲說了一句,”拿出去,我不想吃。“

我沒有回答他,走到了病床一側。

他似有所感,從病床上坐了起來。他穿着病服,頭發也被睡得有點亂,仰頭看着我的樣子有點傻。

但這傻只持續了幾秒,他就換上了一副冷漠嚴肅的表情,幹巴巴地說:”你怎麽來了?“

”那我走了。“

我輕聲回了一句,他的臉色更差了,別開臉不看我。

我移出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我來看看你,坐一會兒就走。“

他轉過頭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問我:”出去了這麽久,國外好玩嗎?“

”挺好的。你身體好點了嗎?“

“不是什麽大毛病,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

說完,病房裏又陷入了沉默。

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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