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那種開法,“他要是不往死裏修理你,我叫你二哥都行。”
洪少秋笑起來,偷偷去握季白的手,嘴上問:“那你大哥像誰?”
“老大誰也不像,”季白興致勃勃地八卦自己的親哥,“也不像老頭子,也不像我媽,哪兒哪兒都不像,我覺得吧,八成兒是當年抱錯了……”
“季白!再胡說八道我揍你了啊!”季二哥在後視鏡裏瞪他,季白做了個拉住嘴上拉鏈的動作,緊緊抿着嘴唇,抿成一條線,嘴角就是線頭,讓人想揪住線頭把藏在裏頭的笑扯出來。洪少秋捏住他手指輕輕搖了兩下,季白對他使眼色,那意思是我哥在呢你別那麽明目張膽,洪少秋似笑非笑地看他,指尖在他掌心裏畫了個圈,一路摸到手腕上去:“你二哥說要請我吃飯呢。”
“吃吃吃,吃窮他最好,挑貴的點,別給我面子!”季白興致勃勃地出主意,季二哥不冷不熱地插進來一句:“三兒啊,你在洪隊跟前還挺有面子的?”
季白圓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又趴回椅背上去,下巴支在親哥肩膀上:“多少有點兒,怎麽——诶我操!”
越野車突然間爆了右後胎,車子失去控制猛烈颠簸着往山路底下滑,幾個人的屁股都被颠得騰了空。季白正說話呢,冷不防咬了舌頭,疼得直吸涼氣,季二哥踩住剎車的同時握住方向盤往回打,好不容易在翻下山道之前穩住了車子,左邊前輪已經懸了空,整輛車全靠左後輪和右前輪岌岌可危地保持着平衡。
好在後邊卡車的駕駛員反應極快,幾乎是越野車爆胎的同時就踩死了剎車,才沒有直接把他們撞下去。季二哥抄起對講機,先提醒後車注意警戒,防止舌頭逃跑,然後從後視鏡裏看了眼後排的兩個人。季白和洪少秋都算得上鎮定,尤其是洪少秋,正在一點點往右邊車門的方向挪,試圖讓重心更穩些。季白皺着眉頭:“不像是自然爆胎,剛才我好像聽見兩聲動靜。”
“手榴彈改的地雷。”季二哥滿不在乎地朝後排丢過去盒煙,“沒事,這種土辦法八成兒是游擊隊,看見迷彩以為是他們的政府軍了。”
卡車裏這時已經跳下來三個人,兩個交叉警戒,另一個把鋼絲繩拴在越野車的車尾,另一頭連在卡車車頭上。卡車倒車把越野車從山道邊拖了回來,季二哥從工具箱裏翻出鉗子遞給洪少秋:“幫忙換個胎?”
季白不滿地去拍他哥後背:“诶,不帶你這麽使喚外人的!”
洪少秋覺得三兒突然變笨了,厚着臉皮笑道:“好嘞二哥,千斤頂在哪兒?”
31 親哥用來頂缸,洪哥用來……爽
洪少秋利索地用千斤頂把車支起來,季白打下手,從後箱裏往出拿備胎。季二哥把他拽一邊,下巴颏揚起來指指洪少秋,上來就問關鍵問題:“我怎麽老覺得哪兒有點不對似的……你和他特別熟?你倆認識多長時間了?”
季白撓撓下巴,沒敢太琢磨二哥話裏話外是什麽意思,打算避重就輕外加撒個小謊應付過去:“對啊,認識小半年了可不挺熟的嘛,倆卧底在犯罪分子堆兒裏碰上了,也挺戲劇化的。”
“就這樣?當我看不出來你倆老眉來眼去的?你小子肯定有事瞞着我!”季二哥眉梢一剔,季白心裏直打鼓,二哥從小眼尖,別是真察覺了點什麽吧?“你是不是真染上瘾了,求着人家給你打掩護?!”
Advertisement
——原來是為這個。季白松了半口氣,指天誓日保證自己清白無暇一口那玩意兒都沒碰過,還急中生智把洪少秋保住他沒試浴鹽的事給說出來了,大大渲染了一番自己當時如何危險,試了就身染毒瘾,不試就立刻玩完,多虧洪少秋挺身而出把自己救了。說完擠眉弄眼去摟季二哥:“哥,你說,咱老季家的爺們兒得知恩圖報不是?”
“哦,怪不得一口一個洪哥的叫着,我看你對我和老大也就那樣了。人情最好別欠,國安那邊老頭子熟,回頭看看能不能幫點忙。”季二哥臉上的表情松了些,翻出盒煙給他,“抽不抽?”季白從小見慣了這種過濾嘴差不多占到一小半的白盒特供,知道是二哥從老頭兒那裏昧下來的,當下扥出兩根來和親哥一人一根,剩下的自己揣兜裏了。這時洪少秋已經換好了胎,找了塊破抹布低頭擦手上的油污,季白看着他側面從額頭到下巴的輪廓,心想幸好老子随機應變寧死不屈,要不然這個長相要是被二哥揍一頓挂了彩才虧呢。
季二哥是用拉練的名義連夜把軍區特務大隊拉出來的,也沒在鎮子上多停留,直接把兩個人連同奈溫一起捎回昆明。到了昆明洪少秋就說要先回去寫這次行動的報告,在某個十字路口拉開門下了車。季二哥等下個紅燈的當兒回頭看了眼有點心不在焉的季白,伸長了胳膊敲了他一記腦門:“诶,想什麽呢你,跟我回去吃飯,老頭兒等好幾天了。”
“那什麽,哥,我也得先把結案報告寫了,”季白順口抓了個理由,“再說了,最好等他氣消點我再回去,你先幫我解釋解釋啊哥。”
他推開門跳下去,穿過車流往路邊跑,速度飛快,幾乎是人影一閃就看不見了。季二哥剛想下車去追,紅燈轉綠,後頭的車不耐煩地按着喇叭催他快開。“這小子……”他嘟哝一句,有點頭疼:今晚老頭兒的拐棍大概又要雷霆萬鈞地敲下來了。
季白沒追上洪少秋。他像是一條回到了海水裏的魚,在這個燥熱雜亂的城市裏消失無蹤。為什麽要追他,追上了又要說什麽,這些季白統統都沒想好,大概可以歸結為某種習慣作祟?他在洪少秋下車的那個十字路口站了一會兒,沖動漸漸平息,打了個車回隊裏寫報告。
隊裏沒幾個人,最近趕上626國際禁毒日,人人都忙到飛起。季白的辦公室還是老樣子,桌面也還幹淨,他開了電腦開始噼裏啪啦地敲。怎麽取得毒枭信任,怎麽在邊境經手“快遞”,幾次和其他馬仔去果敢的情況,對奈溫的印象,然後就需要寫到洪少秋了,季白沉着臉打拼音,輸入法默認的第一選項是紅燒球。他沒繃住,對着畫風明顯不對的紅燒球樂了會兒,然後一個字一個字删掉,重新再來。
洪少秋。
那些印象最深刻的事情都不能寫,沒法寫。季白拉開抽屜,裏頭放着個煙缸,這大半年下來他煙瘾見長,剛抽了沒兩口,有人敲門。
“進來!”季白狠狠嘬了一大口,本來就沒多長的特供煙燒到過濾嘴自己滅了,他漫不經心扔進煙灰缸裏,擡頭發現推門進來的是洪少秋,公事公辦一本正經地拿着份裝訂好的卷宗:“季副大,協助兄弟單位調查,需要你簽個字。”
他覺得有點昏頭昏腦,但洪少秋不給他昏下去的機會。卷宗攤開在面前,不知什麽時候右手裏被塞進一支筆。他低頭找簽字的位置,洪少秋已經從後面貼着他,摟着他的腰往下摸。
季白被摸得受不了又掙不開,老實說他也并不太想掙開,反應來得很快,洪少秋大概也差不多,輕輕喘着去啜他脖頸耳後,牙齒磕一下耳尖又放開,手指伸進他褲子裏去,隔着內褲愛撫他,指尖點在那話兒頂端不依不饒地揉,指甲覆着布料劃在開口處,些微的疼,然而卻讓人硬得更厲害。
“你怎麽知道……我回隊裏了……”
季白兩只手抓着桌沿,卷宗仍然在他面前,但他什麽字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都是花的,耳朵裏血液奔流的聲音像江水發了汛,膝蓋發軟,必須抓住點什麽或者說點什麽留住最後的清醒,不然就會被洶湧而至的欲望拖到水底下去,再也別想上來。
“想知道就能知道。”洪少秋插進他褲子裏那只手掌從前面沿着腰側轉了半圈,指尖這回摁住更要命的地方。
“辦公室……不,不隔音……”這是他現在能想到的最好的理由,洪少秋在他耳根子底下笑得又低又磁,整個胸腔貼着他後背震:“你別出聲不就行了?”然後又恍然大悟似的,“差點忘了,估計你控制不住。”
季白的拉鏈終于被拉開,褲子扯到大腿靠近膝蓋的位置,洪少秋一只手從後面捂住他半張的嘴唇,吐息裏是誘惑也是命令。
他說:“不管多爽也不許叫!”
媽的,怎麽有這麽……臉大的人!
32 世界上最小的湖
季白撐着桌沿好容易站住了,洪少秋又推了兩下他的後背,手心火熱。他咬着嘴唇順從了暗示,身子往前折過去,前面那根硬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