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牽走一只旸寶寶(17)
看着他眼中的紅血絲,季暖的心揪了一下。
她笑了笑,道:“躺過來。”
元旸怔了一下,終于把頭轉了過來。
這時候,他才發現,季暖的眼睛裏除了心疼,就是他的身影。
所有的擔憂全都煙消雲散,元旸躺在季暖身邊,用手肘撐着頭,看着她,笑道:“放心,我不會一直這麽醜的。”
“我北征的神醫多,藥草豐厚,我保證我連疤都不會留。”
“還……”
話說到半茬,已經被堵進了喉嚨。
因為季暖忽然湊上前來,舔舐了一下他臉邊已經結痂的傷口,并且……吻上了他的唇。
元旸的全身已經僵到不能再僵,連特麽眼神兒都直了!
可潛意識裏,他知道季暖不方便,所以伸出手來托住季暖的頭,帶着她緩緩躺回了原位置。
可無論兩個人的姿勢怎麽變,元旸是決計不會把自己的唇從季暖的唇上挪開的。
季暖的舌頭也有些麻,可是比起來元旸的笨拙青澀和慌亂,她已經算是靈活了。
一吻結束,元旸撐着身子,整個人已經在季暖的身上。
而且……某些地方極其突出。
他愣着,看着季暖,兩個人呼吸可聞。
“暖暖。”
“說,我是不是在做夢?”
季暖輕笑:“都好幾天沒睡覺了,無夢可做。”
元旸眼梢挑着,笑得有些癡傻:“是哈……”
兩個人的臉湊得很近,季暖用側臉蹭了蹭他右臉已經愈合的可怖傷口。
“這麽多天,累不累?”
元旸笑着,感覺自己應該趁着他家暖暖心疼得時候謀個福利。
于是道:“累……”
感受着右臉處柔軟光滑的觸感,還有季暖噴薄在他耳邊的輕柔呼吸,他直覺如果他這麽說了,肯定會錯過什麽。
于是他改了口。
“累什麽。”
“一點都不累。”
“這些傷雖然看着兇,其實都沒有多深,別擔心,乖。”
季暖彎了彎唇角。
身上的人全身已經燙的要命,臉色已經紅透,呼吸也已經是掩蓋不住的急促。
她笑:“是麽。”
元旸吞了下口水,眼神裏全都是隐忍。
季暖說話的時候氣息噴在他的耳邊和頸間,直接撩撥着他的心弦。
季暖吻了一下他的側臉,在他耳邊輕聲道:“我身上還麻着,不能主動。”
“所以,元旸。”
“……愛我。”
這兩句話落地,元旸的脊背猛地一僵,兩只眼睛攸然睜大。
青草的香氣,血腥的氣息,季暖的體香,元旸身上汗的味道……這些伴着夕陽混雜在一起,萦繞在兩人周圍,原本就已經讓元旸整個人血脈噴張。
而季暖的話,就直接式割斷他理智的那把柔骨刀!
元旸的身子驟然比剛才還要燙!
他伸出手,輕輕把季暖帶血的薄衫撥開,精致的鎖骨立刻裸露在他眼前。
元旸伸出手,撫了撫她的脖頸,低頭吻了上去……
……
一夜的旖旎過去,萦繞在他們二人之間的氣息比昨天更加暧昧。
季暖緩緩睜開眼睛,藥效帶來的肌肉酸麻分明已經消失,可她的腰卻跟要斷掉了一樣痛!
一晚上啊……
向旁邊看了兩眼,正和元旸帶笑的眼睛來了個對視!
……卧槽!
這人特麽到底是什麽做的?!
連打帶殺還跑地折騰了好幾天不睡覺,結果還能和她折騰一整晚!
這還不算,這人現在還特麽醒着!
而且看上去還是非常精神的樣子,連特麽眼裏的紅血絲都沒了……
季暖翻了個神,感覺腿那邊的位置有一個凸起正在頂着她。
不是吧……
季暖抽了抽嘴角,不張嘴沒感覺,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全是啞的。
“元旸……”
“……”
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元旸的輕吻按了回去。
他撫摸着季暖的眉眼,眼中全是不滿足和壓抑的念想。
“噓,別說話。”
“這個聲音,我會以為在勾引我,暖暖。”
季暖:“……”
元旸看着她想炸毛又不能的樣子,笑道:“放心,累了。”
“今晚再說。”
季暖:“……!!”
元旸起身,把人抱了起來,勾唇道:“這裏有一處溫泉,我帶去洗洗。”
季暖:“嗯。”
元旸一邊走一邊笑。
“其實我還真有點舍不得我這一身血。”
“我以前走慣了沙場,見慣了生死,一直不喜歡血。”
“可是暖暖,昨天只一個晚上……讓我愛上了血腥味。”
……
季暖自己的身子根本不用自己動手,元旸動作輕柔,幫她清理了幹淨。
她幫元旸清洗那些他自己夠不到的傷口,順便上了些元旸随身帶着的藥。
元旸的嘴角壓根兒就沒放下去過,一直在那傻笑。
季暖幫他清理好傷口,正瞧見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泉水,于是道:“在看什麽?”
元旸:“這泉水不錯。”
季暖:“嗯。”
元旸:“咱們……今天晚上在這裏,好不好?”
季暖:“……”
……
兩個人在這裏一連過了半月的山(無)林(法)隐(無)士(天)的生活。
季暖的人生活到今天,終于徹底明白了什麽叫聲嘶力竭,什麽叫痛并快樂着。
兩個人基本上所有的角落都試過了。
有一次特麽還在樹梢上……季暖估計幾十年之內都不能直視樹梢了……
半月之後,兩個人還有點意猶未盡,最後不是因為自己想回去的。
是被元旸的父皇一紙飛信喊回去的。
又要打仗了。
還是老對頭,和齊周打。
這次打仗的原因是,韓無默來北征讨藥不成,打算來奪了。
至于那藥麽,就是季暖前陣子吃的那個九尾花。
九尾花生在叛山之巅,九十九年開一次花,每一朵花都有解百毒的功效。
采摘之後無論用什麽方法,都不能保存超過三個時辰。
所以,如果有人中毒,就算是中毒快死了,也得把人擡到叛山旁邊才行。
可如果不采摘,一個月之後它自己也會枯萎。
所以說,想用這花解毒,都是随緣的。
叛山之巅只有那麽幾株,也都是随緣開,部分春夏秋冬,純粹的佛系植物。
元旸在離國之前來過這裏,正巧有兩個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