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她穿着層層大紅蛛紗,将整個身體都包裹得嚴嚴實實,但行動間卻總能不經意見到白瓷的肌膚若隐若現,她伸出蔥白的食指,白皙的右手被大紅的衣裳襯得愈發白嫩纖長,十分撩人。
她優雅的垂落衣袖,纖纖細指落到沐青頭上之時忽然收回,她掩唇一笑,笑聲比得上歡啭動聽的莺聲,她的聲音也十分好聽,如玉石相碰撞的清脆聲,又帶有若有若無的撩人暧昧,“沐道友好福氣,竟能獲得陸乘毓的認可,這讓妾身好生羨慕呀。”
她說話一轉三揚,微微上揚的語調酥酥的,讓人忍不住心生柔軟。
沐青本争分奪秒的煉化花淚,此時不得不分出一縷心神來應付這人,“不及道友隐匿之法高超。”
她臉兒媚眼兒媚,橫斜一眼眉波媚,她吟吟笑着,又伸出食指緩緩伸向沐青的頭,“啧,竟能發現妾身,沐道友果然不同凡響啊。不過我可不是陸乘毓那個蠢貨···”
食指指尖倏爾冒出一道紅色的元氣,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朝沐青頭部攻去。沐青早防着這一招,在她指尖微動之際便不退反進,身軀靈活的游離繞過攻擊,朝她白皙纖細的脖頸攻去。
紅衣女人變招也快,幾乎在沐青躲過攻擊的同時回護自身,兩根仿若柔軟無骨的食指中指看似軟綿綿的守在脖頸之前,沐青若是直接攻過來,必會被這瞧着毫無殺傷力的兩指夾成兩段。
沐青見她變招,以更快的速度後退,原來剛剛進擊不過試探,若她不回護則為實招,若她以守則為虛晃。
“沐道友果然不可小觑呢,妾身這下不可能放過沐道友了。”紅衣女子緩緩起身,白皙纖長仿若玉鑄的完美之手輕掩唇,斜着媚眼笑道,“對手,還是再弱小時掐死更好,你說是不是,沐道友?”
話音剛落,她人已竄到沐青身前,食指與拇指成半圓,挾千萬鈞之勢朝他拈來。
上下左右皆有她手指幻影,好似花開,沐青為花蕊,紅衣女人的美麗纖指為瓣,重重疊疊的綻放于其四周,牢牢禁锢,牢牢占有。
紅衣女人對自己的拈花指很有自信,她自信沐青定然逃不脫自己的拈花一笑。她不是陸乘毓那個蠢貨,會手下留情。
沐青确實被這重重重壓壓得無法逃離,兩根瑩白玉指眼看就要鉗夾住沐青的七寸,沐青忽而全身一扭,将前爪送進紅衣女人的指中。咔嚓一聲,紅衣女人只覺得自己拈住一座山石,又重又硬,便是将一爪捏成散沙,她的手也不好受。
真正的山石也會在這一指中軟如嫩豆腐,偏生沐青的前爪比那山石還要硬。
趁紅人女人不及變招,沐青瞬間一閃,飛得更遠。
紅衣女人這下是真的生氣了,望向沐青的目光不再是笑意吟吟漫不經心,她真正的将這不過筷子長的似蛇非蛇似蛟非蛟的碧色妖修看在眼中。她依舊纖纖素手一指,沐青扭身避過,兩人轉瞬間便攻擊躲避幾十招,兩人身形只見一片殘影,殘影所到之處木斷塵揚,枝葉亂飛。
Advertisement
一攻一守,紅衣女人身形愈發迅速,沐青越躲愈發艱難。若非他才使用天賦神通将雷恩與莺玖送走,導致他此時無法再使用一次逃亡,此時他也不必這般狼狽。
沐青望向紅衣女人的目光更加涼薄。多久沒直面過死亡的陰影了,想不到今兒就先後遇見兩次,而這個女人,給他死亡的壓迫更甚。
再次躲過,沐青涼涼的望向女人,那俯身漠視的目光,好似那女人已經是個死人。沐青此時情況并不太好,右前爪連骨帶肉被捏成碎碎一團,身上鱗片被被捏碎不少,露出粉紅染血的鮮肉,殘鱗斷片,鮮血亂滲,鮮碧色的身軀此時暗淡無光,連他豆大的綠眸也漸漸失去亮光,只是他眼中的冷意與漠然依舊不變。
紅衣女人一見這目光,又有些癫狂了,“你以為你是誰,也敢用這種目光望着我?不過是至尊養的一個爐鼎。”她陰測測的笑了,“至于你,我這就将你挫骨揚灰。”
她邊言邊舉起雙手,瑩白的雙手以一種極其玄妙的規律動作着,美輪美奂,先是一朵百合花在旋轉在綻放,在嗜血在浸染,從指尖起,絲絲淡紅往下彌漫,漸變加深,層次分明,而沐青從那雙手上感受到極其邪惡不舒服的氣息。
紅色薄霧以那雙手為發射源漸漸向四周蔓延,先是淡淡的粉紅,漸至酡紅,直至如濃血般的鮮紅。所至之處,無論是碎石枯枝斷木喬葉,無一不湮滅成灰無痕無際。等她話落,這一片空間盡被紅霧充滿,牢牢籠罩着她與沐青,并不擴散,好似外面有個透明的玻璃杯将此方盛入,一顆血紅顏料将此方水色侵入同化,讓這一方水色與它同歡。
沐青只覺得有涼絲絲的東西透過他次比的鱗片一個勁的往身子裏鑽,沐青碧綠色的身軀順便染成鮮紅一片,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那是被紅染的還是血染的,他暫時失去了自己的觸覺,除了被滲透的壓力,再也感覺不到其他。
沐青早已撐起防護罩,然而這詭異的紅霧不知是什麽構成,竟能連靈氣罩都腐蝕掉,若非他鱗堅體硬,只怕那些樹石的下場便是他的下場,屍骨無存,灰飛煙滅。但此刻他也不好受,白霧絲絲萦萦纏繞在身,青碧色鮮亮的鱗片被紅霧腐蝕得黯淡了下去,身上挂着的傷口,血肉漸漸消失,露出幽深恐怖的黑洞,幾可見經脈白骨。
沐青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完全不管詭異的紅霧,在一片瞧不清遠景近物的紅暈中根據空間反饋的信息悄無聲息的靠近紅衣女人,紅衣女人的雙手依舊在沿着韻律的軌跡滑動,本就濃厚的雲霧更深一層。
沐青搖頭擺尾,他身上漸漸凝聚出一條成型的銀白色的小龍,在這血色濃霧中隐隐若仙。它完全由空間刃構成,由內至外凝聚而成,它昂起頭長嘯一聲,未有龍吟之聲發出,卻以它為中心整個空間都震蕩不息,像一張張撕裂的破照片彼此交織旋轉着前行,撕扯、怒空。
而小龍就在其後,張牙舞爪威風凜凜。
沐青耗盡全力一擊,又運用上了規則之力以作後招,抱着不成功變成仁的決心将力量耗盡。這一擊的後果無力他去管,直直掉落昏迷了過去。
像是一滴油落到沸水之中,整個空間都沸反盈天,看不見的能量不斷震動,震得這空間都不平穩;猶如高壓的氧罐之中出現一點火星,瞬間劇烈爆炸,将整個氧罐炸成塊塊碎片四處亂飛,而處于氧罐之內的任何生物被這巨大能量一掀,無逃脫的可能。
早在空間震蕩之際,空間刃組成的銀龍借助爆炸之力瞬間破開一處空間裂縫,這空間裂縫像是有意識般将沐青納入,不過瞬間空間裂縫互相疊加,而其中的沐青不見蹤影。
至于紅衣女子,身上的護體器具被那碩大能量一擊,開啓了防護減傷,沒能被這猛烈的能量沖擊炸碎。她雖身處高壓的紅霧空間之中,又被空間彈炸裂破開防具,但因避開了最烈的那波爆炸,只被餘震震傷,性命并無多大礙。只是她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的紅衣被空間刃與紅霧腐蝕,露出丘壑縱橫血肉模糊的膿血肌膚,有些地方皮肉盡腐,露出森森白骨。
許久,這場爆炸才安靜下來,掩蓋住塵土下紅色的身軀。
空中憑空出現一道口子,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大氅的黑衣人從空中一步一步走下來,直至走到紅衣女子身前。
黑衣男子直接一掌拍向紅衣女子,讓紅衣女子本就傷重的身子傷上加傷,不過地上昏迷的人也迷蒙中清醒過來,待察覺到黑衣男子的氣息,也不敢擡頭忙忍痛起身跪着,她一動,身上的塵灰殘土也撲簌簌的落,血流的更歡了,但她既不敢療傷也不敢清潔,只以頭搶地跪伏着,身子瑟瑟發抖,不知是疼的還是害怕的。
“異星呢?”黑衣男子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
紅衣女子更加恐懼了,黃莺出谷的婉轉聲音也變得不再清脆,“回,回使者,異星,異星被那蛟空間傳送,不,不知去處。”
“廢物,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黑衣男子擡眸望了她一眼,“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也沒多大用處了。”
黑衣男子此時暴怒,只差最後一步,便能讓異星對他深信不疑,先前的暗中護持全敗在這個女人手中,這讓他怎能不恨。那蛟明确給異星施恩,他們已然慢了一步,下次再獲得異星信任不知要到何時,所有的布置全白費了,若她不是疏虞尊者帶回來的,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女人。
“使者,請再給屬下一個機會,屬下定會引導異星前往至尊傳承之處,讓他助至尊完成大計。”紅衣女子不斷的磕頭,自身的疼痛與凄慘像完全感覺不到似的,将地磕出一個大洞。
黑衣男子定定的望着她,最後道,“白月光為主,你為佐助。”
紅衣女子聽到白月光的名字,低垂的面上路上隐忍的恨意,但依舊磕着頭道,“屬下一定會輔助白月光完成任務,多謝使者。”
黑衣男子悠悠開口道,“最後一次機會,你是聰明人。”
紅衣女人垂首,“屬下必不負使者所望,一切為了至尊大業。”
黑衣男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腳步聲響在紅衣女子耳邊漸行漸杳,只是阒然不見。紅衣女人叩首等了許久,猜測使者确實走後方敢擡頭張望。
見那黑衣男人确實已經離去,松了氣整個人癱在地上,良久才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白,月,光!”
她身邊的塵土瞬間被這勁氣攪動得飛揚,殘枝碎石亦碎成一段一段,在空中洋洋溢溢飄飄灑灑。而紅衣女子頭發淩亂紅衣褴褛,身上血水流漏不斷,整個人配合着這背景,陰森恐怖極了。可是她完全沒有收拾自己的心思,也完全忽視了自己的傷勢,滿腦子都是對白月光的怒氣。
到了最後,她竟然哈哈大笑起來,“白月光啊白月光,枉你平時高高在上,還不是被尊者送給別人當女人?不過是尊主的爐鼎,不過是尊主的爐鼎!”
笑到最後,竟然哭出聲來,起身跌跌撞撞的離開這個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兄弟難當 咱們有難一起闖
一杯酒啊到天亮 再跟從前一樣
我說兄弟難當 咱們有福一起享
一輩子的兄弟情 比天還要長
總覺得唱出基情,浮想聯翩
A:咱們兄弟難當
B:那當夫夫
A:喝一杯酒跟以前一樣,不然兄弟沒得做
B:跟以前一樣一起睡覺一起醒來一起洗澡一起同甘共苦?咱們的情,比天還長,女人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