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的隊友已上線
鄒景請假時,他的課都是數學組其他老師代上的,雖然代課老師也認真負責的講了新課程,但他還是信不過,又占用了各班自習課重新把知識點說了一遍。
讓大病初愈的他感到順心的除了暖氣開始供暖,就是原本已訂好日期的第三次月考突然臨時取消了。不僅學生大多讨厭考試,老師也是如此,從出題到批卷真的特別累。
考試取消的事一宣布,解除了壓力後,學生的整體學習氛圍變得松散。鄒景便去教務處拿來了要作廢處理的第三次月考數學題目,印好後抽出兩堂課的時間在兩個班做同步測試。
這讓十七班十八班的學生怨聲載道,尤其是被占了一節體育課的十八班,逃課棄考的不下于十個,要不是喬老師去球場把人都揪回來,鄒景還真不知這臺階要怎麽下了。
喬鳳梓做事風風火火,作為班主任還是有一定權威的,不僅把棄考的都找回來還決定幫着在兩個屋換着監考的鄒景将考試監到了最後。
鄒景在走廊笑着跟喬老師道謝,然後回到了自己班,看着下面安靜答題的同學。
可以說自班同學很給他面子,不管是在懶洋洋翻看的還是在不情願落筆的,都算是給予了回應,除了由兆宇。
由兆宇趴在桌上睡覺,發卷子時他有所感應卻困的難受懶得坐起,導致那一張張卷子蓋在了他身上,從站在講臺上的鄒景的視角看過去,還以為那孩子逃了課,座位上只是堆着件外套。
他在過道間踱着步子監考時,被突然坐起的人吓了一跳。後排有看到他們班主任被吓到的都輕笑出聲,懵逼的由兆宇滿臉都是牛仔外套袖子壓出來的印痕,半眯着眼不知道周圍人在笑什麽。
“好了,都認真答題,”鄒景平定驚吓後開口道,“審題要仔細,這次超過一百三十分的我有獎勵。”
立馬有學生被吸引了注意力,問道:“什麽獎勵啊老師?”
鄒景笑了:“考到分數就自然知道了。”
由兆宇對這些沒興趣,把卷子放到一起壓在了胳膊下,繼續睡。
鄒景敲敲少年桌子:“起來,答題。”
由兆宇不耐煩的坐起,對着桌上的卷子幹瞪眼,腦子裏在想着已走去教室前面的男人說的獎勵的事。要求是超過一百三十分,他連零頭都達不到,只能是瞎積極。他瞬間覺得特鬧心,繼而又不屑,獎勵有個毛用,想要什麽他可以自己買。
比由兆宇鬧心的恐怕就是隔壁屋裏的林敬磊了,他跟幾個一起逃課的剛跑到球場沒一會兒,球都沒怎麽碰到就被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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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影響其他同學考試,喬瘋子并沒有立馬責罵他們幾個,就改成了讓他們統一到後排站着答題。
此時的他一手捏着全是褶的卷子,一手握着不太出水的筆,無聊到死。
本想借着高度優勢多瞄一下其他人的答案,結果,想都不要想,能一起逃出去玩的都不是什麽好鳥,還不如自己瞎蒙的。
世上最無語的莫過于連蒙都他媽不知道蒙啥,選擇題過後他再無法動筆。
交卷鈴意味着放學,走出教室後唐善埋怨他說:“你填空怎麽還空着,我全寫上了。”
林敬磊挑眉:“你會做?”
唐善搖頭:“不會。”
“那你跟我嘚瑟個什麽勁。”
“林大俠這是心情不好啊。”
“我校服外套一扔,就他媽改成不穿校服罰款了,要不是白修元放了我兩次,我非交破産了。”
唐善忍不住笑:“那你就跟她再商量商量,多放你幾馬到寒假,等到開春再報名重做呗。”
“她警告過我沒有第三次了。”
眼看着還有一個多月這學期就結束了,學校卻進行了校園紀律大整頓,嚴格要求在校生必須穿校服就是其中的一點,抓到哪班學生沒穿就要扣班級分,林敬磊倒是不在意什麽扣分,他在意的是他們班為響應號召自行定下的規矩,誰不穿校服就交罰款。
林敬磊那小金庫雖做不到只進不出,但花掉的每塊錢都有犧牲的意義,從沒這麽平白無故大出血過,簡直讓他痛心疾首,弄得他連網吧都不舍得去了。
唐善開口提議:“每天丢校服丢飯卡的那麽多,飯卡能對上名字無法冒取,校服外套又不知道是誰的,咱們也去拿呗。”
“拿?”林敬磊問,“去哪拿?”
“收發室,撿到的東西都放那,你就說你校服外套丢了,随便拎一件出來要是被問起,就說是你丢的。”
于是林敬磊聽完這話,到了一樓大廳就左拐去了收發室。
收發室值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後勤男老師,正忙着與過來取送東西的學生們打交道,無暇顧及門口問話的林敬磊,随手指了指門口桌子:“都在那呢,自己找。”
林敬磊便開始在那堆校服外套裏翻找着他能穿的尺碼,大的有,小的也有,就缺他要找的碼,他索性拎了件大一碼的走。
“那位同學,別走,過來登個記!”那男老師喊道。
林敬磊只好走回來在那個上面寫了一排又一排名字的本子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距離他名字位置的上面數第二行寫着嚴子铮後,他又往上瞅了瞅,隔着幾個人就有一次嚴子铮的登記記錄,林敬磊很意外,那小子看起來不像是丢三落四的人,竟然也能如此。
他放回去的本子被另一只手拿起,一看,是個熟人。
只見由兆宇單肩背着書包,扯過本子就在上面寫上了三字,嚴子铮。
竟然還有這種操作,林敬磊當下佩服,很想把他的名字也勾掉換成別人的。
結果唐善在門口喊他快走,他沒有了作案時間,下次衣服再丢過來取的話,他決定登記唐善的名。
由兆宇是常客了,他先登記後到門口取衣服,結果一翻發現沒有他的尺碼了,拽住從門口出去的人問道:“你手裏衣服給我看看。”
林敬磊停下來警惕道:“你幹什麽。”
由兆宇霸道慣了,直接伸手去拉扯衣服查看,這讓林敬磊很不爽,用力将衣服抓住:“你幹什麽!”
這倆人立馬你拉我扯,唐善一看這情況,怕這邊的動靜招來那邊的老師,事情暴露就不好了,他上前兩步制止:“你倆別搶啊。”
由兆宇壓低聲音:“我讓你松開。”
林敬磊皺眉:“我憑什麽松開。”
嚴子铮本是站在大廳裏等由兆宇的,看到這面從門裏推搡着出來的倆人連忙跑過來:“怎麽回事。”
唐善像是彙報情況似的快語氣的說着:“磊子先拿到的衣服,由兆宇偏要攔下來。”
由兆宇聲音有些大的對着林敬磊說:“媽的,你自己什麽尺碼你不知道麽,這是你的尺碼嗎你就拿?”
尺碼确實不對,但林敬磊仗着是他先拿到的,這個勁他較定了,随時準備着對面的人再跟他墨跡一句就把拳頭招呼上去。
嚴子铮看了看僵持着都不肯松手的兩人後,伸手去掰由兆宇的手:“明天我再跟你一起過來拿。”
由兆宇完全愣了,看着嚴子铮道:“草,你什麽意思。”
他是萬分沒想到嚴子铮沒像唐善護着林敬磊一樣的護着他,而是商量他放棄,還是站在林敬磊身前一本正經的跟他說的。以他跟嚴子铮的關系,不論他占理還是不占理,他們都應該是統一戰線,以前是,現在也應該是。
嚴子铮擡手按住了衣服,也有些為自己剛才不經考慮的話自責,想改口說那就誰也不要拿把衣服放回去。
可他還沒等說,由兆宇就胳膊一甩松了手,轉身就走。
“這......”唐善完全不知道咋辦了,“他......”
嚴子铮回身看了眼林敬磊後大步追去了由兆宇的方向,剩下的倆人站在原地沒有動。
好一會兒林敬磊才将手中的衣服隔空跨過半開着的門扔回了屋裏。嚴子铮最後那個眼神讓他很不悅,那眼神裏有埋怨,有責備,有鄙視......複雜的就像他現在的心情。嚴子铮跟由兆宇好到就差穿一條褲子了,所以才會将人叫走不跟他一般見識的吧。嚴子铮那小子好像就從沒看得起他,跟他打架不用全力,現在懶得跟他計較,這算什麽,還不如大家打一架來的痛快。
“你不要了?”唐善追問着。
林敬磊這是真的氣了,沒回答唐善,走的特別快。
“磊子,你等等我,不是說好帶我去看你電腦的麽。”唐善追上人。
一提起電腦,林敬磊的不開心算是變得緩和了些,他來了精神,走的更快了:“打游戲特棒,走,去我家。”
“我們坐校車?”
“不然你出打車費?”
“那還是坐校車吧。”
出了校門後由兆宇回身嘲諷道:“我還以為你跟着林敬磊他們走了。”
“生氣了?”
“我生什麽氣,只不過是好奇,”由兆宇邊走邊說,“你什麽時候這麽向着林敬磊了?”
嚴子铮将外套拉鎖向上拉了拉:“不過就是件衣服,別小題大做。”
“從上次你幫他收拾爛攤子對付高格昭我就看出來了,”由兆宇側頭哼道,“你們之間的關系好過我們之間的了。”
常言說友情中的嫉妒不亞于愛情中的,嚴子铮放慢腳步,他對由兆宇的是純粹友情,但他不确定他對林敬磊的是什麽,所以兩者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
可這些他無法同一根筋的由兆宇說清,為防止其死咬這事不放,他耐心而氣定神閑的說謊:“我沒幫林敬磊對付高格昭,那是碰巧我也有想報複的私心,今天衣服的事,以林敬磊的脾氣,你放手不要的話,他會更不好過的。”
由兆宇轉了轉眼珠,認為嚴子铮說的好像沒什麽毛病,又不想表現的過于斤斤計較,幹脆轉移話題:“要不要玩游戲去?”
這幾天放學嚴子铮都會去網吧玩游戲,由兆宇之前惡作劇給他改的名字在今天登陸簽到後終于攢夠了改名卡的金幣,他告別了頂着臭傻逼名全拼練級的命運。
玩了幾局後他便開始按着游戲名稱搜索某個角色,結果查看了幾次都彈出來“該玩家不在線”的提示。
不知過了多久,由兆宇叫他回原來的區組隊,他在點擊退出登錄前又搜了一遍,看到跳出的角色狀态是在線,他立馬鎖定位置追過去。
唐善從進了林敬磊的房間就沒停止感嘆,他那誇贊林敬磊書桌上筆記本上的話語都可以變成廣告詞了。
“行了你,還玩不玩了,”站在一旁的林敬磊邊說邊接通了外接鍵盤,“你來一局,感受一下。”
唐善撸了撸袖子:“我覺得我還是戴上耳機比較好,要不然吵到明老師不太厚道。”
“管她幹什麽,放心玩你的吧,只要林校長沒在家,她就管不着我。”
“那成,那我玩了啊。”
對于唐善來說,一旦大神級別的林敬磊在旁邊看着他玩游戲,他就特緊張,再加上他原本手速就跟不上,開局幾分鐘後被拽下椅子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告訴你多少次了,時間不夠的情況下這兩個壓身技能別連着用,否則在等到解凍之前你就會先等到血盡,”林敬磊坐下來後噼裏啪啦的敲着鍵盤忙着補救,“你光會發招沒有用,得跟隊友打配合......”
唐善最開始造成的局面,林敬磊也沒能力挽狂瀾,導致整局下來個人戰績也很慘。他點開一路跟他殺到最後的那個叫八兩的角色信息,二十七級能有這種水平的大多都是小號。鼠标移動關閉界面前,對方發來了加好友申請。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林校長的說話聲,唐善連忙背起書包:“我回家了。”
林敬磊回頭道:“在這吃完飯再回去吧。”
“不了,”唐善輕笑道,“我不太擅長跟校長一起吃飯。”
“你真沒勁,”林敬磊将電腦合上後站起身,“那我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