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江雨夢到了家臉還是滾燙的, 紅得宛若火燒雲, 眸底蕩着潋滟的光。
她從冰箱裏取出一瓶冰水, 打開蓋子仰頭喝下, 冰水降火效果不錯, 頓時有種清涼的感覺。
連喝了幾口,總算把那股子燥熱感壓下。
她拿上換洗衣物去了衛生間。水流直瀉而下, 氤氲的水汽充斥在四周。
洗着洗着,水流漸漸變弱, 随後消失不見。
江雨夢擡手抹了一把流淌到臉上的水漬,蹙眉盯着花灑瞧了一會兒,接着又鼓搗了幾下開關。
不管怎麽弄,依舊沒水。
澡洗了一半突然沒水, 是什麽淩遲場面?
是那種讓你生無可戀的名場面。
江雨夢叉腰斜視着,一會兒看看開關, 一會兒看看花灑, 臉上寫着“姐很不爽”四個大字。
她是真生氣了,今天的心情宛若坐過山車一樣, 原本想着回家後沖個涼, 美美的躺床上刷刷劇,這下好了,什麽都泡湯了。
滿身的泡沫, 不沖洗幹淨的話,打死她都不會出去。
“啊——”吼叫是發洩不滿的最好途徑,喊得太投入也沒聽到開門聲。
再喊第三聲時, 辣眼的一幕出現了。
程遠外套都沒脫,急匆匆跑過來,想也沒想用力推開門,如同那次一樣,江雨夢再次‘坦誠’的出現在他眼前。
不同的是,上次是躺着,這次是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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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啊——’,又比方才拉長了八度。
江雨夢把泡沫胡亂的摸到重點位置,緊繃着身體,紅着臉說:“你、你……”
‘你’了半天,一直說不出下面的話。
程遠直視着她的眸,一臉擔憂問:“怎麽了?是不是又摔到哪了?”
說着他視線下滑,向她身上看去。
“……!”
江雨夢手足無措的護着,我被你看光光了算不算!
也不知老天是不是故意在玩她,程遠走近一會兒,花灑‘嘩’地一聲,又開始流水了,且水流越來越大。
江雨夢:“……”
老天你這是在耍我嗎!
她視線落到程遠身上,那句‘沒水了’被沖下來的水流無聲淹沒。
程遠躲避不及就這麽——濕/身了。
那身工裝死死地貼在他身上,完美的展示出了他迷人的身材,強勁有力的胸肌,讓人血/脈/膨/脹的腹肌。
傾斜而下的水流順着衣擺向下流淌,流速太快,松垮的腰帶處,隐約呈現噴火的畫面。
水來的猝不及防,江雨夢身上的泡沫悉數被沖走,她睜大眼眸,咬唇凝視着他,完全忘了下一步該怎麽做。
程遠的發絲垂到額前,同平時的一絲不茍不同,此時的他倒顯得尤為撩人。
漸漸的,四周溫度身高。
兩人對視的眼神反生了變化,從最初的平靜無波到後來的火辣炙熱,程遠的心好像是被一根線抻着,一點點提上來,當達到致高點時‘啪’的一下炸裂。
水氣缭繞間,他一把扯過江雨夢的胳膊把她抵在了牆上,深邃的眸子裏溢出火。
江雨夢後背貼在光滑的牆磚上,仰頭迎向他的眸光,顫着音說:“等、等一下,我……”
後面的話被吞沒。
燈光氤氲,水氣彌漫,缭缭繞繞間,模模糊糊映出兩人的身影。
那句‘吃你’終是用行動完美的诠釋出來……
而江雨夢被吃得慘慘的,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眼睛微阖,白皙的臂膀上,又重新鋪陳上愛的痕跡。
程遠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晚上想吃什麽?”
江雨夢裹着被子抿唇不答。
程遠撩開她臉頰上的發絲,“要不要吃面?”
江雨夢本想繼續繃着的,奈何肚子唱起了空城計,招架不住時,輕點下頭,“好。”
程遠捏捏她的耳垂,“那我去做雞蛋面。”
江雨夢緩緩張口,舌尖傾吐,“雞蛋我不要全熟的。”
程遠盯着她的嫩/舌,揚唇說:“好。”
話落,又說了一句,“我先要些福利。”
“??”
江雨夢一臉懵的看着漸漸靠近的他,某處被偷了香。
她擡手掩唇,嘴巴抿的緊緊的,舌尖處隐隐傳來火辣的灼熱感,水漾的眸子溢出耀人的光,仿若點綴在空中的星辰。
等程遠出了卧室,她才松開手,扯過被子,緊緊咬着被角無聲吶喊。
啊啊,這是什麽撩人的妖精。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通折騰,身上的睡裙随着她的蠕動,裙擺漸漸跑到上方,若隐若現間映出纖細白皙的玉腿,在燈光的照射下,泛着誘人的光澤。
不過,玉腿的主人并沒有意識到這點,她所有的心思都在自己剛才被咬的事情上,越想越嬌羞,越嬌羞越臉紅,循環下來,她突然覺得卧室內好熱,她需要降溫。
掀開被子,整理了一下黑色絲質睡裙,光着腳出了卧室。
程遠正彎腰在冰箱前找食材,聽到腳步聲,回眸去看,眼前出現一道靓麗的風景。
黑色絲質吊帶睡裙完美的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精致的蝴蝶骨泛着淡淡的光澤,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鋪陳着細碎的紫痕,那是歡/愛後的美景。
裙擺上提,映出纖細修長的雙腿,一雙玉□□疊放到一起,腳趾不時的來回揉搓。
她似是被定住,忘了出來的目的,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程遠直起身子再次打量她一眼,視線落在她光着的腳上,關上冰箱門,“怎麽沒穿鞋?”
江雨夢出來的急,早忘了穿拖鞋的事,經他一提醒才想起來,抱歉的吐了下舌尖,剛要辯解,想起方才被他偷襲的一幕,又吞了回去,壓低聲音說:“忘了。”
程遠走近她,在她錯愕的目光下,彎腰抱起,叮咛道:“以後記得穿鞋。”
江雨夢感受着兩人貼合處的溫度,久久沒接話。
程遠又說了一次:“記得穿鞋。”
江雨夢回回神,“哦,知道了。”
程遠把她放到沙發上,一手按在沙發扶手上,一手按在後面的椅背上,似是把她圈禁在懷中,悠悠道:“你要是不想穿也可以。”
“……”
“其實我抱着你走也不錯。”
“……”
江雨夢再次被撩,撩的面紅耳赤。
她端着杯子回到卧室後,把自己埋在被子裏,不行了不行了,程遠不但聲音好聽,說話還這麽撩人,這他媽誰受的了。
她在努力平複心情的時候,手機響了,來電顯示:菲菲。
江雨夢按下接聽鍵,聲音沙啞地說:“喂。”
韓菲菲沒注意她的語氣,壓着聲音說:“雨夢不好了。”
江雨夢盤腿坐起來,“出什麽事了?”
韓菲菲掩着聽筒說:“就那個顧韻森,他約我見面。”
江雨夢:“那就見呀。”
韓菲菲咬咬唇,“你說他會不會趁機對我下手?”
江雨夢翻了個白眼,“你不是已經被下手了嗎?”
“咳。”韓菲菲嬌嗲道:“你這樣聊天可容易沒朋友噢。”
江雨夢打開免提,身體微微後傾,“說重點。”
“重點是我今天下午參加了一個party,,跟別的男人熱舞時被顧韻森瞧見了,他當着那麽多人質問我,然後我……”
“然後你怎麽了?”
“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江雨夢點評道:“大姐,你厲害,剛!”
韓菲菲在那邊輕跺了下腳,“哎呀,你說怎麽辦呀?我要不要去見他?”
江雨夢眉尾一挑,“見,為什麽你見,必須見。”
韓菲菲:“那好吧,那我看看他到底要幹嘛。”
說完了正事,她随後說道:“你說現在的男人也太小氣了吧,真以為女人跟他睡了就是他的所有物了嗎?對了你可千萬不能慣着你家程先生,該跪搓板的時候必須跪搓板,哦,跪榴蓮也是可以的。要不我給你寄點過去?”
她這句話打趣調侃的成分居多。
只不過沒想到,說的正嗨時,程遠端着面走進來,那句‘跪留榴蓮也可以,要不我給你寄點過去’一字不差的落在他耳中。
江雨夢拿着手機的手一抖,手機掉落到床上。
韓菲菲的聲音繼續傳來,“诶,生活還是要有些情趣的好,要是你家程先生不懂情趣,我可以……”
江雨夢反應過來時,胡亂撿起手機,連點幾下結束鍵。
随後唇角上揚,露出每次尴尬名場面時的絕美笑容,心理活動時這樣的:啊啊啊,還能不能讓她活!還能不能讓她見到明天的太陽!
程遠把托盤放下,端起面,坐在床邊,邊攪合邊說道:“跪琉璃?”
“……”
不,你聽錯了。
“懂情趣?”
“……”
是我不懂,是我的錯。
江雨夢垂死掙紮,快速轉移話題,“面好香,我要吃。”
程遠:“你确定要吃我這麽一個不懂情趣的人做的面?”
江雨夢點頭,“要吃要吃。”
程遠輕柔說:“吃沒問題,親我一下。”
江雨夢:“……這。”
程遠彎起眉眼,“這叫情趣。”
江雨夢:“……”
我這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情趣梗就這麽被程遠玩轉了,玩的還挺順手,占了不少便宜。
大灰狼正式入駐小兔子的領地。
江雨夢睡得不錯,一覺無夢到天明,她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着的,畢竟一張床一個人,和一張床兩個人,不管是空間還是感覺上都不同的。
但沒想到——她竟然睡得很好。
睡眠質量好了,心情也跟着好了,哼着歌走出卧室,打開冰箱的瞬間,表情凝固。
——冰箱裏有滿滿兩層的榴蓮。
江雨夢嘴角抽了抽,這榴蓮梗還能過去嗎?
程遠端着碗從後面走過。
江雨夢‘砰’地關上冰箱門,揮手,“嗨,早。”
程遠:“去吃飯。”
江雨夢默默跟在他身後,琢磨着要不解釋一下,“那個榴蓮……”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是江夫人的電話。
江雨夢沒敢耽擱,拿着手機回了卧室,“喂,媽。”
江夫人一早接了一通電話,心情有些不好,擔憂問道:“你和小顧怎麽回事?”
“小、小顧?”江雨夢思索了一圈,也不記得自己認識小顧這號人物,問;“小顧是?”
“顧韻森。”江夫人哀嘆一聲,“那邊來電話說你們不合适,你說說,到底哪不合适?”
江雨夢憋住笑,聲音壓地很低,“可、可能,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吧。”
“哼,這個小顧太過分了,真是沒眼光。”江夫人雖然有的時候恨鐵不成鋼,但多數還是和所有母親一樣,自己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自己的孩子就是棒的心理。
江雨夢心裏樂開了花,嘴上柔聲說:“媽,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不用——”
江夫人打斷:“沒事,回頭媽再給你找更好的。”
江雨夢:“還、好找呀?”
江夫人:“行了,不說這個了。下周你爺爺生日,記得回來。”
江雨夢剛升起的快樂就這麽生生被掐滅了,恹恹回:“好。”
心情不太好,飯吃的也比平時少,程遠見狀問:“需要我幫忙嗎?”
江雨夢沒過大腦的說:“你能再變出一個我嗎?”
一個回家應付相親。
一個在這和他生活。
程遠拿着勺子的手一頓,撩人地說:“也不是不可以。”
江雨夢:“……”
程遠眸底泛着光,“生個像你一模一樣的女兒就行了。”
江雨夢:“……”
你這跨度有些大。
題跑得有些偏了。
飯後各自去上班,江雨夢看着那輛電動小綿羊,抿抿唇,“要不給你換輛車吧?”
她怕說的太直接,程遠起疑,所以有些猶豫的問道。
程遠站在小綿羊旁邊,看着她一臉為難的樣子,緩緩勾起唇,“不用,這樣挺好的。”
“要不你開這輛polo?”
“女孩子怕曬,還是你開。”
讨論了十來分鐘也沒讨論出個結果來。
隐蔽處的周贊看了數次表,今早老板有個會議要主持,這都快遲到了,怎麽還沒出來。
他急的呦,恨不得讓司機把車子開過去看看。
不過,老板也真是的,玩換裝游戲上瘾了吧,這算起來結婚也有段時間了,怎麽還不打算坦白嗎?
他老人家不坦白,難得就是他呀,接人也得偷偷摸摸的,生怕被老板娘看見。
周贊又看了一次腕表,不行,不能再等了。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剛要撥下去,有條短信發過來。
【公司門口等着。】
随後,周贊看到一輛白色小polo從前方道路上慢悠悠駛過。
他看了眼坐着的賓利車,對着司機說:“跟着前面那輛白色polo。”
司機啧啧兩聲,“周特助,我這一腳油門下去,可就超了。”
周贊:“那你就踩半腳。”
後面的路上,一輛polo緩慢行駛,後方幾米遠處跟着一輛賓利車。
兩輛車行駛的是真慢,有個騎電瓶車的人給了賓利車一個不屑的眼神,哥們,你這是蝸牛爬行吧。
沒多久,人行道上有騎自行車的人走過,幾分鐘後也超過了賓利車。
司機小哥一臉為難,這是第一次把賓利車開成了步行的感覺。
周贊抹抹汗,行吧,這會議注定是遲到了。
這可是老板第一次遲到!
為的還是老板娘。
這該死的愛情呀!
其實,江雨夢不是不想開快,相反她車技很好,開快絕對沒問題,她主要是想在程遠面前凹好自己立的人設。
——奮進女青年的成熟穩重不急不躁感。
一個小時後,終于到了目的地。
江雨夢等程遠走了,“嗖”一下消失在拐角處。
想起老爺子要過壽辰了,她在下一個路口調轉了方向,去了一家名品店。
選了好久沒看到喜歡的禮物,又去了一家古玩字畫店。老爺子有收集硯臺的愛好,正好買來當壽誕禮物。
在店員的推銷下她看中了一款早年間的硯臺,質地做工都很不錯,她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點頭說:“好了,就它吧。”
話音剛落,手中的硯臺被人拿走,那人揚着聲說:“我也喜歡,多錢,我要了。”
江雨夢聽着熟悉的聲音,慢慢掀起眼皮,眼底光澤從明到暗,犀利的小眼神嗖嗖射出來。
很好,又碰上了。
宋琳曦一臉欠揍的笑,“這是我的了。”
江雨夢斜挑眉看着她,“你臉真大!”
宋琳曦:“你說什麽!”
江雨夢:“呦,不但臉大,耳朵還聾。”
宋琳曦在江雨夢面前吃了好次癟,這次說什麽也要争回來,‘哐’地把卡放下,“付錢!”
店員猶猶豫豫:“這……”
江雨夢仰起下巴問:“這硯臺多少錢?”
店員:“……五萬。”
宋琳曦在江雨夢開口之前,搶着說:“好,我給你六萬。”
店員看向江雨夢,“這小姐你……”
江雨夢垂眸看了眼手指,淡淡說:“我出十萬。”
宋琳曦一聽小火氣上來了,跟我競價好呀,那咱們就來比一比,她把卡塞店員手裏,“十五萬,趕快刷卡。”
話落還挑釁的看了江雨夢一眼。
江雨夢慢慢眯眼笑起,“愣着幹什麽,人家都出十五萬了,還不趕快收錢。”
等宋琳曦刷完款,笑得一臉燦爛的時候,江雨夢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豬是怎麽死的嗎?”
宋琳曦:“……”
江雨夢:“笨死的。”
後來宋琳曦才明白過來,感情江雨夢擺了她一道,故意擡高價格,讓!她!上!當!
作者有話要說: 零點會有第二更,麽麽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