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分別重見

這一夜,周梓安是被累得睡着了。

本來她來了月事, 痛經精神頭就差, 再加上蕭煜那個“馬缰繩”是又粗又長, 而且時間還久,把她的手和胳膊都累壞了。

不過這樣戀人之間的親密卻又是讓人感到無限甜蜜的。

她聽着蕭煜在耳邊深情的一聲一聲的喚她,看着他的身體在她的手中愉悅的蓬勃而出。

他的快樂便也成了她的快樂……

第二天早上,周梓安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了蕭煜。

崔嬷嬷坐在床頭看着她。

周梓安知道昨晚的事是瞞不過崔嬷嬷的, 她挪了挪身子,把頭放在崔嬷嬷的腿上,撒嬌道:“嬷嬷,我很開心!”

崔嬷嬷摸了摸周梓安的秀發, 含着淚輕輕的笑了:“少爺, 夫人也說過了, 只要你開心就好!”

“嗯,嬷嬷!我知道的, 你和娘都是為我好的.對了蕭煜是什麽時候走的?”

“你睡着後, 蕭公子便說他回書院了,但那個劉大姑還在,昨晚就在隔壁睡的!”

昨晚蕭煜也在她耳邊說了他的擔心, 周梓安也明白謝珣把劉大姑放在她身邊的目的,這個人她還是不好太過得罪的。

“嬷嬷,你把她請進來吧!”

劉大姑進了屋,看在坐在床上的周梓安, 眼如秋波,面勝清蓮,真是個好皮囊,不過這芯子裏可也是個不簡單的。

周梓安沖劉大姑一抱拳:“大姑,昨日是梓安莽撞了,梓安從小有頭疾,發作時頭疼欲裂,若是說了什麽不得體的話,還請大姑見諒!”

什麽頭疾,她昨晚可看見那蕭煜在周梓安房中待了快一個時辰才出來,出來後那副春風得意的樣子離了二裏地她都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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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梓安是膽子真大啊!

不過陛下也應該知道她的性子的,所以才把自己派過來。

不過她這紅杏出牆的勁頭自己該怎麽管?

周梓安看了劉大姑那不善的表情,也知道她是謝珣的心腹,便笑道:“大姑,以後這樣的事也不會再有了!”

劉大姑的這才緩了臉色,也算是聰明的,這要老給皇帝帶綠帽子哪裏成!

周梓安這一回幹脆請了假,在山下調養了幾天。

醫女除了給周梓安弄了藥,這一日又拿了物件要給周梓安疏通經絡。

周梓安看了那玉碾子和熱手巾,這是要做哪般?

等醫女把熱手巾敷在她的胸口,又拿玉碾子給她來回推揉時,疼得周梓安眼淚都要出來了。

醫女在周家這麽多年,對周梓安也是很憐惜的:“少爺,你這裏一直用白布圍了,如今經脈都是不通的,你要忍些痛,要揉開才好的!”

诶,周梓安看了自己那兩個小籠包,就是這樣一直壓迫着,它們也是在蓬勃生長。

醫女說得也對,發育期就這樣圍着,別在圍出什麽乳腺炎和增生了。

周梓安是在山下住了四天,月事結束後才回的書院。

這四天裏,她和蕭煜沒有再見面,不過每天早上她屋子窗臺上,總是會放着一束帶了露水的怒放的野花……

等周梓安再回到書院,就發現書院裏的氣氛是緊張的很。

周梓安一問吳天寶才知道,謝文帝駕崩,原太子謝琇薨,謝珣繼承了皇位,號稱謝武帝。

但是謝珣當皇帝很多人是不服氣的,京城早就傳出這皇位是謝珣弑父殺兄得來的。

這一下,一些人心中便是蠢蠢欲動了。

這就包括之前想搶周梓安的謝珣的堂叔謝靈,他在江北打出“替天行道,讨伐逆賊”旗號,已經公然反了。

如今江南這邊派軍隊要與謝靈作戰,正在征兵,學院武科的一些學子已經棄筆從戎,去參軍了。

周梓安一聽心裏便是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她急忙匆匆的趕回自己的院子。

果然蕭煜站在了院子門口。

周梓安也沒理他,進了自己的屋子,便關了房門,從裏面把門栓插了上去。

蕭煜推了推門,沒有推開,他知道周梓安在生氣。

蕭煜隔着門柔聲道:“四郎,你身子剛好,別生氣了!我會很快回來的!你放心吧!”

蕭煜等了片刻,沒有等來周梓安的聲音。

“四郎,我是皇帝親封的游記将軍,昨日聖旨已到,我會率兵迎敵的。

另外謝靈起兵後,分出一隊人馬來攻打允州,他的目标就是你。你在書院一切要小心,那個劉大姑武功高強,你一定不能讓她離你左右。”

周梓安焉能不了解這裏面的曲直,她在原來的世界,毛爺爺早就說過一句話:“槍杆子裏出政權。”

她明白蕭煜之前在京城時,主動請纓,就是為了今天能夠有機會率軍打仗,手裏有了兵權,他才能真的大鵬展翅。

而且她也知道謝珣的心思,謝珣也不會讓蕭煜老是跟在她的身邊的。

可是戰場上刀劍無眼,蕭煜又這般年輕,那些士兵能不能服從他的指揮,他又能不能打贏這場這場仗呢。

蕭煜也是了解周梓安的,這一次他先斬後奏,沒有敢提前告訴周梓安,怕的就是周梓安攔着他。

他知道自己不用周梓安說什麽,只要她拿着不舍和哀怨的眼神看他,他的心就一定會動搖的。

他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是不是還有勇氣再離開她。

就像今天他明明已經打算走了,可是還是忍不住來到她的小院看一看她住的地方,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回來了。

他們這樣隔着門說話也好。他相信周梓安一定會明白他的心的:“”四郎,我走了,你好好的,等我回來!”

周梓安在屋裏就聽到蕭煜的腳步聲變得越來越遠,她忙打開房門,就看到蕭煜已經走到了院門口。出了院子,一眨眼的功夫便走遠了。

……這個大豬蹄子,好硬的心腸。

可是周梓安也是了解蕭煜的,他真的做出決定的事情,她也是無法攔住他的。

第二天一早,蕭煜帶着兩千精兵出了允州北門。

大軍走了幾裏,他就聽有士兵在驚喜的叫:“快看,那是人還是神仙啊?”

蕭煜順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遠處的山崗上有一人一騎立在那裏。

蕭煜一眼便認出那是周梓安,她穿着白袍,騎着白馬,朝霞照耀在她身上,蘊茵成一個巨大的五彩光環,讓她整個人是閃閃發光,就像那從天而來的九霄谪仙。

他就見周梓安向着他笑了笑,然後就見她一揮手。

她的身後便升起了一只巨大的紅色龍形風筝,那風筝越飛越高。

待到風筝飛到半空中,衆人就見那風筝上寫了八個大金字:“天選之子,馬到成功!”

哇,這寓意也太好了!

哪個打仗的士兵不想打勝仗,不想好好的從戰場上活着回來啊!

這就是好兆頭啊!

蕭煜的眼眶一熱,這就是他的四郎!

蕭煜在此後的戎馬生涯中,歷經了無數次的生死之戰,可是今天的這一幕永遠都鮮活的镌刻在他的心底。

大軍走出很遠,士兵們回頭,還能看到高高飄在空中的風筝,看到那上面醒目的八個大字。

周梓安送走了蕭煜,從她穿過來這一年多,她從未和蕭煜分開過。

此時身邊乍一少了這麽一個人,她的心情是低沉和郁悶的。

她也不想讓劉大姑貼身伺候她,便直接安排了崔嬷嬷帶了一個小丫鬟進來。

因書院也是知道周梓安如今背靠皇帝這個大佛,哪裏敢攔她。

而書院裏的學子,對周梓安這個學生聯合會的會長也是很尊重的,也沒人和她比較這些。

周梓安知道有劉大姑在這,蕭煜是不好給她寫信的,但是讓她一點都不知道戰場上的戰事,她卻是不行的。

周梓安直接吩咐了劉大姑她要看戰報,劉大姑隔了幾天,應該是請示了上司,還真的把戰報給她拿來了。

就這樣,周梓安從每日的戰報上,還多少能了解些蕭煜的近況。

可周梓安還是心思恍惚了好一段日子。

等過了七八天,周梓安才注意到書院還少了一個人。

于稠去哪裏了?

那日還是他幫她一晚上趕出了龍形的風筝的。

周梓安同與于稠交好的同窗那裏了解到,于稠是病了,回家裏養病去了。

于稠好歹也是聯合會的次長,她這做會長也得去探望一下。

于稠的家就在允州城內,這日周梓安帶了劉大姑和幾個侍衛去了允州。

等到了于稠家,周梓安一看是城南富庶人家住的區域,一個兩進的小院,院裏是一座小樓,還有後罩房、耳房等。

這環境,于稠分明就不是平民家的孩子啊,那他在書院為什麽以平民自居啊?

再看于稠,面色紅潤的,也不像生病的樣子。

于稠也沒想到周梓安會來看他,忙手忙腳亂的吩咐下人端茶弄水的招待周梓安。

周梓安攔了他,也沒打哈哈,直接問道:"怎麽裝病不上學了?"

于稠看着周梓安明亮的雙眸,慢慢的低下頭,不說話。

周梓安見他蔫蔫的樣子,有些着急道:"诶,你這個人倒是說話啊,有什麽難辦事情說出來,一起參詳參詳或許就能找出解決的辦法了。"

于稠聽了周梓安關心的語氣,又擡起頭看着她,遲疑道:"四郎,我……"

于稠剛說了一句,就聽門口傳來聲音:"稠兒,是你的朋友來了嗎?"

随着聲音便進來一位三十多歲甚是美貌的婦人,于稠長得與這婦人很是相像。

周梓安忙給于母見禮,于母忙道:"公子快請坐,我家稠兒性情老實,這麽長時間只是你一個同窗來看他,公子既是稠兒的好友,那伯母就拜托你好生勸勸他。"

于稠聽了母親的話,臉便漲得通紅,急道:"娘,四郎還有事情,你不要和她說這些。"

周梓安橫了于稠一眼:"我沒事情!"

又轉頭對于母道:"伯母,有什麽需要四郎的您盡管說。"

于母抹着淚說了。

原來,于母竟是于家大爺的外室,這麽多年,于稠一直沒有認祖歸宗。

但是前些日子,于家大爺唯一的嫡子病亡了,那邊沒了繼承香火的兒子,便想到了于稠,就想把于稠接回于家大宅,記在嫡母名下。

可是于稠不知怎麽來了倔脾氣,就是不肯回去。

周梓安聽了心裏嘆息,這于稠少年心性,之前必是受過不少委屈,才會有這種反應。

等于母出去後,一直低頭着的于稠擡起了已變得蒼白的臉:"你如今己知道我是個外室子,你,你還是走吧。"

周梓安笑了,大業階級等級觀念還是很嚴格的,這于稠是擔心她瞧不起他外室的這種連下人都趕不上的身份。

她伸手拍了一掌于稠:"多大點事!"

于稠被她拍得有點懵:"你,你……"

"大家同窗,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有數,對了,為什麽不想回去?"

于稠看了周梓安真摯的目光,終于說了。

當年他母親是小戶人家的清白女兒,是被他爹強搶了的。

但他爹畏懼家中的大婦,不敢把他母親帶回家,讓他母親做了外室。

後來被家裏的大婦知道,派了奴仆把他母親一頓打,那時他母親已經懷了他,差一點被打流産。

周梓安嘆息,欸,這又是一個渣男的故事,兩個女人都是可憐的。

只是,按上一世于稠是回了于家,不過,這一世看這于稠的樣子還是不願意的。

"于稠,這于家你願意回去,就回去,不願意就不回去。"周梓安安慰道。

于稠眼眶一熱:"四郎,你是第一個沒有勸我回去的人。他們都和我說回去有諸多的好處,可是我一想到我那個所謂的爹,想到我和我娘這些年受的侮辱,我就不甘心。

你看這房子是很好,可這都是我考上官學,他們覺得我有前途了,才給了我娘的,之前我和我娘是一直在大雜院裏生活的……"

周梓安了然的點點頭,"于稠,你也聽說過我祖父曾要把我賣給人當男寵的事吧,後來周家這些人都被我打發了,我也成于周家的掌事人。于稠出身你選擇不了,但以後要走的路你可以選擇。"

"四郎,我還有別的路可走嗎?"于稠苦笑道。

"當然有,就看你有沒有不怕死的勇氣和膽量。"

于稠瞪大了眼晴看了周樣安,希冀道:"四郎,你快點說,我什麽也不怕!"

周梓安拿出了戰報,這也是她今日來找于稠的目的之一。

上一世,謝武帝攻高麗,命于稠在遼水上造橋,于稠兩天而成。

如今蕭煜與謝靈在雲水兩岸作戰,蕭煜幾次想乘船渡江,都被謝靈的船打了回來。

如果于稠想辦法能短時間在雲水上造出橋來,那麽蕭煜這邊膠着的戰事就會改變。

周梓安與于稠說了,于稠兩眼放光:"四郎,我去雲水!我一定能造出橋來的。"

周梓安向于稠正色道:"于稠,你若能造出橋來,必是首功一件,我會向陛下為你請功。可是你也要想清楚,你是上戰場,雖然不用你上陣殺敵,但也是有危險的。

而且我也是有私心,我是為了蕭煜分憂。"

于稠站起身,向周梓安斂袖一禮,正色道:"四郎,大丈夫有機會為國出力,建功立業,于稠深感四郎之恩!"

周梓安送走于稠,只覺得這書院的生活更是難熬。

這一日,是古琴課。

任課的先生有事回了家鄉,當周梓安看着走進學堂的白衣飄飄的新先生時,她撫琴的手就是一抖。

她嬌嫩的手指便被琴弦劃破了,有血珠滴了下來。

"怎麽這麽不小心?"周梓安便看着那人走到她面前,用一只手托住了她的手,從袖口裏掏出一塊絹帕,輕輕的為她拭去指尖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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