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周六日的時候,劇組休息。方之遙的綜藝和新歌都錄完了,正好沒事幹。

想了想,這個時間用來度過發情期是再好不過,方之遙便和周崇凜約了周五晚上的時間,讓周崇凜忙完了就直接過來劇組酒店,他給開門。

周崇凜這個從來都不會缺席方之遙發情期的臭Alpha,這回肯定也是滿打滿算着要薅方之遙一頓、狠狠地将這一個月來落下的那份“功課”都給補上。但方之遙已經猜透了周崇凜的心思,并不打算讓周崇凜如願以償。

“晚上八點,酒店裏洗香香等你。”方之遙一點兒都不害羞地給周崇凜敲着微信,敲完還沒忘記在文字末尾補上一個愛心,“一定要來噢——愛你的遙遙。

“OK!發送!”

微信剛發出去,方之遙就像大戰告捷似的在床上滾了一圈。

發情期這種東西是沒有确切日子的,只能算出一個大概周期。周崇凜晚上要是過來幫他“解決發情期”的話,肯定會用Alpha信息素來引誘他提前發情——然後他倆才能幹後面一連串的事情。

“所以,我今晚先吃一顆抑制藥!”方之遙從抽屜裏翻出他的寶貝藥片,“等周崇凜晚上過來時就會發現,他的信息素對我不起作用,我一點都沒有被他引誘到。

“趁着他疑惑的時候,我假裝抱歉:崇凜,看來我的發情期是前段時間自己過去了,不好意思噢~”

楊朋非常捧場地給方之遙鼓了個幹巴巴的掌:“那我只能祝你順順利利,別玩着玩着把自己賠進去了。”

“怎麽會呢?我這麽謹慎可靠的人,才不會犯低級錯誤呢。”方之遙勝券在握,哼着小曲兒将他那些安胎藥和維C含片收起來,換上平時不咋樣的熏香蠟燭。

“上次不還差點就那啥了嗎,就千鈞一發那次?多危險啊,那時候才孕幾周呢你?”楊朋嫌棄地拿起熏香蠟燭,上下研究了一下,“這啥玩意兒啊,催情的?你點這個東西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我說你要是不想睡你直說不就完了,何必要演這麽一出。”

方之遙将蠟燭奪過來,瞪了一眼楊朋:“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這是安神的好不好!

“周崇凜這人我還不了解?他都能把我的發情期記這麽清楚了,我要是去跟他說我這次不用他陪了、他肯定起疑心的。與其讓他懷疑,還不如讓他直接看到我确實沒有受他影響的樣子。”

“成吧。那你那藥可得小心吃啊,醫生原本是說有前兆的時候才能吃一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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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遙捂了捂耳朵,嫌楊朋啰嗦:“哎呀,我自己心裏有數,你不用管我。”

“得得得,”楊朋一揮手,“那我今晚出去聚餐了,有什麽事你自己看着辦吧。”

方之遙笑笑嘻嘻:“好~”

晚上,為了迎接周崇凜的到來,方之遙破天荒地八點多就洗好澡了。

洗完出來,他第一時間去剪了一顆抑制藥,就着溫水一并服下。

抑制藥有些酸苦,和水一塊流入身體內部時,方之遙甚至能強烈地感應到那顆東西是怎麽往肚子裏去的。

他對着等身穿衣鏡照了照,抱歉地摸了摸肚子,又開始自言自語。

“崽,媽今天吃這藥是為你好啊。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這才倆月大你就吃上苦了,以後出來一定可以當人上人的,別怪媽哦。”

這話是對肚子裏的寶寶說,也是對方之遙自己說。

要不是方之遙自己想在發情期期間內、瞞住周崇凜懷孕的事情,方之遙也沒必要多此一舉地吃抑制藥。

是藥三分毒嘛,誰沒事想吃藥毒自己孩子呢?

方之遙還是會對崽子慚愧的,甚至都想着要不孩子出生以後就不梳小辮了吧?給孩子留幾根頭發,別真的薅禿了。

安慰完崽崽,方之遙又開始打量自己的身材。

男Omega和女Omega的體質之間存在差異,所以Omega男性懷孕時,普遍沒有女性那麽顯肚子。方之遙這才懷孕兩個月、胚胎一共才幾厘米大,就更加看不出來了。揣崽揣了倆月,方之遙這肚皮還是平坦得不行,什麽東西都看不出來。

但這也是表象而已。方之遙身材沒走樣,體重卻漲了不少,前前後後一共多了四五斤。這讓向來愛吃但也愛身材管理的方之遙很是納悶——這四五斤到底加在了哪啊?

而且他自己的身體,自己天天看、看不出什麽變化,周崇凜不一樣啊!周崇凜快一個月沒跟他同房了,他進組之後兩人也沒在一塊兒睡,萬一周崇凜對他身材的印象和手感還停留在之前呢?萬一周崇凜等下一抱他,诶,發現他斤兩添了不少呢?

那不就很可能會猜測出他懷孕了?

不行不行!

方之遙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趕緊面朝天地躺床上、蹬了幾組空中腳踏車,企圖用蒸發腿部脂肪的方式來換取體重上的減輕。

折騰了一圈,九點多了,周崇凜的半個身影都沒出現,微信上也一聲不吭。方之遙有些郁悶地連看了好幾回手機,都沒刷出新消息,氣得他将手機一扔,刷牙洗臉準備點熏香睡覺了。

說是這麽說,方之遙沒敢真的睡。

周崇凜那家夥,方之遙最了解了,就是癖好挺奇怪的一人。表面看着正兒八經的、是一修養十足的大少爺,其實啊,私下什麽都愛玩。方之遙怕他這麽睡下去了,等會兒被周崇凜搞夜襲又弄醒了。

夜襲不是大事兒、美夢被打擾也不是大事兒,方之遙怕就怕他一覺睡下去睡迷糊了,周崇凜什麽時候來的他都不知道。這要是他被弄醒的時候是第一道防線失守,哪還有得救;這要是他最後一道防線失守……那就完了。

“哎呀,周崇凜你這次怎麽這麽磨蹭啊,能不能快點?”方之遙躺床上背了二十來分鐘的詞兒,眼睛都困得要睜不開了,周崇凜那邊還沒半點消息,“臭Alpha,又要約我、又不理我。”

熏香的安眠效果極好,方之遙一分鐘之內就連打了好幾個困倦的哈欠。

困意洶湧,弄得他實在是熬不住了,拿起手機給周崇凜發了條微信。

——太困了,我先睡了。你到了再叫醒我吧。

強忍着困意打完字,方之遙設定了個十一點半的鬧鐘,确保自己不會一覺下去直接睡暈到明天。

弄完後,方之遙沉沉地睡了過去。

……

被鬧鐘喚醒時,方之遙的頭痛得像是要炸開一般。

他不耐煩地摁掉手機鬧鐘,然後下意識地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出乎意料的,方之遙摸了個空。

身邊的空位冰冰的、涼涼的,空蕩蕩得就像沒有任何人來過。

方之遙本以為,自己并沒有很期待周崇凜的到來,但剛才摸空的那一下,一股莫大的落空感和寂寞感突然像浪潮似地向他打來、瞬間就卷席他全身。

是這那一刻,方之遙意識到,他其實還是蠻想見見周崇凜的。

畢竟有四五天分居、又有一個多月不親密,不說情感上的思念和記挂,就說肢體上的依賴和渴求,也足以讓方之遙感到孤單、寂寞。

方之遙突然想起周沫說的、性生活和睦也是婚姻關系和諧的一種。這句話好像說得确實沒錯。唯一錯的是,他方之遙和周崇凜的感情生活也并不是毫無進度。

至少……方之遙對周崇凜不是毫無進度的。如果毫無進度,那他根本沒必要為了周崇凜揣這麽一個崽子。

他要不揣這麽一崽子,他也不會變得這麽敏感脆弱,動不動就感時傷事、動不動就想哭想感慨人生。

方之遙一邊矯情、一邊在心裏嫌棄自己矯情。他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最近莫名很多的眼淚,順帶看了眼手機。

還好,有個未接來電,是周崇凜打來的。這讓方之遙感到安慰了不少、也心裏好受了一些。

方之遙将電話回撥過去,那邊很快就接起。

“遙遙?”周崇凜的語氣有些着急,“抱歉,我今晚突然有工作……沒法過去了。”

方之遙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周崇凜聽出他聲音的不對。

“嗯,我猜到了。”

“你發微信給我的時候,我沒看見,所以沒及時回。”

“嗯,我也猜到了。”方之遙擦了一把鼻涕,順帶扇掉熏香蠟燭的火,“你看你,你工作的時候也經常不回信息的,下次可別再只說我了。”

周崇凜輕笑了一聲。方之遙在這邊隔着聽筒都被他吹了一耳朵的氣、覺得脖子酥酥麻麻的。

“身體有覺得不适嗎?”

“還行,沒有發情。你要是忙的話就不要過來了,今天都這麽晚了。”方之遙想了想這兩天的行程,“或者約其他時間呗——明晚怎麽樣?”

周崇凜沒有多想:“好。”

“那就明晚吧,還是你來我酒店。”方之遙打了個哈欠,困倦道,“我還怕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來、特地定了個鬧鐘呢。我現在是睡醒一覺的狀态了,還是困。”

“那你睡吧。”

“行吧。”

方之遙想快點兒睡覺,沒和周崇凜扯太多閑話就挂了。

挂完電話,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吃了的那顆抑制藥,心裏覺得有些心疼,又沒忍住地對着手機罵道。

“臭流氓、大騙子!”

罵完過瘾了,方之遙也沒有理睬微信上周崇凜發來的“晚安”,自己卷了卷被子,拉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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