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收服
直到審神者帶着亂藤四郎進入日暮巫女專屬治療室，亂藤四郎依舊魂不守舍。
看到橘發付喪神走神的模樣，日暮戈薇無語半晌。
她嘆息道：“你對這孩子說了什麽？”
宇智波泉奈絕對是故意的，亂藤四郎如此不在狀态，不管日暮戈薇下什麽禁言咒語，想必亂藤四郎都不會注意到。
泉奈笑着說：“也沒什麽，只是告訴他暗堕刀只能刀解而已。”
日暮戈薇微微蹙眉，她沒好氣地瞪了泉奈一眼，上前安撫了亂藤四郎幾句，順手打了一個禁言靈術，亂藤四郎果然沒注意。
日暮戈薇又好言寬慰了幾句，讓這把心都要碎掉的小短刀去一邊休息了。
日暮戈薇一邊為泉奈做日常護理，一邊道：“你何苦捅破這層窗戶紙？”
泉奈感受着眼睛內經脈裏淌過的溫潤靈力，心情好了幾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泉奈淡淡道：“說起來還要您幫我解決一些小麻煩。”
日暮戈薇不明其意：“小麻煩？”
泉奈無奈道：“我也是有哥哥的人，自然知道兄弟情深，還請您給亂藤四郎說一說暗堕刀的事吧，由我來說，可能會加重他的心理陰影。”
日暮戈薇轉瞬間就明白了泉奈的意思，她點點頭：“好，一會我教你靈術時，讓他也聽聽吧。”
“……很好，靈力溫養的技巧大概就是這樣了，你學的很快。”
從日暮戈薇的角度來講，宇智波泉奈真是天下一等一聰明的學生了，不僅能舉一反三，還能觸類旁通，她只是教給了泉奈如何溫養眼部經脈的靈力溫養技巧，泉奈就立刻想到如何刺激經脈快速恢複了。
泉奈卻很謙遜：“是您教的好。”
要不是日暮戈薇大方不藏私，他也不可能學的這麽快。
“既然這種靈術果然可以治療傷口，那麽對付喪神是否有用呢？”泉奈刻意提高了聲音，試圖吸引亂藤四郎的注意力。
日暮戈薇笑着配合道：“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暗堕刀除外，審神者的靈力對暗堕刀來說是毒`藥。”
提到暗堕刀，亂藤四郎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過來了。
泉奈問日暮戈薇：“暗堕刀只能刀解嗎？政府是這麽對我說的，但是……那麽多兄弟刀，假如哥哥暗堕被刀解了，這讓被保護着沒暗堕的弟弟情何以堪？”
将這種情況扣到自己和斑哥身上，泉奈恨不得自己也陪着斑哥去死。
日暮戈薇發出長長嘆息，她看着亂藤四郎，橘發短刀一臉期冀地看着她，似乎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付喪神是末位神靈，哪怕審神者召喚出來的是本體分靈，也依舊擁有幾十萬分之一的神性。”日暮戈薇的語氣嚴肅起來：“神靈堕落，不是沒有辦法拯救，只需要請三位上位神靈進行拔禊儀式，就可以拔除堕落魔氣，淨化成功。”
“可是在如今這個末法時代，神靈逐漸沉睡，歷史修正主義不斷妄圖改變歷史，颠覆時空前後因果，神靈的力量已經大幅度降低，創世神靈沉睡，那些力量弱小的神靈甚至開始消失。”日暮戈薇低聲道：“付喪神降臨承受的現世壓力最小，幾近于無，所以才被當做戰鬥主力。”
“你們的分靈縱然暗堕了，先不說去哪裏找三位實力不錯的上位神靈舉行拔禊儀式，單說你們分靈和本體之間的差距就極大，只要大部分分靈依舊純粹，些許一二暗堕分靈根本不會影響到本體，既然如此政府自然會選擇最簡單的辦法，直接刀解暗堕分靈，讓分靈之力回歸本體，借由純粹的本體慢慢消減暗堕之力。”
黑發巫女柔聲道：“我明白你們付喪神之間的感情深厚，只是你仔細想想，暗堕刀劍存在的時間越長，将來刀解後回歸本體的暗堕之力也越強，原本純粹的兄弟刀劍反而會受到影響，假如本體刀劍被污染，那所有審神者的刀劍分靈都會暗堕，這個後果是所有人都無法承受的。”
“最好也是最快的解決辦法，就是在刀劍付喪神剛暗堕時，立刻刀解回歸本體，所以才有暗堕刀必須刀解的說法。”
“刀解并非永別，而是為了更好的未來。”
亂藤四郎怔怔的，他張張嘴，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卻又無法言語。
原來是這樣……
可、可是他們這些刀劍付喪神的分靈就該任由垃圾審神者磋磨嗎？
泉奈倒是若有所思：“看樣子暗堕刀劍的數量在持續增長啊……”
日暮戈薇無奈道：“因為戰局并不好，前線在不斷潰敗，為了增加審神者的數量，政府不得不降低了招收審神者的審核，自然會有很多不合格的審神者出現。”
泉奈慢慢笑了：“所以我就是為此出現的，對嘛？”
日暮戈薇小聲道：“差不多吧，政府也沒和我解釋，這都是我猜的。”
她擡手摸了摸橘發付喪神的腦袋，語氣溫和地說：“不用難過，你只需要好好幫助團扇桑，盡量提高實力，努力戰鬥就可以了。”
女子的氣息柔和似水，又好似冬日暖陽，亂藤四郎感受着頭頂的溫熱，再也忍不住，哇一聲哭了出來。
結束了今天的治療，泉奈帶着亂藤四郎回本丸。
亂藤四郎看上去精神了許多，雖然眼睛紅紅的，像是小兔子一樣。
臨走時，泉奈笑着對巫女道謝：“今日多謝了。”頓了頓，不等日暮戈薇開口，他又道：“之後也要麻煩您呢。”
日暮戈薇以為是說治療的事，就滿口答應了。
一路無話，泉奈知道今日發生的事對付喪神造成了一定的沖擊，小短刀恐怕需要好好想想。
回到本丸，泉奈帶着山伏國廣去處理工作，亂藤四郎蔫耷耷地回房間。
然後許久不見的狐之助冒了出來，它通知泉奈，政府方面希望泉奈幫個忙。
泉奈甚至不用聽狐之助開口，就直接拒絕。
“查了一期一振和亂藤四郎原來本丸的情況，我就估摸着政府想利用這兩把付喪神勾出在逃的幾把短刀。”
泉奈對這種套路很熟悉，畢竟他以前處理家族叛忍時也沒少這麽幹。
“不過我的本丸可禁不起折騰。”
這要是用一期一振和亂藤四郎當誘餌，吸引那三把暗堕刀過來，哪怕最後幹掉了三把暗堕刀，先不說剛步入正軌的本丸會被打成什麽樣，單說親眼看到自家兄弟被坑死的一期一振和亂藤四郎，估計當場就會暗堕碎刀。
時之政府有支持籌建異世強者本丸的官員，自然也有反對的。
裏面的彎彎繞繞雖然複雜，可對泉奈來說幾乎是一目了然，對于這種試探，泉奈的應對方法是……
“你們去找日暮巫女吧。”泉奈一推二六五：“她是我的主治醫師，她不允許我亂用靈力，甚至還封印了我的力量。”
聽了泉奈的話，狐之助頓時傻眼。
要知道它可是什麽都沒說呢！！而且當初給審神者的資料只有幾行字啊！！
一期一振和亂藤四郎的背景資料連三分之一張紙都沒有，眼前的審神者就直接猜到了全部後續嗎？
這也太、太恐怖了吧？
想到自己被折騰到心理咨詢室的事，這只黑狐貍乖巧的不得了，聽了泉奈的回答，它老老實實地應了下來，還殷勤地問泉奈：“您還有什麽事嗎？”
泉奈伸手摸了摸小狐貍的腦袋，笑得和煦極了。
“你要是能幫我打探一下是誰提的這個破主意，那就更好了。”
小狐貍忙不疊點頭，嗖一下跑了。
它決定了，以後就抱審神者的大腿當腿部挂件啦！
小狐貍跑後，一直在旁邊處理文書的山伏國廣擡頭，他若有所思地道：“看樣子一期殿他們也不容易啊。”
泉奈搖搖頭：“每一個到我手上的刀都不容易，不過現在他們是我的刀，我自然會盡量幫他們，但有些事我也無能為力啊。”
山伏國廣感慨地看着審神者：“不，您已經做的很好了。”
泉奈微微側臉，展現出了美麗的臉頰線條，眉宇間再浮出一抹輕愁，幽幽地說一句：“希望亂君和一期君能有一個新的開始吧。”
山伏國廣深以為然，沒一會他出去做登記時，就順嘴将狐之助傳來的消息告訴了亂藤四郎。
末了山伏國廣還寬慰亂藤四郎。
“我明白你對兄弟的擔心，只是暗堕刀只能刀解，團扇大人已經為你們拒絕當誘餌了，事已至此，還要向前看才是。”
亂藤四郎內心痛如刀割，有對兄弟的不舍和難過，也有對審神者的愧疚和不好意思。
團扇大人縱然嚴厲了些，可比起那些不合格的審神者，可強太多了。
“放心吧，山伏殿，我明白的。”
亂藤四郎默默的握緊拳頭，兄弟們将一期哥交給他，他一定不負兄弟們所托，好好保護一期哥的！
至于日暮戈薇……
時之政府的官員上門咨詢宇智波泉奈的身體問題，日暮戈薇才恍然明白泉奈那句‘麻煩你了’是什麽意思。
她滿頭黑線，不得不語氣嚴厲地駁回了時之政府希望泉奈出動的要求。
将政府官員打發走，日暮戈薇氣鼓鼓地想，決定了，明天治療時給宇智波泉奈準備的甜點沒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