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尚書閣之争

通房丫鬟四個字顧惜清說得極重,顧夕媛一時面紅耳赤,今日姬璟渙說的話在下人中傳遍了,顧夕媛早成了下人飯後娛樂的笑話,只是當着顧夕媛的面不敢出聲罷了。 顧夕媛一時氣極了,狠狠地瞪了顧惜清一眼,卻又想在顧裏南面前表現乖巧女兒的形象,只好可憐巴巴地看向了顧裏南。 “哼!”顧裏南突然動怒地将碗筷往地上一砸,“顧惜清,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你姐姐?” 顧惜清實在覺得有些煩了,跟他們一起吃飯,自己也會惡心到吐。 想着,顧惜清站起了身,說道:“姐姐?我并沒有所謂姐姐,也沒有所謂的爹爹?今日這飯,不吃也罷!” 顧惜清說罷,轉身就要回房。 顧裏南哪裏容得下她這樣的傲慢,厲聲說道:“給我站住!放肆!沒規矩的東西,我今日便要對你用家法,讓你知道什麽叫規矩。” 顧惜清冷笑了一聲,狠狠地看向顧裏南,冷冷地說道:“我奉勸爹爹還是暫時別對我動手,不然,我嫁到五皇子府上時,若是帶了一身的傷,怕是爹爹也不好交代。” 顧裏南大怒說道:“哼,你以為有了靠山就可以不用再依靠顧家了嗎?” 顧惜清說道:“不敢,靠山說不上,只是希望爹爹不要自找麻煩,女兒乏了,先回房歇息了。” “你!” 顧裏南與顧夕媛再氣,卻也無法在此刻對顧惜清做些什麽,畢竟姬璟渙的厲害他們今日也見識過了,一個渙公主,想要滅了顧府滿門也是輕而易舉,更何況,顧惜清要嫁的人還是冷王玄長機。 顧惜清走出了大堂,外面被冷風吹得臉頰泛紅,過去做的夢該醒了。 自小便被顧夕媛欺負,被顧裏南冷落的顧惜清學不會自保,不是因為她太笨了,而是因為她太相信玄淩機了,相信這個男人可以保護自己一輩子,原來夢被狠狠戳破的感覺竟然會是這麽的痛苦。 死過一次後,她早已不是她。 顧惜清回到了房間時,突然看到了她床上竟然坐着一個男子? 顧惜清下意識轉身想跑,卻被那個人拉了回去,丢在床上,顧惜清想跑,雙手卻被控制住了。 這個人,顧惜清已經再熟悉不過了。 “冷王殿下,我還沒有嫁給你吧,你這樣經常跑到女子的閨房中豈合規矩?”顧惜清無奈地說着。 這個玄長機不知何時起,時常溜到她房中,要麽喝她的茶,要麽蹭飯吃,有時也會給她帶一些補藥,說是飯錢,玄長機來去無蹤,她無可奈何。 玄長機看見顧惜清如此想躲避自己,立刻皺眉不悅地說道:“本王有這麽讓你厭惡嗎?” 顧惜清看見這位王爺要發怒了,她可犯不着為了這事跟他鬧,只好說道:“算不得厭惡,只是不喜。” 玄長機一副無所謂地樣子,淡定地坐了下來,一邊喝茶,一邊說道:“你這裏茶好喝。” 玄長機連借口都不會找,上次姬璟渙來她這裏,喝了一口茶,結果全吐出來了,說這茶實在是太難喝。顧裏南給她這裏配置的東西都是最差的,除非姬璟渙來找她玩,否則顧裏南哪裏舍得拿好東西給她。 顧惜清突然聽見了顧夕媛與顧裏南的聲音,大概猜到了她們的目的,無非是玄長機翻牆來找她,又不知道收斂低調,所以別人懷疑她這裏有男人。 顧惜清看着玄長機跟大爺似的坐得穩穩的,便忍不住問道:“王爺,有人來捉奸了,你還不走?” “總共十二個人包圍了屋子,不過,戰鬥力幾乎為零。”玄長機淡定地分析說着,“再者,敢捉本王的奸,怕是那個人活膩了。” 突然門被踢開,顧裏南怒吼道:“顧惜清,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偷男……” 顧裏南還沒有說完話時,就已經看到了玄長機殺人的目光了,吓得他一時身子僵硬站在那裏。而随後跟來的顧夕媛也吃了一驚,原本春芝來報,說顧惜清房中有男人聲音時,顧夕媛正高興要叫顧惜清身敗名裂。 若是五皇子玄長機知道了這件事,那就更好了,只是顧夕媛怎麽也沒有想到,在顧惜清房中的這個男人會是玄長機。 沒等他們開口,玄長機便冷冷地看向了顧裏南和顧夕媛,冷漠說道:“怎麽?本王來看看未過門的王妃,顧大人還有意見?” 顧裏南之前被姬璟渙耍了一番,早是驚弓之鳥了,如今又來了個玄長機,他吓得連忙跪了下來,說道:“臣不敢,臣不知是冷王駕到,實在是罪該萬死。” 玄長機說道:“确實是該死。” 顧裏南連忙磕頭說道:“臣罪該萬死。” 顧夕媛突然開口說道:“冷王息怒,爹爹也是擔心妹妹安危才誤驚擾了王爺,更何況,妹妹先前與男人茍且之事鬧得人盡皆知,爹爹也是擔心妹妹再做出有辱家門之事,丢了冷王殿下的臉面。” 顧夕媛故意又将顧惜清失去清白的事說了出來,結果玄長機突然皺起了眉頭,厲聲說道:“顧大小姐是在說本王不知禮數?” 玄長機沒有對顧惜清生氣,反而目光冰冷地瞪着自己,這倒是叫顧夕媛有些不解,但是她也不敢與玄長機直面作對,她本意可不是這個,就算她是玄淩機的人,可是玄長機可是玄淩機的死敵呀。 顧夕媛吓出了汗,連連說道:“民女沒有別的意思。” 玄長機厲聲說道:“本王要如何對自己的女人,需要你來教嗎?” 顧夕媛吓得連忙磕頭說道:“是民女該死,說錯了話,惹了冷王不悅。” 玄長機有些心疼地看着顧惜清,原來她在府上都是這樣被人欺負的,玄長機不禁握緊了拳頭,卻強忍着,沒有再說些什麽,只冷哼一聲便離去了。 顧惜清不由得看着玄長機的背影,十分的不解,剛才他那個眼神是在心疼自己嗎? —— 當姬璟渙聽說沐雪姑姑要将她送入尚書閣念書時,連忙跑到了沐雪的房間,沐雪正坐在屋中看着明姜國密探送來的密折。 沐雪眼神瞥見姬璟渙來,說道:“公主無需多言,此事已定,一來方便公主學習宮中禮儀,二來,也是為了公主和皇子增進感情。” “增進感情?”姬璟渙無奈地說道:“可是姑姑,你明明知道我自小就讨厭繁文缛節,更讨厭被束縛,我好不容易逃離了明姜女帝的職責,遠離了一堆的公文奏折,結果你又讓我去尚書閣?” 沐雪說道:“公主殿下,你身份高貴,更是明姜國唯一的皇室血脈,可是你卻任性妄為,還是這般孩子心性,臣希望此次公主借此好好學學規矩,約束性子。” 姬璟渙見沐雪姑姑心意已決,無可奈何地向她行了個禮後,只能默默離開了。 龍羽國的尚書閣是供皇子讀書的地方,除了已經成親或是有公務在身的皇子外,其他皇子每日必須在尚書閣習文三個時辰,如今,姬璟渙也不得不來到此地,可惜玄天機因為身份卑微不能來。 男女有別,皇後便建議讓其他到了出閣年紀的女子來這裏陪姬璟渙一同讀書,于是一時之間,這尚書閣可就熱鬧了起來。 姬璟渙淡定走進了尚書閣,無疑引起了衆人的目光,姬璟渙直接找了個最後的位置,無視衆人,然後睡着了。 衆人不敢在秉太傅面前無禮,可是都被她的睡姿給吸引,一來是驚嘆她容顏,二來是覺得她膽大妄為,不守規矩。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終于,秉太傅睜大了他的那雙老花了的眼睛,看見睡覺的姬璟渙了。 搖頭走到姬璟渙的身邊,正想敲醒姬璟渙時,一旁的若音連忙攔住了。 若音說道:“太傅不可,在明姜時,公主也曾經在朝堂上睡着過,有位大臣膽大叫醒了公主,結果公主大怒,直接下令砍了那位大臣的腦袋呢,公主殿下這起床氣,可是打娘胎裏就出來的。” 一聽見若音好言相勸,秉太傅一時之間也有些慫了。 秉太傅無奈之下,連連搖頭,“唉,還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突然,玄非魚用彈弓狠狠地朝姬璟渙的額頭打去,姬璟渙立刻清醒,衆人看見姬璟渙被砸紅了的額頭,都偷偷地笑着。 誰知道,姬璟渙淡定坐着,卻突然一腳将面前的桌子給踢翻了,狠狠地問道:“誰幹的?” 一時之間,衆人都不敢多言,就憑她的身份地位,再加上皇上對她寵愛有加,沒人敢得罪她這位公主殿下。 玄非魚見姬璟渙真的動怒了,連忙吓得低着頭,姬璟渙見他這個心虛樣,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幹的了,便起身,走到了玄非魚的面前去,玄非魚吓得連忙看向了玄淩機,“二,二哥救命啊!” 玄淩機起身擋在了玄非魚的面前,“公主,十一弟可是父皇最寵愛的皇子,剛才不過是耍孩子性子罷了,你何必跟他置氣?” 姬璟渙完全不理會玄淩機,只是從地上撿起了玄非魚慌張時掉在地上的彈弓,直接瞄準了玄非魚的額頭,不慌不忙地說道:“正因為他還是個孩子,才更應該改正他的惡性,必須讓他知道,犯錯就得受罰。” 玄非魚吓得連忙說道:“你憑什麽說是我幹的?你有什麽證據?” 姬璟渙說道:“方才本公主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聽課罷了,你真當本公主眼瞎嗎?” 這個時候,秉太傅憤憤說道:“公主殿下,老臣自以為學識淵博,公主為何不聽老臣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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