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高考的第一天, 大雨。
考場外, 盡管是大雨傾盆仍然是早早就聚集了大批的家長和學生，有的撐着傘等着考場開門有的把車子停在附近，簡直是人間盛況。
在中國，有一個獨特的現象, 每逢高考必是全家上下對要考試的孩子們最高容忍度的時候。
大家一改常态，基本上都是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寶貝程度。
橋雙抱着個雙肩包坐在副駕駛, 小臉繃得緊緊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着書包帶子，明顯有些緊張。
顧眠二十分鐘之前就開車來到了這裏，還有十分鐘左右考場就可以進去了。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顧眠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手背, 還行, 不怎麽涼。
“家裏說晚上炖了排骨蓮藕湯, 還有蝦和魚肉哦。”顧顏坐在後排，邊玩兒着一個手工抱枕邊開口。
本來今天顧夫人也想一起送橋雙過來考試的，就是雨勢太大了又陰冷潮濕，顧顏擔心她老毛病犯了就不肯讓人出門。
不讓出門，顧夫人一大早就吩咐了廚房把湯炖上，再準備橋雙喜歡的菜色等着人回去, 可謂是十分上心了。
“好的。”橋雙轉過頭看着顧顏笑了起來，一想到考完回家有好吃的就輕松了不少。
果然吃的能讓人忘記一切，人生在世，唯有美食和美色不可辜負。
“不着急, 我就在校門口等你出來。”顧眠進不了考場，只好親了一下小姑娘的發頂以示安慰，然後伸手從旁邊的文件袋裏不知道掏出個什麽東西，然後拉過橋雙的襯衫下擺往裏一貼。
“好了。”校服襯衫雖然是白色的，但是并不會很透，而且剛好是貼在了最下面布料縫合的地方，從外面看的話不會看到裏面有貼東西。
“你貼了什麽？”橋雙有些不解，低頭把襯衫的下擺翻過來一看，是一張長方形的小條形碼，上面還印着一串數字。
“你貼了條形碼？”小姑娘顯然感覺很驚訝，這個一看就很像高考考試的時候要貼的條形碼呀，但是顧眠拿這個貼在她身上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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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
顧眠微微一笑，俯下身子在橋雙耳邊說：“這是我的條形碼，橋同學你在我這裏已經是滿分通過了，其他考試就不用擔心了。”
橋雙整個人呆愣又感動，顧及着後面還有個喜歡看八卦的顧顏，伸手捉住了顧眠的衣角，小聲道：“那我能得到一個親親嗎？”
顧眠挑眉：“當然。”
單純又飽含着祝福的親吻落在了嘴唇上，橋雙露出了以往的笑臉，看了看已經陸陸續續走進考場的學生們道：“我要去考試啦。”
“加油。”
“加油喲寶貝兒，考完回家有好吃的。”
“好。”
顧眠撐着骨架寬大的長柄雨傘把人送進了考場，風雨交加的日子裏，只要她的小姑娘一回頭就能看見穩穩站在原地的人。
一生很長，一生也很短，也許每個人所求的，不過是一份觸手可及的溫暖和相濡以沫的陪伴。
安靜的教室裏，只有筆尖劃在答題卡上發出沙沙的聲音，嚴肅古板的三位監考官不停地在巡視觀察，以防有不安分的學生做小動作。
橋雙剛剛做完散文閱讀題翻到作文就有些愣了，作文可以自行選擇，分為命題作文和半命題作文。
命題作文不用說，自然是往年最為經典的和社會熱點有關系的要素。
橋雙仔細審完了作文要求，跳過了已經練習過很多次的命題作文，這個以“信任危機”為中心的作文其實顧眠昨天剛剛給她練過，不過小姑娘明顯對另一個比較感興趣。
“你是我的______”
橋雙稍微思考了一下，輕輕捏了捏襯衫下面貼着的條形碼，默默地把作文題目寫在了中間。
“你是我的條形碼。”
時間就如沙漏一般緩慢地流逝，橋雙心如旁骛，文思泉湧般地順利完成了這篇作文，輕輕吹了吹卷面上的碎屑便繼續翻回去做之前沒有做的題目。
“撲通”一聲，有學生暈在了教室裏。
考生們瞬間有些慌張，還好監考官及時把人扶了下去，迅速地讓考場平靜下來。
橋雙看着空掉的座位眨眼，默默地捏了一下襯衫裏的條形碼，理智地繼續做卷子。
考場外，雨勢已經變小了很多，撐着傘走在路上的話會有輕風細雨飄在臉上，但是比起早上的暴雨已經好了很多了。
顧眠撐着一把黑色的大雨傘站在考場外，在一衆等待的家長中顯得格外紮眼。
她今天沒有穿襯衫，反而換了一套中式立領的薔薇印花長裙，細長的水滴領領口配上法式的荷葉邊下擺顯得魅力十足。
腳下是同色的細跟高跟鞋，長發被細致地梳到了耳後，戴了一雙白色珍珠耳環，微施粉黛的臉絕色無雙，哪怕用雨傘傾斜着遮住了也是不是會有人看過來。
“顧小姐也在等人嗎？”清亮的男子聲音傳來，顧眠把雨傘舉高就看見了同樣撐着雨傘的李潇。
挑了下眉，顧眠道：“在等自家的小朋友。你不也是嗎？”
說到這個李潇就覺得十分無奈，舉起手上的文具袋示意：“小琪忘記拿下午考試要用的圓規了。”
兩人說話之間，考試結束的鈴聲忽然想起，陸陸續續有考生走了出來，有的難掩興奮，有的臉上落寞。
橋雙出了考場，找到自己的小夥伴就一起往校門口，遠遠地就看見顧眠撐着傘在校門口等她，瞬間眉開眼笑拉着李琪加快腳步。
李琪看了一眼了然，無奈道：“知道啦知道啦，你家顧小姐來了嘛。”
“走吧。”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顧眠眉眼安靜，沖着橋雙伸出了手，語氣安然：“酒店訂好了，去休息一下吧。”
“嗯。”橋雙順從地牽住了伸出來的手站在雨傘之下，跟李琪兩兄妹道別就往車子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和顧眠說着考試時發生的事情。
兩人氣氛融洽，親密無間，引得李琪在後面默默看着背影酸了：“我也想要甜甜的戀愛啊。”
“我看你是在想屁吃。”李潇屈起手指給了一個暴栗，語氣涼涼：“走啦，粗心鬼，哥帶你去吃東西。”
“疼死了混蛋！”李琪捂着腦袋跟上去，嘴上不依不饒：“你把我腦子敲壞了考不了試怎麽辦啊~”
“敲壞了我養你啊。”
高考的考點一般都設置得比較偏遠，考完上去第一科之後如果回家休息的話時間是不太足夠的。
不過鑒于葉念的豪氣，顧眠幹脆就在考場附近的高級酒店訂了房間讓橋雙吃完飯去休息。
“姑姑回去了嗎？”
橋雙吃的并不是酒店裏的飯菜，而是顧眠讓人從家裏送過來的，她怕外面的東西橋雙吃不慣會吃壞肚子。
濃郁的老鴨蓮子湯香味在房間裏蔓延，橋雙看了一眼顧眠正在把窗簾拉上沒注意自己就往碗裏舀了半碗湯。
她有個壞毛病，喜歡吃湯泡飯，偶然還喜歡把白飯泡到熱水裏。
不過每次她這樣做的時候，顧眠都眉頭緊皺，十分不贊同。
對顧眠來說，這樣的飲食習慣不健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很容易讓她想到橋雙以前過得是什麽艱難日子。
其實并沒有……只是小姑娘愛好特別而已。
“嗯哼，說過了吃這個容易得胃病。”顧眠剛轉身，就眼尖地發現某人鬼鬼祟祟的動作，眯着眼睛語氣不善。
“唔，好嘛。”橋雙鼓鼓臉像個小倉鼠一樣咽下嘴裏的飯，十分遺憾地放棄了已經泡好的白飯，重新拿了一碗新的。
夏日炎熱，開了空調之後才覺得舒坦。
吃飽了飯的小姑娘很快就覺得眼皮困得睜不開，靠着床上的墊子歪着腦袋就睡着了。
等顧眠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小人兒半坐半靠地靠着枕頭睡着了，長長的卷發披散在身後，還沒完全拉上的窗簾透進來一道亮光恰好打到橋雙的背後，溫暖又純潔。
伸手輕輕碰了碰小姑娘細密的睫毛，顧眠小心翼翼地幫她脫下鞋子，把人挪到床中間放下蓋上被子，卻被迷迷糊糊的人抱住了手，語氣軟糯：“顧眠姐姐。”
“我在呢。”顧眠淺淺一笑，索性拿過手機定了個鬧鐘，一塊上了床陪着橋雙睡午覺。
仔細地看着眼前的臉龐，顧眠忽然就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可可愛愛又軟軟乎乎的，上手捏一下就眼淚汪汪，像個小兔子。
手指輕輕地在小巧的鼻子上點了點，橋雙無意識嘟囔了幾句反而把摟着的手臂抱得更緊了。
“真可愛，要是生個小寶寶應該也會像橋雙一樣可愛吧。”
盯着愛人的臉，顧眠腦洞大開，莫名想到了以後的孩子要幾個起什麽名字，頓時精神得不行，午覺都不想睡了。
等橋雙聽見鬧鐘的聲音模模糊糊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見顧眠聚精會神地盯着自己的臉，表情魔幻，仿佛看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嘴角還帶着笑容。
實話實說，剛醒來就看見有人躺在自己旁邊這個樣子，确實有點吓人。
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些，橋雙忍了一下道：“你在幹什麽？”
“哦，你醒啦。”顧眠從自己的幻想當中醒了過來，看着橋雙有些期待地問：“囡囡，你說以後我們是要一個小孩還是兩個小孩呢？你想要叫什麽名字呢？”
……
橋雙：你在說啥呢？快醒醒啊！！！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送我去考試考試嗎？下午考數學啊啊啊！
驚險刺激的數學考試完了之後，接下來兩天的考試都不算得太過于緊張了。
橋雙捏着襯衫下擺的條形碼，十分順利地早早做完了試卷，拿着圓珠筆不自覺地圈住了短文閱讀裏的“love”。
顧眠很愛她，毫無疑問，不然怎麽會傻乎乎地問出以後要幾個孩子的傻話。
離考試時間還有二十分鐘，橋雙卻光明正大地開始走神，她想她的顧小姐了。
今天顧小姐穿了特別漂亮的裙子，紅色的連衣裙，還有流蘇耳環，橋雙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是她昨晚親自打開衣櫃給顧眠選的，耳環也是她親自戴上去的。
顧小姐現在肯定就在考場外站着等她，她太漂亮了，大家都在看她。
橋雙知道，但是她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她的愛人絕世無雙，美豔至極，合該讓所有人都來看看，看看他們只可遠觀的美人兒。
沒辦法，美貌的顧小姐現在已經是她的了。
橋雙眉眼彎彎，想到了被顧眠藏在衣櫃裏的結婚證就想笑，她的愛人總是有些令人意外的可可愛愛。
“叩叩叩……”
戴着黑框眼鏡的監考女老師無奈地敲了幾下橋雙的桌子，輕聲提醒：“同學，快交卷了記得檢查一下。”
她看着橋雙早早就做完試卷然後就坐在那兒轉着個筆發呆傻笑，特意走過去在她的桌子旁經過了好幾次都沒能把這個孩子的注意力拉過去，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那麽高興。
這屆的畢業生心都那麽大的嗎？
尴尬地吐了吐舌頭，橋雙說了句“好的謝謝老師”連忙檢查自己的試卷。
交卷鈴聲一響，教室裏明顯許多學生開始發出不小的聲音，等監考老師把卷子收完宣布可以離開之後橋雙就拿好筆袋和準考證走出去拿好自己的書包打算下樓找李琪一塊走。
樓上的考生們陸陸續續下來，橋雙看着擁擠的人群不太想一塊出去人擠人，就背着書包站在走廊上給顧眠發了一條消息讓她等幾分鐘。
走廊上還有少數的學生還在逗留，林長生急急忙忙從考場裏出來就看見了背對着自己站着的少女，一看背影他就知道是橋雙。
有些話，不及時說就沒了，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遺憾。
高大的男孩走到女孩背後，小心翼翼地拍了一下肩膀，看着人轉過頭驚訝地看着自己，聲音清楚：“橋雙，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可以來一下嗎？”
橋雙微微皺着眉，看着男孩帶着祈求的眼神無言，輕聲回答：“可以。”
已經是傍晚時分，天臺上微風拂過，吹起女孩兒長長的卷發，衣訣翻飛。
青蔥水靈的少女穿着普普通通的白襯衫和稍微土氣的校裙，卻不覺得難看，反倒是把青澀的感覺襯托了出來。
橋雙伸手把吹亂的發絲挽到耳後，看了一下時間開口：“你要說什麽嗎？”
她有點急，顧眠還在考場外面等着她出去呢，回去就能吃到香煎大蝦和好喝的骨頭湯。
林長生面容沉靜，有些複雜地看着對面的女孩，喉嚨動了動說：“我，我挺喜歡你的，能跟我交往嗎？”
橋雙一愣，回答：“不能，我有喜歡的人了。”
女孩兒的語氣很輕，似乎是怕傷害到他，在空氣中很快就消散了，可是林長生卻聽得十分清楚。
難掩自己的失落，男孩兒的臉上帶着難過，抿了抿唇問：“是之前接你的那位小姐嗎？她好像比你大很多了，如果……”
“她很愛我，我們，我們早就結婚了。”不高興林長生用顧眠的年紀說事，橋雙皺着眉頭打斷他，臉上明顯有些不悅。
“謝謝你啊，不過我要回家了，她在等我。”橋雙不擅長應付這種的局面，憋了一句安慰了一下對方就想要下樓，卻被林長生最後的話留住了腳步。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在她之前追求你的話，你會不會有可能接受我呢？”林長生眼神執着，似乎是想要最後的一個回答。
“人生先來後到的順序很重要，但是如果是對的人，就算捱到白發蒼蒼我也願意等她。”
沒碰到顧眠之前橋雙不懂愛情，碰上了才知道珍貴。
她才十八歲，一切都可以去努力，去接受，不必小心翼翼，不必如履薄冰。
在最輕狂最單純的年紀，碰到了愛的人，是橋雙一直慶幸的事。
天臺上的鐵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少女輕巧地從樓梯上下去，去找自己的愛人。
林長生仰頭看着被晚霞染上淺淺紅色的天空，放下書包靠着牆壁坐下，眼睛有些酸卻不至于流下眼淚。
“所以還是因為我太遲了嗎？”
漂亮的天空就像記憶中的那樣，絢麗而溫柔，林長生在學校裏第一次見到橋雙的時候就想起了這個女孩兒是誰。
他們其實并不是高中才認識的，早在十幾年前林家舉辦的一場宴會上他就見過橋雙。
那時候他脾氣大，不樂意應付大人們像推銷商品一樣把他介紹來介紹去，就自己一個人跑去了後花園裏，在一株紫藤花下碰見了橋雙。
小小的女孩眼睛很亮，像是星星一樣，好像是迷路了所以抱着個小熊玩偶坐在花藤下扁着嘴，要哭不哭的樣子十分可愛。
他幾乎是像看見了易碎的瓷器一般靠近了她，詢問她在做什麽，知道了橋雙在等自己哥哥過來找她的時候便提議跟她玩游戲，捉迷藏的游戲。
小孩子總是很容易和同齡人玩在一起，林長生從小就沒有玩伴兒，拉着小姑娘在花藤附近玩了兩回捉迷藏，橋雙的哥哥就來了。
作為禮物，橋雙把自己的小熊玩偶送給了林長生，便歡快地牽着自己哥哥的手走了。
她不知道的是，小熊玩偶一直被小少爺當成陪伴一直放在自己的房間裏，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被丢掉。
很多時候，人生就是巧合又戲劇。
那天溫柔的晚霞終究只能存在心底裏懷念，而當年的小丫頭也找到了自己的真愛。
隔着一扇牆壁，有人悄悄地靠近了這裏，站在樓梯上靠在相同的位置，長發披散，目光清澈。
“既然你喜歡的人已經名花有主了，那我可以從現在開始追求你了嗎？”
林長生本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黯然傷神，突然出現的聲音把他吓了一跳，擡頭一看長發及腰的少女意氣風大地站在他的面前，笑容燦爛。
“喂，林長生，我喜歡你很久了，做我男朋友吧！”
嚣張的姿态和志在必得的語氣讓男孩兒皺了皺眉，語氣冷淡道：“我不喜歡你，李琪同學。”
“可是我喜歡你呀，而且我們可是有過約定以後要結婚的哦。”
”哈？“林長生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位嚣張的女同學，仔細想了一下只能記起來她是橋雙的號朋友，并沒有其他印象。
“同學，我覺得你要吃藥了。”林長生從地上站了起來，被俯視的角度讓他有些不自在，特別是風吹過的時候某位絲毫不少女的少女會被掀起裙擺，着實有點尴尬……
李琪絲毫沒有沮喪，連蹦帶跳地跟上去，話語在風中散開。
“不管啦，從今天開始我就要正式追求你了，以後請多指教啦小少爺。”
“喂，你別跟着我啊。”林長生無奈，腳步加快想要甩掉某個牛皮糖一樣黏上來的少女，腦海裏莫名卻閃過一絲亮光，還沒捉住就消失了。
除了林家的人，外人是不會叫他小少爺的，李琪怎麽會這樣叫他。
兩人互相競走，慢慢就變成了體力拉鋸賽，最終以林長生的充沛體力獲勝。
少年一路狂跑直到上了自家車子趕忙關上車門，生怕某位彪悍的少女追上來，眉眼間的陰郁卻是散去了不少。
“小少爺，您怎麽了？”司機默默出聲，一臉懵逼地看着滿頭大汗跑上車的林長生，好久沒見小少爺那麽生動活潑的表情了，難道後面有狗在追嗎？
林長生平複了一下呼吸，臉色平靜實則有些慌張地看着外面，瞥見一抹眼熟的白色便催促司機：“快走，現在就回去。”
司機不明所以，連忙啓動車子往林家開去。
校門口，正郁悶地站在校門口等了老半天也沒看見李琪人影的年輕男子無語地看着以一位穿着校服的少年風一樣從自己眼前沖了過去，火速上車然後“啪”一聲關上門，過了兩分鐘火速從校門口撤離。
“這是碰上瘋狗了嗎跑那麽快……”
“瘋狗”李琪氣喘籲籲地跑了出來，有些惱怒地看着已經不見人影的林長生，下次她一定會抓到人的！
李潇推了推眼鏡，木着臉說：“你也被狗追了？”
“哈？你才是狗呢。”
顧家。
愉快地吃了一頓美味的飯菜，橋雙洗了個澡把頭發吹了半幹窩在三樓放映室的沙發裏抱着一大包薯片邊看邊吃。
大屏幕上正放映着一部新出的喜劇片，十分有趣，是不是把人逗得哈哈大笑。
顧眠穿着紅色的真絲睡衣走進來的時候，就聽見她的小姑娘咯咯咯地笑着，整個人小小的窩在沙發裏幾乎看不見人。
“好看嗎這個？”顧眠自然在旁邊坐下，看了看屏幕。
“挺好笑的。”橋雙手肘撐着沙發坐上去一點，然後捏着一片薯片遞到顧眠嘴邊，十分樂意幫助這個不怎麽吃垃圾食品的人助長一些壞習慣。
顧眠無奈，把嘴邊的薯片吃掉，酸酸甜甜的，是橋雙喜歡的番茄味兒。
眉眼彎彎地看着自己的愛人，橋雙突然壞心眼地開口：“今天林長生跟我告白了。”
嗯？
顧眠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卑微，一覺醒來突然被鎖了N多章改了三遍也不讓過，我尋思着我啥也沒做啊！！！我要哭了……感謝在2020-03-20 19:39:03~2020-03-21 17:08: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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