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聖誕快樂！
進入12月，同事們的話題變成了平安夜的約會。我不過聖誕節，所以沒有任何反應，這也成了我24日上班的理由。無所謂啦，上班就上班呗！反正25號就放假了。
12月24日平安夜，我一如既往的早起上班。今天公司裏人很少，少的可憐。精神煥發的走進辦公室，笑着向經理打招呼，“Max，早！”
“爾珊，早！”經理笑着說，“IT部，今天可能就咱們倆個人上班了。要不你也回去過節吧！”
“沒關系的，我不過聖誕節的。”
“哦！你還真是很特別呀！那好吧！你辛苦了！”
“您也辛苦了！”
挂好外衣，走到座位，打開電腦。讓電腦先收郵件，我去茶水間，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白開水，又接了一杯，捧着杯子回到座位上。今天果然沒什麽事，郵件也少的可憐。只有幾個公司裏的小姐妹，昨晚加班的時候發來了聖誕祝福。
座機響了，拿起來接聽，是前臺的瑩瑩打來的，神秘的告訴我，“爾珊，有人給你送花，快下樓簽收。”
放下電話，坐了電梯下來。大堂裏有個小夥子捧着一大束紅玫瑰。見我過來，禮貌的問，“是劉爾珊小姐嗎？”
“是的。”
“您的花，請簽收。”
我機械的簽完字，接過花。好重呀！趕緊放在前臺。瑩瑩羨慕的看着花。“爾珊，這有99朵吧？這麽一大束花，可不便宜，誰送的呀？”
我故作疑惑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呀！”
她先我一步抽出插在花叢裏的小卡片，大聲的念出來，“To my lover, Merry Christmas!”“誰呀？還沒署名！”
我笑着拿過卡片，重新插在花裏，捧着花走進電梯。花束太大了，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側身摁亮7樓。心裏美滋滋的，他可真會哄人！
“叮！”電梯門開了。我捧着花，摸索着走出電梯，大搖大擺的走在空空的樓道裏。回到座位，把花放在桌子最顯眼的地方，坐下來慢慢的欣賞。幸虧今天上班了，要不就收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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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開始下雪了，看着窗外，我開始神游。3月初去敦煌還是太冷，等5月份過了長假，人應該少很多了，氣溫也可以忍受了，到時候歇一周年假，好好放松一下。不知道他能不能和我一起去？
“送給你！”一大束香水百合出現在眼前，我吓了一跳，後面的事就更加吓到我了。他拿着百合僵在那，因為他看見了我桌上的紅玫瑰。
他馬上收起笑臉，盯着玫瑰，繃着臉問，“爾珊，你能解釋一下嗎？”
我吃驚的站起來，指着玫瑰問他，“這不是你送的？”
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門口傳來一個男聲，“Is me! Lily!”
Ben微笑着向我走來。我的腦子“嗡”的一下大了，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兩個男人撇下我，開始大聲的交談。
“What are you doing She is my girlfriend! Ben, please!”
“David, my friend. It is too bad! But I love her and want to marry her.”
“It is impossible! She is mine!”
“No, David! You are wrong! Are you married with her”
他被噎住了，怒視着Ben。
Ben轉頭，單膝跪地，溫柔的問我，“Lily, will you marry me”我吓的倒退了一步。達飛走上前，擋在我們之間。他顯然被激怒了，抓起Ben的衣領就要動手。
我沖上前攔住他。“達飛，不要！”我眼裏都是淚。他們都沒料到我會這樣，一起停了手看着我。“I don’t want to be a sinner! You are friends!”
我們都沉默了。
過了會兒，我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擦幹淚，走回桌子，捧起紅玫瑰，走向Ben。“Ben， Thank you very much! They are very beautiful, but I can’t ept. David and I are falling in love.”
Ben做了個美國式的聳肩，輕輕的給了達飛一拳，才轉向我接過花。“God bless you. Lily! Merry Christmas！”然後很自然的在我臉頰上吻了一下。
看着Ben離開辦公室，達飛把花扔在桌上，坐在椅子上生氣的抱怨，“好好的，被他攪了！”
我捧起香水百合，深吸一口，“真香呀！”笑着看他說，“其實Ben挺有意思的。就這麽直截了當的說要娶我。”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生氣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動心了？”
我繼續笑着回答，“傻瓜，當然沒有啦！”
他沉默的抱緊我。我心裏怎麽又苦了？他為什麽沒說也能娶我？
他放開我走到窗前，專注的看着雪景沉思着。我走過去，牽住他的手，第一次他的手這麽涼。他轉回身，牽住我的雙手，看着我，眼裏充滿了落寞，“爾珊，如果有一天，發生了什麽，請你一定聽我解釋。好嗎？”
他今天怎麽這麽奇怪？我深情的望着他，溫柔的回答，“達飛，我會的。”
他聽了我的回答，很滿意的抱抱我。 “你工作吧，我走了。 Merry Christmas！”
“我不過聖誕節。”他收回已經邁出去的腿，好奇的看着我。我解釋道，“聖誕是耶稣的生日，我不信奉基督教或天主教，所以不過聖誕節。理由充分嗎？”
“那你信奉什麽？”
“佛教，還沒皈依，只是研讀佛經的階段。佛經的一些哲理，能讓我保持平和的心态。”
“明白了！”他丢下這句不鹹不淡的話，消失在門口。
吃過飯，繼續上午項目的工作。5點的時候，經理走過來說，“爾珊，該下班了。”
我站起來笑着說，“Max，您先走吧，我還差一些，等幹完了再走。祝您周末愉快！”Max笑笑走了。
本來應該很快幹完的活，因為一些數據的錯誤，一直耽誤到6點半過了。終于完了！應該獎勵一下自己！翻翻櫃子，還有一小盒混合堅果，一大包饅頭幹。拿了東西，走進茶水間，沖了一杯熱熱的咖啡。坐在沙發上，就着堅果和饅頭幹，嘎巴嘎巴的大嚼起來。從茶水間的落地窗向外看，整個辦公區黑黑的，就我的座位周圍還亮着燈，場景很像某部香港鬼片。我突然害怕起來，快快的嚼完嘴裏的東西，杯子都沒刷，快步跑回座位。關了電腦，收拾好東西，拿了花和包包，快快的跑了出來。
雪下的這麽大，開車可不是明智的選擇！不知道會不會有出租車？在門口張望了半天，平常那麽多出租車都哪裏去了？現在還真是全民聖誕呀！沒辦法，只能開車了。把羽絨服的拉鏈拉到頭，帶上耳機，把音量調大，捧着我的花，閑散的走向車位。
冷不防，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啊！”的大叫出來。原來是他！拿下耳機，埋怨道，“拜托！人吓人，吓死人呀！”
他接過花，笑着說，“還以為你生氣了，故意不理我。我們去吃飯吧？”
“現在哪有清淨的地方？”
“Follow me!”不容置疑的表情。
他今天的車是黑色的Q7。我上車系好安全帶，安靜的看着他把花放在後排，上車，系安全帶。車裏面有香水味，應該是很奢侈的女款，嫂子很喜歡用。
“你有很特別的嗜好！連味道都與衆不同！”我明知故問。
“我有很多女朋友的！”
氣氛一下子凝住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心裏又苦了。
他見我冷了臉，幹笑着說， “開玩笑，你真相信了？傻孩子！”
“你的口碑可不是很好啊！”
“哦？相信我！”
打開收音機，調到我喜歡的音樂臺，正在放學友的《結束不是我想要的結果》，這首歌是我的大愛，我小聲的跟着一起哼唱。等這首歌放完，DJ重複了這期節目的主題，原來是歌神的專場。我高興的喊了句，“太棒了！”
他開着車問我，“你喜歡學友的歌？”
我興奮的回答，“是呀！他所有的歌，我都喜歡。他的音樂劇《雪狼湖》，我連着看了兩場。他絕對是為了歌唱而生的！”
“哦！是北京的那次嗎？我怎麽沒遇到你？”
“我在HK看的。粵語版原汁原味，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很到位。那兩次我都狠心買了特別VIP票，坐在第一排，還和他握手了。”我興高采烈的說着。那天真是太激動啦！
“哦！看來你有時挺瘋狂的！還追星？”
“差不多吧！偶爾我也會允許自己奢侈一下下。我的原則是：不怕貴，只要貴的有道理！”
雪下的更大了，時間靜靜的流着。看着車窗外的景物，忽然覺得車速很快，看了眼儀表盤，已經80邁了。
我緊張的說，“慢點兒開，這樣太危險。反正又不趕時間！”他很聽話的松了油門，控制在60邁以內。我笑着繼續說，“我練車時的教練說過一段話，我印象特別深刻。他說，80邁和60邁，其實也就差一根煙兒的功夫。慢一點兒，就可以安全到達目的地。為了省一根煙兒的功夫，卻永遠到不了目的地，就太不值了。話糙理不糙！”他笑笑沒說話。“你不抽煙？”
“年輕的時候，因為好奇學着抽過。後來覺得沒意思，又對身體不好，就戒了。”
Q7停在我家樓下。“想吃你做的牛肉蛋花粥了。”他可愛的說。
“好吧！”
笑着下車，他幫我捧着花，提着個包跟在後面。
家裏真暖和呀！換了拖鞋，轉身遞給他一雙。“換上吧！”他揚着眉，很滿意我的細心。
“你先歇會兒，很快就做好！”
“我能泡個澡嗎？”
“啊！”我猶豫着，想着找個什麽藉口才能拒絕他。“你沒有替換的衣服，洗完了穿髒衣服多別扭呀。”
他得意的提起包包說，“我帶了！”
我有點兒急了，“你上我家帶着換洗的衣服幹什麽？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放心吧！本來今天約了朋友去泡溫泉，可對方臨時失約，我就想到你這泡個澡。我記得你卧室裏的衛生間有個木澡盆。”
“啊！這樣也行呀？”沒辦法了。只好不情願的說，“那你就泡吧。放點兒浴鹽更舒服。”
随便他在衛生間裏折騰，我走進廚房，洗手做牛肉蛋花粥。飯做好了，他還沒出來。我走進卧室，輕聲的敲衛生間的門。
他大聲回答，“沒鎖，進來吧！”
這個壞蛋！我隔着門大聲說，“飯好了，快出來吧。”
“寶貝兒，我沒帶毛巾！”
我從抽屜裏拿來毛巾，沖着裏面大聲說，“放在門把手上了，你自己拿吧！”搭好毛巾，趕緊退出了卧室。
走回廚房，用韓式的大瓷碗，盛了2碗粥，連着嗆黃瓜、豆沙包一起用托盤端到飯廳，擺好碗筷。他還磨蹭着不出來。我幹脆坐下來等着他。
“這也太不過瘾了，剛泡上，你就叫我吃飯。”他發着牢騷走進來。
“吃完了接着泡。先吃飯吧！餓着肚子容易暈的。”
他乖乖的坐到我旁邊的椅子上。我這才發現沒拿勺子。剛要起身，他按住我，自己站起來進廚房拿去了。很快，他走回來，遞給我一把勺。坐下來吃驚的問我，“寶貝兒，你怎麽有那麽多勺子？差不多30、40把！”
我咽了嘴裏的粥，不好意思的說，“我是勺子控！每次看到亮閃閃的勺子，就有沖動要買下來。”
他想到了什麽，哈哈大笑。
我繃着臉問他，“這很好笑嗎？”
他半天才停了笑說，“手術刀也亮閃閃的，你為什麽怕成那樣。3分鐘的小手術，竟然要求全麻！”
我紅着臉，不知道該怎麽辯解。幹脆悶頭喝粥。
隐隐的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你用我的潤膚霜了？”
“啊！我沒帶，就用你的了，還挺滋潤的。”
我幸福的吃着飯，沒再說話。
他香甜的喝完粥，去廚房又盛了一碗，回來重新坐下。笑着說，“寶貝兒，你很會取悅我！”
“什麽？”我敏感的放下勺子，看着他，“我做了什麽會讓你認為我在取悅你？”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尴尬。我站起來，離開飯桌，走到陽臺門邊。心裏好苦呀！我默默的流着淚，隔着玻璃門，看大大的雪片從天上落下來，打在玻璃門上，也打在我的心裏。忽然很害怕！
他走過來，從身後抱住我。我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裏，流着淚，開始訴說我的苦。“達飛，從我鼓起勇氣，開始坦然面對我的心的那刻起，我就知道，終有一天我需要面對你的感情債。我每天都既興奮，又擔心，甚至有時會很害怕！我開始患得患失，因為這不是用錢能解決的簡單問題。我從不問你以前的事，不是我不關心，而是我不想給自己平添更多的煩惱。達飛，我愛你！可我愛的真的很累！我只想和我的愛人自由、平淡的過完此生，可我現在真的不敢想，也不敢問，這對我可能是種奢望。你真的能給我一生的幸福嗎？”一口氣說完，輕輕的嘆口氣。感覺心裏輕松了很多。
“爾珊，我真的不知道，我給你帶來了這麽多煩惱。但請你相信我。不管初衷是什麽，但從此刻開始，我一定是真心待你的！請你相信我！此生我不會負你！”
我轉身，淚眼朦胧的擡頭看他，他的眼裏滿是真誠。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強有力的心跳聲，帶給我久違的安全感。我們站了很久，才走回飯廳。
飯菜都涼了，我重新熱好，他幫我端到飯廳。我們悶着頭，重新開始吃飯。
他三兩口就喝完了碗裏的粥。“寶貝兒，你做的飯真好吃！”
我驕傲的說，“這不算什麽。我媽和王姨教了我好多呢！除了做飯，還有縫紉、織毛線和繡花。這要在古代，我也算是大家閨秀了。”他笑着看我，一臉懷疑的表情。“你不信？哪天我織副手套，給你看看。”
“看看行，我可不戴啊！”
“到時候，你可別舍不得摘！”
“好啊！我拭目以待！”
因為化解了我心裏的苦，飯吃的很高興。他幫我洗完碗，又霸占了衛生間。我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橙子。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