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07
相對于顧林晗的興奮，淩安的态度很平淡，“熱搜？”
“對啊，熱搜！”
顧林晗瞅他，“你一點不驚喜嗎？熱！搜！啊！”
淩安還真的，驚喜不起來。
上輩子，他雖然不是大紅大紫，晉升頂流，但憑借幾部經典作品，還是不錯的，口碑也好，身上好幾個一線代言。
至于熱搜，時不時就會上一次，早就稀疏平常。
不過，現在是三年前的自己，小透明第一次上熱搜，确實，要稍微表現的激動一點？
儀式感總要有的。
淩安原地蹦了蹦，翹起嘴角，詠嘆調一樣，“啊，好開心！”
顧林晗：“……”
淩安大概也覺得這樣挺有病的，摸了摸鼻子，“行了，等我換個鞋，上書房說。”
顧林晗激昂的情緒沒了，面無表情：“哦。”
換上舒适的拖鞋，淩安趿拉着往客廳走，淩媽媽和淩爸爸并肩坐在沙發看電視，“爸、媽，我回來了。”
淩媽媽擡頭，“冰箱裏有做好的布丁，想吃自己拿。”
“知道了。”今晚吃得有點飽，他吃不下了，沒去拿，只泡了兩杯普洱，帶着顧林晗上樓。
進了書房，淩安坐下，順手抱起跟着他進來的阮綿綿。
“好了，說說吧，我怎麽上熱搜了？”
顧林晗開電腦，找到話題給淩安看。
淩安湊過去，就見在話題榜的三十幾名，挂着一個：#王子淩安#。
“王子？”
“嗯。”
放下阮綿綿，拿過顧林晗的電腦，淩安點開話題廣場，第一條就是他的照片，不多，三四張，都是他今天下午在公園下棋時被拍的。
評論區一片土撥鼠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可以！】
【象棋小哥哥，我愛了！】
【博主我給你一分鐘，給我這個男人的全部資料！】
【p圖了嗎？美顏了嗎？濾鏡了嗎？通通沒有！這是什麽神仙顏值，為什麽不去混娛樂圈，草（一種植物），我願意為他花錢！】
……
【姐妹們，扒到這個高顏值的小王子是誰了，指路@淩安，是個演員啊！】
繼續往後翻，就有些不和諧了，出現了陰謀論，暗指他在炒作。
淩安适時關掉，不敗壞自己心情。
從照片的角度可以推斷，拍照的人就在他身邊。
他大概猜到是誰，應該是林桑桑或者林晨晨。
不過不管是哪個，都沒有惡意，就是單純的嗑個顏，覺得美好的事物想要分享，只是忘了，這種網絡傳播的範圍，很廣，而且他追星，用的追星號，還是個大粉。
往下滑，第二條微博是有人總結他出道後飾演的角色，加起來湊了個九宮格，還是動圖，配文有些文藝，就幾個字。
“驚豔了時光。”淩安念出來。
念完，他挺開心的，“我的美貌終于被大衆認可了。”
顧林晗無語，“你的重點這個嗎？”
淩安挑眉說：“難道不是嗎？”
“重點是，你終于要火了！”顧林晗提高音量，神色掩不住的喜悅。
淩安笑了笑，沒說打擊顧林晗的話。
一個熱搜，他還火不了。
顧林晗大概猜到他在想什麽，推了推眼鏡，“我知道這只是一個熱搜，代表不了什麽，可你只要出現在公衆視野裏，只要看過這條熱搜的人，有一部分記住了你，就朝成功邁進了一大步。”
淩安想了想，點頭，卻沒有真正表态，上輩子，他就一直奔着“要紅，要火”的方向努力，耗盡了所有心力。
現在時間重來一次，他的追求變了。
這些，他暫時不準備告訴顧林晗。
然而想到後續的事，他覺得有必要給顧林晗提個醒，“像這樣的熱搜，後面應該很經常，尤其單曲出來以後，你要适應。
而且到時候如果上得太頻繁，你還得壓一壓。”
顧林晗點頭，“這個我知道。”
顧林晗在經紀人的工作這塊，還在摸索，可他的能力不差，算上上輩子，淩安跟他共事了五年，是信任他的。
沒再這件事上繼續，淩安換個話題，“你今天跟公司聯系，他們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把柄握在別人手裏，都慫了，一聽你只是要解約，沒別的其他要求，立刻應下來，承諾很快就辦好手續。”
“你呢？”顧林晗并不是他簽下的經紀人。
“還用說嗎，當然是跟着你，我已經交了辭職信。”顧林晗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不會以為我要繼續留在那裏吧？”
淩安确實有些擔心，畢竟他回到三年前，很多東西都變了。
萬一呢。
幸好。
他現在的心态雖然很佛，想躺平鹹魚，可并不是就打算放棄當演員，只是要把更多時間，放在其他有意義的事情上罷了。
養一個經紀人，他還做得到。
拍拍顧林晗的肩膀，淩安說：“那以後要辛苦你了。”
“什麽話。”顧林晗嘟囔，“好像以前不辛苦似的。”
淩安彎起唇角，“我聽到了啊。”
“聽到就聽到，實話實說而已，這一年多，你給我惹了多少麻煩。”
淩安睜圓眼睛，大聲喊冤，“哪裏有！我這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可愛，怎麽會惹麻煩！”
顧林晗：“……”
臉呢！
—
淩安上熱搜的事，江行越也跟秦宴提了。
“我爸向淩安經紀公司施壓以後，那邊的人，果然不敢再動淩安了，熱搜都讓他上去了。”他看着那幾張照片，頻頻點頭，“照片照得不錯，不過還是比不過真人，某種程度上，淩安可能不太‘上鏡’？”
秦宴剛洗完澡，平日裏向後梳的頭發自然垂下來，看起來年輕了幾歲，不再那麽成熟。
他看着江行越，朝他伸手。
“幹嘛？”江行越一時沒反應過來。
秦宴開口，“手機。”
江行越一拍腦門，擠眉弄眼笑了兩聲，“哦，你是想看淩安照片啊，手機屏幕太小，你等着，我給你拿臺電腦過來，高清大圖，360度無死角，怎麽看都行。”
話落，他一溜煙跑出房間，再進來抱着電腦。
“給你，看吧。”他用的自己微博賬號。
秦宴是個完完全全的工作狂，閑暇時間少之又少，自然沒空網上沖浪，微博他知道，卻是第一次上手。
開始，他不太會用，但也就幾十秒。
“老公？”他皺了下眉。
“那個啊，因為長得帥、好看，所以粉絲幻想一下，不當真。”江行越站在他身後，說，“類似的還有‘兒子、寶貝、崽崽、男朋友’等等。”
秦宴莫名覺得評論有些糟心，關掉以後，順手想給照片點個贊，江行越連忙阻止，“別，千萬別！”
“理由。”秦宴有些不滿。
“我娛樂圈太子的外號不是白叫的，幾千萬的活粉，你這個贊要是點下去，立刻會有無數營銷號冒出來，能編出一堆我跟淩安的故事，我剛才查了下，淩安作品不多，還部部都是小角色，又沒有粉絲基礎，太容易被踩死了，這個圈子裏不少人心眼比針孔小，見不得人紅的多得是。”
秦宴雖然不懂娛樂圈那套彎彎繞繞，但每個圈子都相差不離，能夠想象得到。
“怎麽注冊？”他問。
秦宴對淩安态度的不同，江行越現在見怪不怪了，還挺樂見其成的，畢竟能讓秦宴感興趣的東西或者人太少了。
他希望，表哥能夠活得更輕松，更像普通人一些。
他搓搓手，“來來來，我教你！”
注冊很簡單，說一遍後，秦宴就會了，示意江行越走開，自己來。
很快，一個名為“秦先生”的微博號就注冊好了。
秦宴摸到淩安的微博，點了關注，又回到廣場，把剛才想點贊的幾條都贊了一遍。
—
熱搜沒給淩安的日子造成多大影響，唯獨本來因為被他拉黑以後，沒再煩他的季晨，換了號碼又給他打了幾通電話。
他沒辨認出來，接起來聽到聲音以後，嘴裏的蛋糕都不香了。
不止他，還有林程喻。
就很煩。
幹脆直接設置陌生號碼一律拒接。
沒再接到他們電話，淩安心情美妙不少，拿着寫好的幾首歌，帶着顧林晗去孟青的工作室。
因為約好了，樓下前臺很快放他上樓。
孟青作為金牌音樂制作人，來找他的歌手很多，公司也多，淩安到的時候，他正在接待幾個客人。
看見淩安，他走出會議室，“安安，你坐着等等。”
很熟稔。
淩安比個OK的手勢，在沙發坐下，孟青的助理給他送上茶點。
半個小時後，幾人離開了。
“安安，歌你都帶來了嗎？”孟青走出來。
淩安回過神，“帶來了。”說着，把歌遞給孟青。
孟青在他對面坐下，一首首翻，哼唱旋律，最後選出了一首，“我建議出這首。”
淩安看過去，“《父母》？可以。”
他其實也偏向這首，這是他送給爸媽的歌，寫歌的時候，不斷回憶起上輩子，感情幾乎洩洪一般，奔湧而出。
孟青把餘下的歌還給淩安，打個響指站起來，“走，我們去錄音室，你唱給我聽聽。”
坐電梯到樓上，孟青推開門，示意淩安進到玻璃房後，他在外面坐下，打開設備。
幾秒後，他對淩安比了個手勢。
淩安笑着回一個手勢，戴上耳機，閉着眼深呼吸幾下，清唱出來。
孟青原本是坐着的，聽到淩安清澈幹淨、空靈的嗓音響起，神色激動站了起來，實打實體驗了什麽是“開口跪”。
淩安唱的動情，唱完，睜開眼睛，眼角有一滴淚滑下來。
随手擦掉，他摘下耳機，望着玻璃外面，滿臉驚豔、驚喜的孟青，露出笑容。
開門出來，淩安還沒說話，孟青就大步走到他面前，大力拍他肩膀，“安安，你絕對會爆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