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節課開始了

繼闖心中更是惱火:“易小綻,我不知道你愛人的标準是什麽,做那種人的小三就那麽快樂嗎?做我唐繼闖的妻子就是那麽得不堪嗎?”

說話間,唐繼闖的手上的力道便加重了幾分。

易小綻咬着唇使勁忍住痛并不出聲。

“還是,你們家的姐妹都有做小三的潛質。”唐繼闖忽然湊過來,氣息中有淡淡的酒味。

易小綻皺眉側頭,這是她曾熟悉的男人的味道。

唐繼闖并不放過她,他伸手撫上她的下颌,輕柔地摩挲着。

易小綻想擺頭掙脫,卻被他的手鉗住。

在驚恐中,她看到那張臉越來越近,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清晰。

“唐先生,請您自重,您不是已經有未婚妻了嗎?”易小綻急中生智,想起那日易小蓓來看她時提起過這件事。

唐繼闖一愣,手上的動作也一滞。

易小綻趁機擺脫他的束縛,往後退了幾步。

夜色中,她的眸子是如此的明亮,眸子中滿是驚恐,卻故作鎮定。

唐繼闖松開手,點點頭。

“是啊,我怎麽忘了?我已經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上個月,他剛剛和劉若璇訂了婚,算是兩家老人皆大歡喜的一件事情。

見他冷靜下來,易小綻才感動稍微有了一點安全感。

卻沒想到唐繼闖這回猛地低頭,含住她的軟軟的唇。

易小綻被這突如其來起來的變故吓呆,幾秒鐘之後,擡起腳朝他的膝蓋踹去。

唐繼闖沒想到會遭到突然襲擊,頓時一股痛感從腿上慢慢地往心髒蔓延。

易小綻摸着嘴唇,往四周看了看,顫聲道:“唐先生,請您不要靠近我,要不,我就喊人了。”

唐繼闖咬了咬嘴唇,這小狐貍還是和當年一樣,偶爾會露出尖利的牙齒給他一擊。

唐繼闖摸了摸小腿,低聲笑道:“小綻,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9 章

他的聲音就像這夏夜裏吹拂過的風,低低的,讓人迷惑其中。

有一瞬間,易小綻感覺自己靈魂出竅,仿佛回到五年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

那時在她學習的時候,那個人喜歡從背後摟住她,用這麽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

但那只是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易小綻立刻回到了現實中。

她摸了摸有些發熱的臉龐,臉色一定是漲紅的,幸虧有夜色掩蓋。

易小綻穩了穩情緒,給自己暗暗鼓勁道:“易小綻,你早就不是從前那個青澀的姑娘了,你見過太多優秀的男人,不必再為這樣一句假話而臉紅。”

“在想什麽呢?”夜色中,唐繼闖的目光炯炯,有如夜幕上璀璨的星星。

易小綻挺胸擡頭,迎向他的目光:“唐先生,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先回去了,明天我還要早起上班呢。”繼而,她又補充了一句:“天晚了,你也回去早些休息吧。”

唐繼闖聽了這句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轉身走近車子。

見他終于要走,易小綻也要轉身上樓,忽然,她想到了什麽,駐足喊了一聲:“唐先生,你喝酒了。”

在晚上酒駕可不是鬧着玩的,雖然和他沒有了關系,但是易小綻還是覺得有義務提醒他一下。

聽了這話,唐繼闖站住,感覺心髒多跳動了一下,不知道是夏夜悶熱,還是喝了酒的緣故,腦門子竟然滲出汗珠。

他攥了攥車把手,用力打開車門。

第二天,易小綻一睜眼,外面天已經大亮,

她匆忙從床上爬起來,抓起桌上的手機掃了一眼,六點多了。

她苦笑,自己得是多困啊,定的鬧鐘響了都沒聽到。

易小綻揉了揉眼睛,踩着拖鞋來到洗刷間擰開水龍頭就着自來水洗了一把臉,又拿起梳子簡單地撸了兩把頭發。

照鏡子的時候,易小綻發現自己的眼泡竟也是腫的,昨晚,等唐繼闖走了之後,她也上了樓睡覺,只是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睡不着,過了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因為今天早晨是第一次從新出租房到公司,易小綻把握不好時間,便決定不做早飯,她拿起桌子上剩下的一小塊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出了樓,易小綻碰到了一對拿着扇子、背着長劍要出去晨練的大爺大媽。小區的旁邊就是一個公園,每天清晨這裏就聚集了很多跳舞練劍的老頭老太太。

“大爺大媽,出去鍛煉啊。”易小綻笑着向兩位老人打着招呼。

“姑娘,這麽早去上班啊。”大爺大媽呵呵地笑着。

看着大爺大媽幸福的笑臉,易小綻想,等自己的經濟好一點,一定把父母從老家接過來,他們吃苦吃了大半輩子,現在,做兒女的再苦點,也要讓父母安享一個安樂的晚年。

像打仗一般,易小綻在上班前五分鐘進了辦公室,剛剛經過前臺的時候,小珍給她打了一個ok的手勢,這說明老板還沒來。

易小綻的心才慢慢穩下來,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出門時吃的那塊面包,是她在從老家回威城的火車上吃剩下的,早就變得又幹又硬,她又吞咽的急切,一路上只覺得硬硬的劃嗓子。

她緩緩喝了兩口水,這才覺得嗓子滋潤得舒服了一些。

她的辦公室是一個面積不大的獨立房間,就在總經理辦公室的外邊。

易小綻剛剛工作的時候,只是一個小小的前臺,當時,她在猶豫着是回老家在威城,恰好宋品超的朋友在建安集團,他便幫她遞了一份簡歷,她便進了建安集團。

她朝總經理辦公室張望了一眼,陳與端還沒有來。

她暗暗叮囑自己,等會兒他來了,一定要鎮定,不能讓他看出她的緊張。

可是左等右等,一直到三個鐘頭之後,陳與端才才推開辦公室的門慢慢走進來。

聽到門響,易小綻聽到自己的心猛然跳了一下。

她從文件中擡頭,朝陳與端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笑得很勉強。

陳與端倒沒有在意,走到她的辦公桌前:“小易,這兩天你不在,我把工作交代給了小馬,得會讓小馬把近期的工作安排告訴你。”

易小綻輕輕地嗯了一聲。

陳與端轉身要進辦公室,忽然想起了什麽,回身說道:“小綻,昨晚沒睡好嗎?”

易小綻愣了一下,轉而才明白他一定是看到她腫脹的眼泡了。

她擺擺手:“沒,謝謝陳總關心,昨晚上,我睡得很好。”

陳與端沒再說什麽,挑了挑眉,走進了辦公室。

易小綻輕輕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氣,還好,他還沒有提昨天晚上說的事情。

其實,陳與端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易小綻知道,他不會把個人的恩怨扯到工作中去,這是她做了陳與端大半年的助理得出的一個結論。也正是這樣,建安才在他的實際領導下越做越大。

中午的時候,易小綻和小珍一起結伴到餐廳去吃飯。

建安中午提供免費的午餐,而且午餐的質量不錯,易小綻對這一點也是非常滿意的。

小珍是今年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進公司剛剛兩個月的時間,就和去年的易小綻一樣,還沒有被這個社會大染缸侵染,對什麽都還抱有幻想與希望,對于身邊的不平事會抱不平。

兩人去的比較晚,端着餐盤轉來轉去,才在一個角落裏坐了下來。

小珍吃了一口米飯,朝着一個方向目不轉睛地看着,很解氣地咀嚼着。

易小綻喝了一口西紅柿雞蛋湯,舉手在她面前擺了擺:“珍兒,看什麽呢?有情況嗎?”

小珍一撅嘴:“什麽情況?那些臭男人都是外貌協會的,誰會看上我這樣心靈純良的姑娘。?

易小綻聽着小珍酸溜溜的語氣,撲哧一下笑了。

“珍兒,你不僅心靈純良,更是模樣俊俏。誰會忽略你這枚小美女呢?”

小珍聽了這話,咧開嘴嘻嘻笑着:“小綻姐,你這話和我爸爸說的一模一樣。”

易小綻板臉,故意裝作不情願道:“我的話和你爸一樣,荀珍珍,你這是誇你姐呢,還是損你姐呢?”

小珍吐出魚骨頭,解釋道:“小綻姐,我爸爸不老,真的,很帥的,前兩天還有兩個姐姐為我爸爸大打出手、鬧得不可開交,可惜了,我沒看到這慘烈的場面。”

易小綻聽了不厚道地笑。

小珍用筷子指了指某個方向:“小綻姐,你不在公司的這兩天,那個人差點把尾巴翹到天上去,老遠我就味道一股狐貍騷,有事沒事就往老總辦公室跑,那聲音嗲的,陳總全身的骨頭都得酥成渣。”

易小綻回頭,順着她筷子指的方向看去,在視線的最盡頭,正和陳與端笑靥如花的,果真是她心中想的那個人。

馬安娜,市場部主管,比易小綻早畢業幾年,人長得妩媚漂亮,處事長于世故,很有手段能力,算是領導面前的紅人,但這人卻喜歡倚老賣老,總愛對新人指手畫腳,吹毛求疵。

易小綻回過頭來,朝小珍說道:“這孩子,多吃飯,少說話。你帥哥爸爸沒教導你嗎?

小珍咯咯地笑着,悶頭吃了幾口飯。

易小綻工作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便被陳與端提拔為助理,原因是他把原來的助理打發的連城的分公司, 對此,公司裏的同事當然是議論紛紛,而反應最大的應該是馬安娜。

她拼死拼活的幹了好幾年,才混到今天的位置,沒想到易小綻這個剛剛結束試用期的小妹搖身一變成為老總的助理,馬安娜心裏的那口惡氣當然是咽不下去的。

所以,當時公司裏沸沸揚揚傳的那些總經理與小特助之間的花花綠綠的緋聞也就出現了。這些都是易小綻後來自己琢磨出來的。

這之後,雖然馬安娜之後對她也是笑臉相迎,但是背後捅刀子的事情也沒少幹。

只是,易小綻是一個極力隐忍的人,知道馬安娜有能力有手段,這也是她能夠讨得上司歡心的重要原因,所以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不理會馬安娜明裏暗裏對她的針鋒相對。

小珍吃得差不多了,又忍不住擡頭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小聲道:“小綻姐,你說他倆到哪種程度了?”

易小綻沒聽明白小珍話裏的意思:“什麽哪種程度?”

小珍看外星人一樣瞅了易小綻一眼:“小綻姐姐,你別告訴我你還是一顆黃花菜啊。”

易小綻這才回過味來,紅着一張臉嗔道:“你這死丫頭,小腦袋裏整天都想些什麽玩意兒啊。”

小珍笑嘻嘻地抹了抹嘴:“小綻姐,這都啥年代了,還有說這個臉紅的人?你還真是一朵奇葩。你不會真的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吧,今晚,我給你找個……”

被一個小自己好幾歲的小姑娘如此調侃,易小綻的臉色像是茄子紫一般,心裏很是不爽,這小珍看起來清清純純的小丫頭,沒想到也這麽烏七八糟的。

小珍看到易小綻真的生氣了,也不再逗她,作揖賠笑道:“小綻姐,你生氣的樣子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我開玩笑的,別氣了,要不你打我兩下?”說着把臉湊過來。

易小綻伸手在她肩上錘了一下。

小珍撇撇嘴:“小綻姐,你這那是打人呢,明明是撓癢癢。你說,那個男人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易小綻收拾餐盤,随口道:小珍,你才幾歲,動不動結婚嫁人的。”

小珍得意的笑:“我都22了,我爸說,只要我過了22了,就不管我了,随我嫁人生子,随我怎麽折騰。”

易小綻拿起餐紙擦擦嘴巴,回道:“小珍,你這股折騰勁應該随你爸吧。”

小珍笑得更起勁,揮舞着油膩膩的手道:“小綻姐,我太喜歡你了,如果你再大個十歲,我就讓你當我後媽了,其實,你如果現在願意也可以,可惜配我爸那二婚頭可惜了。”

易小綻不理她的胡言亂語。

小珍又努努嘴,易小綻回頭看到兩個離開餐廳的一男一女的背影。

“小綻姐姐,你說他倆那個了沒有。”小珍擠擠眼。

易小綻懶得理她,攤攤手:“我怎麽知道?” 如果在昨天晚上之前,小珍問她這句話,她會回答,不會吧,陳總不是有老婆孩子嗎?而今天,她只能回答無可奉告了。

小珍自言自語道:“應該不會,不過,這女人這麽騷,再加上這股纏人的勁,也說不定。”

易小綻起身,敲敲桌子:“荀大神探,你今天的推理到此為止吧。”

小珍聽了這話,一拍手:“小綻姐,我喜歡這個稱呼。”

易小綻只得撫額,無語問蒼天了。

易小綻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看到馬安娜從陳與端的辦公室走出來。

馬安娜個子不高,穿着又高又細的高跟鞋,走起路來很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

易小綻朝馬安娜笑笑,打招呼:“ 馬主管。”

馬安娜嘴角動了動,皮笑肉不笑道;“易助理下午好啊,幾天不見易助理又見水靈啊。”其中的刁鑽語氣非常明顯。

易小綻剛要開口,陳與端從辦公室裏慢慢踱出來,慢條斯理道:“馬主管,我交代你的事情可要抓緊完成啊。”

馬安娜看了易小綻一眼,不再言語,扭着小蠻腰走出了辦公室。

“陳總,有什麽吩咐嗎?”易小綻走到辦公桌前,理了理桌上的文件。

陳與端沒說話,走到她跟前翻了翻文件,說:“下午,……”只說了兩個字,他停了下來。

易小綻的心一顫,緊張地等待下文。

沒想到,陳與端一笑:“下午,我們到西郊看看。”

易小綻望着那個走進辦公室的高大背影,想:昨天他可能真的喝醉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 曾經的日子

甜愛

正月裏,天真的很冷,宋淺櫻包裹得像一只胖胖的小熊,穿着紅紅的羽絨服,帶着天藍色的毛線帽,手裏提着兩個大包。他一走出火車站的出站口,看到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朝她走來,然後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怎麽來了?”宋淺櫻掙脫了他的懷抱,摘下手套,語氣中充滿驚喜。

“因為我們心有靈犀啊!”唐繼闖兩只手互相搓了幾下,挂了一下她凍紅了的鼻頭,“小傻瓜,怎麽不和我說一聲啊,我去接你。”

宋淺櫻笑着,吐了一下舌頭:“那多麽麻煩啊,你去了,爸爸媽媽還得忙活着接待你,再說,我以前都是坐火車來,自己也都習慣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你有我了。”唐繼闖又将她擁在懷裏,他的身上涼涼的,有寒風的味道,有冬天的味道,當然還有濃濃的愛的味道。他在這裏站了好久了吧。宋淺櫻想,心中頓時湧上一陣暖意,又不禁有些心疼,她抓起了他的雙手,好冷,放在嘴邊哈着氣。

唐繼闖看着宋淺櫻,笑着說:“幸福死了,小丫頭終于知道心疼老公了。”

宋淺櫻哼了一聲,松開握着他的手,板起臉來:“回家!”頭也不回大步往前走。

唐繼闖搖了搖頭,“老婆,等等我!”提起地上的包,幾步追上她,攬住她的肩膀,消失在行色匆匆的人流中。

吵架

“櫻櫻。”唐繼闖抓住她雙臂的力道不覺加重,語氣也重起來。

宋淺櫻擡起頭,眼睛紅紅的,長長的睫毛上挂着晶瑩的淚珠,像一只受驚吓的楚楚動人的小兔子。站在她面前的唐繼闖穿着藍色的襯衫,領口敞開着,

“我挺好的,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看着面前的男人,宋淺櫻低垂下頭,不再說話。

唐繼闖不禁在心底輕嘆一聲,這些日子,他忙于工作,又加上不想讓她操心這些事情,他便沒把與母親陳冬令的争執矛盾告訴她。他想做她身邊那個可以為她扛下一切的男人,給他一個堅實的肩膀,給他一個有力的擁抱。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卻給他帶來如此大的傷害。他不想看到她傷心地哭泣,他的心好痛,心疼身旁這個獨在異鄉的柔弱的女孩。

“今天晚上我不回家了,到琪琪那裏去。”宋淺櫻從他的雙手中掙脫出來,眼睛看着前方,目光茫然,語氣平淡,好似身邊人并非枕邊人。

“櫻櫻,我們非得這樣說話嗎?”唐繼闖莫名的煩躁,他胡亂地扯着襯衫的領子。

他希望宋淺櫻和他吵,和他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冷不熱,因為這讓他無法弄清她是在乎他,在乎兩人之間的感情,還是只是在生氣他的隐瞞。

宋淺櫻沒有回答,甚至沒有擡頭看他一眼,便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這個女人平時看起來乖巧可人,沒想到倔起來真是讓人頭疼。唐繼闖容不得想太多,轉身跟上她的後面,隔了十幾步的距離,夜晚的街道上少了些白日的匆忙與喧嚣,多了些悠閑與松弛,然而他的櫻櫻,她的背挺得很直,披肩的卷發一甩一甩的,好像一匹正在和誰賭氣的小馬駒,唐繼闖真是又愛又恨,對這個孩子氣的小女人,他拿她還真是沒有什麽辦法。

宋淺櫻攔了一輛出租車,左上後座,他剛要關車門,唐繼闖幾步跟上,擋着車門。

宋淺櫻對前面胖胖的司機師傅說:“司機師傅,趕緊走吧。”

“師傅,等一會兒。”唐繼闖看着宋淺櫻,曾經如湖水般的眼波裏,淩厲蓋過了曾經的溫柔與淩厲。面對宋淺櫻的時候,唐繼闖都是笑呵呵的,很少會看到他動氣板起臉來的樣子。宋淺櫻心中有些膽怯,他別過臉,看向窗外。

“兩位,我還要做生意呢。”黑黑胖胖的司機師傅準過頭,目光在兩個人身上掃了個來回。看樣子是吵了架,鬥了嘴。不過,車裏坐着的女孩清新可愛,車外站着的男人高大帥氣,兩人看起來确實挺般配。

“師傅,開車!”宋淺櫻沉默了幾秒鐘,最終開口。司機師傅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唐繼闖,然後發動車子,絕塵而去,将唐繼闖遠遠地甩在身後。

唐繼闖惱怒地使勁将右手甩了一下。夠狠,宋淺櫻。這次,他真的是被宋淺櫻氣着了。

唐繼闖自認并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年少時免不了輕狂一些,一言不合便會揮拳相向,随着年紀的增長,雖然成熟穩重了一些,但是他也不是一個委屈自己的人,或許正是如此,他才有如此魄力,把自己的事業幹得風生水起。

但是自從遇到宋淺櫻就完全不一樣了,就連自己的朋友都說他像變了一個人,臉上的笑容多了,心态也平和了許多。至于變化的原因是什麽?連他自己都說不明白。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一物降一物吧。宋淺櫻這個丫頭,就像鴉片,對,就是鴉片,讓他心情舒暢,卻也讓他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父母對他們的反對,讓唐繼闖有些撓頭,但是他的心中卻有一個堅定的想法——無論如何,他不會放走宋淺櫻。

他不想讓自己的人生有無法彌補的遺憾,不想讓自己心愛的人兒離開自己。可是,為什麽事情會弄成這麽一團糟呢?唐繼闖用力抓住自己的頭發,仰天長嘆一聲,然後雙手慢慢地無力地垂下來。

宋淺櫻坐在出租車上,靜靜聽着車上放着低低的音樂聲,眼淚無聲地落下來。她曾經天真地以為,彼此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然而現實告訴她,幸福遠遠沒有那麽容易。愛他就要面對他的家人,而她的過去……

“姑娘,我看那小兄弟挺不錯的。”司機師傅從後視鏡中看到淚眼婆娑的宋淺櫻,“有什麽事情說不開的?”宋淺櫻沒有作聲,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姑娘,你別嫌我唠叨,兩人在一起哪有勺子不碰鍋沿的?想我家你嫂子那火爆脾氣,一點就着,年輕時也打過仗,現在想想,也沒什麽!”

“大哥,我知道,只不過剛才是在氣頭上……”宋淺櫻回過頭往後看去,哪裏還有他的身影,回想着剛才的情景,唐繼闖确實是動怒了,這還是相處這麽就來,他第一次朝他發火,但是,他有什麽資格發脾氣?是他打破了那個美好的夢,完全是他的過錯,想着想着,又是一陣委屈湧上來,眼圈又紅了。

來到安琪琪的門前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擡起手敲了門。過了一會兒,門開了,迎接她的是一張慘白的臉。一張大大的面膜,之露出兩只眼睛和紅紅的嘴唇。

“安琪琪,你吓死我了。”宋淺櫻拍着自己的胸脯。

“你還吓我一跳呢。”莊安琪琪轉身往屋裏走去,“這麽晚了怎麽來了,不用在家陪你的宋哥哥嗎?不會是他欺負你了,有外遇了?”

宋淺櫻坐到沙發上,盯着電視,沒有言語。

安琪走到廚房到了一杯開水,遞給宋淺櫻,“櫻櫻,他真的有外遇了?”

“沒有。”宋淺櫻接過杯子,輕輕啜了一口。

“沒有你怎麽還擺出一副怨婦的模樣,看看,你的眼睛哭得跟兔子一樣。”莊安琪琪坐到她身邊。

宋淺櫻将杯子放到茶幾上,用手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眉頭,哭了一晚上,頭真的很痛,混混沌沌:“安琪琪,你當初和傅俊分手的時候,痛苦嗎?”

安琪琪伸手理了理宋淺櫻有些淩亂的劉海:“怎麽會不痛苦呢?但是咬一咬牙,就堅持過去了,想開了,也就那麽回事,分開了,痛那麽短暫的一下子,在一起,或許要糾纏一陣子。長痛不如短痛。你看,現在,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當初她提出分手的時候,他沒有挽留,只是沉默,他問她,分開了是否還可以做朋友?她決絕地搖頭,她無法忍受,心愛的人擁着別的女人,而她還要笑臉相迎,送上祝福。而現在在提到他,他竟沒有了當初的那份痛徹心扉的感覺,或許不愛了吧。雖然心靈深處會留下一塊永遠的傷疤,但經年之後,她只會看到淡淡的痕,将會忘記當時的疼痛,甚至連留下疤痕的原因都想不起來。

微微的笑容在她的臉上綻放,但是她的目光中的苦澀是這微笑所掩蓋不住的。

“安琪琪,你後悔愛過嗎?”宋淺櫻坐起身來,雙手抱着膝蓋。

“當然不。”莊安琪琪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櫻櫻,人生有幾個十年,而又有幾個人願意為你真心付出?你不是真要和唐繼闖分手吧?不就吵了幾句嘴嗎?”

宋淺櫻不語,雖然和唐繼闖經常吵架,但是她卻從沒有想過和他分開。

她知道,沒了他,她或許再也找不到這麽包容她,愛她的人了,更何況,他身上還有那個人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曾經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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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

三天了,宋淺櫻也沒有和他聯系,唐繼闖并沒有給宋淺櫻打電話。

因為朝夕相處的生活,讓他早就知道了這個女人的心理起伏。

每隔一段時間,宋淺櫻的心情就會變得很糟糕,會和唐繼闖吵一架。

剛開始時,不管誰對誰錯,唐繼闖一概會将錯誤攬在自己身上,但是效果甚微。後來,他慢慢知道,不如随她去,和她吵,在她自動失蹤的這幾天,她會自愈。

這幾天裏,她會到好朋友安琪琪家窩幾天,或者會買上一張火車票,去到她和唐繼業曾經去過的地方。這樣的日子不會五光十色,豐富多彩,但是宋淺櫻的生活過得并不無聊。

第三天的傍晚,在小區門口,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路燈下。

安琪琪朝宋淺櫻抛了個白眼;“你倆真是膩味,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酸死了,酸死了,快滾下去吧。”

路燈柔和的燈光沖淡了冬夜月亮傾灑下來的那片清冷,路燈下,那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等了很長時間了嗎?”宋淺櫻解下圍巾,摘下手套去握他的手,話語中的心疼不言而喻。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不知在底下等了多長的時間,手被凍得冰冰涼。

“沒有,沒有。快上去吧,我訂的晚飯馬上就到。”唐繼闖搓搓手,牽起了她的。

宋淺櫻一甩手,掙脫開。

唐繼闖的臉色一黑,一字一頓說:“我把你送上去,一會兒就走。”

宋淺櫻淡然一笑:“好啊。”

上了樓,幾分鐘後,晚餐送來,兩人默默地吃着飯。

宋淺櫻并沒有多說一句話,吃完後,走進了洗澡間。

十幾分後,宋淺櫻走出來,穿着粉紅色的睡衣,上面印着一個大大的SNOOP,臉上紅彤彤的,打着卷的柔軟短發貼在耳際,濕漉漉的,一滴水珠滴下來,順着鎖骨慢慢地流淌,滑入進去。

“你怎麽還不走?”宋淺櫻賭氣似的問,她手裏拿着一塊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眼睛像籠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你就那麽不想看見我,我今晚還就不走了,太晚了。”唐繼闖将視線從宋淺櫻的臉上挪開,電視裏的廣告又開始了。

宋淺櫻知道唐繼闖小孩子脾氣又上來了。

“那你睡客房吧,待會你把被子抱過去。”喝了酒,又洗完澡,有些口幹舌燥,宋淺櫻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地灌倒肚子裏。

“我先洗個澡。”唐繼闖惱怒地說着,進了洗澡間

唐繼闖,今天晚上一定要把這個別扭的女人搞定。草草洗了幾分鐘就出來了,什麽也沒穿,就大大拉拉地走出來。

推開卧室的門,宋淺櫻正坐在梳妝臺前吹頭發,回頭看到走進來的唐繼闖,楞了一下,趕緊轉過頭,羞得滿臉通紅,心裏暗罵一句:“真是個禽獸,流氓。”

也難怪,兩人坦誠相見的時候,一般都是晚上,而且都是關着燈進行,而現在兩人還處在冷戰期間,看到這麽一具充滿陽剛之氣的男人的身體,宋淺櫻的心裏自然不自在。

“我幫你。”唐繼闖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宋淺櫻的身後。

“不用了,快吹好了。”宋淺櫻沒有回頭,

“我想幫你。”唐繼闖用右手裹住她拿着吹風機的手,耳邊是吹風機嗡嗡的聒噪聲。

“我給你拿出被子。”宋淺櫻關上吹風機的開關站起來。鏡子裏露出唐繼闖健碩的肌肉,小麥色。

唐繼闖彎下身來,嗅着宋淺櫻的頭發,剛洗的頭發散發出清爽的薄荷味.“好香——我不到客房睡,因為我可不是客人。”

宋淺櫻眯起眼看了他一會兒:“那我去。”說着放下手裏的東西,站了起來。

“你也不許去,因為你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唐繼闖從後面抱住了宋淺櫻,将唇湊到宋淺櫻的脖頸上,貪婪地吮吸着那讓人心醉的香氣,而濁重的氣息讓宋淺櫻有些不能自持。

他感覺到懷裏的人兒身體一僵,輕輕扳過宋淺櫻的身體,四目相對,空氣裏仿佛彌漫着暧昧的味道。

“唐繼……”宋淺櫻的話還沒說完,唇被覆上,淡淡的煙草味萦繞在鼻端,讓人沉溺。

“唔,唔,唐繼闖,你幹什麽?”宋淺櫻一把推開唐繼闖。

唐繼闖又将宋淺櫻拽到懷裏,聲音有些低沉,沙啞:“親你。”

再一次将唇覆上,小巧的唇那麽柔軟,那麽甜蜜,那麽潤澤,趁着宋淺櫻失神之際,靈巧的舌頭乘虛而入,如小蛇一般,與另一條糾纏起來。

雖然兩人堅持一周一次的頻率,但是兩人三天沒見,此刻,緊緊相貼,感受着彼此身體的變化,似乎身體裏充滿了巨大的能量,需要釋放,似乎靈魂中有太多的情感,需要宣洩。

“櫻櫻,我愛你,你是我的,你的心中也只有我一個?是不是?告訴我……”唐繼闖動情地在她耳邊呢喃,聲音迷離。

一句忘情的話讓宋淺櫻的大腦出現了剎那的清醒,但随即她便被一種無法言說的奇妙的快感所淹沒,沒有理智,只有放縱,沒有愛恨與否,只有欲望的滿足。在達到頂峰的那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猶如跌入火熱地獄的瞬間望見幸福的天堂。

第二天,鬧鐘将宋淺櫻叫醒,她努力地睜開眼,身邊的人正在睡夢中,長長的睫毛微翹着,抿着嘴巴,一條胳膊搭在自己的身上,就像一個沒吃到糖的委屈的小孩子。

她輕輕将他的胳膊擡起,慢慢地起身,穿衣服的時候,身上有昨夜留下的青紫痕跡。

“唐繼闖,你到底想怎麽樣?一會兒冷淡如冰,一會兒熱情似火?”一次說不清道不明的苦短春宵足可以讓人淪陷。

等唐繼闖起來的時候,廚房裏飄出了早飯的香味,做了那麽耗費體力的劇烈運動,肚子還真是餓了,他也沒言語,大口地吃起來。

“慢點吃,沒人和你搶。”宋淺櫻将兩杯牛奶放在餐桌上,坐在他的對面。

“好吃,還是自己的媳婦做飯好吃。”唐繼闖喝了一口小米粥,朝宋淺櫻笑着

宋淺櫻被他瞅得心裏發毛,将牛奶遞給他,然後抽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了一句:“你老是看着我幹什麽?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唐繼闖長着一張娃娃臉,眼睛大而亮,笑起來的時候很純真,很無辜,此時,身上穿着淺藍色的印着SNOOP的情侶睡衣,顯得特別青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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