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受的變扭
次日醒來,木于歌拿手擋住撲面而來的光亮,微微睜開眼,空蕩的房間和潔白的天花板。定了定神,木于歌從床上坐起,只覺得一陣酸痛,凝神一看才知道,身上又是一個個青紫的傷口,讓人惡心。
他一直都在懷疑着第一天到這具身體上時傷口是怎麽來的,看來不用猜了。木于歌徑直走到浴室,清洗着洗不去的痕跡。當初他甚至想過是在學校被人欺負時碰的,卻從來沒有想過那個本來應該被憐憫的人。或許是他想的太好了,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活着的人怎麽會不變成變态。
齒印在水的浸透下泛起了白色,死去的皮膚終究要脫落的。
木于歌看着傷痕有些惡心的想着,口水似乎可以傳播好多病毒和病菌呢!像HBV,白喉之類的,真是的,當初幹嘛選擇一具這樣的身體,木于歌一拳砸在浴室的鏡子上,同心圓般發射狀龜裂的紋路,模糊了人的臉。
或許木于歌沒有想過墨笙歌還會在房間裏,但當他出浴室的時候看到了她,一片靜默的捧着一份文件看着,桌上還有一杯似乎涼透的咖啡,還帶着那份刺眼的陽光。
這種無所謂的樣子讓他實在火大,但現在的他不适合發火,木于歌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放在一旁,淡定的解下浴巾,換上自己的衣服,看着落地鏡中的自己逐漸的完整起來。
“昨天的那份大禮,還喜歡嗎?”木于歌一粒粒的系着紐扣,一邊看着鏡子邊上的墨笙歌。
“你嗎?不錯。”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木于歌按耐住自己的火氣,微微顫抖的說,“想必現在木家的保安已經換洗了一遍吧!墨家主可以安插自己的人。”
墨笙歌依舊看着文件,似乎還有紙張翻動的聲音。
木于歌看着鏡子裏的一切,深吸一口氣:“我并不想和你争奪家産,我也知道個人的承諾不算什麽,我已經拟好了一份合同,什麽時候有空就簽了吧!自此我與木家再無關聯可好。”
“把你想說的說完。”墨笙歌總算說了一句話了,木于歌嘆了一口氣,怕的就是自己的條件一點也不心動。
木于歌扣上頸邊最後一粒扣子,撫着若有若無的皺褶說:“我會離開s市去g市讀大學,希望你不要打擾我,我也希望我不需要再回來了。”
“我需要一個孩子,你和我的孩子。”墨笙歌沉默後忽然看過來說道,眼神中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木于歌有種她發現自己在看她的錯覺,這樣子的墨笙歌确實很有吸引力,依舊是短發夾起在腦後,兩邊秀發微落,配上一張精致的小臉,任誰也想不到內裏的腐朽的讓人惡心。身處黑暗的人總是心向着光明的,木于歌暗暗想着。
“我可以提供精子,人工受孕。”
“可以。”墨笙歌放下文件,頓了頓說,“我要它是第一個孩子,我要盡快,每月抽一天回家。”
“我不會給別人機會。”木于歌急急回答到。
“人工受孕本來就是在給別人機會。”
不容置疑的語氣和銳利的眼神讓木于歌無話可說,盡管只是從鏡子裏透射出來。
“好。”
“我已經訂好今天的車票了,墨家主,再見。”
木于歌撫完一切皺褶,道了句再見便轉身走向門口。“昨天,謝謝你。”握在把手上的手一頓,木于歌輕聲說,然後離開。
墨笙歌看着窗外,那裏有大片的陽光,暖暖的灑在大地上,極力向後靠着椅背,哼起不知名的童謠,一聲聲在空蕩的房間裏重響。
走出房間的木于歌有點懊惱的摸了摸自己的頭,自己是不是發燒了,所以會這樣和一個像是小朋友一樣的人說話,明顯自己才算是變态吧!
整理了下心情,木于歌快步走出酒店,坐上早已等候多時的黑色轎車。
“老宅。”
司機會意的開動車輛。
看着車外迅速移動的景色,木于歌再次腦袋放空。本來自己能夠重生也多虧了這具身體,而身體的主人也對墨笙歌言聽計從,否則也不會以靈魂為誓了,所以不算自己吃虧吧!
真心不喜歡這種家族争鬥,自己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遠離木家,就可以追逐自己的夢想了,這一世一定可以做個好醫生的。木于歌有點開心的笑了笑。
不一會兒,車子就停在了一棟老房子面前,木于歌看着沒有絲毫不對的房子,微微一笑,還是先把叛徒清理一下才好。
依舊是沒有人卻開啓的門,木于歌緩步走了進去,在庭院中央停了下來。陽光找的人暖洋洋的,大槐樹依舊拍打着枝葉,沙沙做響。木于歌就這樣站在陽光裏一動不動似乎真的在曬太陽。
“你以為在陽光下我們就不行了嗎?”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槐樹邊傳來,忽然間一片槐樹也的影子慢慢向上突起,逐漸蔓延開來,化作了一個人。一身黑衣的包被,只有兩只眼睛露了出來,此時正嘲笑般的看着木于歌。
“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黑暗。”
伴随着輕聲的話音落下,木于歌的腿上出現一只烏漆嘛黑的手,用力向外一扯,沒有扯動,反而是木于歌一退拉出一個人來,黑衣人訝異不住的望向木于歌,只見木于歌微微一笑,被扯住的腳一扭然後用力向後踢,離開黑衣人的控制,同時踢向身後不知名的人,身後人格擋,木于歌借力在空中旋轉,再次踢向黑衣人,而後雙手撐地,二連踢,一個鯉魚打挺在地上站穩。黑衣人被踢的後退幾步,才站定。而身後人早已影匿。黑衣人見狀也身入黑暗中不見。
“好。”鼓掌聲響起在庭院中,“大少爺果真英雄少年。”
木于歌并未搭話,而是淡漠的看着那個鼓掌的人,忽然瞬間一動,木于歌出現在那人身後,手掐着他脖子說“貌似你忘記了自己只是個奴才。”微帶笑意的話語此時卻讓那人心裏一震,冷氣湧上。似是不甘心的,不顧脖子上的威脅,左手曲肘向後一側,而後趁着脖上力道松散,右手成爪抓住木于歌的右手向前一扯,帶起道道血痕。
“扯不動,不是嗎?”木于歌絲毫不意外的測了測身子,随即貼在那人耳朵邊說道,溫潤的氣息像蛇一樣纏的人發麻。木于歌看着那人絕望的眼睛,不由發笑。而後緩緩收緊力道,咔擦一聲,雙眼突出的人被扔在了地上。
“都處理完了嘛?”木于歌拿出手巾一點一點擦着自己的手。
“逃離5人,我會盡快。”一個人坐在槐樹上,蕩着雙腿說,“這樣擦,沒用的。”
“髒了我的手,下次應該戴手套的。逃走的人,我來抓,我需要他們身上的一點東西。”木于歌将手套扔在地上,轉身看着樹上的人說。“小鹿,記得扶住我。”木于歌仰頭看着那個孩子,斑駁的陽光似乎被她吸收了般,看着很暖和,木于歌暈倒前這樣想着,是真的很暖和。
小鹿看着懷裏的人,眼神暗了暗,終究沒有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