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少女偶像

臺上的葉長箋作最後的陳詞：“再重申一次，大道三千，但每條修行之路，都艱險不易。我們身為社會主義接班人以及道統匡扶者，更不能有半分差池。

因此，在風雲之巅學習法脈時，必須摒除一切外在幹擾。比如說手機。像陌陌，探探，blued……這種稀奇古怪的社交軟件層出不窮，不正之風橫行無忌。導致先上車後買票的事常有。

在我們那個年代，如果沒打算娶對方，連小手都不能牽。忠告你們一句，你們怎麽曉得，手機上約到的，是人還是披着人皮的東西？”

他輕飄飄地落下一句，令人細思極恐，毛骨悚然。

葉長箋輕輕笑道：“謹記一身正氣，邪魔不侵。散會。”

雲易凡是主持開學典禮的司儀。他拿着麥克風說：“請同學們有序地退場。”

從心宗院開始依次離開。

琴圓坐在原位，靜靜地等候。由于來的匆忙，他還未換上妖修院服，但也從其他同學身上看到了院服的廬山真面目。

妖修院的院服分男女款式。

女生是白色T恤，前衣中間畫一個粉紅色的圓圈，內裏是色彩鮮豔，栩栩如生的湘繡圖案。

衣服背面印着兩個小篆——如意。

這和鬼修院的“吉利”是一對。

男生是黑色T恤，形制與女生院服一樣。

吉利與如意，是風雲之巅對魔修學生的美好祝願。

琴圓觀察片刻後問：“為什麽每個妖修同學院服上的刺繡圖案都不一樣？有些是花花草草，有些是鹿、羊、牛、馬。還有些是形狀奇異的野獸。”

“萬事通”李俊傑解釋說：“事實上，每個妖修的學生在踏進凡人大學‘明珠鑒賞與拾遺’的體檢室時，測妖器已經對你的原形進行鑒定。這份鑒定報告會及時發送到風雲之巅的教務處。随後學校加班加點趕制你的院服。

其餘四所學院的院服都是批量流水線式生産，只有妖修院下了苦工。首先在衣服圓圈內繪制學生的妖形，然後加以刺繡。衆所周知，湘繡的特點是繡花花生香，繡虎能奔跑。所以用它來做妖修院服的刺繡最好不過。”

唐小方打完排位賽，收起手機，塞入褲兜裏，推推琴圓的胳膊，“快看看你的衣服刺繡，是個啥妖怪呢？”

琴圓心中也充滿好奇。在衆人灼熱的目光注視下，他打開院服包裝袋，将黑色T恤取了出來。

只見衣前圓圈內，用五彩絲線繡了一幅生動逼真的圖案。

它的腦袋像兇猛鱷魚，頭上長一對鹿角，口中含明珠，嘴角生胡須。蜿蜒盤曲的身子覆蓋魚鱗，四條蜥蜴腿，爪子如鷹鈎，鋒銳而雄勁。

它雙目炯炯，神威凜凜，有騰雲駕霧之勢，翻雲覆雨之威。

三界異端——五爪金龍。

李俊傑、步秋風、唐小方目瞪口呆。

李俊傑吃驚地說：“龍不是妖獸，也不是神獸。他們是跳脫仙、妖、魔、人四族的存在。龍族中，唯有五爪金龍身份最為尊貴，能使四海賓服。圓哥，你真是金龍？”

琴圓搖搖頭，一臉懵逼。

步秋風皺起眉頭，“從上古時期開始，龍族80％的成員中，有個治不好的毛病，叫做‘不孕不育’。所以他們最為看重的就是子嗣問題。如果你真是金龍，寶貝還來不及，怎麽會讓你流落人間？”

琴圓道：“我媽媽說，十八年前，有個穿紅衣服的男人将我抱給他們。”

唐小方道：“這種事很像是我太爺爺會做的，比如說百無聊賴去東海龍宮裏偷個蛋。但是他只會自己養，怎麽會交給什麽都不懂的人類？”

琴圓聳聳肩。大會堂中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他環顧四周，卻不見江淩晚。直到一條娉婷的身影映入眼簾，正是妖修院的學生會長陳棠棠。

琴圓禮貌地喊了一句，“學姐。”

陳棠棠停住腳步，“你在找江教授嗎？剛才散會的時候，校長叫浴飛鳶老師帶江教授去鬼修院了解教學情況。浴老師沒空，讓林小釵帶路了。”

他笑着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學姐。”

“拜。”陳棠棠對他揮了揮手，便與另一位短發女生離開大會堂。

步秋風“啧”一聲，“完了。盛世白蓮花開在鬼池子裏了。”

琴圓将院服方方正正地折好，塞回包裝袋。

唐小方見他面上毫無波瀾，問：“圓哥，你怎麽沒有危機意識。你就不怕林小釵突然橫刀奪愛，搶走江淩晚？”

琴圓平靜地說：“如果江淩晚真是那種阿貓阿狗随便勾勾手指頭，便沒了魂的人。這樣的男朋友，不要也罷。”

李俊傑皺皺鼻子說：“圓哥，你好狠心哦。”

琴圓笑着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不是狠心，是陳述事實。永遠別在垃圾場裏找情人。understand？”

唐小方勾住他的肩膀，眼中閃爍八卦的光芒，“請問圓哥，我該叫咱們的江大教授一句嫂子呢，還是哥夫呢？”

琴圓下巴一擡，神色傲然地說:“當然是嫂子。”

唐小方嘿嘿笑道：“你這模樣，和我太爺爺好像。”

琴圓問：“話說回來，怎麽不見副校長？”

唐小方搖搖頭，“不曉得，估計回唐門了。他總是這樣，來去如風。”

琴圓垂下眸子看了一眼手中的院服。那尊貴非凡、氣勢雄偉的金龍與他目光相對，仿佛要活過來。

說對自己的身世不在意是假的，還是有一點點在意。因此他婉拒唐小方等人的午飯邀請，只身來到A區校長室。

大門虛掩着，他提高嗓子喊了一聲，“校長，我進來了。”說着便擡步跨入，繞過一盞花鳥屏風，來到裏屋。

葉長箋并不在校長室，只有一只長得像老虎的純白小貓咪坐在辦公桌上，一只爪子拿着電話，見琴圓已經來到跟前，便若無其事地挂掉。

“……”

這或許印證了葉長箋在開學典禮上說的話，“你怎麽知道手機後面的是人還是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白貓端坐着，儀态威武不凡。冷豔傲霜的模樣，倒有些像消失已久的副校長唐将離。

琴圓禮貌地說：“虎貓先生，你好。請問葉校長在嗎？”

白貓一爪子捉起鋼筆，在筆記本上刷刷寫字，随後用雙爪捧起筆記本，紙面朝他，字跡蒼勁峻逸：不在，作何？

如果不是因為眼前的貓體型太小，琴圓幾乎要以為這是人披着毛絨玩具的外套扮作貓咪。

他道：“我有事想請教他。”

白貓放下筆記本，躍到地面上，箭一般嗖得蹿了出去。

不一會，挺拔紅影便出現在門口，款款而來。

葉長箋問：“小虎說你找我，是關于拯救地球的事嗎？

琴圓搖搖頭，“不是。”

葉長箋打斷他，“那先別說了，陪我看個電視。”他走到沙發邊坐下，拿起遙控板打開牆壁上挂着的液晶電視機。

熟悉的甜美歌聲伴随青春靓麗的舞蹈，五個容貌秀麗的少女出現在熒屏中。

琴圓興奮地說：“校長，你也喜歡‘甜甜圈’嗎？她們是娛樂圈當紅的少女組合！”

葉長箋不置是否，只道：“我給你上一課心宗院的面相學。面相三庭。人的面相可以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上庭，從眉毛到發際線，顯示人的早年運勢。第二部分是中庭，從眉毛到鼻子底端，顯示人的中年運勢。第三部分是下庭，從鼻端到下巴，顯示人的晚年運勢。

人生運勢有盛有衰，起起伏伏，這都是很正常的事。

那麽要如何順應時勢呢？

看三庭。

面相最完美的部位所代表的時期，便是你的大運時期。

比如說你的三庭中，眉眼最為澄澈靈動。這就代表18——40歲是你的黃金期，把握住機會就能夠大放異彩。

而長得最不出色的部位所代表的時期，就是你一生中最衰的時候，要懂得趨吉避兇。

你看隊長‘巧克力’。她的面相五官中，最顯眼的是一對耳朵。耳朵最高的地方超過眼睛。這在面相中叫做‘提壺耳’，代表此人聰明伶俐，少年有成，可名揚四海。”

琴圓道：“校長，您真厲害。巧克力是童星，8歲就出道了。”

葉長箋沉默地注視屏幕中蹦蹦跳跳的五名少女。約莫三分鐘後，他指着隊伍最左邊的‘草莓甜心’說：“琴圓，看出電視上這個人的不對勁了嗎？”

琴圓順勢看去，屏幕中的草莓甜心似乎不在狀态，跳錯幾個步子。厚重的妝容遮掩住她原本的氣色，但依舊能從眼神中看出幾分憔悴。

過了一會，琴圓皺起眉頭說：“她背後好像有個寶寶。”

葉長箋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機，“甜甜圈的經紀人找到李俊傑的父親，請他物色幾位降妖驅魔的道士。李開泰便拜托我在鬼修院挑幾個學生去處理這件事。

風雲之巅除了期中、期末考試之外，還有月考。正好九月底的考試內容未定，我便把它當做本月考試題目。現在是九月中旬，距離月底還有十天時間，你回去準備吧。明日啓程。”

考試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琴圓：我要和少女偶像近距離接觸了？

哎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