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震撼真相
像回應他的話似的,“咔咔咔、咔咔……”一輛輪椅慢慢從幕簾後滾了出來,上面坐着一位面目全非、嘴裏伸着一根管子,簡直就只剩下一副骷髅架子的老人。
想到這就是傳說中的老爺,阮小七眼睛差點瞪出來,真想破口大罵:我去,還活着,生命力真他媽頑強!
紀多滿吓得攥住她旁邊赤月知佳的袖子,驚道:“複活了?”
赤月知佳皺皺眉,自語道:“難道是意識逃回了原來的身體?”
“這是對生命怎樣的執念,變成這樣都要努力的活下去!”紀多滿喃喃道。
剛失去了母親,又得知小歷為了救自己而舍去生機的橘司徒咬着牙,憤恨的上前一步,手裏的槍毫不遲疑的抵在老爺的額心上,“你活着還有什麽用,就因為你這毫無意義的執念,害的多少人死去!”
“靠這一根管子拼命維系着生命,随時都可能死亡,我怎麽可能會害怕這種東西。”老爺艱難的吐着字,聲音晦澀難懂。他擡起頭,腐爛的面孔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卑微,比蝼蟻都卑微的生命。”橘司徒慢慢放下拿槍的手,“就這麽痛苦的活着吧……”
“就這樣結束了嗎?”阮小七話音未落,耳邊卻響起了同樣低微的聲音,“毫無意義……毫無意義……”
阮小七不由轉過頭,只見一道人影在眼前閃過,耳邊霎時傳來衆人的驚呼。
“董奉!”
阮小七側頭看去,只見董奉那張狐貍臉上染上了點點血液,而、而右手竟插|進了老爺的胸膛……怎麽可能,忠心耿耿的董奉怎麽可能背叛老爺……一定是她睜眼的方式不對,眼前出現了幻象!
“就因為這個老頭子的毫無意義的執念,多少人失去生命,多少人痛苦的活着!”董奉臉上出現一抹釋解的笑意,“這一刻,一切都結束了……我們董奉一直被束縛的歲月,也終結了。”
“一直在等這一個瞬間,這也是我們一族的悲願。”說到這,董奉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恨意,“我們一族從一開始就拒絕服從這個老東西,可是他卻強行束縛着我們一族,我們一直尋找能從這個老東西支配下解脫的術……可是,司徒少爺,你的叛逃讓形勢變化了,這個老東西對于放走你的董奉和即将繼承董奉之名的我産生了疑心。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信任,父親和我制定了一條計策,由父親假裝叛逃徐福,而我親自處決叛逃者來表示衷心,父親犧牲了自己,保護了我和那些孩子……僅僅殺了這個老東西并不能滿足為他冤死的人,所以,完成屍解之法讓他得到年輕的身體,讓千鶴夫人複活,先得到極致的快樂,在登上天堂的那一刻墜入地獄,絕望的美感,這種美學……”
看出董奉眼底的苦澀,阮小七心髒猛地抽搐了下,真相,這就是真相!……董奉并不是為了私利而當壞人,而是為了解救自己的家族,為了複仇……而她只是因為一張臉,而成為了這個複仇下的犧牲品……她嘴唇顫了顫,不由問道:“董奉,你剛才說老爺強行束縛着我們一族,那你現在找到解脫的術了嗎?”
話落,阮小七猛地一驚,此時她為什麽會把自己真正代入杜淺兮這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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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奉轉過頭看着她,眼底是顯而易見的不舍,輕聲道:“阮小七,以後你可以繼續用杜淺兮這個身份,若你願意留下,紅棍會照顧你長大成人。若你離開,紅棍也會為你安排好這一切。”
聞言,阮小七心底驀地出現一抹浮躁的情緒,她怒道:“我是問你那種術你解決沒有!身為董奉,你怎麽可能會有解決不了的術!”
話音未落,從脖頸開始,奇怪的咒文快速覆蓋到董奉的臉上,只是一個呼吸間,董奉的脖頸和下颌就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咒文,可怕異常。
阮小七驚得後退一步。
看到阮小七的反應,董奉苦笑道:“詛咒來的真快。”
橘司徒目光複雜,說道:“董奉,你到底明不明白,老爺用的是血的盟約,若是那個被破壞,咒文就會覆蓋全身,有血緣的也會被感染,家族的人都會死!”
董奉回道:“我當然知道。”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瀕死的老爺突然扯住董奉的右手,傷口處開始湧出大量黑氣,籠罩在董奉的右臂上。
董奉一皺眉,奮力掙開老爺的固制,迅速拽出手臂。
他後退一步,看看被染成一片漆黑的手臂,再看看徹底死亡的老爺,苦笑的搖搖頭,道:“老頭子的瀕死一擊呢,奪去了我的右手。”頓了頓,董奉轉過身,對橘司徒道:“我曾和彼岸人接觸過,并不只是讓千鶴小姐複活,而且,我的家族,受到詛咒的只有我一個人罷了。司徒少爺,你的作用就是讓老頭子在沉醉極樂後死去。你們都自由了,想做什麽請自便,後會無期。”
語罷,董奉離開了房間。
聽出董奉說的“你們”中包括自己,阮小七有些迷茫,她是想要自由,不過那是在打敗董奉之後,而不是這種結果,難道真如她剛才聽到的那般,董奉真的會死?
阮小七走到橘司徒跟前,“司徒少爺,什麽是血的盟約,您能跟我說清楚些嗎?”
橘司徒看了她一會兒,道:“你應該就是董奉的妹妹吧,想不到都長這麽大了,前兩次都沒能認出來。”
阮小七點點頭,表示承認。
橘司徒眼中含着無奈,道:“血之盟約,就是老頭子用自己的血定下的契約,只有老頭子自己能解,一旦違背,那個血脈都會死。但由于董奉跟彼岸人做了交易,所以只會禍及他自己一個人。”
“沒有解法?”
橘司徒搖搖頭,“沒有。”
“嗯,謝謝你,司徒少爺。”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阮小七走到一邊,默默的想着什麽。
“全,她就是淺兮,我找到她了。”當麻兔子扯着恢複意識的犬走全走過來,激動的說道。這是知道事實真相後,唯一值得高興的事。
“淺、淺兮?”犬走全不置信輕聲喊道。
阮小七點點頭,客氣的打招呼,“你好。”
犬走全臉微微紅了下,撓撓頭,“淺兮,你變了好多。”
“是麽?或許是因為長大了。”阮小七讪讪回道。她根本不是以前的杜淺兮,連一面都沒見過,根本不知道杜淺兮的性格如何,也沒有辦法假裝。
稍後一步走過來的鸫修司對着阮小七點點頭,“剛才謝謝你。”
阮小七臉色凝重,回道:“我那麽做是存有私心的,應該是我說謝謝。”
“不管你的用意如何,都是你救了我。”鸫修司執着的道謝。
“別推來推去了,大家都是朋友麽。吶,淺兮,你接下來怎麽打算的?要不要跟我們一同回日本?”當麻兔子努努嘴,道:“我們如今在Z借貸辦理了生命貸款,以後就得去Z借貸打工還錢了。我們一定要還完貸款,重新獲得生命。”
犬走全在當麻兔子頭上敲了一記,訓道:“兔子,淺兮跟我們不一樣,她還活着,不能把她牽扯進來。”
當麻兔子為難道:“怎麽這樣,淺兮還這麽小,把她獨自留在這裏我不放心。淺兮,如果董奉真的……真的……你以後打算去哪?”
阮小七沉默了會兒,突然問道:“兔子,你知道董奉去哪了嗎?”
當麻兔子搖搖頭,“淺兮,你要去找他嗎?依董奉的性格,這時的他是不會見任何人的。”
“我知道,但我無論如何都要見他一面。那我去找紅棍,他應該知道。”語畢,阮小七跑出了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