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很害怕

三日後,香港機場。

阮小七剛一站到飛機艙門口,一股灼熱燥氣霎時迎面撲來,一時間全身上下都冒出了細細的汗液。她走下飛機,面無表情的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液。

她一定要想辦法擺脫掉董奉。

見阮小七熱的有些狼狽,董奉眼含笑意的解釋道:“這裏是亞熱帶氣候,比較熱,在日本長大的你乍一來不适應很正常。”

阮小七擡頭看他一眼,雖不知“亞熱帶氣候”是何意,但并未應話。

“董奉哥,我先回堂口了,離開這麽久,堂口積壓了很多要事需要我親自處理。”頓了頓,紅棍抱着後腦勺看向阮小七,臉上挂着痞痞的笑容,道:“阿淺妹子,下午再見哦。”

董奉說:“你下午不過來也可以,我帶淺兮去老宅就行。”以前作為老爺的“食物”,僥幸存活下來的紅棍現在雖然為徐福做事,但這些并不能消除他對老爺的排斥心理,若是可以,他并不想讓紅棍為難。

紅棍不在意道:“沒關系,去老宅也不一定能見到老爺。再說了,讓淺兮妹子去那裏,我也有些不放心。”

聽到熟悉的語言,阮小七身體猛地一僵,這兩個人用的都是漢語!

小景說過,漢語是中國的母語,難道她來到了中國?

“董奉哥,下午見。”紅棍将手裏的行李扔給來接機的手下,徑直坐進了跑車內。

跑車呼嘯一聲,眨眼間便消失了蹤跡。

董奉彎下腰,用日語問道:“小七,哦,不,我以後會一直叫你淺兮。淺兮,你會說漢語嗎?”

“是這種語言嗎?”阮小七用漢語回道。

董奉怔愣下,随即笑道:“是的。在這裏,要一直說漢語哦。”

聽到阮小七嘴裏吐出的流利漢語,董奉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感嘆自己的先入為主,女孩是在日本找到的,想必也不會說漢語什麽的。真是想不到這個女孩不僅是能力者,而且連漢語都能說的如此流利,這回他不必再過于擔心她的身份被揭穿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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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奉帶阮小七回住所,吩咐助理叫來理發師和服裝師,給阮小七理發重新置辦服裝。為了避免老爺發現疑點,董奉要把阮小七完全變成原來的杜淺兮,不管是內在還是外表。

吃過午飯後,董奉才帶阮小七來到一幢十九世紀末期仿古豪華建築內。

此時,紅棍正等在老宅門外。

董奉将阮小七引進一間有着雕花木窗的房間內,讓她躺在床上。就在董奉從醫療箱中拿出抽液管時,紅棍湊到他跟前,低聲道:“董奉哥,還是我來抽吧。”

董奉停下手,側頭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紅棍被盯得的臉頰發紅,他躲過董奉的視線,讪讪道:“抽血這種事還得我這種熟手來。”自己的哥哥親自抽自己的血供別人吸食,這種事阿淺妹子怎麽能受得了,所以,為了不讓阿淺妹子更加憎恨董奉哥,這種招人恨的事還是由他來做吧!

“好。”董奉并未多言,直接将抽血管遞給紅棍。

紅棍接過,蹲下|身,柔聲道:“阿淺妹子,不會疼的,很快就會結束。”

阮小七緊閉着眼,點點頭。

雖然阮小七面無表情,但紅棍還是注意到她的小手一直在顫抖着。紅棍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他用藥棉消毒後,小心翼翼将針頭插|進了阮小七手腕的血管中。小時候他也曾每天躺在這裏,等着別人來抽血。那種恐懼,沒有人比他更了解。

阮小七因疼痛清秀的眉頭緊緊擰着,但并沒有反抗,上飛機之前,董奉就明确告訴過她,一旦擁有了杜淺兮這個名字,她的責任就是定時提供血液。阮小七知道,在擁有自保的能力前,她的任何反抗都是愚蠢的。

抽血過程中,阮小七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董奉抽出一條被子蓋在她身上,溫柔的說道:“謝謝你,先睡一覺吧。”

聽到可以休息了,阮小七放安心,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董奉看向一旁的紅棍,小聲笑道:“你不用擔心我的技術,過去幾年都是我親自抽的血。”

紅棍白了他一眼,“我不是擔心你的技術,你跟阿淺妹子的關系會變成如今這種冷戰狀态,還不都是因為你不會表達感情。明明是親妹妹,你少做點她讨厭的事也不至于鬧成現在這樣。以後,她抽血都由我動手吧,這樣她還能少恨你一些。”

董奉眼睛微微睜了下,随即又閉上,笑道:“好,”隔了會兒,又補充道:“謝謝你。”

紅棍頗為詫異的睜大眼,驚道:“聽你一聲謝還真不容易。”

等抽血完成後,董奉知道紅棍不想去見老爺,便讓他先送阮小七回別墅,而他自己則拿着血去了老爺所住的院子。

[屍解之法]是徐福世代相傳的不死術中最秘密的術,但卻從來沒有成功過,可以說是不完全的術,老爺卻執意對自己施行了[屍解之法]。

施術很成功,但卻也是失敗的。

老爺确實得到了長生不死,但身體機能卻出現了迅速老化,為了暫時緩解身體的老化,只有不斷喝下強大者的血液,除了同樣身為不死身的司徒少爺外,他的妹妹、擁有徐福最強大道術的杜淺兮亦是最為珍貴的活铒。為了擺脫活铒的命運,杜淺兮從小到大離家出走已不是常事。

自從他的父親,上一代董奉背叛老爺,離開徐福後,他們杜家就失去了老爺所有的信任。為了重新取得老爺的信任,他不得不手刃父親,不得不親自把淺兮帶回來。但,真正的杜淺兮在看到他殺死他們父親的那一刻,精神崩潰了。他就算再無情,也不可能将已經精神失常的妹妹帶回來再次給老爺當食物。好在,他尋到了一個完美的替身。

阮小七醒後,發現自己呆的已經不是原來那間古香古色的房間,這裏四周都是現代化的标準設備,偌大的床幾乎将她整個人陷了進去。

她坐起身,迷茫的看着房間,這裏的家具設計和布置她只在小景家那個能放影像的黑盒子裏面見過。

這個世界的東西真的好奇怪,但不可否認,很厲害,也很漂亮。

門被推開,董奉端着碗粥走進來,“你醒了,餓了吧,我為你準備了粥。”

阮小七聽到粥,立刻想到了前兩天董奉給她喝的那碗充滿靈氣的燕窩粥。她隐下心裏的激動,安靜的坐到床邊,雙腿并着,用瓷勺舀了勺,填進嘴裏,有靈氣!

董奉徑自說道:“前兩天見你愛喝燕窩粥,所以今早我又給你準備了這個,不過不是一個師傅做的,味道還好麽?”

阮小七點點頭,“很好喝,”頓了頓,她又補充了句,“我很喜歡,以後能不能每天喝這個?”阮小七之所以敢跟董奉提這個要求,是因為董奉除了偶爾的抽風鬼畜外,其實可以稱得上是完美哥哥的典範,不好好利用這份親情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她雖然有時腦子不靈光,但也不想每天躺在床上被人抽血,那種事很可怕,所以,她從未放棄過逃走。

董奉溫柔的揉揉她的頭發,将哥哥的角色表現的完美無瑕,“好,不過只能早上喝粥,午餐和晚餐必須吃正餐。”

阮小七心裏有些失望,她得套出哪有賣這種粥的,以後瞞着董奉偷偷去吃。只要有了充足的靈氣,她完全有信心打敗董奉。

翌日傍晚,紅棍屁颠屁颠的跑來,一臉熱情的請董奉和阮小七去吃著名的滇記大閘蟹。

阮小七正因除每天早晨一碗燕窩粥補充靈氣外,其餘時間都攝取不到靈氣而郁悶,見紅棍這麽欠宰,于是毫不猶豫的坐進了路虎後座。

董奉怕阮小七不适應這裏的生活,或是怕她身份暴露,這兩天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現在見她坐進了車內,也只能微不可見的搖搖頭,跟着坐了進去。

滇記位于一幢四十多層的高級會所的頂層,到了晚上,坐在窗邊,能俯瞰整個香港美麗的夜景。到了滇記,紅棍熟門熟路的找個靠窗的位置,點餐外加調戲阮小七兩不誤。

阮小七對逼迫自己的紅棍和董奉沒有好感,大閘蟹上桌後,徑自低着頭掰着蟹腿吃。

“少吃點,吃太多對身體不好。”董奉拿着小剪刀,好哥哥的幫阮小七處理大閘蟹。

阮小七将蟹肉填進嘴裏,頓時漆黑的大眼眯了下,有靈氣!

眼睛瞥着兄友妹恭的場景,紅棍嘴裏咬着蟹肉,吃味的說:“秀親情是要被驢踢的。”

阮小七和董奉都沒有理他。

紅棍委屈的撇撇嘴,不一會兒後又說:“阿淺妹子,幫紅棍哥剝個蟹呗。”

阮小七正食髓知味的往嘴裏填着董奉放在她盤裏的蟹肉,聽見提到自己的名字,擡起頭,認真的問道:“你真的想讓我幫你剝?”要知道,她剛才吃自己剝的,破碎的蟹殼差點沒把喉嚨劃破。

紅棍肯定的點下頭。

“那、好吧!”阮小七拿過一只大閘蟹,先掰下蟹的八條腿和兩只鉗子,放進紅棍的盤裏,接着又握拳在蟹殼重重一錘,頓時蟹殼變成了無數碎片嵌進了鮮美白嫩的軟肉裏。

紅棍:“……………………”

阮小七最後将變成一團爛泥似得蟹身放進紅棍的盤子內,再用自己的經驗補充道:“吃的時候把蟹殼挑出來,卡到嗓子會很痛苦的。”

紅棍看看盤中慘不忍睹的大閘蟹,再看看細心處理大閘蟹的董奉,又看看眯着眼享受遞到嘴裏美味的阿淺妹子。掀桌!!!話說不都是女孩子比較細心麽,為毛他家阿淺妹子會這麽粗魯!

阮小七吃着董奉遞來的蟹肉,腦子飛快的轉動着,她原本以為只有燕窩粥內有靈力,想不到今天吃的大閘蟹內同樣有靈力,這兩者之間會有什麽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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