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天天提心吊膽的,又忍不住要跟她打聽……”
于是他們又吻了一回,煞風景的是親到一半有人锲而不舍地敲門,說給他倆送了西瓜刀來。洪少秋去開門的時候那倒黴小子肉眼可見地哆嗦了一下,生怕洪隊拿着現成的西瓜刀就把自己ko了一遍又一遍,至于門板差點摔在臉上這種事比起來那就不足挂齒了。但他還是鼓起勇氣又去敲了門:“洪隊,葉晗身上的攝像頭已經發回圖像了!”
本地社區入戶調查是常事,主力陣容都是以女性為主,少則三人,多不過五人,所以葉晗混在裏面并不顯眼,目标的妻子很快給他們開了門,然後葉晗就吓了一跳。那大概是個年輕女人,但即使在家也裹着密不透風的黑頭巾,只露出一雙眼睛。地上沒鋪地板也沒有瓷磚,兩個小一點的孩子光着屁股在水泥地上爬,最大的孩子躲在媽媽背後朝他們看,揪着長袍的小手髒得看不出本色。社區的大姐問她家還有沒有別人,女人一臉沒聽懂的表情,問她能不能聽懂還是那個表情,最後讓維族同事和她說維語,女人結結巴巴地說了兩個長句子,維族同事翻譯說她丈夫去夜市做生意去了,她又做了個炒菜的動作,補充道:“Polo!”
正看着現場直播的洪少秋摸摸下巴:“夜市人多嗎?咱們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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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會的夜市熱鬧得緊,馬路兩邊的大排檔一家挨着一家,拉面涼皮燒烤小龍蝦一樣不缺,鍋鏟聲碰杯聲笑語聲此起彼伏,和任何一個城市的夜晚別無二致。洪少秋把手裏的人分成三個小組撒出去,自己站在生意最好的燒烤攤邊上,手裏舉了根大串慢慢吃着,腳邊的那瓶烏蘇空了一半。
“洞幺洞幺,目标剛才接了個電話之後正在收攤,有可能就此脫鈎,請求立刻抓捕。”
耳機裏是季白的聲音,他剛才跟着前導小組走的,正是此刻最接近目标的人之一,但事出倉促,洪少秋看看周圍的人流密度,沉聲回複:“暫停抓捕,馬上後撤,”季白明顯猶豫了,洪少秋又重複一遍,“馬上後撤,執行命令!”
五分鐘以後,一輛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三輪車經過他面前,推車的是個臉頰下巴都剃得青瘆瘆的男人,車上一大鍋撲鼻香的抓飯還閃着油光。洪少秋不動聲色地向前走了幾步,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差不多只有兩三米,對方毫無察覺,嘴裏喊着借光借光讓一讓,從人群裏費勁巴拉地擠出去了。
葉晗的電話這時打了進來:“洪隊,剛才目标的妻子抱着孩子下樓打車,我跟上了,好像是要去醫院。”洪少秋立刻切到所有人都能聽到的公共頻道:“目标家裏有突發事件,他本人沒驚,具體的回去再說。”
前導小組的另外兩個人若無其事地拎了幾個打包盒晃悠過去,季白墜在他們身後不遠,手裏好像捏着什麽,一轉眼又沒了。洪少秋把那瓶烏蘇遞過去,季白伸手來搶只剩最後一塊肉的大串,吭哧一口從簽子上拽下來,口氣不善:“憑什麽讓我喝你剩下的?”
“你喝幾口我再喝,不就是我喝你剩下的了?”洪少秋笑,額頭一層細汗,再開口就比剛才随意許多,“你自己看看這人群密度,就算王八咬不着你,那咬了別人也不行啊!”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不過季白剛才的位置确實很好,他在目标側後方,撲過去摁倒也就是兩秒鐘的事兒,所謂擇日不如撞日,強行後撤多少有點不情願,剛才那句憑什麽就問出了幾分火氣。
“三兒,你不可能總是沖在第一線,誰也不可能親手抓住所有嫌疑人。”洪少秋當然看得懂他的表情,索性把話挑得更明,“咱們今天是來踩點的,沒通知地方同志控制人流量,也完全不熟悉周圍環境,最前面的就你們一個組,除了你之外那倆都沒帶槍,怎麽保證人民群衆生命財産和你自己的安全?”
這番官腔有理有據有節,非常高明,季白拿過酒瓶子來仰頭灌了一口,又是搖頭又是嘆氣:“唉,老話兒說得真對,官大一級壓死人哪。”洪少秋笑着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季白先是板着臉呸了他一口,又繃不住也笑了,從兜裏扥出兩把明晃晃的不鏽鋼勺子:“吃瓜不拿勺,等于沒吃着——趕緊開完會咱倆吃西瓜呗,熱死了。”
說起來洪少秋的行動計劃也沒什麽特別高難的環節:明天夜市上兩個人在目标隔壁擺攤,負責控制液化氣罐和菜刀;兩個人去吃抓飯,負責給目标上铐子;兩個人在後方包抄,防着對方逃跑;剩下倆人換身衣裳,就是清理非法占道經營的城管和協管員,負責挑起矛盾先下手為強,最好能當場制服;葉晗負責機動支援。總之思路還是甕中捉鼈的那個思路,但捉得更加細致科學。唯一懸而未決的問題是由誰來當城管,洪少秋手下的孩兒們很有眼色,一半說洪隊另一半說季副,最後洪少秋一揮手:“葉晗明早去借城管制服,現在散會,該幹嘛幹嘛去。”
應屆生走在最後頭,耳聽得背後咔嚓脆響,回頭看見季白手裏一尺多長雪亮的西瓜刀,切個瓜切出了砍人的氣勢,一縮脖子趕緊溜出去。洪少秋關好門把勺洗了,兩個人盤腿對坐挖西瓜吃,季白一邊噗噗吐籽兒一邊提條件:“我可不當城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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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協管員?”洪少秋逗他,“協管那衣服更像狗皮。”
季白敏捷地從洪少秋面前的半拉西瓜裏搶走了瓜芯最甜的那一勺,還挺理直氣壯:“我去他隔壁擺攤不行嗎,你帶新來的那個。”
“可拉倒吧,你是會攤煎餅果子還是會拉面?”洪少秋笑,“你家就沒有一個會做飯的,基因裏壓根不包括這個。”
季白擦去嘴角的西瓜汁,不得不承認洪少秋說的對。他媽都做了小四十年的炸醬面了,至今還是鹹得像打死了賣鹽的,吃一碗面最少要配三杯水。他眼珠子轉了轉:“我可以……嗯,手機貼膜你看怎麽樣?多有技術含量!”
“那你還不如在他攤兒對面要飯。”洪少秋又給他一勺西瓜芯,笑道,“完全不需要技術含量,拿個飯缸子往那一坐就行。”
“洪少秋。”
“诶,幹嘛?”
“操你大爺的!憑什麽讓我要飯去?!”
季白想了下自己面前擺個飯缸子的場景,愣是讓洪少秋氣笑了,舌尖蜷起來頂着幾粒西瓜子兒往他臉上噴。洪少秋一偏頭躲開,伸長了腿拿大拇趾去撓季白腳心,眯着眼笑道:“官大一級壓死人,嗯?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準賴。”
他這句話的重音落在“壓”上,那個嗯是鼻音,又黏又膩地往上挑,話裏話外全是暗示勾引。季白這二年下來對這人還是有了點免疫力的,叼着勺兒也伸腿踹他:“你充其量也就大我半級,這句話用在咱倆身上我看不合适。”
“怎麽不合适了?就因為是半級,所以你才沒死嘛。”洪少秋沖他眨眨眼,後半句話沒說,但季白已經自行聯想到欲仙欲死死去活來之類的限制級內容,吃了一半的瓜仿佛都化成小腹處沉甸甸的壓力,像有只手正從肚子裏頭往外揉。他還是覺得不太對,想了想說:“等……等明天任務完了的好不好?”
洪少秋想,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現在是水汪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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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男人用下半身思考”這句話真是毫無道理,洪少秋思考得出的結論确實最好還是等到明天,但下身根本不聽他的,光顧着硬了。
“我想想……最少得有一個月了吧?”他捏着季白的手一根根的摩挲手指,帶着槍繭的指尖滑進指縫,“上次還是在家裏做的——你跟我說實話,在專案組的時候自己弄了沒有?”
季白想甩開他的手去洗手間,又有點兒舍不得,睫毛撲閃兩下就垂下去:“我要是說沒有呢,你信嗎?”
“啧,還嘴硬。真以為我不知道?上個禮拜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幹嘛呢,是不是一邊聽我說話,”洪少秋把人拉過來摟在懷裏吻着鬓角,舌尖又輕又慢地舔過耳廓,而且竟然還沒耽誤說話,呼出的熱氣灌了季白一耳朵,“……一邊忍不住就摸這兒了,嗯?要射的時候還憋着不敢喘氣,怕我發現,對不對?”
季白呼吸急促了些,不太明顯,也可能是有意克制住了自己,但身體的本能反應在那兒擺着,洪少秋揉一把他腿間的物件兒,對硬度很滿意:“你這根雞巴可比你老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