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啊~想你想你想你

小事也能輕易成為矛盾的激發點,靳年自知他不是個自信的人,他把跟駱清的事情通通都梳理了一邊,從剛開始的互看不順眼,到現在的不清不楚。

曾經男人厭惡淩厲的眼神仍歷歷在目,當晚他可以說是徹夜未眠,兩人相繼沉默誰都沒有開口提出問題,站在各自的角度誰心裏都糾結。

在愛情裏面,只要真正動了心,再強大堅不可摧的人,都會變成一顆渺小的塵埃,所有的驕傲和自信全都變得一文不值,患得患失是每個身陷情愛的人都會經歷的事情。

靳年第二天起的很早,輕手輕腳換了衣服就出了門。

馬上就是新年了,公司年底收尾工作和大大小小的晚會會議,不管有的沒的他都需要出席,一邊學着管理公司,學着如何獨當一面,一邊學習左右逢源,學習如何跟人虛與委蛇。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在駱清面前有了深深的無力感,兩人這段時間的同居讓他更加篤定了一個事情,那就是他想要能夠成為駱清的堅實後盾,即所謂靠山。

駱清除了腰部需要多注意一段時間,其他基本已經調養的差不多了,靳年這幾天都是早出晚歸,兩人同床無話,相互較勁,跟小孩似的都咬着牙不願意當率先低頭的那個。

轉眼就快到了春節,秦耀親自上門拜訪提醒駱清工作安排–春晚獻唱,之前就定好的節目,需要提前彩排。

靳年在除夕前夜收拾了行李回了靳家老宅過年,駱清收工回家家裏沒有熟悉的暖燈,只留下帶着一張草草幾句話的便利貼。

這些天的冷戰誰心裏都不好過,駱清躺在空蕩的床上孤枕難眠,他很想念那份懷裏的溫暖,呼吸會噴灑在自己胸膛,暖烘烘的,頭發也軟軟的會在自己頸間磨蹭。

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做相思,很想很想那個跟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存在感極強的身影。

終于到了除夕夜,靳年陪着靳爸靳媽一起其樂融融包餃子做年夜飯,盡管他極力融入但心底還是感覺空落落的,他想駱清,想家人,真正的家人,這是第一個沒有在他們身邊一起度過的新年。

靳年坐在餐桌淺嘗了幾口菜就沒了胃口,眼睛盯着手機發愣,他之所以沒有打電話給駱清,不為別的更多就是不好意思。

春節聯歡晚會終于開始,在靳年極力想要在電視機裏捕捉坐在觀衆席上候場的某人時,萬年不更新的駱清,發了一條只限一人可見朋友圈,內容是新年快樂,我很想你,配圖圓頭圓腦的‘小青龍’。

靳年也不知是從哪裏得來的勇氣,打包了一份餃子連外套都不記得穿,就直接出門開車奔向了節目錄制地點。

四周的人寥寥無幾,大部分人此時都窩在家裏享受團圓之喜,路燈兩邊大紅燈籠高挂,綠化樹上也挂上了霓虹燈,一片喜氣洋洋,紅紅火火。

靳年拎着餃子打開車門,突然脫離空調面對冬日寒氣,使他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先給秦耀發了個微信,可還沒等到消息回複,一個穿着西服打扮的精致,身上披了件大棉襖的人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靳年怔愣的望着那抹熟悉的身影,直到大長腿停在了自己身前,他才回過神來。

駱清看着靳年凍得有點發紅的臉頰,眼神渴望又溫柔,嘴角壓制不住的噙着笑意。

他輕聲問:“怎麽過來了?”

“就……剛好路過。”靳年有點不好意思的眨了下眼,擡起手裏的袋子:“吃飯了嗎,我給你帶了餃子……我自己做的。”

駱清傻笑了一下,全身上下仿佛都被喜悅包裹着,他趕緊接過袋子,在觸碰到靳年冰涼的手指時才發現人兒現在就穿了襯衣加針織衫。

他皺了皺眉忍不住埋怨:“怎麽穿得這麽少?”

說着趕緊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棉襖裹到了今年身上,細致的整理拉好拉鏈,還朝着那雙冰涼的手上哈了幾口氣,用自己的手緊緊包住搓了幾下取取暖。

靳年覺得自己這些天的郁悶瞬間煙消雲散了,他勾起唇角沒有阻止駱清的動作,只是傻愣愣的問:“你把衣服給我了,那你呢?”

“我沒事,裏面還有。”

駱清頭也不擡,專心給靳年傳遞溫暖。

“好了。”靳年抽回手,吸了吸鼻子:“先吃餃子,不然一會兒涼了。”

“嗯,到車裏去吧。”

兩人一時也沒什麽好聊的,只靜靜呆在一起,駱清端着飯盒一口一個津津有味,其實他跟助理他們已經吃過飯了,但不知道為什麽面對這麽一碗簡單普通的餃子,食欲大增。

他莫名嘗到了一股家的味道,一邊咀嚼一邊覺着有人記挂着感覺真好,在圈子裏奮鬥了這麽些年,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溫馨的感覺了。

靳年偏頭一動不動的盯着那張令萬千少女都為之癫狂的俊臉,瞬間油生一種酸酸澀澀的滋味,真想把這個男人藏起來,誰也別想看見,誰也別想觊觎,讓他的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靳年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給吓到了,他清了清嗓子,有點心虛的打破沉默的氣氛。

“你,收工了的話要回去陪父母嗎?”

駱清動作一頓,随後擡頭将最後一個餃子夾起來塞進了靳年嘴裏,用指腹為他擦了擦唇瓣上沾上的湯汁,放到自己嘴邊用舌尖舔了一下。

笑盈盈道:“嗯,甜的。”

靳年被他說來就來的撩給弄得不好意思起來。

見小總裁閃躲的眼神和害羞的模樣,駱清很滿意的勾起了笑。

良久他才回答靳年的問題,也收斂不少笑意,只是目光依舊的柔和。

“我母親在醫院,這兩天進了ICU。”

他的語調不溫不火,聽不出什麽情緒,但還是能察覺到疲憊,靳年心裏有點難受,之前他有聽說駱清母親的事情,但從男人嘴裏親口聽到,感受還是不一樣的,他能夠感同身受,母親對于一個人來說是非凡意義的存在。

靳年抿了抿唇,突然又想到了什麽道:“那你父親呢?”

“不知道。”這回是真的波瀾不驚,他偏頭看向靳年:“有人說他跳海自殺了,屍體沒有找到。”

靳年聽了這話,看着那雙深邃烏黑的雙眸,沒由的感到一陣恐慌,說不上來的滋味,仿佛是從內心深處來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從來沒有這麽不正常過,那陣恐慌不應該是屬于自己的。

靳年也沒多想,情緒還來不及捕捉透徹也就過去了,他垂下眼睑抱歉道:“對不起,這個我不知道。”

“沒關系,我跟他沒感情。從我記事起他就只會打牌賭博,借高利貸。”

靳年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知道駱清絕不像他所說的那麽無所謂。

也還沒等他想好該怎麽撫慰,秦耀一個電話就打過來催進場了。

駱清挂了電話下了車,靳年也趕緊跟着站到了他身邊。

兩人面面相觑,突然異口同聲。

“那個……”

駱清輕笑道:“你先說。”

靳年咽了口口水,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頭:“我可以在這等你嗎?我想……我想跟你一起跨年,會不會打擾你?”

駱清眼睛瞬間亮了,笑意擋都擋不住:“可以!不會!”

他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與激動,趕緊收了收咧開的嘴:“你在車裏呆着,外面冷,我收了工很快就回來。”

靳年笑着點了點頭,駱清似乎還有什麽想說的,猶豫的片刻,捧住靳年白淨的臉頰,在那紅潤柔軟的唇上重重‘吧唧’了一口,沒等人反應轉身快速往大門進去了。

靳年怔愣在原地,望着那個颀長挺拔的背影,嘴唇上的觸感依舊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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