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到底
“你們真是多災多難，你爸爸剛被你媽那邊的人給炸死了，現在你又被流氓的軍刀紮傷了，你說說，這都是什麽事兒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別提這些事了，你給我在學校請假了沒？”王簡聲音有些低啞。
“早給你請假了，我們今天上的課也給你做了筆記。”
“謝謝。”
“都是姐妹，瞎謝謝什麽。又不是多大的事兒，到是你，你爸爸這相好，你打算怎麽辦？”女孩的聲音大了一些。
我本來已經清醒的大腦急速運轉。 模糊的聽到些翻紙的聲音，這裏是醫院？怎麽又進來了？我不剛出院麽？
“剛才她在汽車上暈倒了，檢查了一下。”王簡語氣漸漸變得沉重：“她懷孕了。”
“啥？？那。。。這。。。不是你爸的。。”少女尖銳的提了幾度。
“嗯，是我爸爸的孩子。”
王簡的聲音越來越聽不真切，可是我的心卻像被雷給劈了，劈的灰頭土臉。
“她有身孕才一個月，最好是不要去擁擠的地方，一時會大腦缺氧的，平時注意一下。“一個冷淡的聲音随着腳步聲接了進來。“還要經常補充點營養。不要激動，不要靠近危險的人和事，萬一弄不好會有生命危險的。”
“醫生！”
一個月？？誰？？？說誰？？？
“生命危險？”我仿佛能從女孩驚訝的聲音裏體會她的不知所措。
聽到王簡不知所措的自語，我心裏居然有些隐隐的被珍視的感覺。
“對！你要特別注意病人的情緒，不能讓她太激動了。”
門被打開又關上，醫生逐漸遠離......
“喂，王簡，你不是吧！真打算照顧這個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的女人啊！”陌生女孩急促的問。“你忘記你就快要被選做交換生了嗎？老師都跟你打過招呼的！”
“你先回去吧！我想先靜靜。”
“你這脾氣！真是沒得救！”
王簡冷硬的語氣讓女孩似乎有些生氣。門‘碰’的一聲被關上。
王簡在抽煙，病房的小陽臺上灑滿了月光，王簡就這樣穿着爛爛的牛仔褲斜依着牆，臉向着天花板，從我的角度可以看見她優雅白皙的下巴高高的擡起。
她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夾着一根長長的香煙，袅袅的煙冉冉的圍繞在她身邊，在月光底下飄逸的游蕩着。
王簡的側影是憂郁的，給我一種對方立馬要飛升的感覺，想仔細看清她的臉，卻怎麽也看不見，煙模糊了她的表情，我只能猜測她此時定是擰起了她的眉頭，雙眼也必然是沉着穩重。
她就是這樣一個孩子，小小的年紀卻比我這個活了三十多年的人經歷更多，更慘。
突然有一種離開的沖動，不待我起身，一陣音樂聲響了起來。
“喂。”壓抑的嗓音在陽臺處。
“恩，我知道了，老師。”
“交換生就兩個名額嗎？”
“美國那的學校教學質量很好，我知道，可是，我有些事情走不開，謝謝老師了，還麻煩你幫我退掉。”
“不是錢的問題，我知道交換生免除學費，恩就是家裏有點事情走不開。”聲音幹澀，如幹涸的枯井。
？是我懷孕這件事情讓她憂郁嗎？事情？是指我的事情？我該怎麽辦？讓她去美國，我一個人生孩子！可是，王簡居然為了我放棄了出國的機會？在她心裏我難道很重要？怎麽會這樣想？奇怪！ 還是先走好了，要不留這裏也是她一個負擔吧！還懷孕着，總不能靠一個小孩子，以後要是行動不方便了也不好麻煩她。
左思右想，輾轉反側，我又閉上眼，裝成熟睡的模樣。
想了整整一個小時，午夜終于睡去，我在清晨醒來。
“給！”
“這是什麽？”我手裏接過王簡遞過來的小包。
“錢！”
錢？幹嗎用這麽大的布包着？我心驚膽戰的打開沉重的包裹，天呀，我長這麽大還真沒見過這麽多人民幣！！天呀，哪裏拿的？偷？搶？我的臉色千變萬化。。。。
“別想多了，這是我打工，賺的！還有賣掉了以前在鄉下收的一些銀元，就這麽多了，你先拿着用，想買什麽買什麽，醫生說你懷孕了，要吃點有營養的東西調理身體。”王簡似乎猜測到我陰暗的心理，有點蔑視我的樣子解釋着。
“還真有錢！”我承認此時我眼睛裏滿是驚嘆，想當年我十五歲還在纏着媽媽要錢買發卡呢。
“那個，我會固定給你生活費的，你只要安心養胎就可以了，以後我會請專人照顧你。”王簡瞥了我一眼，眼睛轉向別處，有點羞澀的撇了撇嘴。倒是沒奇怪我知道了懷孕的消息怎麽還這麽從容。估計昨天早就發現我醒了。
“啊？打工能賺這麽多錢啊？”我摸着手裏嶄新的鈔票，痛恨的不行。多想塞自己口袋啊。
“你以為我學幾門語言用來幹嗎的？難道不做翻譯，用來點餐的嗎？”王簡看着我搖了搖頭，眼睛裏明明白白寫着---‘傻子’二字。
天才！這什麽人這是，我看着王簡用橡皮筋随便紮在一邊的長發，還有身上明顯褶皺腿色的暗灰色T恤，腿上千年不變的破牛仔酷。深深的感嘆---一代比一代強。
“算了，不擡舉你了。”我有些無趣又羨慕妒忌恨的撇了撇嘴，“錢我也不要，咱當這事情沒發生，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今天你該幹啥幹啥去吧！”
看王簡沉着眼不說話，我又加了一句：
“我以後還要結婚，現在把孩子生了，沒有父親，以後肯定找不着對象了。”一口氣說完，我小心的瞄了瞄沒有表情的那張臉，只見她簇起眉頭，眼神深邃的思索些什麽。
細密的睫毛微微的顫動，連思索都帶着一種超脫年紀的沉穩。吸引着我的視線。
王簡修長的手指頭輕輕的揉着太陽穴，另一只手插褲袋裏，背脊直挺挺的立着。
“你想堕胎？”王簡站立良久，在我快睡着前輕輕憋出一句話。“然後嫁人？”
當然是堕胎！現在我還是未婚人士，不堕胎難道生下來讓人指指點點嗎？
好在我雖然腦袋裏基本上沒什麽細胞了，但堕胎這句話倒知道不該直說。
“我也不想這樣，沒辦法。”對于堕胎，我也是十分害怕的，誰知道我堕胎會不會死掉，還沒試過堕胎的滋味，不過從新聞裏倒經常聽到：***因為堕胎，大出血久經不治，于今晨***逝世。
“不想，就別幹這種危險的事！“王簡直視我的眼睛，讓我有一瞬間的暈旋，只見那眼睛像冒火就要把我吞噬。
你！
我不着痕跡的後仰，有些害怕王簡此時的表情。
王簡黑着臉靠近我，伸出她的手，輕輕的擡起我的臉：“求你！”
明明是求我，可是那倨傲的模樣哪是求人的樣子！
“啊？”我在心裏猛的跳了一下，為王簡突然靠近的臉。
“說吧，你有什麽條件，只要你幫我把孩子生下來。我都依你。”王簡繼續用她壓抑的嗓音靠近我，嘴唇只停留在幾厘米的地方，似乎一不小心就會壓下來。
“ 我沒有什麽條件，就是不想生孩子。”她口中的熱氣噴在我臉上，我一陣煩悶，言語間也有些浮躁起來。
王洪，一開始就以欺騙感情為基礎，将我騙到這個陌生的城市，我心中在網上海誓山盟的感情早已經在謊言裏消失的無影無蹤。為這樣的人生孩子？我覺得自己做不到。
“你究竟知不知道什麽叫責任？”
“責任！”我低聲的抱怨：“那我的未來誰來負責？”
王簡忽然湊過來。
我疑惑地看着她，簡直要變對眼了：“你……你要幹什麽啊？”
“我來負責……”她聲音壓得極低，身子靠的極近，氣息幾乎打在我臉上。我聞到從她身上隐隐散發出來的青草香味，腰都幾乎酥軟了一半。這他媽什麽情況？
我神色一變，忽然緊張了，拼命往後退，“你……你，別靠這麽近……”
“我想……”性感的聲音。“要孩子。”
被她的聲音蠱惑，我腦中轟隆隆電閃雷鳴，那腔調，那眼神，幾乎将周圍的空氣溫度都提了好幾度。尼瑪！一個少女在我面前耍什麽性感！
“給我孩子。”王簡另一只修長的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脖子，手指輕輕繼續向下滑動，白嫩性感的鎖骨微微透露出羞澀的意味。
看着少女性感白皙的鎖骨，我的心髒幾乎停擺。“給。。。。孩子。。”我眼睛都直了。
忽然，王簡勾了勾嘴角，“嗯？說定了？”
我已經迷迷糊糊了，“恩？”
“真的？”
“恩。”
“謝謝。”那張誘惑的臉從我眼前挪開，退出了一米開外。
“明天見！”王簡促狹的眨了眨眼，仿佛剛才的性感不過是黃粱美夢。
？？？
我剛答應什麽了？？
天啊？？？！！！
‘鈴鈴’
我的手機鈴聲響起，像是串通好的一般，我聽到了哥哥要将原本屬于我的房間出租出去的消息。
“恩，哥，我的房間你們想出租就出租吧，我不回去了。”我郁悶的挂了電話。心中着實空虛的緊，急于拿什麽東西來填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