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二節課開始了
“易小綻,你不要命了!”接到劉阿姨的電話,唐繼闖立時氣的火冒三丈,将手旁的茶杯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嘭地一聲茶杯炸裂,茶水濺了一地。就知道這個視錢如命的女人不會顧惜她自己的身體。
“沒事,我……”易小綻低着頭解釋,全然沒有昨晚的氣勢,昨天已經将他激怒,她不敢再惹惱她,不想拿自己的前途和家人做賭注。
“沒事?等出了事就完了。你他媽以為你是鐵人吶!易小綻,我已經給你請了半個月的假,如果不想丢掉這份工作,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為等易小綻說話,唐繼闖便挂斷了電話,他活了快三十歲,就沒見到過這麽死心眼的人,他翻着桌子上的文件,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便将文件往旁邊一推,起身甩門而去。
劉阿姨接過易小綻的電話,安慰道:“小綻,快去躺着休息吧。”
易小綻點點頭,轉身走進了卧室。躺在床上,腦袋發昏,一閉眼都是渾身帶血的嬰孩,她用雙手捂住耳朵,但耳邊仍舊是器械相碰的聲音和嬰兒的啼哭聲。
寶寶,寶寶,對不起,對不起,她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撫摸着,她是罪惡的劊子手,這種恥辱将伴随她一輩子。
曾經,她羨慕同伴手裏漂亮的布娃娃,于是便央求媽媽給她做了一個娃娃,雖然很粗糙很簡陋,但是那個娃娃卻陪了了她很長時間,分享了她的許多秘密,帶給了她無數的快樂。那時,她真的把那個娃娃當成了自己的寶寶,給她換新衣服,給她梳小辮子。可是當她真的有了寶寶,她卻殘忍地把他打掉。寶寶,對不起,希望你能去到天堂,去享受媽媽不能給你的快樂。今生無緣,我們來世再見。
接到易小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日落時分。易小蓓聲音有些急切,埋怨二姐沒有好好照顧自己,警告易小綻,如果她再這麽掙錢不要命,以後就不再理她。
易小綻一接到妹妹的電話,心中緊張,但是仔細聽來,妹妹并不知道她生病的真正原因,緊張的心才放下。
劉阿姨的确是一個盡職盡責的人,怕她吃膩了,每頓飯都變着花樣去做,以至于易小綻實在過意不去,說自己是個苦孩子,吃什麽都可以,不挑食的。
在床上躺了七八天,感覺身上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易小綻去了醫院複查,恢複地還不錯。
第二天,便去了西餐廳,同事們都噓寒問暖,易小綻這才知道自己請假的緣由是勞累過度,低血糖住院。
工作的時候,同事很照顧她,她倒不覺的累。
休息的時候,小陳的眼圈紅紅的,關切地說:“小綻姐,你沒事了吧。錢是永遠也掙不完的。身體可是自己的,以後可不準那麽賣力,連身體都不顧。”
“知道了,知道了。”易小綻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點頭應道,“小丫頭,你看姐姐不是都胖了嗎?現在我的血糖只高不低。”
“對了,小綻姐,你不在這的這幾天,有一個男孩天天來這找你。”小陳笑嘻嘻地看着他,“小綻姐,那個男孩長的很帥啊!是不是在追你啊!”
易小綻愣了一下,能到這裏找她的只有許逸然,可是自從那天他生氣走了之後,開始兩天并沒有聯系她,後來倒是打了幾個電話,可她當時心情極差,并沒有接,是他嗎?
她笑了笑:“你這壞丫頭,瞎說什麽?我和他只是認識而已,算不得什麽朋友。”
“那他怎麽天天來找你?”小陳将信将疑,忽然眼睛一亮,指着門口道,“小綻姐,你看,說曹操,曹操到。那個小帥哥來了。”
易小綻順着她的目光望去,看見許逸然并沒有打算過來,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口,幽幽地看着她。易小綻覺得很不自在,暗暗吸了口氣:“再胡說,我就生氣了。”
見她真的有些動怒,小陳便不再開玩笑,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易小綻挪了挪腳步,最終還是走過去。許逸然只是側着頭打量着她,半天沒有說話,
“小許,找我有什麽事情嗎?”易小綻先開了口,只是目光躲閃,看向別處。
許逸然輕哼了一聲,語氣冷淡,顯然是在生氣:“誰說我要找你?”
易小綻愣了一下,随即釋然,這樣的結果應該是最好的。她轉身要走,手腕卻被他一把握住。她沒有回頭,暗暗地用力要掙脫他的手,無奈他的力氣實在太大,她只好作罷。許逸然也意識到他的用力,松開手,不等她抽回,便用手指勾住她的。
“你又躲我,我們做朋友還不行嗎。”許逸然這幾天過得很不好,每一天都在煎熬,以至于父母提議讓他出去旅游,他也拒絕了。生了兩天悶氣,等再聯系她,打電話卻也不接,來她工作的地方也沒見到人,她的同事只說她病了,卻并不知道她在哪裏。
“沒有,”易小綻趁機後退了幾步,“我只是病了。”
“怎麽不接我電話?”他咄咄逼人地問。
“可能電話壞了。”話語一出,易小綻都感覺自己的理由可笑。
“那怎麽不給我打電話。”許逸然緊逼幾步,眼角微微揚起,不給她分辯的機會。
“小許,現在我在上班,我們以後再說好嗎?。”
“我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6 章
那一下午,許逸然就坐在轉角的一角,一杯一杯的喝咖啡。
下了班已是晚上,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誰也沒有說話。正好公交車停下來,似乎同時,兩人都想起來去年的那個冬天,公交車站牌下,一個男孩對一個女孩說說:“我送你回家?”
許逸然拉起她的手上了車,默默地前後坐着,沒有那句“好巧,我們同路啊!”更沒有那個大男孩得逞似的笑容。
下了車,來到小區外,兩人沉默相對,
“許逸然,我不知道我有什麽好,讓你這麽锲而不舍?”應該是做了斷的時候,易小綻覺得曾經的自己太自私,明明不能給他一個如願的結果,卻貪戀他給予的關愛,明明給他的只是失望,卻總是給他一個有希望的假象。
“一切,一切,我喜歡你的一切。”許逸然幾乎沒有思索,這幾天,他也一直在想,他為什麽會喜歡他,沒有什麽原因,喜歡她疲憊時微眯起的眼睛,喜歡她無拘無束地微笑,喜歡她的堅韌毅力,喜歡她對家庭的擔當……反正,在他想要戀愛的時候,他就遇到了這麽一個人。
“我真的,真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易小綻眉頭微蹙,“有時候,想想自己做的事情,我都讨厭自己,鄙視自己。我不是一個值得你愛的人,我早就失去了被人愛的資格,你的家人也不會接受我。
小許,我知道你喜歡我,除了家人,從沒有一個人對我這麽好,所以,我得寸進尺,不想那麽快失去,如果因為我的貪婪,給你造成了什麽錯覺,給你帶來了麻煩,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我只希望你過得好。世界上比我好的女孩好多好多,你會找到一個值得你愛的好女孩,你們會過的很好很好。
“過得好?易小綻,謝謝你的好意,”許逸然惱怒地看着他,卻易小綻無可奈何,“易小綻,我不知道你以前做過什麽事情,讓你如此自卑。但是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麽,我都不在乎,不管你當過小三,還是離過婚,或者生過孩子,我都不在乎,真的,我愛的就是你,不管是什麽樣的你,我都會心疼,就想愛惜。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嗎?”說出最後一句話,許逸然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易小綻的眼睛模糊了,不管面前的這個男孩說的是真是假,不管他是沖動而為還是深思熟慮,聽到這些就夠了,真的就夠了。
“小綻,別再折磨我了,求你了,等我到了年齡,我們馬上去登記,不用去管我的家人。我會努力工作,努力掙錢,我會讓你幸福的。”許逸然左手緊緊地摟住她,右手擦着她的眼淚,可是總也擦不淨,他曾經以為這個女孩不會哭,可是哭起來卻是如此肝腸寸斷。這幾天他真的不好過,滿腦子都是她。
會幸福嗎?真的會幸福嗎?易小綻的腦袋裏一片混沌,她是一個理智的人,但是此時感情的潮水卻洶湧地翻滾而來,就要沖破理智的大壩。
“會幸福嗎?”她哽咽啜泣,似乎再問他,又好像是在自問。
“會的,會的,只要我們相愛,只有我們在一起。”許逸然回答堅定。
“真是一場感人的愛情告白。”伴着幾下鼓掌的聲音,一個沙啞的男聲緩緩響起。
兩人都是一驚,轉頭朝聲音的方向望去,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倚在一輛黑色的車前。
夜幕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易小綻腳下有些發軟,她想推開許逸然,但是許逸然手上根本沒有松勁,他斜了男人一眼:“你是誰?這有你什麽事?”
易小綻伸手拽了一下的衣襟,許逸然輕輕地對他說:“小綻,沒事。有我在。”許逸然從小學跆拳道,且是從不懼怕打架的。
唐繼闖站直了身子,搖晃着朝他們走去,這時,車門打開,走出兩個男人,潘華奇拉住唐繼闖:“老大,沖動是魔鬼。”
唐繼闖一擺手,竟将潘華奇推了一個趔趄,頭也不回:“放心,我就是想和他們掰扯掰扯,把事情問明白了。不關你的事,回車上去。”潘華奇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放心,但還是回到了車上。
自從那天早晨打完電話,一連三天他就窩到了他和宋淺櫻住的房子。關掉手機,喝酒,喝酒,還是喝酒。古人不是:“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還真是不無道理。酩酊大醉,什麽也不用想,心也不會再痛。
今天,接到劉阿姨電話,說易小綻去上班,他心裏有些窩火,宋淺櫻流産時,他一直讓她休息了一個月。而這個易小綻剛過了一個周便去上班,根本就是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晚上的時候,潘華奇又拉着他去喝酒,他心情煩悶,只喝酒,不吃飯,潘華奇一看情況不對,便要送他回家,沒想到這家夥竟去了易小綻工作的地方。
只是到了那裏,易小綻已經下了班,唐繼闖又逼着白潤澤将車開到這裏。
只是這兩個人只顧抱頭痛哭,互訴衷情,竟然沒有注意到旁邊這個觀衆。
唐繼闖走近,易小綻才看出來他臉色陰沉,目光陰鸷,手上纏着繃帶,他凝目注視兩人半晌,倏然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易小綻,你還真是來者不拒啊。”
易小綻的表情僵住,她的手不住地抖着,一股寒意從心底湧出:“唐先生,我們不是,不是、不是。”
唐繼闖慢慢嘴角勾起,沉聲說道說道:“易小綻,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剛剛從我床上爬下來,就能找到下家,我倒沒看出,這個毛頭小子除了嘴巴甜點,還有什麽本事,讓你能夠下狠心作出那麽殘忍的事情。難道你忘了?我們還沒離婚呢!” 聽了這話,車上的兩個人詫異地對視了一下,這小子真的結婚了?
許逸然緊握着她的手,怒視着唐繼闖:“唐繼闖,是嗎?明白地告訴你,我喜歡易小綻,你說吧,你要怎麽樣才能和小綻離婚。”
唐繼闖将目光投降易小綻身旁這個青澀的男孩,嘴角露出哂笑,不屑地說:“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說這個?”
“我是她的男朋友。”許逸然捏着易小綻,感覺她的手仍在顫抖的手,就不覺加重了幾分力,“她和你并不幸福,如果你愛她,就放了她。”
“愛她?真是天大的笑話,知道我是誰嗎?易小綻,你告訴他我是你什麽人呢?”唐繼闖并沒有看許逸然,嘴角噙着笑意望着易小綻。
見她不說話。他又提高聲音,啞着聲音說道:“易小綻,你聽好了,我不會和你離婚,我不會讓你和這小子在一起,不會。我要看着你受到良心的譴責。”
“你這變态,真是無恥,”許逸然真有一種想沖上去揍他的沖動,但是看到身邊渾身顫抖的易小綻,便顧不得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小綻,不要怕,有我在。”
唐繼闖收斂了笑容,陰着臉望着他:“你他媽找死!”沒等許逸然反應過來,唐繼闖一拳便揮了出去,他身材高大,肌肉健碩,雖然是喝得有些醉意,腳跟不穩,但是用了十分的力氣,揮在許逸然的臉上,也是火辣辣地疼。
“你才他媽的找死。”許逸然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唇齒間滿是血腥味。許逸然也是從小沒受過委屈的主,怎麽會咽下這口惡氣。他一步上去 ,一只手揪住唐繼闖的衣領,另一只則攥緊拳頭狠狠地搗在他的臉上,唐繼闖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小許,不要打了。”易小綻扯住許逸然的衣袖。
“沒事,”許逸然摸了一下她的頭發,“你站在旁邊,別打了你。”
有一股粘稠的熱流從鼻子流出,唐繼闖擡手擦了一下,撲上來和許逸然扭打在一起。
一看這時坐在車裏的兩個人都跑過來,潘華奇和白潤澤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兩人拉開,兩人臉上都挂了彩,即使被拉開,兩人還是怒目相向。
易小綻拿出紙巾小心地擦着許逸然臉上的血漬,不小心碰到傷口,許逸然扯着嘴角嘶了一聲。
“沒事吧。”易小綻停下動作,關切地問。
“沒事,沒事。”許逸然低下頭說,“小綻,我們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7 章
易小綻猶豫地看了一眼唐繼闖。
他的情況也不怎麽樣,眼角上青了一大片,嘴角也腫了起來,頭發淩亂,雪白的衣領上沾染了鮮紅,在小區路燈的籠罩下,整個人沒有了平時的英挺,顯得頹敗憔悴。
“易小綻,你想好了,你可以跟着他走,但是你的家人呢?”唐繼闖甩開身旁的兩個人,晃晃悠悠地走近她。
“但是你的家人呢?”這句話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她走了,她的妹妹怎麽辦?她怎麽忘了他是在什麽情況下與她發生了關系,她怎麽能把妹妹推進這個泥潭中?
易小綻猛地一顫,低頭的剎那,眼底是無盡的悲哀,甚至絕望,為什麽這個人總能抓住她的弱點,讓她毫無反擊之力。
“小綻!”覺察出她的猶疑不決,許逸然着急地叫着她的名字。
“小許,你先回去。”易小綻專注地看了他幾秒,粲然綻笑,“問題遲早要解決的。”
在易小綻的幾番催促下,許逸然最終不情願地坐上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易小綻見出租車走遠,也轉身走進小區。
“你倆,不走幹什麽?”唐繼闖掃了那兩人一眼。
“老大,你醉了,我,我們不放心你。”潘華奇的眼睛在唐繼闖和易小綻兩人之間轉來轉去。
“放心,我不打女人的。”唐繼闖看着易小綻的纖細的背影,“她不是說了嗎?問題總是要解決的。”
兩人一前一後回家。
關上門,唐繼闖一轉身将易小綻圈在懷裏,湊上嘴唇在她的臉上探尋,呼出的語氣灼熱帶着酒氣,
“唐繼闖,你要幹什麽?”易小綻尖着聲音叫道,她用力推着他,後退了一步,她背後是冰冷堅硬的牆。
唐繼闖也被她的反應吓了一跳,在他愣神之際,易小綻擺脫他的束縛。
“唐繼闖?”唐繼闖呵呵地笑着,一粒一粒地解開襯衫的扣子,“有了新男人,底氣也足了,不再是受氣的小媳婦了?啊?不再低三下四地叫唐先生了?小狐貍終于露出尾巴了。”
他一伸手,重新将易小綻摟在懷裏,她嗅到他身上特有的男人的味道,還有淡淡的煙酒的味道,這些混合的味道讓她頭暈。
“唐先生,唐先生。”她叫着他的名字,竟是如此的柔弱,“別這樣,別這樣。”
她不能惹他生氣,她的薪水,她的妹妹,只憑他的一句話。雖是拒絕,可是在男人聽來卻有一股欲拒還羞的嬌怯。
“我不是什麽唐先生,我不是你的唐先生。”唐繼闖吻着她的額頭,沙啞的聲音又在她的耳邊想起“叫我的名字。”
“唐先生,”易小綻不知所措。兩人好的時候,她不再稱呼他唐先生,也不叫他的名字,但是此時她對他的稱呼又尊敬起來。
“叫我的名字。”唐繼闖低頭專注地望着她,“聽不懂我的話嗎?”
“唐……繼闖,”她的聲音沉沉的,伴着細碎的顫音。
他似乎不滿意,一用力咬住她細嫩的頸肉,好疼,她忍不住叫出聲來:“繼闖,繼闖。”
唐繼闖攔腰将她橫抱起來,撞開她的房的門,兩個人一起摔倒床上,易小綻被摔得七暈八素,那個人腫脹的臉就在她的眼前。他的左眼腫了起來。這麽看,這人一點都不帥,他像野狼一樣在撕咬着她的鎖骨。她身子一僵,瞪大眼睛,難道他要?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唐繼闖停住他的撕咬,眨了眨眼睛,戲谑地笑:“怎麽?你的小腦袋裏在想什麽?在你心裏,我就是那麽饑不擇食的禽獸嗎?”在她的心裏,他真的就是那麽無惡不作嗎?宋淺櫻流産時,醫生說一個月不能發生關系,他硬是忍了三個月。
“沒,沒。”她搖着頭,神情中多了幾分慌亂。
“不過,易小綻,”他用一只手肘撐起身子,摸着她被他咬的殷紅的鎖骨,“如果,你想離婚也不是不行。如果今天你能讓我滿意了,我也不是鐵石心腸,說不定可以為你們的愛放一條生路。今晚,看到你和你男朋友那麽情深意濃,卿卿我我,我都被感動了。”
易小綻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在思考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剛剛在小區門口還是咬牙切齒不肯松口,現在怎麽會如此心地善良放她走?
唐繼闖低頭舔了一下她腫脹的粉嫩唇瓣,她認真的樣子讓他心痛:“怎麽樣?小綻,考慮一下,趁我現在心情好,趕緊做決定,過期不候啊。”
易小綻咬着嘴唇,試探着問:“你,唐先……繼……繼闖,今晚如果我和你,你也會放過我妹妹嗎?”
唐繼闖覺得胸口被擠壓地喘不過氣,他咬着牙點點了頭。
易小綻不再說話,開始默默地脫衣服。唐繼闖忽然冷着臉坐起來:“易小綻,你還真是一個幼稚的小丫頭?我不知道憑你這點情商怎麽在這個社會上混,你從我這裏拿了多少錢,只讓我上了一次,就想這麽輕松地拍拍屁股就走了?世界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我唐繼闖不會做賠本生意的。”他拍拍她的小腹:“這裏不流血了嗎?現在讓我上,我還嫌髒呢?”
他走出房間的時候,易小綻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自己怎麽會那麽傻,怎麽就被他的幾句甜言蜜語給蒙了心智呢?
唐繼闖一直都是一個心狠的人,為了報複最摯愛的愛人和最至親的親人,他都可以拿着婚姻為兒戲,對于她這個非親非故的人,他又怎麽不會極盡嘲諷打擊之能事呢?他為什麽一次又一次地自取其辱呢?
那廂,潘華奇對着白潤澤開始了十萬個為什麽:“老白,你說老大怎麽就突然結了婚呢?”
白潤澤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那傻子,我怎麽知道?”
潘華奇兩個臉蛋紅紅的,嘻嘻地笑着:“那家夥是傻,跟個愣頭小夥子争女人,不過,這老大也真夠慫的。你說,那易小綻怎麽會移情別戀、紅杏出牆呢?你說,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白潤澤摳摳耳朵,有些不耐煩:“潘二,你不能安靜點,那傻子瘋,你跟着搗什麽亂?”本來,今天晚上他在家陪老婆的,可是那兩位都喝醉了,非得讓他去開車,他把潘華奇挂了電話,沒想到這家夥又給姜澄澄打電話。這一晚上,自己就陪着這兩個醉鬼争風吃醋了。
潘華奇笑得妖嬈:“老白,你別說,我還真沒見過這麽傻的老大,剛剛忘了沒給他錄下來。好久沒見到老大吃醋的樣子了,你說,小綻嫂子真得給老大戴綠帽子了嗎?你別說,小綻嫂子那身材多窈窕,仔細看比澄澄嫂子還挺有味道。”
看着潘華奇八卦的樣子,白潤澤煩得要命:“戴個屁?說不定人家正在滾床單呢。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你不別讓淩子給你戴綠帽子就行了。對了,不準在姜澄澄面前提胖瘦這些敏感字詞。”姜澄澄現在減肥正鬧得兇呢。
潘華奇打了一個呵欠:“床單這一個月是滾不了了。老白,我先睡一覺,到地叫我啊。
身心俱疲,易小綻無力地躺在床上,她很困,前幾天睡眠并不好,半夜裏總是從睡夢中哭醒。但是,她的腦袋很痛,一閉上眼,許逸然和唐繼闖的臉就交替在她眼前晃,許逸然的真誠與急切,唐繼闖的冰冷與嘲諷。外面一片寂靜,唐繼闖應該是睡着了。
黑暗中,唐繼闖根本無法入眠,他的臉很痛,但是此時更痛的是他的心。他這個人喝了酒有一個特點,腦子特別清醒,而且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行為,即使喝醉了也能保持很好的風度,不會出醜。
但是,今天晚上,卻是一個例外,借酒裝瘋不是他的風格,但是,他的确是忍不住了,看易小綻和那個男孩在眉來眼去,他怎麽都不甘心。雖然他心中也暗暗勸慰自己,不就是一個女人嗎?為什麽讓這麽一個耍得自己團團轉,完全失去了方寸。
但是,看到他倆擁抱在一起,他徹底崩潰了,不怕潘華奇和白潤澤詫異的眼光,只是他的心受不了,自己對她百般忍讓,即使她擅自把孩子打掉,他都沒動她一根手指頭,他手上的傷還沒好,她卻投進別人的懷抱,這無異于在在他傷口上撒上一把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8 章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夜未睡、兩眼布滿血絲、嘴角都是胡茬、滿臉淤青的唐繼闖來到公司,他的小秘書被華麗麗地吓到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唐總,您沒事吧。”
“沒事,” 唐繼闖抓了一把淩亂的頭發,“小李,你幫我辦件事。”
“好好,您說。”小秘書連聲答應。
小秘書辦事很有效率,很快,一張電話詳單就到了他手裏。
“喂,老李嗎?最近忙嗎?我還那樣,瞎忙,老李,老弟有一事相求啊。是這樣的,你幫我查個人,叫許逸然,十□□歲吧……改天,我請你啊。”
放下電話,唐繼闖摸着眼角的傷,冷笑,小子,你和我争,還嫩了點。
下午,陽光正熾,射在柏油路上,烤的人心煩意燥。易小綻坐在角落裏發呆,一大早,唐繼闖什麽也沒說就離開了家。他就這麽輕易地放過她了嗎?
“小綻,有人找。”羅姐招呼她。
“哎,來了。”找她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士。
“易小姐嗎?”向寧川眼角微紅,上午接到一個神秘電話,說她的兒子正在追求一個有夫之婦。她聽了并不相信,以為這是誰的惡作劇,可是那人卻把那個女子的姓名和工作地點都告訴了她。
有些發慌,放下電話,她去詢問兒子,誰知,兒子竟然向她攤牌,大有一副非那人不娶的架勢。
聽了兒子的話,她如五雷轟頂,他才只有18歲,怎麽會和有夫之婦扯上關系?
“我是許逸然的母親。”向寧川盡量穩住自己的情緒。
“阿姨,您好,您叫我小綻就可以了。”其實,看到她的第一眼,易小綻就猜到了她是誰,因為母子倆的面容非常相像。
“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想和你說什麽了。”向寧川并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人,只是這件事讓她實在不能忍受。
“阿姨,我只是把小許當做弟弟一樣看待。”易小綻看着面前的咖啡杯,杯子裏的熱氣袅袅升起。
她原本是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回答的這麽爽快,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給說些什麽。
嘆了一口氣,她開口道“小綻,其實我并不介意你的年紀比小然大,只是,我不能接受你……”看了看易小綻,她低頭喝了一口一口咖啡,“小然現在在家鬧呢,既然你不喜歡他,我希望你把事情和他講清楚了,別讓他誤會你對他的感情。”
向寧川拿出手機,撥了號碼遞給她。
易小綻接過電話:“喂,小許。”
“小綻,我媽去找你了?”許逸然不顧父親在身邊,罵了一句,“她給我說不去找你的麻煩的。”把他關在家裏,沒收了手機還不夠嗎?還要去找易小綻?
“小許,你別激動,阿姨并沒有找我麻煩。”易小綻停頓一下,“小許,昨晚我想了一晚上,我們并不合适,我只是把你當做弟弟一樣看待。”
“小綻,你愛他吧?”許逸然突然問,
易小綻一下怔住,不知該如何回答。既然他這麽認為,就讓他誤會好了。
見她沒有反駁,許逸然在沉默中發出一聲苦笑:“小綻,可是他對你并不好。”
兩人都不在說話,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許逸然說:“小綻,你記住,我放手,并不是我不愛你,如果你不愛他了,我還在那裏等你。”
放下電話,易小綻笑:“阿姨,沒問題了。”
“那謝謝你。”向寧川感謝道。
送走了向寧川,易小綻還是呆呆地坐在那裏,忽然嘴邊鹹鹹的,她擡手擦了擦,原來是流淚了。
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可是為什麽最近總在流淚?她只想好好地工作,好好地上學,為什麽要讓她糾纏于這些複雜的所謂的情感?她真的想從中抽身。
接下來的時間,唐繼闖并沒有再找她,還好他并沒有找易小蓓,易小綻的心才稍稍地安下來。她想趕緊地搬離那個家,但是她無法有骨氣地揮一揮衣袖,因為她沒有能力多付一份租金。
不過,這段時間也有令人高興的事情發生,一個是她收了到省大的錄取通知書,另一個是妹妹的腿基本沒有問題,已經回到了學校。
開學報到前,易小綻辭去了轉角的工作。
收拾完自己的東西,裝在兩個不大的旅行包裏面。在這裏生活了一年,這一年裏發生了太多讓她難忘的事情,有壞的,有好的,又恨的,有愛的。雖然她早就想要離開這裏,但是,真的要離開了,心中竟然還有一絲的不舍。
她嗤笑,易小綻,你是不是老了?這裏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人或事嗎?
将在手裏捏了好長時間的東西放在了茶幾上,她提起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唐繼闖打開門,家裏悄寂無聲,他朝四周掃了一眼,眼尖地發現茶幾上放着一張紙,紙張那麽白,安靜地躺在在紅木的茶幾上,上面放着一把鑰匙,還有一只玉镯。他的眼皮跳了兩下。
他走過去,抓起那張紙,果然,是一張離婚協議書,只看到這五個字,他就太陽穴冒火,這個易小綻,還真是一個狠角色。在他的心上狠狠地捅了一刀,再撒把鹽,然後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生她的氣,所以,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等待,等待她的一個電話,等待她的一句道歉,等待她的一句軟話。他找人查過,她被省大經濟學院錄取。然而都快開學了,也沒有等到她的丁點音訊,他終于坐不住了回來找她,卻看到了人去樓空的場面。
如困獸般,唐繼闖在客廳裏轉來轉去。他将手上的離婚協議書撕成了碎片卻還不解恨,鑰匙早已不知被他擲動了那個角落裏。他拿起茶幾上的玉镯,舉了又舉,最終一聲長嘆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而那只玉镯緊緊地貼在心口的地方。
省大是百年名校,文化氛圍濃厚,環境優美,樓房錯落,盛夏的校園一片郁郁蔥蔥,正是新生報到的時候,到處都是青春的笑臉。
走在綠樹成蔭的校園裏,易小綻心中是無盡的喜悅。以前,她看妹妹時曾來過這裏,但那時她只是一個為生活而奔勞的小小打工妹,而從今以後她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教室裏上課,在幽徑上漫步了。
八月底的天氣驕陽似火,沒有一絲風吹過。本來妹妹易小蓓是要來接她的,後來又說臨時有事不能來。易小綻放下書包在樹蔭下的長椅上休息,細數着火辣的陽光透過枝繁葉茂的大樹灑下斑駁的光斑。
交上學費,易小綻的身上的錢不多了,她的當務之急是找幾分課餘時間的兼職。唐繼闖給的錢是萬萬不能再要了,說不定他早就吧那份協議簽了,他們之間早就沒有了關系,也不會再給她錢了。而自己欠他的的兩萬塊錢等以後再還吧。
打聽着找到宿舍,裏面靜悄悄的。除了她的上鋪有人在睡覺外,其餘的并沒有人。
易小綻的床鋪在下面,穿上放着新床單,新被褥,這一切都像是在夢中一樣。她把臉深深地埋在其中,使勁地嗅着,一切都是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