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跟在我後面。”

“可是。”

“沒什麽可是。”鞠婧祎打斷趙嘉敏的話頭,甚至還瞪了她一眼,不允許她再反駁一句,“我說我在前面就是我在前面。”

此刻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争辯,趙嘉敏無法,只好乖乖跟在鞠婧祎的身後。順利到達底端,趙嘉敏輕輕呼出一口氣。搖曳的火把照耀下,鞠婧祎的背影投射在她的身上,莫名的,胸口就暖洋洋的,好像曬了冬日的太陽。

哪怕她比自己矮了一截,嬌小的更像是妹妹,卻總是能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讓自己記住或者說認識到一點,她是要保護自己的。

從那天做過保證後,她就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也不會讓其他人傷害自己半分。

趙嘉敏眸色微黯,這本該是讓她開心的一件事情。但是不知何時起,她開始疑惑,開始憂愁,鞠婧祎對自己,是保證,還是,只有保證。

她不知道,也分不清。鞠婧祎對這個保證到底是何想法,是不是如同她一般認真,還是,只是對待一件任務來完成的認真而已。

“到了。”

走在最前頭的常道停下腳步,指了指盡頭,“我勸你們上去的時候注意四周,昨天算是打草驚蛇,瞿問遠肯定會在出口附近布滿人手。”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我還有事。”常道朝來時的路走去,一點猶疑也無,“再說,把你們送到這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總要回去彙報下吧。”

“等等,你到底是。”

趙嘉敏的話還未說完,就聽他道,“就當我是來助人為樂吧。”

聽着他這略帶施舍的口氣,鞠婧祎與趙嘉敏對視一眼,同時聳了聳肩,嘆了聲。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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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這人是不是真的常道,也不管是誰讓他把她們送到這裏,既然來到這,又豈有退回去的理由。

鞠婧祎率先上前,縱身躍上石壁。剛剛下來時,常道教授了她們一點秘訣,不得不說這梁上君子對于輕功就是有不一樣的領悟,鞠婧祎和趙嘉敏再次運起輕功的時候,明顯感受到了細微的差別。

隐約看到頭頂的星光,卻也能察覺到四周的不同。常道果然沒有說錯,附近真的有埋伏,而且聽着動靜,人還不少。

聽着袁柏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完,洛雨辰忍住狂跳的眼角,努力控制着臉部表情,讓自己顯得悲哀一些,傷感一些。衆人聽得趙嘉敏與鞠婧祎被魔教教衆抓去,一時間表情精彩紛呈,跟唱大戲一樣。

“這可真是。”瞿問遠也擺出一副擔憂的表情,“請袁少俠放心,瞿某必定會派人找到兩位姑娘。”

瞿問遠此舉自然得到不少人的贊許,見時間不早,他又派人将衆人送回屋內。一晚上的雞飛狗跳群魔亂舞,總算是得到暫時收場。

“老禿驢,你的要求我可辦到了。”說話的人正是常道,他坐在真屏大師的對面慢悠悠抖腿,嘴裏還嚼着瓜子,“可以讓我走了吧”

朝霞染紅了半邊天,笑面佛摸着手裏的木珠,淡淡道,“要下雨,今天還是別走了。”

“你!”常道瓜子掉在地上顧不得撿,跳起身亂叫,“賴皮啊!”

鎮南王

幸而瞿家堡附近的伏擊并不算牢靠,可能埋伏的人并不覺得會真有人從這個地方出府,竟沒怎麽用心,簡單幾下就被兩個小姑娘撂倒。鞠婧祎和趙嘉敏不敢停歇,找個角落喬裝打扮了番,便趁着曉光混在出城的平民百姓之中出了城。

兩人快馬加鞭僅僅用了兩天時間,到達遠山寺将信封交給了然大師,緊接着整頓一番便前往西南重鎮,滇城。

本該是順利的行程,鞠婧祎心中卻莫名多了幾分怪異感。

以往做任務時,她不會過問無關的消息,讓她做什麽,她便做什麽。只是這次,實在是太奇怪了。

但是奇怪在哪裏,她又說不清楚。

“你覺得,我們能借到兵嗎?”

離城池的距離越來越近,趙嘉敏的心也越發沒有底。

鎮南王,真的會借兵嗎?

邊關,距滇城三裏外的駐紮軍營內,某個人問出了同樣的問題,“如果郡主真的來滇城,王爺會借兵嗎?”

齊良甫沒有理他,自顧自幹着自己的事情。自讨了個沒趣,裴清朝一邊的陳石眨了眨眼,卻也沒得到回應。

“王爺。”一人鑽進營帳,朝齊良甫行了個軍禮,沉聲道,“有一小隊人馬從東邊過來,不過在城外五裏就停下,沒有再近前。”

“查清楚對方是什麽身份了嗎?”

正中的齊良甫沒有擡頭,仍舊忙着手裏的軍務,身着輕甲的他眉目清秀,看起來不像傳聞中嗜血的大将軍,更像是個清貴公子。

“雖然身穿魔教的衣服,但是對方進退有度,更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沒等齊良甫說什麽,中郎将裴清一怔,“那群猴子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連軍隊都有。”

南疆雖有南夏一國稍有威望,但小國衆多十分混亂,甚至連打仗也毫無路數,在他們眼裏,上蹿下跳豈不就是猴子一樣。

話音剛落,就被衛将軍史陳石一巴掌拍上後腦勺,“傻不傻?魔教有那個時間,早就把南夏統一了!”

“我。”裴清想反駁,卻想不出來,只好嘟囔道,“那你說怎麽回事?”

陳石沒有理會他,轉而面帶憂慮地看向齊良甫。被他注目的王爺卻仿佛沒有察覺一般,放下手中的文書,起身站在帳內唯一的地圖前面。

他的手指落在江寧城的位置,淡淡道,“江寧,這位置不錯。”

裴清滿腦門官司,別說齊良甫的意思,就是陳石的意思他都沒搞懂。

“你看。”齊良甫敲了敲地圖,停在西南邊界,“北上京城,南通大洋,西連關門。如果我手下的兵,從滇城前往江寧,你說會如何?”

這下裴清懂了,臉上露出驚詫,“謝三這是,不,難道是丞相那只老狐貍?”

相比于剛剛清醒的裴清,陳石早已明白其中關聯,言語間滿是哀戚,“謝斌這是,在逼王爺啊。”

嶺南有駐軍,如果鎮南王手下的兵離開西南前往江寧,被人發現那就是謀逆的大罪。但假若謝三交給郡主的兵符足以調令,鎮南王不得不派兵,這麽一來,這頂大帽子是卸不掉,也躲不開。

齊良甫轉過身,一挑眉毛,“你們倆在說什麽?”

裴清和陳石一愣,“?”

“謝三這是在提醒我,絕對不能出兵。”

“可。”

“如果他真想借兵,就不會讓郡主來。”齊良甫輕笑,“他知道我不會輕易離開滇城,也不會借兵給兩個小姑娘,讓郡主過來,其實是為了保護她們。”

“這。”

這次不僅僅是裴清,陳石也有些震驚。

謝丞相在朝堂中一貫中立,卻是推行調度使這一職位的忠實擁簇者。調度使,顧名思義,調度軍隊的專使,但據提議來說,調度使一般由文官擔任。對于朝廷來說,調度使有利于收攏軍權,但對于軍隊來說,卻減少了軍隊管理的靈活性。

先皇在世時,調度使的制度被提出,遭到了武官的堅決反對。那時老皇帝雖然還強忍着陪伴小皇帝上朝,卻已經身堅志殘,下面官員一吵吵鬧鬧,老皇帝心血不平,直接倒在了龍椅上。

小皇帝剛剛上位,還靠着康王也就是七王爺,與鎮南王在朝堂抗衡,而謝斌這只老狐貍,穩穩中立,不招惹任何一方。

但随着小皇帝年紀增長,朝中調度使制度的支持聲越來越大,鎮南王又被派遣在外,只有每逢三年回朝面聖的時候才能回京,更加增添了文官們的信心。謝斌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倒戈朝向七王爺,支持調度使的設立。

“謝三,和謝斌并不一定是一條心。”齊良甫看向陳石,笑容中有些無奈,“再者,謝斌中立那麽久,突然倒戈,你覺得這很正常嗎?”

不等陳石反應過來,他吩咐道,“裴清。”

相比陳石,裴清的腦袋簡單多了,王爺吩咐什麽,他就做什麽,“在。”

“抽一小隊新兵,出滇城迎接郡主。”

“王爺。”陳石滿臉疑惑,“用得着嗎?”

“別忘了。她的父親,可是當年被稱為西北戰神的北安侯,趙青。”

陳石連忙收起臉上的不以為然,露出了苦笑。

是了,他居然忘記這位郡主,可不是一般的郡主。北安侯出身武将世家,成年襲承爵位後便奔向西北戰場,一戰成名。北安侯本是三代承爵,他這一代結束就應該收回爵位。為了嘉獎卻又害怕打破平衡,先帝便破例封了他的女兒為皇家郡主,與皇族一樣的待遇。

不管怎麽說,他們都是要以皇家的禮遇對待這位小郡主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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