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8
第18章 chapter18
林程喻這份大瓜，一點預熱都沒有，打得林粉們措手不及，直接懵了。
大部分粉絲都是有底線的，即便臉再好，再有才華，一旦觸及底線，立刻脫粉，何況林程喻所謂的“原創歌手”頭餃，從頭到尾是假的，只有一張臉。
而且，利用粉絲當他的刀，還不斷虐粉。
手段惡臭。
昨天真情實感為他戰鬥了一天一夜的林粉心都碎了一地，大粉們紛紛宣布脫粉，發微博向淩安道歉，最後承認自己瞎了眼。
書生林放出來的錘太細、太實，就算有人想反駁，也反駁不了，洗白的水軍找不到切入點，只能幹巴巴地用“假的”、“撒謊了”、“錄音拼接、僞造的”幾個詞刷屏。
網友問他們拿證據，別問，問就是繼續刷屏。
昨天下午曾經為林程喻發聲、站過隊的幾個藝人上午十點，終于扛不住，紛紛下場道歉，然後不約而同，放出微信紀錄，表示是收到經紀人指示。
【經紀人腦子有坑系列？】
【問就是背後有人，誰記得季晨？肯定是因為季晨要保林程喻呗，這幾個藝人都跟他家公司有利益關系。】
【講真，如果我是林白蓮的公關，現在立刻就發微博道歉，表示願意賠償，接受網友嘲諷，還有一線生機。】
【別給他們出主意好嗎！萬一真的用了呢！】
幾個藝人這邊服軟了，但賀成那裏還風平浪靜，網友自然不幹。
他們昨天為什麽那麽真情實感，那麽堅定淩安有罪，然後把什麽髒話都往淩安身上吐，還不是因為這些人下場帶了節奏。
于是，賀成的微博淪陷了。
當然，網友攻擊的對象，還有之前下場的那些大V號，以及公器私用的藍V號。
林程喻代言的幾個品牌官方下面，也都是一片抵制。
網上輿論風向轉變，攻擊對象變成林程喻，他完全沒有淩安那樣的心理素質和游刃有餘。
手機上的謾罵，刺痛了林程喻的眼，他神經質地咬指甲，心髒狂跳，幾乎要炸開，思緒亂成一團。
季晨端着牛奶從廚房出來，見林程喻這樣，忙過來拉下他的手，看着被啃的坑坑窪窪的指甲，翻箱倒櫃找出指甲刀，不容分說拉過他的手，幫忙修剪。
“程程，你別擔心，有我在，我會護着你。”
林程喻笑得比哭難看，聲音很輕，“你有什麽辦法護着我？你不覺得我壞嗎？我騙了你的。”
“我知道你是有理由的，”季晨幫他修完指甲，摸他的臉，深情說，“我們高中同班，大學在同一座城市，你的努力、堅強我都看在眼裏，我心疼你，也知道，你不壞。”
林程喻垂下眼，“我不壞嗎？”
“嗯。”季晨說，“總之，我們先向安安道歉，只要他原諒你——”
“不，”林程喻搖頭，“淩安不會原諒我的，他就是那樣的人，我道歉了也沒用……”
雙臂環抱自己，他整個人都在發抖，忽然，他靠到季晨懷裏，抱住季晨，“抱抱我，好不好，我好害怕。”
季晨擁着他，拍他背脊，輕輕吻了吻他的發頂。
“別怕，你的歌不會被下架，還有那幾個提出要換掉你的品牌方，我也讓人在跟他們談了，都能保住的。”
林程喻動了一下，更緊地抱着季晨，只是那雙眼楮，哪裏有一絲愛戀和難過，充斥無盡的怨毒。
季晨一直陪着林程喻，直到他睡着。
林程喻并沒有真的睡着，季晨一離開房間，他就睜開眼楮，摸過床頭的手機，沉着臉，撥通一個號碼。
—
淩安沒那麽關注網上的事，早上那條微博發完，就做自己的事了。
九點出門去找季時骞，就角色的問題跟季時骞聊了兩小時，收獲滿滿離開。
離開時，又碰見幾個粉絲，收到鼓勵。
比起淩安的淡定，顧林 謹慎很多，盡管淩安告訴過他，不必這樣，證據太實，沒有被推翻的可能，但他不放心。
淩安抱着紙箱回家的時候，就見顧林 眼楮都快要貼到電腦上，垃圾桶裏好幾個速溶咖啡的包裝袋。
“你是把咖啡當水喝了？”淩安放下紙箱，先去洗了手。
“我緊張。”
顧林 有一個毛病，緊張就愛喝咖啡。
淩安反省了自己，他早上就應該把顧林 一起帶走的，這麽喝可不行，得轉移他的注意力。視線轉到剛拿回來的紙箱，有了主意，“來幫一下忙。”
顧林 盯着屏幕，“什麽忙？”
“組裝紙箱，”淩安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腕白皙，“我聯系了搬家公司，明天搬家。”
顧林 總算擡了頭，“搬家？你怎麽突然要搬家？”
“也不是突然，之前就讓中介幫忙留意，今天見完季時骞以後，去看了幾套房，有一套不錯，當場就定了。”
他本來就想搬家了，畢竟這個地方，季晨和林程喻都知道，他一點都不想再見到他們。
顧林 大概猜到了原因，聽完，在群裏跟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起身幫忙。
淩安衣服之類的東西不多，最多的是書和影碟，裝了三大箱還沒完，顧林 直起腰，看着剩下四分之一還沒裝進箱子的影碟，忍不住吐槽，“你這已經可以直接開家音像店了。”
淩安拿下一張早期電影的碟片，擦了擦灰塵，小心放到箱子裏，“我才不開，這些可都是我的寶貝。”
話音落下，他的手機響起，給顧林 比個手勢，走到外面接。
聽完電話那頭人的話，淩安斂起了笑。
“你從哪裏來的消息？”
書生林道︰“我有自己的渠道，職業辛密。”
她繼續說︰“性向問題可大可小，雖然現下，因為同性婚姻法通過，大衆對同性戀接受度增加了，但你應該明白，你所處的圈子是看人下菜碟的。你沒什麽名氣，咖位太低，之前接的角色出場不過幾集，展示不了你的演技，一旦被貼上同性戀标簽，你要繼續當演員，會有得艱難。”
淩安心想自己還是低估了林程喻的卑鄙和瘋狂，“我知道，謝謝你通知我。”
“道謝就不必了，也是為我自己，畢竟如果真的讓他得手，網友視點就會被轉移，那他就能脫身，我不想看到，”她說，“那邊還有十分鐘出手，你做好準備吧。”
淩安挂了電話，指尖無意識輕敲腿側，十分鐘太短了，有什麽辦法可以拖一拖？
淩安正在想辦法，電話又響了。
秦宴？
他看了眼時間，接起來。
“秦先生，不好意思，我現在有些事要處理，晚點再回複你可以嗎？”
“有麻煩？”秦宴的聲音有些沉。
聽出他語氣裏的關心，淩安也沒瞞着，“對，出了一些事，我得趕快處理。”
秦宴呼吸微頓，聲音冷了幾分，“什麽麻煩？”
淩安沒說。
進洗手間洗了把臉，冷靜下來，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又聽電話那邊秦宴說︰“你說過，有需要，會找我。”
自己的确說過，淩安猶豫會，沒再拒絕這份好意。确實短時間內，他想不出好辦法。
擦幹淨臉，他言簡意赅把事情說一遍，秦宴安靜聽完，只說一句，“等我。”
淩安握着手機，莫名安心了，一顆心落回原地。
兩分鐘後，秦宴的電話回撥過來，沒有廢話，“好了。”
目光觸到斜照進來的那片夕陽，淩安彎起嘴角，并沒有說“謝謝”兩個字，邀請說︰“你什麽時候回來？我請你吃飯。”
秦宴回答得很快，“明天。”
淩安摸着窗臺上的花葉，“是晚上嗎？如果不是，明晚你來我家吃吧，我明天搬家，準備簡單弄個喬遷宴。”
秦宴一如既往話少，“嗯，幾點？”
“大概七點半吧，太晚吃不好。”這是答應了？淩安開始盤算明天要煮什麽菜。
“我會準時到。”
挂了電話，秦宴擡頭，對助理吩咐︰“機票改簽，換到明天早上，要處理的文件今天之內送到我這裏。”
助理還沒從驚訝中回神，這個用溫和語氣講電話的男人是誰？！
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壓下滿滿的震驚，點頭離開。
……
淩安被影響的心情稍微恢複一些，他給書生林回了一個電話，告訴她事情已經解決。
結束跟書生林的通話，淩安轉頭，見顧林 欲言又止，問︰“你想說什麽？”
顧林 有些擔心，“網上鬧了這麽久，淩安的歌還沒下架，會不會一直拖到輿論過去，就過去了？”
“不會，現在是因為有季晨在保他，”淩安拍下他肩膀，“很快，季晨就不會管他了。”
“怎麽說？”
淩安微微一笑，“我給季晨寄了一份禮物，足夠他了解真正的林程喻是什麽人了。”
顧林 好奇，“是什麽？”
“一些照片和一個u盤。”淩安轉身回房，“我去寫幾張卷子冷靜一下，你要是餓了，就自己點外賣吧。”
晚上七點，淩安寫完第三套英語卷，放下筆。
看了下時間，他走出房間，沒過幾秒，門鈴就響起來，接着是用力的砸門聲。
淩安把門打開，站在門口，“來了？”
季晨鐵青着臉，幾張需要打碼的照片攥在手裏，用力到手背青筋凸起，壓着怒氣，“這是真的？”
“真的。”淩安忽然覺得，季晨挺可憐的，被騙了這麽久。
當然也是蠢和自以為是。
“不可能，程程怎麽會做這種事？他怎麽會這麽作踐自己，跟那些人上，床！”季晨的聲線抖動，連連搖頭，眼眶通紅。
“這是你合成的對不對？你只想用它離間我和程程！”
“你不信嗎？”淩安了解他，“不，你知道是真的，只是你不敢相信，所以，你想讓我告訴你，這不是真的，是我在騙你。”
歪了下頭，淩安笑意沒到達眼底，“你真可憐，季晨，你不會以為，林程喻真的喜歡你吧？”
季晨額頭青筋隆起，喘着粗氣，像一頭暴怒的野獸，照片被他捏成一團，一字一句，“我不信你！”
“你看過U盤裏的內容沒？”淩安不緊不慢說，“你看完了，再說這句吧。”
話落，他把門關上，任季晨怎麽按門鈴和敲門，都沒再理會。
行李都打包完，已經過了零點，淩安去洗澡，洗完出來，就見顧林 抱着電腦沖過來，“淩安，林程喻的歌全網下架了。”
“還有，晚上十點多，他代言的品牌，全部發了通告，宣布換人。”
“另外，他要吃官司了，幾個被他用霸王條款拿走歌的人，要聯名起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