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1)
阮小七大腦完全處于放空狀态,傻了。
跡部說:“阮小七,如果你腦子還沒出問題就馬上把他們送回去!”
“不是這樣的!”阮小七猛地回過神,墊腳抓住跡部的衣領,盯着他的眼睛,說:“跡部景吾,你答應過不再糾纏這件事的,你親口答應我的!”
“就算你原諒他們,那本大爺這五年來噩夢的帳該跟誰算,跟你嗎,阮小七?”跡部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在他看來,阮小七就是善良過頭了,鍍個金身放到廟裏能當聖母那一種。
“跡部景吾你根本就是無理取鬧!”阮小七低吼道。
“那你的做法算什麽,聖母嗎?你覺得你很高尚嗎,我告訴你,你就是個混蛋!阮小七,你怎麽做本大爺不會再管,本大爺做什麽,也不需要你管!”跡部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掰開阮小七的手,招呼上忍足,離開了。
看着跡部決絕的背景,阮小七頭疼扶額,小景決心要跟董奉對上了,她要怎麽辦,難道她真的錯了嗎?
“小七姑姑,小七姑姑,你沒事吧。”杜岚琦奔過來,抱住她的腿,仰着頭問。
桃城也是一副憂心的樣子。
阮小七勉強笑笑,說:“我沒事的,桃城,兩個孩子在不方便,改天我們在練習好嗎?”
“啊啊沒關系沒關系,我送你們回去。”桃城大大咧咧的笑着。
桃城将阮小七送到家後就離開了。
客廳內,阮小七商量的說:“大寶、小寶,出來這麽久,爸爸和紅棍叔叔會想你們的,你們要不要回國?”
杜岚琦的眼淚立刻飙了出來,“小七姑姑你想趕我和漠漠走嗎?琦琦做錯了什麽?琦琦會改的,小七姑姑你不要趕我們走啊,哇啊——”
杜岚漠眼眶紅紅的,擰過臉去。
阮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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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們想留多久就留多久吧。不過,以後絕對不能再偷偷跑出去了,就算要出去,也得讓管家帶着你們。”阮小七擦擦汗說。這麽多年,她還是抗不過這倆崽子的哭功。
至于小景那邊……掀桌啊,她怎麽會知道要怎麽做!
談談戀愛,拍拍戲,一眨眼就到了寒冬臘月,經過了一寒假的拍攝,《我的女管家》終于殺青了。阮小七數數日子,還有五天就會開學。
由于加緊拍戲的緣故,聖誕和新年都沒有好好陪兩個小家夥,于是阮小七決定在這五天內帶兩個孩子去雪山滑雪,接着去箱根泡溫泉。
痛痛快快玩了幾天,青學開學了,神崎有雅辭退了學生會的職務,專心備考。網球部也開始加緊訓練,為網球大賽做準備。
阮小七也很忙,忙着做電視劇的宣傳,忙着訓練部員,忙着談戀愛,忙着被兩個崽子玩。
這天,到電視臺做電視劇宣傳節目時,阮小七碰到了涉谷純子,這還是自上次攤牌後,她與涉谷純子第一次相見。
涉谷純子憔悴了很多,性格也變了不少,不再是以前的溫和平易近人,現在的她舉手投足之間都有種盛氣淩人的傲氣,或許該說這是她一直以來隐藏在心底的性格,生在大富大貴之家,自身條件優越,能力又出衆,傲氣是理所當然的事。
涉谷純子湊到她耳邊說:“跡部君說,等我們高中畢業後就結婚。”
阮小七身形驀地一顫,涉谷純子大笑而去。阮小七心想,這也許是跡部對涉谷純子的補償,前段時間,涉谷財團破産的事鬧的沸沸揚揚……跡部這麽做,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了嗎?
出了電視臺,跟劇組人員告別後,阮小七自己在路上靜靜走着,結果……迷路了,不知算是幸還是不幸,她碰到了同樣迷路的涉谷白邪。
涉谷白邪看了她半天,開口說:“有你這種随時随地能迷路女朋友的男人還真倒黴。”
“……”阮小七撇撇嘴,回嘴說:“就算再倒黴,我也有人要。不像你,連要的人都沒有。”
話音未落,涉谷白邪眼光一閃,猛然出手。好在阮小七對于涉谷白邪有一定了解,在見他那一刻就防備着。見胳膊橫劈而來,阮小七動作敏捷的伸出胳膊一擋,擋下後沒有言語,直接欺身而上,招式比起涉谷白邪更加犀利狠辣。
兩人身手非常漂亮,不是說招式華麗,而是每一招都沒有多餘的動作,充分顯示了“快”“準”“狠”三字要義。路過的人們以為是在拍戲,畢竟這種級別的打鬥絕不是小混混們能夠望其項背的,于是紛紛圍攏過來。結果,人越聚越多。
兩個當事人好似沒發現,又好似要将滿腹的怒火發洩到對方身上,行為沒有任何收斂,反而愈演愈烈。剛開始,兩個人可以說不分上下,但時間一秒秒過去,阮小七開始處于上風,最後一腳将涉谷白邪踢到了圍觀的人群中。
兩人對打速度太快,人們還沒反應過來,涉谷白邪就飛了過來,連着帶倒好幾個人。幸免的人紛紛後退幾步,驚恐的看看涉谷白邪,又看看阮小七,任他們怎麽想,也想不到這個身形嬌小的女孩子會贏。
涉谷白邪擦掉嘴角的溢出的血液,手掌撐着地半爬起來,跟阮小七對視一眼,幾乎同時擠開人群逃了出來。
馬不停蹄的跑了十多分鐘,阮小七扶着牆氣喘籲籲的問:“涉谷白邪,你說剛才那些人會不會報警啊?”
涉谷白邪也有些氣喘,倚在牆上,說:“不知道。”
“……你犀利。”阮小七對他豎豎大拇指,也靠到牆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涉谷白邪看她一眼,冷清的眸子不由閃過一絲笑意。
阮小七笑了半天,最後笑的肚子疼才忍了下來,她抱着肚子坐到地上,側擡頭看着旁邊的涉谷白邪說:“涉谷白邪,聽說你搬出涉谷家了,怎麽沒回地下場?神崎君可是牢騷滿腹,說你忘恩負義哦。”
“跡部景吾送給我一套房子,不用掏房租,物業費每年會打到卡上,要是你,你怎麽選?”涉谷白邪說。
“當然要選套房,只是換個住所而已,怎麽可能攀上‘忘恩負義’的高度,神崎君也太小題大做了,是吧!”阮小七咂咂嘴,贊揚道:“跡部君真土豪。”
“是啊,有個土豪朋友真不錯呢。”涉谷白邪點點頭,斜睨阮小七,“放棄這個土豪你後悔了嗎,小七醬?”
阮小七霎時笑噴了,眼神怪異的看向涉谷白邪,說:“涉谷君,從你嘴裏冒出‘醬’這個字還真是有種違和感。”
涉谷白邪不在意她逃避話題,嘴角勾了勾,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笑了,驚得阮小七眼珠差點掉出眼眶。阮小七說:“涉谷白邪,說實話,從出生到現在你一共笑過幾次?”
“剛出生那段天真無邪的時光算不算?”涉谷白邪問。
阮小七挑眉,“你說呢?”
涉谷白邪扳着手指認真的數了數,還時不時蹙下眉頭,說:“能想起來的只有四次,第一次見到純子時,安慰哭的稀裏嘩啦的跡部二次,還有剛才。”
“哭的稀裏嘩啦的小景?”阮小七詫異的問。
“是啊,”涉谷白邪席地坐到她身邊,說:“記得那時我從地下場出來去買日用品,結果碰到了跡部,當時他還是個很可愛的小包子呢,他被綁架,我湊巧救了他。第二次是事隔一年半後,他哭的很凄慘的來找我,說他的租客丢了,哪都找不到,我陪他轉遍了整個東京。他說那個租客叫阮小七,跟你重名,巧不巧?。”
阮小七木木的點下頭。
“有這種租客真夠倒黴的。”涉谷白邪嘟囔一句。
阮小七嗯嗯兩聲,“我知道跟我有牽扯的人都很倒黴,所以你能離我多遠就離我多遠行了吧!”不用再這樣側敲旁擊她。
“沒事,我本身就是個很倒黴的人,不怕被你克。”涉谷白邪嘴一咧,露出兩排閃亮的牙齒。
阮小七:“……”
“對了,跡部跟我說要娶純子,你怎麽辦?”涉谷白邪開始報猛料。
“他娶誰跟我有什麽關系。”阮小七站起來要走,卻被涉谷白邪扯住了手腕,反壓在了牆上,“他不要你了,嫁給我怎麽樣?雖然我沒財沒勢,但有一幢別墅,又能掙錢,不會讓你過苦日子。”
阮小七:“…………”
涉谷白邪又道:“兩個倒黴的人在一起,以毒攻毒,也就不用再去克別人了。”
阮小七表情很複雜,難道涉谷白邪說娶她只是因為她很倒黴?“對不起,我已經有人要了,他不怕我克。”
涉谷白邪說:“不怕你克,說明他很愛你啊,但你能給他同樣的愛嗎?好,退一萬步講,你無法像他愛你那樣愛他,但你別忘了,你心裏還藏着一個跡部景吾,你覺得這樣對他是公平的嗎?你和他在一起終歸是害人害己。”
阮小七抿抿唇,掩飾住內心真實的想法,反問道:“那我嫁給你呢?”
“兩不傷害,因為我根本不喜歡你,我只是想找個伴,恰好我不讨厭你。”涉谷白邪說。
“那還不如繼續單身下去,也許有一天,會出現一個喜歡的人呢。”阮小七直視着他的眼睛,笑道:“你還年輕,這麽急着結婚幹嘛?再說法律也不允許啊。”
“我只是想要一個妻子,一個孩子。”涉谷白邪将頭抵在阮小七的肩窩處,“一切都結束了,我想盡快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感受到溫熱的淚水浸透了肩膀,阮小七身體一僵,輕聲說:“對不起。”
“阮小七,有沒有人說過,你跟溫柔?”涉谷白邪埋在阮小七肩窩處,良久才擡起頭,淺笑着說:“能有個喜歡的人很幸福啊,阮小七,別再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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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回家,涉谷白邪将自己扔在皇帝級的大床上,伸手扯過一旁的棕色泰迪熊,摟進懷裏。從地下場搬出來,他只将這只泰迪熊帶去了涉谷家,後來又帶着它來到了現在的住所。
他不喜歡可愛的事物,但他想要一個可以陪伴自己的,不管是人也好、東西也罷。
當初,媽媽不顧一切的幫丈夫涉谷涼打下偌大的基業,卻被無情的抛棄,包括他這個不在涉谷涼期待中出生的兒子。功成名就,抛妻棄子,迎娶真愛,呵,愛情就那麽偉大嗎?
媽媽很聰明,做任何事都習慣給自己留後路,所以在打拼基業時,她瞞着丈夫,暗地裏雇人買下了涉谷財團15%的股份。直到被趕出家門,她那薄情的丈夫都不知道這件事。
之後前妻擁有大額股份的事情被暴露,或許該說是他媽媽故意暴露的,目的是想讓丈夫回心轉意。如媽媽預料的那般,涉谷涼很快趕來了鄉下,低聲下氣希望求得媽媽的原諒。但是他媽媽的心太過透亮,一眼就看出丈夫的目的只是那15%的股份,幾乎哭瞎了眼睛。
所以說,身為女人,太聰明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他媽媽早年打拼事業透支了健康,又加上精神打擊,在涉谷涼走後不久,就得抑郁症去世了。他媽媽去世前将那些股份都轉到了兒子名下,希望涉谷涼看在這些股份份上,照顧他長大。
他來到了涉谷宅院,這幢他懵懂時期生活過一年的地方。結果還沒走進去,就被當家主母和傭人用棍棒轟了出來。他猜,這個女人肯定是怕他回到家後搶了她們的地位,斷然也不會把他來過的事告訴涉谷涼。不過,告不告訴都無所謂,一歲時被趕出來,他不懂事,沒留下什麽感受,現在都十一歲了,那種被趕的滋味他可以自己體會了,所以,就算餓死凍死他都不會再回去。
流落街頭,無意中闖進了地下場,地下場管事可憐他,給了他份工作。 一工作就幹了五年,心理的扭曲也越來越嚴重。
五年的時間,他只想過兩件事,一是報仇,二是報完仇後娶妻然後生一個胖胖的孩子,他會将積攢了十幾年的感情放到她們身上,愛她們呵護她們,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設法摘下來,讓孩子騎在自己的脖頸上去游樂場玩,他不會打罵孩子,在節假日時帶她們去旅游……
涉谷白邪抽抽鼻子,将臉埋進泰迪熊內,報完仇後,看着涉谷涼和那個女人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自己,為什麽心裏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呢?
另一邊,阮小七找了半天的路,卻越走越暈,最後只能學涉谷白邪,叫輛出租車送自己回家,神崎宅的地址她總歸還是知道的。阮小七回到家時,神崎有雅正在教兩個崽子練習寫字,見她回來,杜岚琦第一時間撲到她身上,一副求贊揚的小模樣,“小七姑姑,你拍的電視真好看,我和漠漠都看了五遍了。”
阮小七笑道:“那小寶知道這部電視在演什麽嗎?”
“知道知道,打架。”杜岚琦嘿哈嘿哈的比劃兩下,又不滿的嘟起小嘴,說:“不過小七姑姑,你怎麽能讓別的男生親你?明明小七姑姑只能親琦琦和漠漠的。”
杜岚漠真想一腳踹過去。
阮小七在杜岚琦肉肉的小臉上親了下,“這樣滿意了嗎?”
杜岚琦點頭如搗蒜,“滿意滿意滿意。”
“那繼續去練字。”
哄完崽子,阮小七回房間休息,神崎有雅敲門而入,盤腿坐在軟墊上,吞吞吐吐的說:“淺兮……那個,紅棍先生派人來接兩個小家夥了。”
“是嗎,他們在這呆的也夠久了,也該回去了。”阮小七說。
“但是,紅棍先生接他們回去是參加葬禮,淺兮,你哥哥董奉先生去世了。”神崎有雅擔憂的看着她。
阮小七:“……”
“哦,董奉去世了。先別将這個消息告訴兩個孩子。”阮小七面無表情的說。
“淺兮妹妹,你也要回去嗎?”神崎有雅問。淺兮沒反應反而讓他更擔心。
“不了,我回不回去都沒有關系,或許有些人還不想見到我。”阮小七說:“神崎君,你先出去吧,我想先休息。”
神崎有雅輕恩一聲,退了出去。
當天晚上,兩個崽子抱着阮小七的腿死活不肯走,還是被紅棍派來的人強行抱上了飛機。董奉死了,在将兩個小家夥送來的那一刻,她就該知道,董奉會出事的。紐帶沒了,她跟紅棍那些人應該再無關系了。
兩個孩子走後,阮小七将全部精力放在了事業和網球上面。
在這一學期期末,國三學長學姐結業儀式結束後,阮小七主動跟桃城提出了分手,也許涉谷白邪說的對,還愛着小景的她配不上桃城。
桃城說:“是因為你現在成了大明星,我配不上你嗎?”
阮小七搖搖頭,“不是的,是因為我配不上你。”
桃城揉揉她的頭發,又像哭又像笑的說:“我明白了。杜教練,以後在訓練上,請多多指教。”
托愛蓮服飾廣告和電視劇的福,阮小七迅速蹿紅,在學校都成了名人,經常被同學要簽名,桃城還拍着她的頭說:“你什麽時候去拍戲的,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
阮小七心裏直喊冤,當初她說過她請假是去試鏡了,是桃城這家夥自己不信的,還嘲笑她,現在又怪起她來!
伴随着知名度大增,邀請函也急劇增多。悠希俊也眼光獨到的一連接了幾個對她現在事業有幫忙的廣告,本來悠希俊也還想再接一部電視劇的,結果卻被阮小七拒絕了。
網球大賽不到兩個月就要開始,而電視劇拍下來至少要三四個月,拍影響到網球部的工作,阮小七拒絕了一切影視的通告。
春假結束後就是櫻花飄飛的四月,網球部休息室內,阮小七與龍崎教練坐在一起。龍崎教練說:“淺兮,最近我向冰帝的教練申請了場友誼賽,時間定在明天下午,地點在冰帝,我因為有些事不能到場,就拜托你了。”
冰帝啊……阮小七手不由抖了下,說:“是,教練。”
翌日下午,阮小七随青學正選一塊來到冰帝學園。冰帝學園,東京的貴族學校,之前因為找網球資料書,跡部帶她來過一次,那天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打網球。
青學網球部一行人乍出現在冰帝,尤其手冢、不二還是國中生中出了名的帥哥,冰帝的學生一大波一大波的從教室飛奔過來圍觀。正應了那句話,帥哥在哪裏都是受歡迎的。
阮小七帶着一頂白色鴨舌帽,壓得低低的,跟在青學隊伍後面。至于外交,教練沒來,手冢部長您就辛苦點吧。
青學和冰帝的比賽驚險十足,但最後還是以微弱的比分差輸掉了比賽。青學正選一副失落的樣子,阮小七在筆記本上記上幾筆。跡部在這裏,她就想默默窩在這記數據,不想站出去刷存在感。手冢既有威嚴又有氣勢,寥寥幾句,就将青學正選的士氣提了上來。
冰帝場地,涉谷純子給跡部遞毛巾遞水杯,非常賢淑。冰帝同學都知道涉谷純子現在是跡部的未婚妻,但男生們還是忍不住嫉妒,實在是因為涉谷純子太優秀了。
阮小七拉拉帽沿,遮住眼睛,怎麽總感覺今天光線有些刺眼?帽沿剛被拉下,整個帽子就被取了下來。
“誰?桃城,把帽子還我……”
桃城将帽子頂在食指上轉啊轉的,說:“經理大人,我渴了,能不能幫我取下水瓶。”
阮小七對桃城心有愧疚,跑去找水瓶。
“我手沒力氣,能不能幫我打開瓶蓋?”
阮小七擰開瓶蓋。
“能不能再幫我拿下毛巾?”
阮小七任勞任怨的去取毛巾。
“手被水瓶占着,你能不能幫我擦汗。”
“…………”丫的不帶這樣欺負人的!阮小七剛要發火,桃城小聲說:“忍住,跡部君還在看這邊哦。”
阮小七吃驚的看着他,“你知道?”
“廢話,”桃城翻個白眼,“如果連你暗戀的人是誰都看不出來,半年的男朋友我就白當了!”
阮小七垂下眼睑,拿着毛巾就要給桃城擦汗,桃城吓了一大跳,握住她的手腕說:“喂,我讓你擦你還真擦啊,沒看出來我是說着玩呢。”
“敦子,你看,青學那邊那個女生不就是《我的女管家》裏面的女管家野澤美香嗎,真人好帥啊啊啊——!!”
“啊,真的是她耶,她拍愛蓮服飾廣告時穿的那款服裝我一連買了三套呢。”
“野澤美香好帥,她是來我們冰帝拍戲的嗎?”
“我最喜歡她拍的平面廣告了,每張照片都特酷,特迷人。”
“野澤美香的功夫最帥啦,啊啊,想不到今生能遇到真人,悠悠,你快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我要去找野澤美香要簽名。”
……
《我的女管家》受衆是13到18歲的少女,名導演、大投資、人氣男主演、規模宏大的宣傳,能做到這種路人皆知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一時間,阮小七的光芒遮蓋住了兩方的正選。
桃城吐吐舌頭,将鴨舌帽給她扣回去,但這種情況下再扣回帽子還有用嗎!阮小七很想扯着桃城的脖子吼,不過現在還是逃命要緊。
阮小七跟手冢說了句“部長,資料都收集完了,我就先走了”,在同學們聚攏過來前,左竄右竄先溜了。如果實在溜不了,就停下簽幾個名繼續溜。
桃城對于這種場面顯然非常喜聞樂見,你們冰帝的經理有魅力,我們青學的經理更有魅力!
手冢無奈的說:“桃城,以後別再這麽做了,淺兮她不會喜歡的。”
“噢。”桃城縮縮脖子,而後目光直直對上冰帝場地上的跡部景吾,原來淺兮她暗戀的人真的是跡部,他之前還不确定。
……這麽優秀的男生,難怪淺兮會暗戀他。
桃城發現自己想嫉妒都嫉妒不起來,算了,他不是早就想好要放棄了嗎。
跡部在阮小七跑的那一刻,就想追上去,卻被涉谷純子拉住了胳膊。涉谷純子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跡部景吾,你別忘了,是你利用我的信任,竊取涉谷財團重要文件,也是我讓我父親相信那個涉谷白邪,讓他接觸公司事務。跡部景吾,你和涉谷白邪現在得到了涉谷財團,就想一腳踢開我嗎?”
跡部表情一僵,甩開她的手,走到一旁。
涉谷純子笑了,跡部景吾,我是不會讓你走出愧疚的牢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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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些日子,青學網球部部員個個叫苦不疊,自從跟冰帝的比賽輸掉後,他們的大明星經理簡直就不再把他們當人看,天天一大早集合跑步不說,放學後部活加倍不說,各種奇特慘無人道的訓練方法不說,光是采納了乾貞治的“乾汁”懲罰法,就讓他們每天面臨生與死的抉擇。
近些天,大明星經理嘴角又勾上笑了,難道又是想出了什麽整人的法子?
一看到經理大人背對着手來到網球場上,所有部員簡直是拼了命的練習,生怕死神找上自己。
阮小七走到越前龍馬身前,說:“你叫越前龍馬?”
正在練習揮拍的越前看她一眼,并沒有停手,說:“請不要明知故問。”
阮小七:“……”好吧,又遇到一個刺頭。
“越前同學,聽龍崎教練說,你網球打的很好,跟我比試一場怎麽樣?”
越前龍馬停下手,說:“好。”
阮小七倒沒想到越前答應的會如此爽快,話說她還準備了一大溜威逼利誘的臺詞了呢,真是浪費了啊。阮小七拿出球拍,與越前龍馬站到網欄兩邊,部員們紛紛圍過來。
身為學姐,阮小七禮讓越前龍馬發球。
越前龍馬也許覺得被小瞧了,一上來,就是外旋發球,差點打中阮小七的臉蛋。
“這就是外旋發球,很厲害啊。”阮小七笑了笑,握緊球拍,“再來。”
二次、三次,直到到了第四次,阮小七才終于成功将球打了回去,很普通的球路,但速度奇快。
圍觀的部員都不忍再看,他們的經理大人又在欺負新人了,明明只會打普通的直球,卻靠速度和眼力怎麽也輸不了,也夠打擊人的。不過話說回來,只憑接球就能立于不敗之地的經理大人簡直就是個大BUG!
光是第四個球,來來回回已經打了五分鐘,部員們見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先後表情複雜的走開去做自己的訓練,簡直太打擊人了!
龍馬額頭已見汗跡,對方只打直球,自己肯定不會漏接,但問題是不管他打怎麽樣的球,對方都能打回來,而且跑了這麽半天,根本不見流汗,自己要怎麽才能贏?
在小黃球要撞到網拍上時,阮小七手腕突然橫過來,小黃球撞到了拍框上,慢慢彈到了對方的場地上。
越前龍馬:“……”
“啊啊,淺兮,你什麽時候學會的這一招,太狡詐了!”場外,桃城揮着胳膊喊道。
“這招是從電視上的學的,其實我還會很多球技呢,不過我覺得打直球最省力了,所以平時不太用這些球技。”阮小七笑着說。
桃城:“……”
衆部員:“……”
阮小七将球拍收起來,說:“越前同學,你的實力我大概有了個了解,比賽就到這吧。”
“不行!”越前反對道。
阮小七揚揚下巴,說:“不行也得行,因為我是經理,你得聽我的。”
越前:“……”
阮小七走回休息室,在校內排名賽的名單上填上越前龍馬四個字。就算手冢部長反對,這次她也要堅持下來,不能再像去年排除桃城那樣不堅定。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迎來了校內選拔賽。
在布告欄內看到一年級越前龍馬的名字,所有部員都吃了一驚。越前龍馬只是壓壓帽子,拿出球拍,向比賽場地走去。
阮小七如以往那般,拿着筆記本,記錄着數據。突然右眼猛跳起來,她放下筆,揉了又揉,最近右眼一直在跳,是不是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校內排名賽,一年級越前龍馬打敗了二年級海堂熏,正式成為正選中的一名。阮小七攔住海堂熏,将筆記本中夾着的訓練表交給他,說:“我重新給你制定了一份訓練表,以前那份已經不适合你了。”
海堂熏接過,擦身離開。
地區預選賽,沒有厲害的對手,青學取得了第一的成績。接下來是都大賽,一路過五關斬六将,雖然發生了很多意外,但青學仍是再次取得了第一的成績。
阮小七的右眼跳的越來越厲害,心裏那種說不清好壞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而這一天,這種預感終于成真了。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大哥和二哥,阮小七吓得蹦了起來。
“大、大哥?二、二哥?”阮小七狠命揉着眼睛,“我肯定又是在做夢了。”
“小七,這不是夢哦,想不到我們的寶貝小七都長這麽大了。”阮二哥搖着把紙扇,溫和的笑着,将阮小七扣入懷中,說:“小七,想不想二哥?”
“老二,我們該帶小七回去了。”阮大哥發話。
“看我,見到小七一時太激動了,”阮二哥用扇子拍拍腦袋,“小七,我們回家後再聊,現在先回家。”
“等等,誰說我要跟你們回去!”阮小七後退幾步,生怕一個光圈下來,自己就到了修真界。
阮大哥和阮二哥對視一眼,說:“小七,在這個世界你還有什麽事要做?我跟你二哥在這不能逗留太多的時間。”
“我……我不想這麽快回去。”阮小七說,“我還沒看到青學網球部贏得全國大賽的獎杯,我還沒向神宮寺先生道謝,我也沒跟神崎君道別,跟LME經紀公司的合同也沒有到期……我還沒有看到小景結婚,我不能回去!”
“小七你在說什麽,這些事難道比回家還重要?”阮大哥皺眉說。
阮小七捂住耳朵,連連後退,“我不知道,大哥你不要逼我!”
阮二哥拉拉阮大哥的衣角,輕輕搖下頭而後對阮小七柔聲說:“我跟大哥只能在這個世界逗留一天的時間,否則将跟修真界失去聯系,永遠無法回去。小七,你有一天的時間去跟朋友道別,明天早上,我和大哥會來接你。小七,娘和爹都很想你,你出意外,娘和爹一直認為是自己的錯,娘更是天天以淚洗面。老三老四和小五小六都在等着你回去呢,小七,不要讓我們失望。”
說完,阮二哥和阮大哥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阮小七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來,見到親人的喜悅早就被離開的恐懼所代替。父母這麽長時間沒來接她,她以為她會永遠生活在這個世界,所以敞開心扉把這裏當成了家,但現在大哥和二哥來接她,要帶她離開這個世界……她又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而眼睜睜看着爹娘因她而痛苦,她必須得回去……
阮小七抽噎的拿出手機,手指在按鍵上動了又動,最後終是按了下去,“紅棍,求你幫我一個忙……你就告訴神崎先生,說我明天要回香港……紅棍,你放心,我哥哥來接我了,我要回家了,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
挂掉電話,阮小七又打電話給神崎先生,告訴他自己因急事要回香港,要辦理退學手續。而後又分別打電話給神宮寺誠一郎和悠希俊也,約定見面時間。
二年級教室內,桃城見快上課了淺兮還不出現,以為她又去拍廣告了,撇撇嘴,心裏羨慕嫉妒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逃課。班主任踩着鈴聲走進教室,叽叽喳喳的教室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在講課前,先通知大家一件事,杜淺兮同學因要回國,今天辦理的退學手續……”
“咣當”一聲,桃城突然站起來,“老師,淺兮她現在在哪?”
班主任吓了一跳,下意識說道:“還在校長室。”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桃城踢開凳子,在全班的注視下跑了出去。一路飛奔到校長辦公室,阮小七和神崎先生剛好從校長室出來。
“杜淺兮,你真的要回國?”桃城喘着氣焦急的喊道,“為什麽這麽突然?”
聽到聲音,阮小七停下腳步,讓神崎先生先離開,自己去跟同學告別。
“桃城,陪我去跟教練和部長告別吧。”阮小七擡起頭,努力揚起笑臉說。
“淺兮,你是不是不想離開,那就不要離開啊,我們說過,要一起打進全國大賽,贏得冠軍的,你這個不可或缺的經理怎麽能不在!”桃城神态激烈的說。
“我怎麽可能不想回家,我離家已經夠久了。桃城,就算沒有我,你們也一定要打進全國大賽,贏得冠軍。我希望我回來時,能看到冠軍獎杯哦。”阮小七踮着腳拍拍他的肩膀。
龍崎教練和手冢部長得知這個消息,都挺震驚的,龍崎教練問道:“淺兮,怎麽這麽突然?”
“嗯,因為我哥發召喚令發的有些突然。龍崎教練,手冢部長,這一年來謝謝你們的關照。沒辦法看到青學網球部走下去,真的很抱歉。”阮小七說。
龍崎教練無聲嘆了口氣,說:“淺兮,有時間回來看看啊。”
阮小七沒有再跟網球部其它部員告別,她只是個普通的經理,不能把自己擺的那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