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出游
一輛如同幼稚園接送車的長途汽車從樹木遮蓋的道路中緩緩的駛來,遮天閉目的綠色過後,便是大片大片的黃色。
洛天書趴在汽車窗上,驚奇的看着這一切,金黃色的向日葵齊齊的将大大的花盤對着即将落下的太陽,橘黃色的陽光下,那些仿佛向日葵有着騎士般的堅貞不渝。
“于歌,你快看啊,那裏好多向日葵。”洛天書呆了會後,立馬搖着睡着的木于歌。
木于歌在洛天書碰到他的手的時候就驚醒了,壓住微微的不适感,木于歌用手扶在眼睛上,問道。
“什麽?”
“看那裏好多的向日葵诶,好漂亮啊!”洛天書指着眼前的美景說。
木于歌拿下眼睛上的手,循着洛天書的手指向的方向,果真看到一大片的向日葵,和預料中的一樣的美麗而震撼。因着暈車的緣故,木于歌提不起多大的興趣,看了一眼就又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平複心情。
“是很漂亮,我還有點暈,閉會。”
“你反應好平淡啊!”
“你忘了是誰決定來這裏的啊~!”
“是你。”洛天書快速的答道,“那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啊?怎麽吃了藥也沒什麽用呢?”說着洛天書雙手按上木于歌的太陽穴,适度的揉着,“真是的,你個大男人居然暈車!這樣子看起來還真像個弱柳扶風軟妹子哦!”
木于歌一開始有點不習慣洛天書的突然接觸,感覺暈車沒有那麽難受啦也就随她去了,不想開口說話,随意的嗯了下。後來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是應了想女孩子這一說,眼睛不由的一跳,想要辯解下,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自己确實是女孩子,只是現在是男人的身體而已。
恰好這時汽車慢了下來,似乎到了目的地了,車上的人都在提起自己的行李箱或者包裹,一時間喧嚣一片。
“這位同學,可以幫我拿下上面的箱子嗎?有點重,我感覺自己提不下來。”一個柔柔的女生的聲音在木于歌頭上響起,打斷了木于歌的想法。
木于歌擡頭一看,确實是一個長的很溫柔的人,有點像是闵曦曦,一樣的白皙的小圓臉,一樣微胖的身材,一樣的柔柔的微笑。
不等木于歌用完形容詞,洛天書就上前拉着女生的手說:“曦曦,你們怎麽也來啦?”又看着女生旁邊站着的人說:“嗨,田甜,江南。真的好巧啊!果真是猿糞未盡。”裝出一副老學究的樣子,慢吞吞的說着還點了點頭。
這邊闵曦曦一行人不由的嬉笑起來,木于歌這才反應過來,心裏想着,原來真的是闵曦曦啊!就起身,去拿在上方的箱子啦,默默感覺着這箱子還真不小,不知道裝的什麽東西。
江南也拿下了另外一個箱子,看木于歌似乎有點慢便伸出手來準備幫忙,沒想到木于歌颠了颠就立即放下啦,稍微有點尴尬的笑了笑。木于歌卻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轉頭對闵曦曦說:“這裏面都有什麽啊?這麽多!”江南也就轉頭看向闵曦曦。
闵曦曦有點驚訝木于歌居然會問,不過一瞬間也恢複過來,笑着撇了眼田甜說:“都是某個人~的零食而已。”
“哇,曦曦你居然這麽喜歡吃零食啊”田甜驚訝的說,還不忘用手捂住嘴巴,表示驚訝。
闵曦曦淡笑不語,猜出真相的洛天書和江南不由捂住了嘴防止自己笑出來,就木于歌也呀了一句。
汽車已經停在了目的地,是一個農家小鎮,有着時間的質樸與憨厚感,古老的磚瓦祠堂訴說着它的神秘,袅袅的乳白色的炊煙從瓦片中滲出來,像是起火了一般,微翹的檐角,整點的鐘鳴,讓人躁動的心不由得安靜下來。
車門緩緩打開,旅人們也不緊不慢的一個個走下車來,不一會兒,七零八落的走向心喜的各處。
木于歌他們一行人是最後下車的,車門再次關上,印着小孩子上學的汽車又開向了另一個遠方,留下一排黑色的氣體和轟轟的馬達聲。
“要一起嗎?”木于歌問向闵曦曦一行人,順便把行李放在一旁。
“不了,我們已經規劃好了,就不好和你們一起啦!”闵曦曦說道,接過一旁的行李,“拜拜!”揚了揚空着的手,就拉着田甜走開了。
江南看着木于歌兩人微笑着點下頭也跟着走了。
遠處田甜不解的問:“為什麽不和他們一起,我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住哪裏呢?”
闵曦曦彈了下田甜的額頭,笑着說:“人家兩人小情侶,你想過去當電燈泡嗎?”
“咦,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啦?我都不知道。”說着有點懊惱的垂喪着頭。
“其實我也只是猜的,這孤男寡女的出來玩~”闵曦曦留下一片想象空間的拉長尾音。
“這樣啊!”
江南在後面看着田甜傻傻的樣子,不由得臉上一片微笑,只是看着闵曦曦,他莫名的覺得有點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
餘晖拉長三人的影子印在牆壁上。
一陣狗吠聲突然從古鎮中響起,“旺旺~唔~旺旺”一聲高比一聲,驚的小鎮中的人探出頭來看。
“這是誰又惹到大黑啦!真倒黴。”一個人略微嘆息的看着大黑飛奔的身影。
“這還不好猜,不就是那些游客啰!”一個婦女從旁邊的門探出來說。
“又不是不知道大黑喜歡玩鬧,瞎扯什麽啊!”
“哼,某人啊,鄉下人沒有見識嘛。”
“你說誰呢?你這個□□說些沒人說的話。”
“誰應我就說誰。”
“吵什麽吵,每天都吵。”最開始說話的人嘟囔着關門走了。留下兩人在那邊開始日常工作,吵架,連大黑的聲音也掩過了。
這邊大黑飛快的奔跑中,卻是将要追的人追丢了,茫然的奔向遠方藍色的衣角,漸跑漸遠。
某一處轉角處,一個只着一件白色T恤的男子将一個女生的頭按在胸口不住的喘氣。
“于歌,那只狗走了嗎?我好悶。”女生悶聲悶氣的說着,帶着急促的喘息。
“我服了你啦!真的。”木于歌松開按着女生的手,抹了抹頭上的汗水。
“我只是看它背着一個玩偶好奇想看看嘛!那個玩偶居然可以在那只狗背上不倒下诶,真的很神奇!”洛天書又瞬間眼睛冒星星的說道,情緒越來越來越高漲,忽然間又低了下去,雙手不安的對着手指頭,“誰知道碰了玩偶一下,它就那麽的瘋狂啊!”
“洛大小姐居然也有底氣不足的時候啊!”木于歌看着洛天書局促不安的樣子忍不住調戲到。
洛天書瞬間擡起頭來,裝作惡狠狠的說:“本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的,會底氣不足。”而後有痞氣的用手指擡着木于歌的下巴說“今晚本小姐就招你侍寝了,磕頭謝恩吧,美人。”
洛天書自以為帥氣的眨了眨眼睛。卻不知此時在外人看來是多麽的詭異,洛天書在高她一頭的木于歌面前,擡下巴的做法就像在索吻一樣,而且那人似乎還在抛媚眼。
木于歌看着眼前瞬間揚揚得意的人不由得想笑,也真的笑了出來。怎麽忽然感覺自己老了呢,木于歌心裏想着,這種歡快的感覺真讓人心情舒暢。
“笑毛線啊!還不謝恩。”洛天書有點裝不下去要破功了說,還墊了墊腳尖想讓自己的氣勢更強大一點,眉間洋溢着自得。
“你別靠這麽近!”木于歌看着陡然靠近的人兒,精致白皙的小臉上還殘留着奔跑後的汗水,眉目間的自信,嘴角的微笑,似乎都那麽的迷人。木于歌撇過頭去,看向一邊長長的巷道,那幽暗的深處似有着淡雅的冷香,木于歌聳了聳鼻子,鼻翼顫動着,像是一只小狗。
木于歌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怎麽也想不起來這種香味在那裏遇見過。而胸前柔軟的觸感,讓木于歌猛然回神,轉頭一看,卻見洛天書已經近在眼前。
鼻間輕抵,呼吸間的熱氣都彼此可感,眼神相對,似乎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就要噴湧而出。
洛天書絕對沒有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她只是見木于歌不想自己靠近所以更想靠近而已,她受不了他的拒絕,盡管這只是她無聊的猜想,但見到木于歌在車上自己碰到熟睡的他後立即醒來的防禦,自己按摩他太陽穴時他身體的僵硬,心裏真的不舒服。她不喜歡這種悶悶的難受的感覺,雖然說不上來有多難受。所以她努力的踮起腳尖,看見他撇過頭後,甚至扶住他的腰,想要更加的靠近,看清楚他的想法,是不是真的不喜歡自己的接觸。
真的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洛天書在心裏默默的念到。漸漸的心裏的無措,與難堪奇跡般的消失了,眼中心中似乎只剩下眼前的人,木于歌。
兩人越來越接近的距離,眼神越來越迷茫的望着對方,嘴唇似乎已經觸在了一起。
“旺旺~”
一聲狗吠讓迷失的兩人回過神來,洛天書與木于歌同時撇過自己的頭,朝向兩個相反的方向,偶然間的觸感,還來不及回味。只聽見狗叫聲的無限接近。
木于歌快速拉起洛天書的手想要從狗爪下逃跑,洛天書在猛然的帶動下,向一個方向走了幾步,便被撲倒在地,瞬間感覺臉上有涼涼的濕潤感,然後便是慌亂中痛徹心扉的叫聲,和木于歌目呆滞臉。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啊?”木于歌擔心的問向背上的洛天書。
洛天說沒好氣的說:“你覺得還能怎麽樣啊,你試試被狗咬一口,還咬在肩膀上。”
洛天書總感覺木于歌是在嬉笑她,于是更加的無理取鬧啦!
“都是你,帶我走錯方向。”
“就算我不拉你,你也會被撲倒好不,還不是你忽然間靠那麽近。”
“誰讓你說不要靠近的,明明是你的錯。”
“嘿,你還有理了,明明是某人好奇心太重了,才得罪那只狗的。”
“明明是你的錯。”洛天書略帶哽咽的惡狠狠的說。說完這句自己都覺得無理取鬧的話後,洛天書更加難過了,明明只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而且咬到了肩膀,而且被木于歌看到了,而且自己很沒有影響的大叫。
洛天書難過的叫囔着“是你的錯。”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掉落下來,一顆顆晶瑩的淚水,滾燙的灼熱着木于歌的背,莫名的不知所措。
“好啦!是我的錯啦!你別哭好不好?”木于歌努力向後轉過頭去,想看看洛天書,柔和無奈的說着,餘光裏什麽都沒有。
那人的哭聲沒有停,反而更大了。一路哭到了一個私人診所。見到了醫生,洛天書才止住了哭聲,只是還一抽一抽的,估計一時半會的好不了的樣子。
洛天書此時紅着兩只眼睛,鑲在白皙的臉上,嘴角倔強的平直,就像是一只兔子一樣。她被囑咐露出肩膀來,清理傷口,并且進行一些清洗工作,一副活色生香的樣子。
木于歌有點被洛天書這種樣子驚到了的感覺,随即有點不高興了,尤其看到醫生色迷迷的眼神之後。而此時洛天書、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樣子,莫名的生氣,甩門而出。
“呵,小情侶鬧變扭了啊!”
“誰和他小情侶。”洛天書心裏一驚,似乎明白了什麽。
醫生也不在搭話。
木于歌不久之後就回來了,醫生見到木于歌說,“狂犬疫苗已經打了一針。但這次她似乎因為摔倒影響了其他地方,我想她需要住院觀察一下。”
“好。”木于歌看見洛天書在自己回來之後的冷淡,随意的點點頭,便走開了。去往早已訂好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