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秋(二)

許可陽的臉瞬間白了白。

這件事情,好像沒有那麽簡單。

當時他拿到那塊玉的第一天晚上特別緊張和興奮,開着燈,一個晚上沒有睡着但就是沒有看到那所謂的阿飄。

許可陽覺得自己可能是被騙了,但是他是那種就算到貨的時候和買的不太一樣,也不會給差評和退貨,因為小時候還不富裕的時候和父母一起吃了很多苦,明白大家過的都不容易。

那塊玉許可陽覺得也挺好看的,于是就帶在了脖子上。

最後,張海的那一樁命案被查了出來連着他的犯罪團夥。

他們是拐賣人口然後故意讓被拐賣來的人口殘疾好在大街用來賣慘來博取路人的同情。

沈秋就是其中的一個孩子。

但是因為她嘴甜比較受別人的喜歡每次帶回來的錢都是最多的,為人也很老實從來都不會想着逃跑。張海他們都放松了對她的警惕。

可是有一天,這個姑娘出去以後突然變得神神叨叨的,一天天念着有鬼有鬼。衣服裏還包着幾塊玉被張海他們搶過去了。沒過幾天張海就慌慌張張的把玉還給了她。不過後來他轉念一想,這玉這麽邪門,還不如賣出去好了,還能撈一筆。于是就故意讓沈秋穿的破破爛爛的去餘錦廣場賣玉。他們給定價是十塊,可每次有人來詢問的時候,沈秋咬定要一千塊,怎麽改都改不過來。

一連幾天都沒生意,他們當然不需要一個只會吃不會給他們帶來利潤的人了,一幫人放晚就決定等沈秋回來後就再折斷她的一只手,跟別的小孩一樣出去賣慘。

可是,偏偏有一個人傻錢多的人過去買了她的玉。張海他們暗中觀察的時候還覺得不可思議。

在他們那裏,你賺了錢都是要上交的,沈秋每次也都是乖乖的上交,可是等到青年買完東西走遠後,沈秋突然拿起就向廣場裏的一片樹林裏跑去,張海他們的人拼命追也沒追上。

“媽的,讓她給跑了。”

“先別動,她肯定還在這片林子裏。”張海淡定的下了結論。

林子的另一面就是一面牆,上面有很多尖刺和玻璃,沈秋不可能爬上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這片林子裏的某個地方像個受驚的兔子一樣發抖呢。

想想都覺得有意思,等下抓到你,怎麽懲罰你好呢……

沈秋哆哆嗦嗦的藏在灌木叢中,這個灌木叢長的很茂密,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到有人。沈秋就一直盯着前方的地面,那群人在不斷的尋找着她還一邊罵罵咧咧說一些髒話。

有時候有人靠近了她藏的這片灌木叢時,她都會不自覺的往後推。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往後推的過程中突然,身後傳來了溫熱的氣息。

沈秋僵了僵身子,身子忍不住的發顫,緩緩轉過頭去,灌木叢中張海的頭就在她的後上方,她驚恐的看到了張海的笑容:你要往哪裏躲啊…

她被那群人帶到了少有人問津的湖泊旁,被抛了進去,她不會游泳,只能不斷的掙紮,耳朵裏鼻子裏都是水,只能慢慢的往下沉。

再後來就是她變成了一個孤魂,看着有人發現了她,有人報了警,最後因為沒有監控,警方就斷定是自殺。

她凄厲的笑了,到了後來,她發現自己和前幾天的形态不一樣了,自己開始可以被那些活人看到,到了最後,她甚至可以控制那些人到自己指定的位置上然後現身去好好的恐吓他們,把她生前的委屈和怨念都發洩出來。

張海他們被吓得不輕,但是後來沈秋因為在人間滞留過久,她的記憶力和視力越來越差,已經開始了認錯人的現象,有一天晚上,她對着張海旁的一個石像進行拳打腳踢,被躲避在一旁張海看了出來。

之後張海就想找個替死鬼,他盯上了許可陽。鬼鬼祟祟的跟了他幾個星期後确定了他平常走的路以及确保他是一個人走的。

許可陽抓他衣襟的時候他還故意把自己手上的汗擦在了許可陽的衣服上,讓許可陽身上染上他的味道,好去讓那個女鬼去找別人。

之後便是許可陽經歷的那些事了。

那天他出了警局之後就老老實實地回了醫院,有時候老媽老爸回來看看他,陳學元來過一次,一過來就抓着他的手訴說着這一個星期發生的種種有趣的事。陸景也因為上學來的次數不多。

有一天來了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嘿,man~”

顧銘峰帶着墨鏡穿着米黃色大衣手裏拿着一捧鮮花,款款的走了進來。

你還有臉來。

許可陽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臉上大寫的三個字:不歡迎!

顧某人似乎沒有感受到他的排斥,把花放在桌子上就自來熟的把凳子拉過來坐到了許可陽旁邊,提了半口氣沒有找到任何安全的話題,沉默了半響:

“恩……我覺得我可以解釋一下。”

“我覺得沒必要。”

“那天是個意外。”

“那是挺意外的。搞不好我命就搭在那了。當然你也可以告訴我人生中的驚喜無處不在,你看我信不信。”許可陽後背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他就懶散的靠在床上随手抓了一個果籃裏的蘋果吃了起來。

顧銘峰:………

“咳咳,那天真的是意外,我也不想的啊,可是…”顧銘峰欲言又止。

許可陽沒等到他的後話,反問:可是什麽?

顧銘峰默默閉上了自己的嘴。他用不能說是他師傅故意安排的但是出了意外才是這種後果。

“哦對了,你幫我看看這塊玉。”許可陽把書包裏的玉拿了出來。

顧銘峰接過認認真真打量了一番,發覺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玉。

“這玉…有什麽問題嗎?”

“?你不是那什麽能算命的嗎?你看不出來?”許可陽充滿質疑的看着他。

“不是,這真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玉,依我看還是那種地攤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種。還有”顧銘峰辯解道:我是個道士,不是什麽算命的。

許可陽沒心情關注他到底是不是算命的,一把拽過顧銘峰手中的玉,用手摩挲着下巴打量了一番:“真的嗎?”

真的只是一塊普通的玉嗎?那為什麽我可以看到……

這玉的功效難道只有一次?而且,永久性的?!

“顧銘峰”許可陽放下了手中的玉随手把它扔掉了一邊,湊近了顧銘峰嚴肅的問:你們算命的是不是能看出別人是否有陰陽眼?

顧銘峰微笑道:第一,我再重申一次,我不是算命的,我是一個道士!第二,別人是否有陰陽眼我們是無法得知的。”

許可陽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好聳了聳肩,随意的說道:好好好知道了。

許可陽還想知道一件事:哎那你師傅……

“好的差不多了嗎?”陸景從門口進來,手裏拿着一杯關東煮,走到許可陽跟前遞給了他。

“差不多了,估計這幾天就能出院了。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關東煮?”許可陽也不客氣的接了過來,邊吃邊問。

陸景微微的笑了笑,溫和的說:平時在學校看見你經常買關東煮,就猜出來了。

“哦……”許可陽也沒話可說了,就安安靜靜的吃着關東煮。其實他平常都吃加辣的,清湯的吃起來感覺并不是太爽。不過已經清湯寡水的吃了快一個月的綠色盒飯了,有關東煮吃也不錯了。

不過氣氛有點怪怪的,陸景和顧銘峰都在盯着他吃東西,顧銘峰的那雙眼睛還時不時暧昧的在陸景和許可陽身上徘徊,感覺…就是感覺怪怪的。

顧銘峰那雙具有欺騙性的眼睛做出這樣的舉動不免顯得有些猥瑣。

堅持了幾分鐘,許可陽放下了手中的關東煮,崩潰道:你們能不能不要看我了?

顧銘峰聽罷,立即擺出一副受傷的表情,一邊伸出爾康手一邊抓着自己的衣襟說道:許同學,你這麽說我我真的好難過。

還真真的抽噎了幾聲。

許可陽:……(抱拳)佩服,如果你不說你是個道士,我還以為你是哪個獲得過奧斯卡小金人的明星。

“來來來,換藥了”穿着白衣服的護士小姐推着換藥車來了。

陸景和顧銘峰為了騰位置,就一前一後的出去了。

“師弟,那個小同學看着還不錯嘛。”

顧銘峰懶懶散散的靠在牆側問道。

“別叫我師弟。還有,你也別打他的主意。”陸景冷冷的說道。

他單手插在兜裏,眼睛看向別方,很明顯的不想和顧銘峰有什麽交流。

“呦,還生氣了?不就是用你的心上人試了試水嘛,用不着這麽生氣,你看,他不是沒事嗎?”顧銘峰勾着唇漫不經意的說道。

呵,沒事,你還有臉說。

“你跟那老頭說,別再費盡心思了,我是不會去做那麽荒唐的事的。”陸景依舊沒什麽表情,但是眉心緊鎖,顯然這件事情并不讓他感到愉快,甚至,有着深深地厭惡。

“別這麽說嘛,我再給你一點時間考慮考慮,那小同學的陰陽眼現在一直處于張開的狀态,這就好比是一塊肥肉放在一餓狼面前。這樣是很容易被其他東西盯上的,到了那時候,你再想挽回也來不及了。好好想想吧。”說罷,就帶上墨鏡,拖着步子慢悠悠的走了。

陸景皺着眉頭盯着顧銘峰的背影,嘴角往下壓了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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