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快結束了
女孩有片刻的呆愣,“我是當麻兔子,淺兮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六年前,爺爺,也就是淺兮你的父親,他為了保護你、我還有全不被犧牲掉,叛離徐福逃去了島國。”說到這,女孩表情霎時變得十分落寞,其中還摻雜着一絲憤恨,“不過,很快,現任董奉就找到了我們,他親手殺了爺爺和全,親眼看到那種場面的你精神崩潰後不知所蹤,全跟彼岸人借貸複活後,我們就一直在找你。”
阮小七聽得有些暈乎,“彼岸人?複活?難道人死了還能複活?”這極其不科學有木有!……雖然她這種修真人士存在也挺不科學的。
“……淺兮,”當麻兔子表情一僵,嘆道:“你搞錯重點了。”她怎麽感覺這次見面,她與淺兮之間已經出現了一道名為理解的不可逾越的鴻溝。
“沒事,你說的大致意思我理解。”阮小七避重就輕道:“紅棍那家夥最大技能就是‘吹噓’,身手并不是他自己幻想的那般好,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吧,省的他沒解決掉敵人倒被敵人秒了。”董奉那些個兒事她不想管也沒能力管,她已經被禁锢在這五年了,現在她唯一想的就是早日擺脫掉這些與她無關的麻煩,怎麽可能還會傻傻的糾纏進去。
麻兔子還想再說什麽,阮小七卻打開車門,率先進了餐館。
餐館內,紅棍一個大意,讓壓在身下的橘司徒有機會與不遠處躲避槍支彈藥的赤月知佳交換了右手、接着幻化出槍支指着自己。他頗顯無奈的收起雙節棍,站起身後退幾步,舉起雙手眯着眼拉長音調道:“暫停,暫停,別開槍呀……啊,司徒少爺,槍口無眼,小心走火。”
這時,“吱呀”一聲,餐館玻璃大門被推開,見到來人,對着大門方向的紅棍嘴角倏然一咧,笑道:“哎呀,司徒少爺你有幫手,我也有後備人員哦~~”
聞言,舉着槍的橘司徒和一旁幻化出利刃的赤月知佳同時警惕的扭頭望向門口方向。此時,大門正好自動關閉,阮小七表情空白的站在門前。
“是機場碰到的那個女孩!”赤月知佳驚訝道,“難道她就是這些黑社會的幫手?她看起來那麽弱……”
“蠢貨,你見過哪個弱者看到這種場面還敢進來的!”橘司徒鄙夷道。
赤月知佳撓撓頭,“也是……”
“阿淺妹子,你再來晚一步就只能給你最親的紅棍哥收屍了。”紅棍俊臉一垮,一副小媳婦遭惡婆婆欺負後的委屈樣。但與言語不同的是,他手裏的雙節棍卻毫不遲疑的纏到了手臂上,這是他戰鬥前習慣的動作。
被兩個帥氣少年敵視着,又被紅棍如此期待着,阮小七擺擺手,解釋道:“你們搞錯對象了,我不是後援,我只是單純來看熱鬧的。”語罷,她走到一邊,扶起一張完好的椅子,坐了下來。她不反對暴力,但也不喜歡,若是能不動手,她絕對不會費那個勁兒。
“阿淺妹子真無情,你這樣讓我很困擾啊,”紅棍不滿的嘎嘎嘴,“吶,另一個幫手呢?”
回答他的是一道幹淨利落的女音——
[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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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橘司徒好似被一條突來的無形繩索束縛住般,槍脫手掉在了地上,雙膝被迫跪地,雙手反縛在身後,全身動彈不得。
“你是……A借貸的當麻兔子!”赤月知佳看着門口處繼阮小七後再次冒出來的女孩,不可置信的喊道。
阮小七心思複雜的将目光投向走進餐館的女孩,女孩剛才用的竟是跟董奉一模一樣的道術?!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女孩是由董奉的父親教養長大的。剛才在車內女孩表現出對董奉的憎惡并不像作假,但由于某些原因,女孩只能身不由己的站在董奉那邊,若自己想打敗董奉,這個女孩或許也會是她的阻礙之一。
赤月知佳和橘司徒此時都是死了再複活的存在,俗稱僵屍,雖然由于他們跟彼岸人交易得以成為合法僵屍存留在這個世界上,但畢竟也改變不了僵屍的本質,一旦遇到他們的天敵——道士,自是躲不過。
不稍片刻,當麻兔子便用變形符術将二人束縛住了。
見事情處理完,阮小七将當麻兔子帶到一邊,靠着牆壁,表情空白問道:“為什麽要回你憎惡的徐福,看剛才那樣子,司徒少爺和那個少年應該與你交集不淺,你為何還能幫徐福對付他們?”
“……淺兮,全,全他丢了,”當麻兔子眼瞳中漸漸彌漫出霧水,“我找不到他了,在哪都找不到,走投無路的我只有求助于徐福,董奉說只要我幫他做事,他就幫我把全找回來。淺兮,我只剩下全了,我的人生中不能沒有他……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并沒有對不起我……你那種思念的心情,怎麽說了,我了解的并不深,但這樣真的好嗎?”阮小七說:“別哭了,你并沒有做錯什麽,但是,千萬不要讓自己後悔。”
阮小七眼帶愧疚的看她一眼,與紅棍一同離開了餐館。對于她來說,當麻兔子只是今天遇到的陌生人,至于她口中失蹤的全更是連陌生人都算不上,她會說那一番貌似安慰的話,也只是抱着動搖當麻兔子立場的心思,即使不能把她拉到自己的陣營,也要使她保持中立,不會在自己與董奉攤牌時幫着董奉捅自己一刀。
*****
将橘司徒和赤月知佳交予董奉後,紅棍站在大廈頂層的護欄處,張開雙臂,仰頭望着忽明忽暗的星空,感嘆道:“啊,今天之後一切都要結束了。”
“什麽結束了?”站在他身後的阮小七有些莫名其妙,在徐福,她與紅棍的關系最好,但她明顯能感覺到紅棍有很多事故意瞞着她,比如這次紅棍為何去日本,又從日本帶回來了什麽東西。
紅棍轉過身,靠着護欄,并未回答反而問道:“吶,阿淺妹子,你想不想老爺真正‘複活’?”現在的老爺,雖然有意識,但身體早已腐朽,每日靠吸食無辜者的鮮血度日,早不能算是活人,最多只能說成活死人。
阮小七未答話,或是不知該怎麽回答,關于那個老爺的事,她除了知道自己每半個月必須奉獻出幾百毫升血液外,其它的并不了解。
紅棍沒有覺察到阮小七的無知,自顧道:“老爺活了超過三百年了,最早,他靠賣鴉片發財,接着創建了組織。那時的他并未越過人類的範疇,直到,他愛上了一個女人,一個有未婚夫的女人。自然,這個漂亮的女人拒絕了老爺,為了逼她就範,老爺在她出嫁的前一夜殺了她的家人,包括她的未婚夫。女人絕望之下,用利刃貫胸自殺。”
“後來呢?老爺怎麽變成怪物的?”見紅棍閉上了嘴,眼神放空,阮小七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後來啊——”紅棍看向她,慢悠悠說道:“老爺不甘心,所以讓當時的董奉對這個可憐的女人施了令死人複活的回魂術……呵,第一只怪物就這麽誕生了。”
“這世界竟然存在令死人複活的技能?!”阮小七有些詫異道。他們修真界都不能令死人複活,這世界竟然可以,而且照紅棍的語氣,好像此術還挺容易……總覺得在世界各處都存在着不為人知的不科學的技能啊!
“咳咳咳……”紅棍頓時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嗆住了,他狠瞪阮小七一眼,“你是專門來歪樓的麽!”沒看見他剛才好不容易醞釀出深沉的氣氛麽,突然冒出這麽一茬子,與故事相映襯的氛圍簡直毀的連渣都不剩了!
阮小七做了個請的動作,說:“你繼續。”
紅棍清清嗓子,繼續敘說道:“但那個女人死前已經懷了她未婚夫的孩子,為了知道成為死屍的孕婦能産下什麽東西,老爺并沒有讓董奉消滅掉那個孩子。七年後,第二只怪物誕生了,他一出生就是僵屍。”
“那孩子初時與普通孩童一樣正常生長,但生長越來越緩慢,等他停止生長後,年數只與十七八歲的高中生相若。而日漸老邁的老爺看着不老不死面貌不會改變的母子倆,漸漸産生了畸形的愛戀。”
頓了頓,紅棍張開嘴,“所以……”
阮小七接口道:“所以,他令道士對自己施了不死之術,但不死術并沒有完全成功。”
“喂,杜淺兮,我發現你真不是一個好聽衆诶!”紅棍不滿的叫嚣一聲,“不說了,說的我喉嚨疼,剩下的你自己在腦袋裏面YY吧!真是的,參與此事的第一代董奉就是你的先祖,後面控制橘司徒那個怪物的董奉也是你祖父輩,就算你年歲小,也不可能一點都不了解吧!”
阮小七心裏撇撇嘴,她只是半路被強拉來“出家”的倒黴貨,不知道這些秘史才正常。不過,原來杜家原來是世襲道家,徐福的每一代董奉都是在杜家子嗣中挑選繼承人的啊!
阮小七走到紅棍身邊,看着蒙着一層薄薄烏雲的夜空,輕聲道:“紅棍是不甘心吧,不甘心罪孽深重的老爺會如此輕易的複活。”
紅棍抿了抿唇,擡腳欲下樓回房間休息。
阮小七并未轉過頭,聲音低低淺淺聽不出情緒,“老爺為了一己私欲,害死那麽多生命,紅棍,你小時候也是以‘桑葉’的身份被送到徐福的嗎?”
紅棍腳步一頓,感嘆道:“是啊,上一代董奉——你的父親說我有武術天分,将我留在身邊親自教養,因此,我才躲過一被吃的下場。”
阮小七轉過頭,面容嚴肅,問道:“紅棍,請告訴我‘結束’是何意?”
“誰知道是什麽意思呢,”紅棍将雙手從褲袋裏拿出來,攤攤手,懶懶道:“只是我的感覺告訴我回去睡一覺,等醒來之後一切就都結束了,董奉哥之前還告訴我,讓我去照顧大寶小寶呢。話說,阿淺妹子,董奉哥怎麽沒扒掉你一層皮?”
“他為什麽要扒我一層皮?”阮小七不解。
“你給董奉哥的寶貝雙胞胎起小名叫大寶小寶。”紅棍一臉的嚴肅,要是誰瞞着他給他親生兒子起這種俗氣的小名,他不僅要扒掉那人一層皮,絕對還要抽筋削骨!
“……沒欣賞水平的家夥不要來多嘴!”阮小七不滿的說,大寶小寶這兩個小名怎麽了,多時髦!而且董奉不反對就是代表認同,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董奉那個狐貍男很是博學,所以說,他認同的能有差麽!
紅棍:“……”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