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鮮若讓人聯系了王可靜,結果王可靜根本不在禾城,她出去旅游散心了,立刻動身也要明天才能趕回來。以前王丁也經常出去好些天不回家,根本聯系不到人,所以這次他失蹤王可靜根本沒怎麽放在心上,沒想到最後出了這樣的事情。

鮮若對喬嶺南道:“我知道你和王可靜關系好,好好勸勸她吧,忽然遇到這樣的事情,估計她心裏一時半會兒過不去,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她說得特別真誠,好像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喬嶺南對她的話卻連标點符號都不信,看了眼旁邊房門緊閉的小屋,他勾起半邊嘴角,道:“鮮姐姐了解得挺多啊,不知道是在了解我,還是了解小靜呢?”

鮮若笑道:“當然是了解你啊,我了解一姑娘幹嘛?”

“是嗎?”喬嶺南故意壓低了聲音,“鮮姐姐你對我這麽上心,我可是會多想的。”

鮮若微微怔了一下,繼續笑道:“不怕你多想,就怕你不肯想。”

“那我現在就回去想想。”喬嶺南又看了一眼那房間,帶着白澈他們走了。

他們剛一走,蕾蕾就出現了,她剛想說話,旁邊的房門忽然打開,梁信從裏面跑出來,臉色極其難看地對鮮若道:“怎麽回事?我師父怎麽會死了?”

“喲,還真是個孝順徒弟啊。”鮮若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他都想弄死你了,你還關心他的死活?”

“畢竟是我師父嘛。”梁信又問了一遍,“他到底怎麽死的?”

“他得罪了一個很厲害的鬼,被對方弄死了。”鮮若臉上已經有了不耐煩的神色。

梁信猶豫了一下,道:“可是,我上次聽見你和蕾蕾說我師父在你們手裏。”

“不相信我?”鮮若笑了一下,忽然變臉,陡然拔高了聲音,“那你可以滾!賴在我這裏幹什麽?”

梁信被吼得懵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地道:“你叫我滾?你之前說的那些……你不會真看上喬嶺南了吧?”

鮮若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對啊,我就是看上喬嶺南了,他比你帥,比你聰明,比你有錢,我為什麽不能看上他?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跟他比?”

Advertisement

梁信整個人已經快崩潰了:“你你你,你之前……”

“我之前都是逗你玩的啊,你不會真那麽蠢,看不出來吧?”鮮若微微一笑,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實話告訴你吧,我之所以那麽做,全都是為了喬嶺南。你可能不知道吧?其實喬嶺南也很讨厭你,他照顧你不過是因為你師父曾經幫過他,可是你師父只幫了他一次,他卻要一直照顧你,他當然不願意了。所以,你來勾引我的時候,我就順勢答應了,只不過是想耍耍你,哄喬嶺南開心罷了。他要是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很開心的。”

梁信已經快瘋了:“不可能,我不相信……”

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鮮若冷冷地唾了一口:“媽的,我都快煩死了,還來惹我生氣!”

倒是蕾蕾有點擔心:“他就這麽跑出去不會惹事吧?他會不會去找喬嶺南?”

“随便他去找好了!”鮮若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以為喬嶺南沒懷疑嗎?他早就讓那個賤人在背後調查我了!現在讓他們自己去糾纏還能給我省點時間。”

蕾蕾看她實在生氣得很,稍稍站遠了一點,問道:“今天的情況到底怎麽樣?白澈怎麽會毫發無損?”

“被喬嶺南救了!”鮮若又是一巴掌,扭頭瞪着蕾蕾,“不是叫你們早點讓他離開喬嶺南嗎?”

“已經好些天沒聯系了。”蕾蕾有些委屈,“今天兩人也沒在一處。”

“那喬嶺南為什麽會到得那麽快?”

“因為我在你身邊安排了人。”喬嶺南對白澈道,“之前你非要從我家搬出去,我留不住。又覺得鮮若對你不懷好意,所以就派了人跟着你。我不是想監視你,只是怕你萬一有什麽危險,好有個照應。沒想到,今天還真用上了。”

白澈怔怔地望着喬嶺南的側臉,他雖然在跟他解釋,眼神卻落在窗外。白澈知道,王丁死了,喬嶺南的心情很不好。

被人跟蹤這事,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還多少有點介意。可是想到今天喬嶺南忽然出現的場景,白澈就只有滿滿的感動。原來,喬嶺南一直都那麽關心他。

白澈想要安慰喬嶺南,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他朝喬嶺南那邊挪了一點,想要抱抱他,馬上又想到自己身上冷冰冰的,又挪回去了一點。

“你生氣了嗎?”喬嶺南聽不到白澈的回應,扭頭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來回挪動的樣子,忍不住挑了挑眉,“座椅上有東西?”

“沒有。”白澈搖了搖頭,伸出一只手來抓喬嶺南的手。

喬嶺南不明所以,把手遞了過去。喬嶺南身材高大,還喜歡留着胡子,卻從不會給人“粗糙”的感覺,他給人的感覺向來都是優雅成熟的,偶爾使起壞來,也是讓人覺得痞得可愛。可他的手大而且很糙,掌心和指腹都有一層厚厚的繭子,可以想見,他以前的生活,也不是那麽順遂。

而白澈的手不一樣,他的手很嫩很滑,卻并不像女人的手那樣柔若無骨,他的手摸着很有質感,像一塊上好的玉,就是有點涼。

“冷嗎?”喬嶺南雖然一直都知道白澈身上沒什麽溫度,可還是忍不住放柔了聲音問道。

白澈沒回答,而是将他的手拉過來,用兩只手捧着,放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擡頭看着喬嶺南:“不要難過。”

喬嶺南感覺心髒猛地被什麽東西戳了一下,眼眶居然有點發熱。他的确很難過,從王丁失蹤開始,他和白澈就猜測過,王丁可能不是自己躲起來了,而是出了意外。他也花了很多力氣去找,可是喬嶺南不得不承認,他沒有盡全力去尋找。和王可靜想得一樣,這些年王丁三天兩頭到處跑,他們都習慣了。這次雖然猜到他可能出事了,心裏卻總覺得可能他過兩天就會出現,沒有足夠重視。

只是喬嶺南心裏雖然難過,卻不怎麽會表現出來。他這些年習慣了以一個強者的姿态出現,習慣了給別人提供依靠。他剛才還在想着,明天見了王可靜要怎麽安慰她。高小狩也知道他難過,卻不會來安慰他,因為習慣了他的強大,覺得他根本不需要安慰。

可是白澈這個在他眼裏不通人情世故的孩子,卻用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在表達他的關心。一個冷冰冰的人,卻總是在傳遞給他溫暖。

而且,記憶中有個小可愛也喜歡用這樣的方式安慰人。喬嶺南記得有一次,他的手燙傷了,小可愛就是這麽捧着他的手,放到嘴邊吹了吹,奶聲奶氣地道:“呼呼,不痛……”

喬嶺南怔了好一會兒,才把白澈拉過來,攬進懷裏:“我不難過,我會查清楚真相。”

白澈乖巧地點頭,然後掏出一張紙條來給喬嶺南看。

“這是什麽?”喬嶺南接過來一看,愣了一下,“這不是你今天給鮮若的字條嗎?”

“那張是我寫的。”白澈說。

他之前趁着喬嶺南和村民了解情況的時候,仿着這張字條重新寫了一張。

“可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喬嶺南有點不明白。

白澈說:“鮮若沒發現。”

喬嶺南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你是說,這張字條不是鮮若的人塞給你的?”

白澈點頭。

“可是,也可能是她手底下的人寫的,她根本沒見過呢?”

白澈沒解釋,反問了一句:“你應該見過楚腰的字吧?”

“你懷疑是楚腰?”喬嶺南有點驚訝,又拿起紙條來看了一陣,道,“還真有點像。”

他沖着開車的高小狩道:“包子,先去公司一趟。”

楚腰的字跡,他公司還真的有。

高小狩答應了一聲,又插了一句嘴:“如果這張字條是楚腰給白先生的,那不是就更加證明了她和鮮若是一夥的嗎?”

“也不一定。”喬嶺南說,“也有可能她就是單純想幫白澈,只不過被鮮若給利用了。”

白澈猶豫了一下,說:“我總覺得她應該認識我。”

這一點,喬嶺南其實也有同感。

“那天不該放她走。”喬嶺南有點後悔。

“總能查出來的。”白澈卻并不着急。

喬嶺南點點頭,又說:“以後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許再一個人去冒險。”

白澈的情商臨時上線了一回,把“我能自保”咽回肚子裏,乖乖地應了一聲:“好。”

喬嶺南對他的反應很滿意,把人摟得更緊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