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1)
周六上午,高級咖啡會館的包廂內,推門而入的九條香俏皮的指了指自己戴着大墨鏡的臉,笑道:“淺兮,怎麽樣,能不能認出我?”
“九條前輩都自己招了,如果我再認不出,那就真的該為自己的智商考慮了。”阮小七笑道,又問道:“九條香前輩約我出來有什麽事嗎?”
九條香臉色正了正,坐到阮小七對面的座位上,摘掉墨鏡,說:“淺兮,我想告訴你,JGC彩排結束後,我曾返回過化妝室,但我只是去拿我落下的手提包。”
阮小七抿了抿唇,臉色也嚴肅起來,:“九條前輩為什麽要說這件事?”
“因為我知道,發生了這種醜事,JGC主辦方一定會徹查,我回過化妝室的事,即使我不說,查錄像帶也能查出來。再聯想到我以前的種種行徑,即使我反駁,所以人也會認定這件事是我做的。”九條香慢條斯理的說着,“但,這件事不是我做的,即使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我也想讓你知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阮小七微微睜大眼,“九條香前輩?”
“好了,我該先走了,這一個星期行程安排的很滿,這次約你出來的時間我還是向經紀人求來的呢。”九條香狡黠的眨眨眼,站起來,說。
就在九條香走出房門的那一刻,阮小七忽然開口說:“九條香前輩,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九條香猛地回過頭,嘴唇顫抖着,“……謝、謝謝你。”
回到公司的專車上,駕駛座上的經紀人說:“阿香,你這次怎麽這麽重視一個新人?以你之前的性格,既然JGC主辦方不再追究服裝破壞事件後,你也就不會再放在心上,怎麽這次卻百忙中抽出時間來見當事人。當然,我不是說你現在這樣做是錯的,相反,我還非常支持你這樣做。”
九條香苦笑,說:“其實我也不太懂,或許是因為她太單純了,跟以前的我很像,所以有時會不由自主的想幫助她,也不想她誤會我。”她跟淺兮第一次見面時,說什麽女主角都是內定的,不過是想讓她放棄希望提前放棄,即使不能讓她放棄,也會影響她的發揮,不過這家夥太單純了,一點都未受到影響,還意外的贏得了那個角色。
想來也挺諷刺的,平時都是她利用陷害別人,這回卻輪到別人來利用陷害她了,是不是該說,壞事做太多,總會遭報應的!
阮小七回到家,神崎有雅正呆在客廳看電視,見她回來,說:“淺兮,九條香約你什麽事?”
“九條香前輩告訴我,那件事不是她做的。”阮小七說。
“哦,真相不都查出來麽。”神崎有雅說。淺兮拜托他的隔天,他就交給私家偵探了,前兩天有了結果。
“但是我卻不能告訴九條香前輩真相,而凡是知道這件事的人又都認為是九條香前輩做的,我覺得很愧對九條香前輩。”阮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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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有點對不起她,但那些人為什麽會這麽認為,還不是她的人品有問題。別想那麽多了,這件事也就幾個人知道,不會傳出去的,你以後多多補償九條香就是了。來,張嘴。”阮小七張開嘴,神崎有雅往她嘴裏扔了一塊棉花糖,問:“好不好吃?”
阮小七點頭,張開嘴,神崎有雅繼續投喂,聊天似的說:“淺兮,你跟涉谷白邪比起來誰厲害?”
“我。”阮小七嚼棉花糖的空隙說。
神崎有雅吃驚的說:“淺兮妹妹你有那麽厲害?涉谷白邪今天參加了高級擂臺賽,可是跟高級選手打的不分上下的。”
阮小七張開嘴,神崎有雅讨好的扔進去兩塊棉花糖。
阮小七說:“涉谷白邪沒你想的那麽厲害,紅棍就比他厲……”害的多。意識到自己無意中提到了紅棍,阮小七驀地停了口,上次跟紅棍說明了一切,他應該再也不會把自己當成妹妹看待了吧……這不是她一直所希望的嗎,但為什麽心裏會有點難受。
“紅棍先生當然得比涉谷白邪厲害的。”神崎有雅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又說:“淺兮,有機會你跟涉谷白邪比一場,這小子太嚣張,挫挫他的銳氣。”說到這,神崎有雅往阮小七嘴裏塞棉花糖的動作頓了下,“他如今搬回了涉谷家,可能沒機會再跟他交手了。不過,說真的,打死我我也沒想到,在地下場生活了五年的他會是涉谷財團董事長的兒子!”
“涉谷白邪是涉谷財團董事長的兒子?”阮小七太過驚訝,以致無意識的說了一句,“那涉谷白邪是不是跟涉谷純子有關系?”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涉谷白邪現在成了涉谷純子的哥哥。”神崎有雅賊賊一笑,說:“淺兮,如果服裝的怒氣不能發洩在涉谷純子身上,那就發洩在他哥哥身上好了。”
阮小七:“……我有發洩的途徑,我昨天今天部活都跟海堂熏進行了一對一的訓練,所以,我現在的內心非常平和。”為了證實自己話語的真實性,阮小七用雙手揉了揉臉,忽然咧開嘴,對神崎有雅揉揉一笑。
神崎有雅不由吞口口水,說:“……淺兮,海棠同學訓練完後沒進醫院吧,需不需要咱們掏醫療費?”
“神崎君,你可以完全放心,海棠他身體結實着呢,訓練結束後他還感謝我陪他練習呢。”阮小七說。
神崎有雅笑了,“只要不掏醫療費就行。”
突然,阮小七的手機響了起來。
阮小七拿出來,是經紀人悠希俊也的電。
“淺兮,快打開電視,娛樂頻道!你拍的那支MV在電視上播出了!”電話一接通,悠希俊也激動的聲音立刻傳了過。
阮小七:“……诶?”
悠希俊也聲音很大,連旁邊的神崎有雅都聽到了,在阮小七反應過來前,他先一步轉到了娛樂頻道。
雖然只有短短六分鐘,但柔美的聲音,宏大的戰争場面,主人公的愛恨糾纏,無畏的武士,悲哀的年代都一一表現了出來……這無疑是一支成功的MV。
這是支四人合唱的歌曲,美風藍的柔美,卡缪的華麗,黑崎藍丸的清冷,壽嶺二的獨特聲音都最大程度突顯了出來。
看完後,神崎有雅愣愣的将頭轉向阮小七,懷疑的說:“淺兮,女主角真的是你扮演的?”
阮小七臉有點紅的點頭,熟悉的人看自己的戲,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神崎有雅扶額,說:“這化妝技術絕對要給差評!連我都看不出來本人,更別提別人了。”這嚴重影響了他炫耀的資本!
“既然電視上都播出了,網絡上應該也上傳了,我要馬上下載下來。”神崎有雅站起身,去卧室上網把這支MV下載下來。他一出來,就看到阮小七突然一拍桌子,說:“我不能那麽自私!”
神崎有雅被吓了一跳。
阮小七自言自語的說:“我不能那麽自私,九條香前輩總是幫我,我不能知道真相還眼睜睜看着她被誤會,而且還是因為我!”
看到這支MV,阮小七突然想到了九條香,腦子也突然清醒了很多,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如果不澄清的話,很有可能會毀掉九條香的星路,就算她不想讓小景為難,也不能再熟視無睹!或許她該去問問涉谷純子為什麽會這麽做。
“淺兮妹妹,你能這樣想實在太好了!”神崎有雅感動的都快哭了,他看着自家妹妹總被欺負,又幫不上忙,簡直不能更心塞了。他撲到阮小七身上,說:“淺兮,我陪你一塊去。”
阮小七輕輕搖了下頭,說:“神崎君,這是我跟涉谷純子的私人恩怨,我想自己解決這件事。”
“……那好吧,不過,對待任何傷害你的人,都不要再妥協了。”神崎有雅說。
“嗯,我不會再妥協下去了。”阮小七點點頭,說:“神崎君,謝謝你一直以來都在為我着想。”
“你是我妹妹嘛。”神崎有雅笑着揉揉她的頭發。
阮小七沒有涉谷純子的私人電話,也不想去問跡部景吾,所以只能拜托悠希俊也。悠希俊也與涉谷純子的經紀人小松彩夏大學時代是是師姐弟關系,交情不錯,不費力的就拿到了涉谷純子的電話號碼。
阮小七打電話将涉谷純子約在了今早去的同一間咖啡廳。
同一間包廂內,涉谷純子來的很準時,對着座位上的阮小七笑道:“淺兮,這還是你第一次約我呢。”
“涉谷前輩,今天冒昧約你出來,其實我有件事想問你。”阮小七站起來,鄭重的說。
“什麽事?”涉谷純子好奇的問。
阮小七說:“涉谷前輩很讨厭我嗎?”
“淺兮你怎麽會這麽想?”涉谷純子疑惑不解,想了下,笑着說:“難道是因為之前在工作場所我沒主動跟你打招呼,淺兮你也是專業的,也有過忙的連話都沒時間說的時候嘛,別亂想啊。”
“不是這件事的。”阮小七搖搖頭,呼口氣,說:“之前的JGC,涉谷前輩為什麽要把我的衣服劃破?”
涉谷純子表情千變萬化,最後勉強笑着說:“淺兮,你在說什麽啊,這件事我不是做的,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對我又有什麽好處?”
“這也是我想問的。”阮小七說。
涉谷純子吸口氣,說:“淺兮,是誰告訴你,這件事是我做的?”
阮小七說:“我自己找人查出來的,證據确鑿,涉谷學姐要看嗎?”
阮小七的神态很認真,涉谷純子知道她不是在哄人,抿了抿唇,沒有再否認。
阮小七繼續道:“我拜托神宮寺先生不要再調查這件事,我也曾打算把這個秘密爛在心裏。”
涉谷純子道:“既然你打算爛在肚子裏,為什麽還要給我提出來,想讓我親口承認嗎?”
“是的。”阮小七突然九十度鞠躬,說:“我沒有怪罪過涉谷前輩,但現在所有人都認為這件事是九條香前輩做的,我希望涉谷前輩能去澄清,拜托了。”
涉谷純子破罐子破摔道:“好,我承認是我劃破你衣服的。杜淺兮,你知道我會什麽要毀掉你的衣服嗎,因為你總是糾纏跡部君不放,他是我的未婚夫你知不知道,我怕他被你搶走,所以我排擠你。我一時鬼迷心竅毀了你的衣服,可我一做完就後悔了,我心裏承受的煎熬你又懂不懂!現在如果我去承認,我在圈裏的名聲就都毀了。我現在不僅代表涉谷家,我另一個身份還是跡部君的未婚妻,如果讓人知道我做過這種事,跡部君在貴圈裏會永遠擡不起頭的。淺兮,難道你想人人都在跡部君背後說他閑話嗎?”
阮小七保持着鞠躬的動作,重重咬了下下唇,堅定的說:“神宮寺先生親口答應過我,不會将這件事傳出去的,所以,不會有很多人知道。”
涉谷純子看她的目光閃過一絲憤恨,但還是依舊放低姿态,說:“這種口頭約束真的能約束到言論嗎?淺兮,就算你是為了跡部君,你忘了這件事好不好?”
“對不起,涉谷前輩,請你去澄清。”阮小七态度不變道。
“你!”涉谷純子弱勢的表情瞬間變成了憎恨,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向阮小七腦袋上砸去,尖叫道:“杜淺兮,你去死吧!”
瓷杯準之又準的砸在阮小七腦袋上,頓時碎成了幾半落在地上,滿杯的咖啡濺到了她的頭上。阮小七下意識站直身,半天沒反應過來,“涉谷前輩?”
涉谷純子冷笑道:“你想告發我就去啊,你以為你說這件事是我做的,人們就會信嗎!你以為我為什麽選上九條香,就因為她的名聲臭了,非常臭。那一天如果不是無意中看到她返回化妝室,我也不會去劃爛你的衣服!所以說,九條香也是幫兇之一,你以為她多無辜!”
阮小七驀地睜大了眼,說:“涉谷前輩,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涉谷純子冷哼一聲,說:“杜淺兮,說你蠢還是高擡了你。我以前就是這樣。第一次見面,帶你去冰帝的比賽場地,不過是為了表現我的友善。第二次見面,我被那些混混糾纏,還真虧了天真的你出來救我呢,如果不是看到小松姐開車過來,我早就跑了,誰顧你死活!”
“那、那之後你給我指路?”阮小七口吃的說。
“在那條路上,你沒找到跡部君吧,當然,完全不同沒有任何交叉口,你又怎麽能找到跡部君。”涉谷純子說,“哦,對了,我還差點忘了,讓你放棄跡部君那一次,我差點表現出內心真實的想法,我那麽努力壓下來,想讓你替我拍裸戲,真沒想到我那麽求你,你都不答應。”
阮小七驚得後退一步,一切都是僞裝,原來涉谷純子從一開始就讨厭她了,阮小七嘴唇顫了顫,說:“是因為我纏着跡部的嗎?”
“不全是,你沒發現自己很惹人厭嗎,裝的傻傻的,哦,你是真傻,引得所有人的注意。演戲又有特殊的天賦。一邊糾纏跡部君,一邊又勾引別的男人。神宮寺誠一郎先生那種身份的人,怎麽會無緣無故親自邀請一個不知名又沒有任何背景的藝人,你跟他上床了吧!”
“你在胡說什麽,我跟神宮寺先生之前就認識,所以他才邀請我的!”阮小七氣的胸口起伏着,大聲辯解道。
“哦,原來之前就勾搭上了。是不是奸|情被發現,跡部君才甩了你啊!”涉谷純子嘲笑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才是國一生,為了上位,不折手段,簡直跟九條香一樣不知恥!”
“啪!”阮小七身影一閃,一巴掌印到了涉谷純子完美的臉蛋上。
涉谷純子捂住臉,憤怒的看向阮小七,“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讓你在圈子裏混不去,讓你家破人亡!”
“涉谷前輩,給你個忠告,我的背景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在你動我的家人之前,我有足夠的能力先讓你家破人亡!如果不想我親自揭發你讓你變得更難堪,就自己去澄清吧!”阮小七走到門前,握住門把打開門,腳步頓了下,說:“在你和跡部景吾訂婚的那一刻,我就下定了決心不再糾纏他,你不用再把我當成假想敵。”
說完,阮小七走了出去。
咖啡順着發絲滴落在白色襯衫上,更顯狼狽,阮小七在走到咖啡廳大廳的那一刻,就成了矚目的焦點。她仿似沒看到,徑直到前臺算賬。
“小姐,你的腦袋流血了!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送餐回來的服務生注意到順着發絲流下來的不僅有咖啡,還有血液,頓時慌了,這可是在他們咖啡廳發生的暴力事件。
阮小七擡手摸了下後腦勺,果然除了褐色的咖啡外還有紅色的血液,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堪一擊了,“不用了,我自己會去醫院。”
在衆多怪異的目光中走出咖啡廳,阮小七走在路上回頭率仍是百分之百。
走着走着,阮小七腦袋突然眩暈了下,幸好扶住了牆壁才沒有摔倒,血好像流的有點多了,看來她是走不到醫院了,這條街又是高檔商業區,除了私家車外沒有一輛出租車。阮小七倚着牆,翻出口袋裏的手機,急救電話是多少來着。
視線越來越模糊,阮小七拍拍臉,讓自己清醒點,順便撥出一個號碼,費力的擡到耳邊,說:“你知道急救的電話是多少嗎?嗯,110嗎,不是啊,是119啊,謝謝你。”
挂斷電話,阮小七給自己撥了個119的電話。靠着牆仰頭看看淺藍的天空,如果她就這麽死了,會不會有人會為她哭呢?
“媽媽,剛才那個姐姐怎麽頭發和衣服都髒髒的,臉也白的吓人?”一個六七歲的女孩問自己的媽媽。
“可能是被壞人欺負了,小谷長大後不能欺負人哦~”媽媽乘機教導道。
“嗯,受欺負的姐姐看起來好可憐,小谷以後再也不欺負人了。”女孩嚴肅着小臉,握拳表明決心。
“真乖。”
擦身而過的忍足聽到這段對話,推推眼鏡,說:“欺負女生的人該天打雷劈!”
跡部覺得膝蓋有點疼。
左看右看尋找蛋糕店的向日突然叫道:“诶诶,忍足,部長,你們看,那邊靠牆站着的是不是那個杜淺兮?”
跡部和忍足第一時間看去。
一家沙龍外的大理石牆壁上,一個半大的女孩垂着頭靠在上面。長長的頭發糾結着,白色襯衫領口被染上了點點褐色,粘在鎖骨上。
忍足有些不确定,這個狼狽不堪的女孩是以前遇到的那個呆呆的女孩?轉眼卻見身邊的跡部快步走過去,心想,看來這個女孩真的是杜淺兮。
“阮小七,你怎麽回事!?怎麽弄成這樣?”跡部說道。
其實阮小七後腦勺的傷并不重,用咖啡杯砸出來的,能有多大事,流了些血後也就自動愈合了。阮小七除了還有些頭暈,并沒有大礙,119已經打回去了,告訴他們自己沒事,不用過來了,結果被當成惡作劇的孩子臭罵了一頓。但是,她就想讓自己這樣凄慘下去,她覺得很委屈,委屈的想哭,但又不知道要對着誰哭。
聽到聲音,阮小七擡起眼,“跡部景吾?……你怎麽會在這裏?”
跡部走近一步,靈敏的鼻子不僅聞到了咖啡的香味,還有其中摻雜的絲絲血腥味,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阮小七,你哪受傷了!”
“後腦勺,不過已經止血了。”阮小七擡手指指後腦勺,不在意的說。
跡部看了看,根本不像包紮過的樣子,“馬上去醫院。”
“不去。”阮小七想也不想的拒絕道。
“別耍小孩子脾氣。”跡部景吾握住她的手腕,往街上拖。
“不去,不去,我就是不跟你一塊去。”阮小七就算受傷了,力氣還是很大的,成功甩開他的手,往另一方向跑。
“阮小七!”跡部氣的跳腳,追上去。
跑到大路上,阮小七伸手攔車,一輛像極了私家車的轎車停下她面前,阮小七錯以為是出租,直接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緊追而至的跡部景吾暗罵一聲,忍足和向日也氣踹籲籲的追上來,“跡部,到底怎麽回事啊?還有,一個女孩跑這麽快真的科學嗎?”八百米的長跑,三個網球部的主将愣是沒追上一個女孩,是他們太廢材了嗎?
跡部沒空離他們,拿出手機,将載走阮小七的那輛私家車的車牌號說了一遍,讓家裏的管家去查是誰的車。如果是認識人的車就太巧了,千萬別是什麽黑車。
不過就是這麽巧,阮小七坐上去的車是涉谷白邪的。涉谷白邪高調回到涉谷家後,有輛個人配車非常正常。
見阮小七扒在窗戶上警惕的看着後面,涉谷白邪說:“要不要去醫院?”
“啊,哦……啊——!!”阮小七吓得一蹦,“嘭”的一聲,腦袋直接撞到了車頂上,司機受到驚吓的從後車鏡看了看,呼,還好車頂沒撞變形。
阮小七捂着頭頂,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涉谷白邪唇角微微勾了下,吩咐司機道:“去最近的醫院。”
“是的,少爺。”
阮小七說:“我攔的是出租。”
涉谷白邪說:“你可以把這車當成出租車。”
阮小七:“……”
到了醫院,挂號看醫生包紮,涉谷白邪全程陪同,醫生還小聲跟阮小七說:“這樣帥氣又溫柔的男朋友,一定要好好把握哦。”
頂着一頭繃帶走出醫療室,神崎有雅剛好心急火燎的跑過來,看着阮小七現在的形象,神崎有雅腿都軟了,“淺兮,傷口怎麽樣了?怎麽會傷在腦袋上,疼不疼?要不要住院療養?”
阮小七敲敲後腦勺,咧開嘴一笑,“完全沒事,醫生說明天過來換藥就好。”
“那就好。”神崎有雅松口氣,拉起阮小七的手往外走:“淺兮,我們回家。”
“還沒謝謝涉谷呢。”阮小七說。
“他妹妹把你傷成這樣,念在他及時通知我的份上,沒打他一頓就算好的了。”神崎有雅将阮小七塞進車上,憤憤的說:“涉谷純子竟敢這樣傷你,父親肯定不會置之不理的,這次,神崎家跟涉谷家磕上了!”淺兮今下午是去見涉谷純子的,現在變成這樣,肯定是涉谷純子幹的!
阮小七抱懷疑的态度,說:“神崎君,不是我小瞧神崎家,但據我所知,神崎家只有一家地下場,有能力跟涉谷家死磕嗎?”
神崎有雅狠狠點了下阮小七的額頭,按出個紅印子,“淺兮,神崎家或許不如涉谷家族,但別忘了還有大陸勢力,讓涉谷家族元氣大傷還是可以的!”
阮小七眼眸頓時暗了暗,沒用的,如今紅棍不會再為她費一絲一毫的力氣。
“對了,淺兮,你之前是不是跟紅棍先生通電話了,他将電話打到了神崎家,問你出了什麽事,很急切。等下你給紅棍先生回個電話吧,他很擔心你的。”神崎有雅說。
阮小七神情一動,難道她那通問急救號的電話打到了紅棍手機上……?她當初怎麽就沒把紅棍的號碼删除呢,現在竟然讓他看到了自己這麽狼狽的一面,他是不是笑的嘴都咧開了?
阮小七将手機扔給神崎有雅,說:“神崎君,你幫我跟紅棍通個電話,說我問急救電話是為朋友問的。”
“好啊,好啊,我知道你不想讓紅棍先生為你擔心嘛。”神崎有雅非常善解人意的打電話,半分鐘後,他将手機還給阮小七,說:“紅棍先生的手機關機,還是之後你自己打吧。”
回到神崎宅,阮小七發現連神崎先生都趕了回來。神崎先生對她關心了一番,才放她回房休息,卻讓神崎有雅留下來。
晚飯時間,神崎先生帶着神崎有雅出去了,阮小七肚子餓的咕咕叫,去廚房問什麽時候開飯,廚娘告訴她,等下會有客人來,客人來後才會擺席。阮小七想拿自己那一份吃食回房間,晚餐就不出席了,反正客人都是神崎先生生意上的夥伴,她出不出席都無所謂。廚娘說,神崎先生特意吩咐讓杜小姐等他們回來。
見混不到吃的,阮小七垂頭喪氣的跑到走廊坐在橫欄上吹風。大門被推開發出“吱扭”的聲音,阮小七側頭看去,只見兩個胖嘟嘟的娃娃邁着小短腿直直奔着她跑過來。
“寶……寶寶?”
“嘭!”兩個娃娃雙雙撲到坐在橫欄上的阮小七的懷裏,阮小七由于有些愣神,沒掌握好平衡,直接從橫欄上摔了下去。
“哇哇,小七姑姑,哇哇……哇啊……”
阮小七還沒喊疼,小寶倒是放開嗓子大哭起來,大寶雖然沒哭,但眼眶裏含着淚水,紅紅的,比小寶好不了多少。
随後跟來的神崎有雅捂住眼沒忍心看,直接從橫欄上摔下來,又附加了兩個孩子的重量,還有那重重的“嘭”的一聲,淺兮妹妹的腰還活着嗎?
“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躺在地板上,阮小七在小寶哭的打嗝的空隙商量道。
大寶憤怒的瞪着阮小七,突然俯下身,在阮小七臉蛋狠狠咬了口,直到快流血了,才松開口,扯着小寶進了客廳。
阮小七:“……”
“神崎有雅,是誰把這兩個大魔王帶來的?”阮小七捂着快斷的腰半坐起來,淚眼汪汪的問。
看着她臉上可笑的紅印子,神崎有雅擰過臉憋着笑說:“是紅棍先生,不過紅棍先生把兩位小少爺放下後,直接坐下一班飛機回去了。”他已經預見到未來淺兮妹妹水深火熱的生活了。
餐桌上,大寶小寶占據了阮小七兩邊的座位,阮小七跟伺候祖宗似的小心翼翼看他們臉色伺候他們吃飽喝足,一頓下來,自己卻只吃了半飽。
房間內,杜岚漠看着自家小姑姑包的嚴嚴實實的後腦勺,嚴厲的說:“這是誰打的?”
阮小七跪坐在地上的身體一顫,陪笑的說:“這是踏空了樓梯,摔下來造成的。”
杜岚漠皺皺眉,“嚴肅點!”
阮小七立馬收住笑容,挺直背脊,正襟危坐。
“哇啊——”杜岚琦又扯開嗓子開始哭,“小七姑姑是壞蛋,之前打電話說快死了,我和漠漠吓得半死。不管我們怎麽求,紅棍叔叔就是不帶我們來,漠漠都給叔叔跪下了,小七姑姑還騙我們,這傷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小七姑姑是壞蛋……”
杜岚漠一腳踹到弟弟的臉上,踩着他的臉,威脅道:“閉上你的嘴!”
杜岚琦委屈的看着阮小七,控訴說:“小七姑姑,自從你走後,漠漠他每天都打我。”
阮小七轉過臉去:“…………”你不氣你哥哥,你哥哥能打你?
敲門聲傳來,阮小七沒有命令不敢動,杜岚漠去開門,小小的身子堵在門口,問:“有事嗎?”
神崎有雅指指被子,說:“我拿來了被子。”
“嗯,給我吧,你可以走了。”杜岚漠抱住跟他差多大的被子,完全沒有讓神崎有雅送進來的意思。
腳步跄踉的将被子抱回來扔在地板上,杜岚漠打個哈欠,坐了這麽久的飛機,年齡還小的雙胞胎早就累壞了,如果不是惦記阮小七,這倆孩子早就睡了。
阮小七極有眼力的鋪好床,杜岚琦摟住阮小七的胳膊,一塊躺倒被子裏,由于後腦勺有傷,阮小七面對杜岚琦側躺着。杜岚漠躺在弟弟旁邊,越過弟弟又在阮小七臉蛋上啃了口,小聲嘟囔着,“明天再審問你,別想混過去。”
阮小七:“……”
看了兩個孩子一會兒,阮小七像想到什麽似的,表情突然一變,問道:“你們爸爸現在怎麽樣了?”把兩個孩子送來,是不是董奉出事了?
“……爸爸在家好着呢。”杜岚琦嘟囔聲,又往阮小七懷裏擠了擠。
聞言,阮小七不由松了口氣。
一般來說,來者是客,頭天天晚了,但第二天總該帶着孩子出去玩吧,但由于阮小七腦袋上有傷,兩個小家夥怕她傷勢加重,又不想跟着陌生人出去,于是拒絕了出去玩的提議。上午,神崎有雅送阮小七去醫院換藥,下午兩個孩子在家玩阮小七。
在阮小七真誠的祈禱下,終于到了周一。神崎有雅看她頭傷加臉傷,好心建議她請假,兩個崽子興奮的點頭,而阮小七頭搖的卻跟撥浪鼓一般,她絕不要留在家被兩個崽子玩!
腦袋上的傷,帶個套頭帽,臉上被咬出來的紅印子,帶個口罩。走在路上,阮小七捂着戴口罩的臉,終于可以肆無忌憚的哭出來了,“大寶為什麽每天都要在我臉上咬印子,疼不說,還沒法見人了。”
神崎有雅對她報以十二分的同情,他就住隔壁,雖然看不到杜岚漠對淺兮妹妹的肉體虐待,但可以聽到杜岚琦對淺兮妹妹的精神虐待,光那超過一百分貝的哭聲,他隔着牆聽着都頭皮發麻,話說,他是不是換個遠一點的房間比較好?
戴口罩可以說是感冒,但戴帽子上課就是對老師的不尊重了,阮小七借口說有點發燒,戴帽子是怕頭吹風加重病情成功混了過去。
課間,好多女同學都在讨論QUARTET☆NIGHT最近發售的單曲。
阮小七戰戰兢兢,生怕同學認出單曲MV中的女主角是自己。不過平時阮小七在班裏很低調,再加上MV中的古裝打扮,一時間還真沒人發現這件事。
桃城用筆戳戳阮小七後背,阮小七回過頭,桃城精神萎靡不振的趴在桌上,眼睛和鼻子頭都紅紅的,可憐兮兮的說:“淺兮,我好像感冒了,是不是你傳染給我的?”
阮小七:“…………不可能!”
“難道你敢說你沒感冒,你不是離我最近的。”桃城眼睛迷蒙的揉揉眉心,說:“頭也暈暈的,全身都沒力氣,你送我去醫務室吧,這是你的義務。”
阮小七:“……”她還真不能說她沒感冒。
請假後,阮小七将桃城送到醫務室,桃城躺在病床上,咬着溫度計,說:“嗓子幹的疼,想喝水。”
阮小七任勞任怨的倒熱水。
桃城吐出溫度計,38度4,頓時看阮小七的眼神更幽怨了。
阮小七有苦說不出,又不能摘下口罩證明她沒感冒,光臉上的紅印子就夠她丢人了。陪桃城吊上針,阮小七想回教室上課,桃城說:“再陪我一會兒吧。”
生病後,不管多麽強勢的人都會非常脆弱,顯得特可憐,阮小七一時心軟,又坐了回去。
桃城嗓子沙啞,說:“淺兮,你暗戀誰啊?是咱班的,還是社團的?”
阮小七眼眸暗了暗,搖搖頭,“都不是。”
“告白沒,有結果嗎?”桃城笑呵呵的問,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可眼角卻死死盯着阮小七的反應。
“……我回教室了。”阮小七作勢起身,桃城趕忙把她按回去,左手上的針頭差點跑針,“我不問了行不。話說,你看起來身體素質挺好的,怎麽會感冒?”
阮小七無聲嘆口氣,“因為我兩個小侄子來日本了。”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咬她。
“是不是要照顧他們太累了。”有着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