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叔叔，不約（20）
“我很高興她同意了這筆交易。”
“可是最後卻被張初給退了回來。”
“我拉不下來臉，可卻還惦記這件事。”
“上周六我來這裏，擅自付了您的醫藥費，沒有讓醫護人員告訴方若若付錢的是我。”
“這是我對方若若和她家庭的一點彌補吧……”
“我以前不懂事，所以混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雖然您聽不見，可是現在把心裏話倒給您聽，我很開心。”
“從醫院出去之後我會忙校慶和學習，應該不會再來了。”
“方奶奶，再見，雖然可能不知道我是誰。”
說完之後，季暖起身就跑出了病房，一副生怕別人發現的樣子。
因為匆忙，也就“沒發現”在門邊的張教授。
張教授看着跑出去的瘦小身影，幽幽地嘆了口氣。
“果然，平常看起來趾高氣昂的人未必不可愛啊……”
“只是方若若……”
……
季暖那天被江誠從醫院接回去之後就一直托病到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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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別的，因為老教授因為獎學金那事去試探方若若，問“奶奶的醫療費交上沒有啊？”的時候，方若若回了一句“嗯，多虧您的幫忙，等我以後賺錢了一定報答您。”
然後老教授就不出意外地呵呵了。
……
她周四晚上忙完了校慶排練的事，上個廁所都能碰上方若若。
方若若對待她并沒有對待其他人一樣柔和。
她看了季暖一眼，嗤笑道：“很高興吧？”
季暖特別實誠地承認，道：“對啊，我每天都很高興。”
方若若拳頭緊攥，面無表情道：“給我奶奶交的醫療費？”
“給我設的圈套對不對？”
“知道我去找老教授幫忙要八萬的獎學金了，所以才設計了這麽個套路讓我鑽對不對？”
季暖裝大瓣蒜，眨巴眨巴眼睛，道：“之前的交易，我該給的十萬塊錢沒給，又不是很想當面給了。”
“畢竟我不知道是什麽人，萬一我給十萬，卻不去給奶奶交醫藥費而是拿去揮霍，那我會很不爽。”
“所以我去交了。”
“讓工作人員幫忙瞞着點，免得又來找我麻煩。”
“瞅這态度，是工作人員沒經住的軟磨硬泡告訴了？”
“那八萬塊錢獎學金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周六交的錢，可是的獎學金是周一出的結果，哇所以……明明不需要十萬醫療費了還去找教授要幫助啊，好貪。”
季暖裝蒜裝的很像，氣得方若若差點掰壞了手指頭。
教授突然對她冷淡了很多，她去追問說是不是江念和教授說了什麽。
結果被教授一頓罵。
說她貪錢，說人家江念是好姑娘，幫她交錢還被她誤會。
說她兩面三刀，說她沒品行。
讓以後再也不想見她了。
頗有那種愛之深責之切的意思，對着方若若罵了一個小時。
那種屈辱的感覺，折騰得方若若吃不下飯睡不着覺。
她看着季暖雲淡風輕的樣子，眼中的嫉恨已經達到頂峰。
“別把自己說的那麽高尚，說是不是因為張初在整我？是不是為了整我才去醫院交的錢？！”
季暖依舊一臉無辜：“不是。”
“我又不知道明明已經知道醫藥費被繳清還要貪錢。”
“而且好像還露餡了的樣子。”
方若若笑得諷刺：“憑什麽？”
“憑什麽以前都已經那麽作死了，憑什麽以前那樣沒德行，他們那些人還是很容易就原諒？”
“憑什麽我那麽努力，我掙紮着生存，大家還是那麽輕易就否定我唾棄我？”
“從出現之後我就開始不順心，卻各種順心，敢說不是在搞鬼？”
季暖挑眉：“這人怎麽看事喜歡看片面呢？”
“我以前天天被唾棄，天天各種美滋滋，突然被唾棄這麽兩回就受不了了？”
“興許，不順心，是德行敗露了。”
“張初，是去勾引的，所以差點被打。”
“我哥救……是不是巧合自己知道。”
“交易完說我欺負，當婊子立牌坊，所以大家不喜歡。”
“去趁勢搶我角色，被打臉也是應該。”
“這次貪錢，也是咎由自取。”
方若若聞言，幹脆笑出了聲。
“呵呵，德行有問題？”
“不，不是。”
“是我不夠狠，是我太年輕，是我做事沒有好好掃尾。”
“如果我做的幹淨一點，我可以名利雙收。”
“江念，不過只是一個養在溫室裏的大小姐而已……就算就老天保駕護航，我也要把踩進泥地裏！”
“明天，聽說小提琴拉的很厲害？”
“瞧好吧，江念，明天會在全G大面前，出最亮麗的醜！”
“聽張初說為他自殺過？”
“我要明天臭氣熏天，讓再無翻身的可能，讓看着張初圍在我身邊。”
“我要死！”
“我就不信，能自殺一次，不能自殺第二次！”
季暖彎彎眼睛，從口袋裏拿出一只錄音筆。
她輕輕按了下播放鍵。
——“江念！”
“不知道有什麽資本可以在這裏趾高氣昂，但是我說的話要記住。”
“總有一天我方若若會讓一無所有，跪在地上求我！”
“喜歡張初是吧？”
“我告訴，他喜歡的是我。”
……
方若若聽見這些電子音，臉色瞬間大變：“這是……那天……”
“竟然錄了音？！”
“卑鄙！！”
說着，就要搶季暖手中的錄音筆。
季暖笑着躲來，道：“對啊。”
“不止有那天的，還有今天的。”
方若若臉色變得更白，她說話間就要抄起手邊的笤帚打季暖。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連躲也沒躲，等攻擊快降臨的時候，她一個擡腿就把方若若又踹回了廁所裏。
方若若被踹了七葷八素，連站起來都費勁。
她心急想要搶回錄音筆，卻提不起勁，只能聽見季暖輕飄飄的話：“知道自己做事不能做幹淨了，還給我留把柄。”
“所以說，人慫就要安靜一點。”
“天天叽叽喳喳，像什麽樣子，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