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離開小景

董奉說給阮小七一晚上的考慮時間,怕送晚餐的服務員進去打擾她,所以特意留下兩個手下在門外守着,禁止任何人員進入。

午餐沒吃,又加上血和靈力消耗過多,等董奉走後不久,阮小七就坐在地板上,頭靠着床邊暈暈乎乎睡着了。

東京一所普通住宅內,跡部坐在沙發上,雙腳随意搭在身前的桌子上,一手拿着本希臘語慢慢看着,只是那雙漂亮的眼鏡總是時不時的越過書看向大門的方向。

以阮小七那種比四層牆還厚的厚臉皮,就算他再把話說重十倍,她也不可能不回來啊?難道他的話真的戳到她的心尖上了?

跡部漂亮的眉頭蹙了下,又馬上舒展開,放下一小時都沒有翻過頁的書,進了廚房。現在時間還早,阮小七也許還沒過去心裏那道服軟的坎,再等一會兒,黑暗和害冷總會逼她回來給自己服軟的。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跡部伸出手指,摸摸桌上盛着飯的瓷碗,是冷的,都冷了啊。跡部包子臉一皺,忽的踢開身前的桌子,大步流星的走回自己的卧室,重重關上門。阮小七,既然給我這個房東服個軟這麽難,你就別想再住在這!

次日清晨,董奉親自端着一碗燕窩粥來到阮小七的房間賠罪。

阮小七以前雖然在家裏是嬌生慣養的寶貝疙瘩,但這一個月來,由于跡部家只有一張床,所以阮小七只能天天睡沙發,半夜從又小又短的沙發上摔下去繼續在地板上睡後半夜是常有的事,所以昨晚雖然是坐在地板上靠着床睡的,但今天醒後腰酸背痛什麽的都沒有出現。

看到人仍是坐在地板上,不過已經睡醒了,董奉将燕窩粥放在茶幾上,帶着一臉歉意的笑容道:“啊,真是抱歉,我昨晚忘了幫你解開束縛術。”

阮小七撇撇嘴,沒有搭理他,相信這個壞蛋的話還不如相信自己下一秒就能成仙回家!

董奉并不惱,他走過來,解開禁锢着阮小七的束縛術,又馬上伸手壓住她的肩膀制住了她想站起來的動作,道:“坐在一晚上,腿部血液不流通,麻了吧,我抱你過去,省的摔跤。”

阮小七沒有拒絕,腿不僅是麻,連知覺都沒了。

董奉将阮小七抱到沙發上,将茶幾上的燕窩粥端給她,“昨晚我怕人來打攪你,便沒讓人給你送晚餐,現在餓了吧,我親自去外面買的,嘗嘗味道怎麽樣。”

阮小七不發一言的接過碗,在心裏翻了白眼,在修真界同樣有紛争,她四哥曾告訴過她對待俘虜的方法,抓到俘虜後先餓幾頓,餓到四肢無力後還不是任宰任殺,反正這又不是殺豬賣肉,少一兩斤肉有什麽關系。

阮小七用骨瓷勺舀了勺粥,遞進嘴裏,就在粥滑下食管的那一刻,阮小七一愣,她又舀了勺粥填進嘴裏,竟、竟真的是靈氣,“這是什麽粥?”

“滿宴樓的燕窩粥,喜歡吃就好,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今後天天吃燕窩粥都可以。”董奉笑道,不忘繼續利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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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七沒有答話,只是一口氣喝完粥,忍下伸出舌頭将碗舔幹淨的沖動,擡頭認真的說:“這件事我是不會答應的,我不想莫名其妙的多出個‘親’哥哥。”

領會出阮小七話中深意,董奉不禁莞爾一笑,“那我就再給你一天時間。不過,結果就算你不答應,我明早都會把你綁到飛機上的,可是到時我就沒現在這麽好說話喽。就這樣,希望你能認清現實,把握住主動權。”

等董奉邁出了房門,聽到門上鎖的聲音,阮小七立馬沉下心神,查看體內的狀況。

幹涸的筋脈鼓了些,雖然只是杯水車薪,但也足以讓她歡欣雀躍起來,這說明,這個世界還是有靈氣讓她補充的。阮小七走到窗戶處,拉開窗戶伸出頭看了看,五層樓的高度,稍微抓着點牆壁沿之類的,安全爬下去應該不成問題。

阮小七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又屏住氣息聽了會兒聲音,确定門外沒有腳步聲,這才擡腿邁到窗臺上,扒着窗戶爬到旁邊兩人寬的凸出牆壁處,雙臂張開緊緊扒着凸出牆壁兩側,身體開始慢慢往下滑。

就像她說的那樣,先不提董奉那個眯眯眼男人有什麽陰謀詭計,光是他想當自己“親哥哥”這條就得把他踹了,她又不是私生女,她爹娘恩恩愛愛如膠似漆,憑什麽那個男人一句“我是你親哥哥”就要抹黑了她爹娘的感情生活。

也許這種想法非常無厘頭,但阮小七就是這麽一個認死理的人。

酒店坐落于東京的繁華地帶,在阮小七爬下一半時,酒店下面已經站滿了圍觀的群衆,對趴在牆上當女版蝙蝠俠的阮小七指指點點。

“紅棍先生,不好了,小姐逃跑了。”例行在樓下站崗的手下看到這種情況,趕忙撥通了紅棍的電話。

紅棍側頭看向對面的董奉,他剛才開的是免提。

董奉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站起身,徑自朝阮小七所在的房間走去,紅棍連忙跟上。

屋內擺設一成不變,卻是少了本該乖乖呆着這裏的主人,董奉眼睛瞥到大開的窗戶,快步走過去,伸出頭。阮小七此時剛好安全的到達地面,又身手漂亮的解決掉樓下的幾個手下,竄進了人群中,馬上消失了身影。不遠處,警車正快速開來。

董奉的眼愈發彎了,拍了拍手,道:“真厲害。”

聞言,一旁的紅棍身體忍不住抖了下,心裏默默為他那不餘遺力挖坑埋自己的阿淺妹子點根蠟。阿淺妹子,上次你離家出走胳膊中了一槍還不吸取教訓,這回還沒等董奉哥氣消,你又想在他眼皮底下逃走,阿淺妹子啊,這次你不被董奉哥整的去掉半條命都算老天眷顧你。

當然,阮小七不可能聽到他真心實意的哀悼,不過就算能聽到,也不會看他一眼吧。此時的阮小七正不顧身體內僅剩的一點靈力飛快的消散,亂來的将速度提升到了極致。一刻鐘的工夫,阮小七就穿過了大半東京,來到了跡部的住所。

若不是阮小七曾在那把放在跡部家的重劍上滴血認主,與重劍有了絲感應,以她的路癡程度,根本不可能找到跡部的住所。

站在門外,看着緊閉的大門,阮小七猶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敲開那扇門,然後對小景說,“我回來了”。若是沒有那個董奉出現過,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敲開那扇門。在這陌生的異世,她只有小景可以依賴,但現在,她不想牽連到小景,小景他只是個普通人啊。

不然,拿了東西就走吧,躲到深山老林,等爹娘來接自己。

想着想着,那扇大門突然被從裏面打開了,跡部背着書包走出來,反身鎖上門,又彎腰将鑰匙放在一旁的花盆下面,這才離去。

阮小七感覺眼睛有些酸脹,她和小景只有一個大門的鑰匙,平時小景怕她被擋在門外,總會将鑰匙放在花盆下面。如今小景口口聲聲說趕她走,心裏卻怕她進不了家門。

看着跡部背影消失,阮小七從牆的拐角處走出來,抹掉眼角的淚,從花盆下面拿出鑰匙,進屋取出包裹。她拿着行李,就在走出門口時,想了想,将重劍放了回去。當阮小七看到跡部在花盆下放鑰匙時,她就下了個決定,無論如何她都不能連累到跡部,所以,她要離開這裏。而重劍跟她有感應,當以後她想找跡部時,就能在人海中找到他。

阮小七将小景為自己買的衣服包好背在背上,又把鑰匙重新放回到花盆下,站在房子前看了一會兒,才轉過身,朝未知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阮小七突然覺得眼前的商店有些熟悉,她猛地敲了下腦袋,這不就是她昨天來的那個網球用品專賣店麽!阮小七下意識的摸摸口袋,錢袋還在,于是她走進去,将錢放在櫃臺上,道:“老板,我來拿球拍了。”

“好嘞,就給你留着呢。”形态懶散的老板見到她,眼睛頓時一亮,站直身體轉身将球拍取下來,又拿出昨天亞久津放的二百日元的抵押,随口道:“對了,昨天那個少年怎麽沒跟你一塊來,這是你們放在這的抵押,拿好。”

“他不是跟我一起的。”阮小七拿起球拍,但并沒有接那二百日元,“那二百日元不是我的,我不能要。如果老板能再看到昨天跟我一塊來的那個男孩子就還給他吧。”說完,抱着球拍轉身就走。

老板急急道:“诶?那你也可以親自交給他啊。”

阮小七腳步一頓,沒有回頭,亦沒有答話,走出了店門。

如果她要離開這裏,那她就再也見不到亞久津了,怎麽還能有機會把錢還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評,求包養,嗷嗷——來關懷一下印子吧!麽麽噠~~

話說,好想知道董奉哥的真正名字,但好像這個願望這一生都不會實現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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