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竹椅,輕抿了口咖啡。
桃花眼微微眯起,心不在焉的聽着旁邊一對情侶在辯論。
大概是物力量子問題,他聽的不是很懂。
随意聽了幾句,就沒興趣的轉過了頭。
然後就看到周越正目不轉睛的,眼裏帶笑的,盯着他看。
他挑挑眉,一瞬間想起,在那疊資料裏,上面清清楚楚的寫明。
周越,性別男,愛好男。
陸少言扯扯唇角,他到不是對這種小衆愛情感到反感,只是有些話還是要說明白的。
他雙手交疊,放到腿上,直視他的目光。
聲音清淡,像是随口一提,并沒有任何情緒:“周越,有件事兒,在邀請你來我們公司之前,要跟你說清楚。”
周越右手掌撐着下巴,點點頭:“你說。”
“我呢,”陸少言笑了起來,他一笑眼裏便帶了三分風流,四份肆意:“有喜歡的人了。”
他指指旁邊的玲珑,語氣帶着點兒驕傲:“看見沒,這是我正在追的人,我将來老婆。”
他唇角上揚着,似乎單是這麽說一句,都覺的高興。
“我知道你的小衆興趣,不過別打我的主意。”說着,頓了一下,又補充了句:“以防萬一提醒你一句,也別打玲珑的主意。雖然我知道你是彎的。”
“除此之外,TK裏的人,随你豁豁兒,我不攔着。”
不得不說,陸少言這番話很拉好感。
同性/愛情在國內的接受度并不高,很多人因為有這種小衆愛好,甚至被公司辭退。
或者說,周圍一圈兒人都會用異樣眼光去看你。
自家頂頭老板若能接受自己這種愛好,那他在公司會好過很多。
周越眼睛亮了亮:“随意豁豁?有比你好看的麽。”
“那倒是沒有,”陸少言說這話的時候極自信。
嘴角彎着,眼角翹着,語氣十分平淡,卻帶着一股天生的驕傲感。
玲珑眼底有些笑意。
陸少言向來很自豪他那張妖孽的臉。
平常跟陸少離碰到一起時,都要比比,誰更好看。
明明兩個男人在外面都是能頂起一片天兒的人物。
可偏偏兩人一碰到一起,就跟智商倒回三歲一樣。
周越眸光淡了些,然後遺憾道:“那好可惜。”
然後他将目光轉到了玲珑身上,清透的眼底帶着抹好奇:“他在追你哎。你喜歡他?”
陸少言心裏一動,身子不着痕跡的坐直了些。
這一秒覺得周越格外順眼。
不愧是高材生,真會抓重點。
回頭一定要加工資。
陸少言面上依舊淡定,像只是聽着兩人閑聊。
目光更是看着手裏的咖啡杯,正正經經的,好像一點都不好奇。
可實際上,眼角兒的餘光都飄到了玲珑身上。
甚至連她眨了眨眼,都瞧的一清二楚。
玲珑白嫩纖細的手放在桌上,與黃色實木的桌面形成鮮明的對比。
染着大紅色的指尖圓潤又修長,格外淡定怡然的點了點桌面。
輕笑着道:“你這還沒進公司,就想着先八卦了?”
周越眼裏的遺憾明顯比剛才濃郁了些,語調拖着:“單純好奇嘛。”
陸少言看着周越被玲珑一句話給打發了回來,眉頭不滿的皺了皺。
什麽哈佛高材生。
真沒用。
玲珑姣好的身段靠在竹椅上,眼角微挑。
細細打量就會發現,她這個動作與陸少言有七分相似。
她狐貍眼裏露出幾分光芒,跟引誘獵物一般,看着周越道:“你好好想想要不要來TK,有什麽不滿意的我們可以在商量。”
周越手掌托着腮,将前幾天就想好的問題問了出來。
“有三個問題,”他晃晃另一只手,擺出三根手指。
“第一,我必須要每天9點到公司?”
“不用,TK對銷售和網絡部沒有嚴格的打卡限制,只要能完成目标就行。”
“第二,年假我要求每年至少15天。”
玲珑看了眼陸少言,示意他說話。
陸少言卻像看不到她的暗示一般,故意歪了歪頭:“嗯?”
玲珑克制着翻白眼的沖動,語氣自然又官方的道:“陸總,15天年假可以麽?”
“可以,”陸少言眼裏帶笑的看着她,心裏細數着這是今天兩人的第幾句話,一邊道:“只要有真本事,我們TK對任何事情的容忍度就會很高。”
話是對着周越說的,可那目光跟黏在玲珑身上似的。
雖然目光淡定,但卻帶着熱度。
似乎在用這種方式,讓玲珑主動開口和好似的。
玲珑卻是格外淡定,像是跟沒看見似的。直接轉頭問周越:“第三個問題呢?”
周越笑了笑,眉目晶亮:“就那位沈大叔,他也是網絡部的吧。”
玲珑點點頭。
“那我去了之後,”周越目光越來越亮:“我倆誰管誰?”
屬于女人的第六感,玲珑眼裏的明悟一閃而過,卻沒有點破。只是帶着狐貍般狡黠的笑道:“你倆同級。”
“那行,”周越雙手一拍,點了頭:“下周一我會回國,我需要幾天時間将畢業手續辦好。”
周越已經是博士最後一年,論文成功過關。剩下的也只是辦理離校手續而已。
事情談妥後,周越也不再多留。跟兩人交換了微信,便明智的先離開,絕對不當電燈泡。
哈佛廣場周圍高大綠植枝繁葉茂,青草茵茵。
周圍各種膚色人群聚集。
嘈雜的英語,萦繞耳邊。
陸少言和玲珑這一地帶卻像真空了一樣。
寂靜無聲。
只有陸少言緊盯着玲珑的灼熱目光。
玲珑半低着頭,攪拌着杯子裏的咖啡,對他的注視視而不見。
陸少言瞅了她好一會兒,見她視若無睹後。幹脆拉過她的椅子,貼着自己小腿,讓她不得不與自己正面相對。
玲珑身子被迫轉了過來,只能擡頭看他。
一雙狐貍眼帶着點兒疑問:“老板有事兒?”
“我們談談。”
說這話兒時,陸少言眸子又黑又深,還帶着直白熾熱的愛意。
像是驕傲低了頭,願意為她俯首稱臣。
将自己剝光,清清白白的攤在她眼底下。
玲珑與他對視半響,狐貍眼裏一片沉靜。
可眼底,又帶着點兒隐藏的欣喜。
半響,開了口:“好。”
陸少言清了清嗓子,措辭了一下,然後開口。
“我那天不是……”.
“玲珑?”一聲驚喜又幹淨的聲音突然在陸少言身後響起,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兩人同時擡頭看去。
陸少言一臉擰巴嫌棄。
玲珑則唇角帶笑,眼底也帶着一絲驚喜。
來人長相帥氣,臉頰線條流暢自然,穿着一身黑色運動服,短衣短褲露出矯健的小腿肌。手裏轉着籃球,格外青春朝氣。像是大學校園裏,在球場上肆意飛揚的校草,磊落又坦蕩。
而他本人也确實沒畢業,哈佛大學經管系博士。
跟周越一樣,今年畢業。
“林逸學長?”玲珑站起身,嬌媚絕色的臉蛋上一片盈盈笑意,看的陸少言格外刺眼。
“來之前還想着哈佛這麽大,或許碰不到你。沒想到真這麽有緣分。”玲珑一雙狐貍眼都眯了起來,眼裏如同蕩漾着一灣水波,波光粼粼。
“說明我們有緣分啊。”林逸唇角上揚,笑容清澈爽朗,很容易讓人産生好感。
第 33 章
兩人站在一起極登對,特別是看到對方時,眼裏那股子相同的驚喜。
男的目光和煦溫暖,女的妩媚漂亮。
看起來極其養眼。
別人看的賞心悅目,陸大爺卻不樂意了。
靠在竹椅上,敞着兩條大長腿,不高興的踹了踹桌角,弄出聲響,引起玲珑的注意。
見她看過來後,才吊着眼角問:“說完了沒有,分部那邊還有事兒呢。”
語氣極沖,帶着濃濃的不滿。
跟個醋王一樣。
林逸在過來之前,就遠遠的打量過陸少言。
男人看男人,從來都有一種直覺,無關樣貌。
是一種下意識的直覺。
而這種直覺,一向比女人第六感都準。
林逸在看到陸少言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男人定是坐擁金山,手握權勢。
極其危險。
可是那又怎麽樣。
林逸偏頭看了眼玲珑,眼裏的笑意璀璨如星。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只要能得心中所愛,鬥上一鬥又如何。
何況,他也不是一條躺卧泥垢的蚯蚓。
玲珑轉頭看陸少言時,眼裏的笑意瞬間熄滅。
不冷不熱的道:“等一下。”
陸少言不吭聲,只是将頭瞥向一邊兒,不敢多反駁。
不能在外人面前不給玲珑面子。
他不敢。
他慫。
玲珑歉意的對林逸笑笑:“學長,我們還有事要先走了。回頭我們微信上聯系。”
“好,”林逸溫潤的點頭:“你什麽時候回國,我們或許還能一起回去。”
“你要回國了?”玲珑有些驚訝:“我們回國日期還沒确定,等到時候告訴你。”
“好,”林逸笑容爽朗,擡手轉了轉手裏的籃球:“那我們微信聯系。”
已經是下午5點左右,太陽西斜,餘晖金燦燦的,大片大片的金光灑照,周圍建築都美的不似凡物。
回酒店的路上,陸少言淡着臉,像誰欠了他八千萬一樣。
臉色極臭,生人勿進的模樣。
玲珑也不慣他臭毛病。
什麽都不問,就安靜的走在他身後。
陸少言眼瞅着,酒店就在眼前了,身後的人一點解釋都沒有。
心裏的悶氣兒就像鼓足的皮球,又像被人在心尖上倒了杯檸檬水。
又漲又酸的,憋的自己心裏極其難受。
等兩人坐着電梯上了頂樓,玲珑一臉平靜的打開自己房間的門就要進去,跟他連個招呼都不打算打。
陸少言到底是憋不住了,速度極快的拽着她的手一起進了房間。
然後一個反轉,将她壓在了門上。
玲珑被壓在門上那一刻,還有心思想着,陸少言這傻逼絕對是對這個姿勢情有獨鐘。
單這個月,都壓第幾回了。
她神色淡定的瞧着他,狐貍眼往上勾着,又柔又魅:“陸爺,有話就好好說。能不動手動腳的麽。”
陸少言大掌罩在她纖腰上,往自己懷裏緊了緊,扯着嘴角,流裏流氣的道:“那你想讓我動哪?”
他頭微低,鼻尖若有若無的蹭着她的鼻尖,薄唇。
動作極其暧昧。
玲珑唇角翹着,眼底一片冷靜:“陸爺,咋倆現在頂多就是上下屬的關系。你現在這種行為,是不是太過了點兒。”
“上下屬關系?”陸少言這幾個字,像是咬着牙根兒說出來似的,低低沉沉的,帶着濃濃的不滿和嘲諷:“你就是這麽定義我們的關系的?”
玲珑直視他的雙眼,眼底帶着一絲笑意:“難道不是麽。”
“呵,”一聲低笑,像是沉睡中的獅子睜開了眼睛,露出了利爪。陸少言單手握着她兩手腕,扭在身後。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擡了起來,拇指摩擦着她的唇瓣。
“我絕的,有必要,”他帶着七分不正經的笑和一分薄怒,慢悠悠的拖着調兒:“讓你重新審視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
話音落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便瞬間縮短。
他貼上她的紅唇,毫不客氣又極不溫柔的攻城略地。
像要掠奪掉她口中的每一寸呼吸,吻的又急又猛。
兩人之間有明顯的身高差。
玲珑被他捏着下巴半強迫的擡着頭,後腦勺頂在門板上,皺着眉承受他一波又一波的攻陷。
這次的吻,不像以往,雖然看着生猛急切,可細品之下,裏面是他濃濃的愛意。
這一次,他的吻裏,有克制不住的怒氣。
舌尖亂竄,毫無章法。
像是亂了分寸。
玲珑眉頭微蹙,有些難受。
推了推他,也只換來更緊的擁抱和親吻。
她耐心用盡,上下牙齒輕碰,直接咬了下他的舌尖。
濃郁的血腥氣在兩人口中傳開。
陸少言“嘶”的一聲,舌尖酸痛。卻依舊舍不得放開她,染紅的唇瓣碰着她的,一點點舔着。
動作輕柔帶着說不出口的歉意。
玲珑忍不住擡眸看他,下一秒卻心尖酸澀。
眼裏帶了水汽。
那雙平日不正經的帶着浪蕩的桃花眼,此刻濃郁沉靜。
染着一絲痛楚。
有悔恨、有醋意、更有一絲自卑。
他親吻自己的動作帶着絲小心翼翼,像是即将要陪抛棄的大金毛,正溫柔的舔舐自己的主人。
企圖在用自己最後一絲溫暖,求乞,留下。
自卑這種東西,玲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出現在陸少言身上。
從見他第一眼,他便是矜貴高傲,天生站在雲端的人。
他有資本,有權勢,有能力,站在頂點,俯瞰他腳下的所有人。
可這一刻,他眼裏的那絲自卑,是那麽清晰的映在她眼底。
不可否認,這一刻,她心軟的想哭。
紅唇染血,媚眼如絲。
魅色天成的長相,這一刻說一句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陸少言眼底出現一絲癡迷和驚豔。
拇指卻依然流連在她唇角邊兒。
額頭抵着她的,聲音輕啞低柔。
“那個男人是誰?”他鼻尖蹭蹭她的:“我怎麽從沒在你身邊見過。”
或者說,她身邊的人,除了琉璃,他一個都不認識。
一個都沒聽說過。
就連琉璃,也是今年第一次見面。
這也是他剛剛怒氣沒壓制住的原因。
他不是怪她,不跟他介紹那個男人。
也不是怪她,她不理自己。
他喜歡,她仗着自己的寵愛和喜歡,無理由的向自己耍小性子。
他不高興的是。
原來她在他身邊五年,他真的對她一無所知。
而那五年裏,他卻每天流連在溫柔鄉。
身邊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
不知節制,像頭種豬。
會讓人感到惡心。
所以,這一刻,他真的害怕了,自卑了。
他怕自己不夠幹淨,不夠好。
真的配不上她了。
“大學學長而已,”玲珑沒有任何隐瞞,語氣坦蕩:“大學的時候,他幫過我很多。”
“他喜歡你。”陸少言将她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後,語氣卻是斬釘截鐵。
男人看男人只需要一個眼神。
他從林逸眼裏,看到了他對玲珑的貪戀。
也從他眼裏,看到了對自己的挑釁。
“沒有。”玲珑若有所思的搖搖頭:“大學的時候,有人問過他。他說不喜歡我。”
所以,平常兩人相處,都很坦蕩幹淨。
“你很遺憾?”陸少言皺着眉頭,語氣有些不高興。
看着她的目光也兇狠狠的,似乎只要她點個頭,他就會伸出獠牙,将她拆吃入腹。
“你說呢,”玲珑調皮的眨眨眼,故意吊着他,不告訴他。
陸少言卻是直接捏了捏她的臉頰。柔軟滑嫩的觸感,讓他心尖都軟了軟。
“就算有,也得給我藏着。你這輩子,只能是爺的。”
他說的霸道,玲珑卻聽的心疼。
就算有,也只需要藏起來而已麽。
什麽時候,日天日地的陸爺,對自己這麽沒自信了。
按照他一貫的風格,不應該是讓她心裏只有他一個人麽。
若是她敢對別的男人起了歹念,他就會剁了那個男人。
然後讓她一個周都下不了床。
玲珑擡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語氣輕笑:“什麽時候,陸爺這麽不自信了。”
“對你,”他偏頭含住她的手指,吻了吻:“我沒有自信。”
話音落下,他微微俯身,直接将她抱起,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玲珑住的酒店套房,客廳廚房,一應俱全。
柔軟的白色沙發,往下凹陷一塊。
男上女下的姿勢,他将她完完全全的籠罩在自己範圍內。
他雙腿曲起,跨在她兩側,低頭看着她。
“我們好好談談。”
“好好談談,也得你起來,”玲珑翻了個白眼:“你這樣,我們怎麽好好談。”
“我覺的這樣就挺好,”大概是玲珑剛剛态度的軟化,讓他又有了些底氣。
行為舉止都有些流氓。
“上次,”他抿抿唇,眼神飄忽了下:“我不是大男子主義,看不得自己的人被別人碰。”
“我知道,就算我們在一起,你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和交際圈。我不會去幹涉。”
“我只是有些生氣,他占你便宜。”陸少言看着她,心裏的想法心思,頭兒一次的完完全全的攤在她眼前:“我只是怕你沒有強勢的拒絕,他會再有別的心思。我怕你再吃虧,更怕你身邊追求者越來越多,”他聲音慢慢小了下去,有些沒底氣兒,低聲道:“會嫌棄我。”
玲珑心裏一震,一股酸澀疼痛将整顆心都扭曲了起來。
她輕輕喘了口氣兒,等緩過那股子難受後。
才笑着道:“我怎麽會嫌棄你。”
陸少言眼睛一亮,比夏日正午的太陽都耀眼。
就等着她說些好聽的話兒了。
玲珑狐貍眼裏帶着狡黠,帶着不着痕跡的安撫:“你長的好看,又這麽這麽有錢,我是不會嫌棄你的。”
陸少言眼裏光芒唰的一下熄滅了大半,扯着唇角,無奈的問:“就這兩原因?”
玲珑挑挑眉,坦然應下。
陸少言報複性的捏住她的臉頰:“那有一天,我若是沒錢了,又毀容了。你是不是就找別的野男人去了。”
玲珑一臉坦蕩肯定:“那肯定呀。”
第 34 章
“沒良心,”陸少言低頭,在她唇上印了一吻,卻是笑着道:“那我以後一定多賺錢,好好保護我這張臉。一定不會讓你有逃跑的機會。”
玲珑眨着狐貍眼,點了點他的胸膛:“陸爺,話談完了。是不是應該起了。”
這種男上女下的姿勢,太暧昧,又及危險。
陸少言是頭把持不住的狼,平常撩一撩還行。
但若是真在這種極危險的地兒,萬一擦槍走火,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陸少言卻有些舍不得,語帶商量又流氓:“要不,我抱你去床上?”
“不用,我待會要洗澡。”
“那正好,”陸少言雙眸發亮:“我抱你去浴室,洗澡水我幫你放。”
“陸爺,”玲珑扯着他的衣領拽了拽,笑容妩媚又涼薄:“不要百日做夢了,票還沒買呢,就想上車。真以為世界上那麽多好事兒呢。”
陸少言很是失望的洩了口氣,半趴在她身上。頭部在她脖頸出蹭着,像條搖尾讨好的大金毛。語氣也是十分可憐:“那我今晚在你這睡行不行,”怕她不讓,又立刻接着保證:“我真的不亂來。要不然就讓我不舉。”
玲珑眉眼帶笑,低聲應了聲:“好。”
“還讓陸家斷子絕孫……”陸少言正絞盡腦汁想着發毒誓,将自己後半生性/福和陸家香火都搭進去了。正琢磨着要不要将陸少離的命搭進去時,突然聽到她的回答,一時沒轉過彎。
琢磨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扯起唇角抱着她打了個滾:“爺保證,爺真的不亂動。”
那眼角眉梢的高興勁兒,像已經要洞房花燭夜一樣。
很是愉悅興奮。
玲珑卻是點了點他的胸膛,頗有些欽佩的道:“陸爺,你也真是厲害。為了爬上我的床,都可以做個斷了陸家香火的不孝子孫。也不知道陸老夫人知道後,會不會從底下爬出來找你。”
陸少言現在周身都洋溢着一股愉悅勁兒,翹着嘴角抱着她打着诨兒:“就算爬出來也會找你,”他捏了捏她的耳垂,語氣愉悅:“誰讓你這麽久都不答應她親孫子的,只能大晚上爬出來找你了。”
玲珑雖然平日膽子挺大,但最害怕這些鬼東西。
聽他這麽一說,胳膊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汗毛直立。
然後瞬間推開他的手,往浴室走。覺得還是泡個澡比較暖和。
這一次,陸少言也沒攔着。
一推,就松。
看着她進浴室的纖細身姿,笑的格外騷氣。
等她進了浴室後,自己也先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了身柔軟舒适的家居服,然後又回了玲珑房間。
他回房間時,玲珑還沒洗完。
他按照她平常的口味,點了幾個菜,讓客房服務送了上來。
點掐的極準。
玲珑吹幹頭發出來時,正巧兒菜也來了。
現在才6點多一點,夜色還沒完全黑。
大路兩邊的街道臺燈又大又亮,恍如白晝。
客廳的超大落地窗沒有拉窗簾,從裏往外看去,依稀能瞧見輪廓模糊不清的月亮。
玲珑換了身白色的睡裙,絲綢質的款式,舒服又韻直。
她不常穿白色,一般都是妖豔的紅裙。
白色本是清純素雅的顏色,可穿在她身上,像是白雪染了紅梅。
又純又欲。
像是懵懂無辜的妖精,周身氣質幹淨純粹。
卻壓不住那張天生妖豔惑人的臉蛋。
妩媚絕色,國色生香。
“怎麽叫進房間來吃,”玲珑甩甩半幹的頭發,狐貍眼裏帶着絲疑惑:“餐廳就在樓下,可以下去吃啊。”
“那不行,”陸少言将筷子擺好,嘴角上揚挑着笑意:“好不容易能跟你同床共枕,這些時間自然不能白白浪費。”
“又不是分開吃,有什麽好浪費的。”
“那不一樣,”陸少言拿着刀叉慢悠悠的将牛排切塊,放到玲珑面前:“樓下吃的話,就不是二人世界了。”
玲珑目光裏半分感動都沒有,反而帶着淡淡的嫌棄。
TK老總,四九城太子爺,跺跺腳整個圈子都能顫一顫的人,什麽時候變的這麽粘人了。
不過這話她沒敢說出口,只是很淡定的在餐桌旁坐下,吃着他切好的牛排,問:“我們什麽時候去分部?Kyle已經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了。”
“明天,”陸少言搖晃着紅酒杯,一只手撐着下巴看着她,目光裏帶着些癡迷:“明天,你想自駕過去還是飛機?”
“自駕?”玲珑眼睛一亮:“自駕過去的話,是不是會經過7號公路?”
玲珑人長的美,性格也偏野性。
早些年,陸少言喜歡賽車,她也跟着學了一些。
那種在寬敞賽道上敞開油門,急速奔跑的感覺,她極喜歡。
像是放開了天地間的所有束縛,自由自在的,只有自己一個人。
陸少言在飯後 ,便直接打電話給Joe,讓他安排一輛越野。
明天他要和玲珑親自開車,自駕去曼哈頓。
玲珑當時正窩在沙發上玩手機,白嫩的腳尖翹在沙發上,瑩潤剔透,很是漂亮。
陸少言看的有些心猿意馬,遵從本能的直接伸手握住。
腳尖突然被一抹溫熱包裹住,玲珑擡頭看去。
便見陸少言面上格外正經的在打電話,可手卻細細揉捏着她的腳尖。
玲珑眼裏出現抹嫌棄,衣冠禽獸,表裏斯文。
陸少言挂了電話後,便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眼裏放着光,唇角眉梢上揚的弧度一模一樣。
“去睡覺?”
玲珑冷笑一聲:“陸總,現在才晚上8點。按照你在國內的生活習慣,夜生活都還沒開始呢。”
一提這個,陸少言跟蔫了一樣,心虛又讨好。
他笑容裏多了絲小心翼翼,握着玲珑的手揉了揉,商量道:“約定個事兒成不?”
玲珑擡眸看他:“說。”
“以後呢,我保證不再出去拈花惹草,”他語氣說的極誠懇,就差指天發誓:“你也別再拿以前的事兒來刺我,讓我好好追你行不行?”
玲珑笑的虛假又官方,客客氣氣兒的道:“那是不是,我若一直拿那些事兒刺你,你就不追我了。”
玲珑一雙眸子又柔又媚,眼底深處卻是一汪清泉,能照到人心底兒裏去。
“想的美,”他将她直接抱在自己腿上坐着,姿勢親昵:“以前是我做的混賬事兒太多,這我認。可我以後一定洗心革面,只對你一人好。”
他将頭埋在她發尾裏,清香的氣息,讓他一顆心緩緩歸于安定。
安靜的房間裏,能聽到外面汽車駛過的聲音。
圓月的痕跡緩緩變的清晰又溫柔,灑照的光芒透亮又清冷。
室內兩人的呼吸緩緩纏繞,慢慢交融,節奏變的一致而輕快。
背後的胸膛溫暖又安全,玲珑緩緩眯了眯眼睛。
逐漸放松身子軟在他懷裏。
心口第一次對他敞開了一角兒。
她手敷在他的上面,柔軟溫暖的觸感讓他心尖一挑。
那朦胧中不甚清晰的預感,讓他不敢多想。
更不敢說話,怕驚擾了她準備要開口的話。
“陸少言,我給你一次機會,”玲珑閉着眼睛,享受靠在他懷裏的這份安心:“給你一次追我的機會。”
話音落下,她轉頭看他。
一雙狐貍眼,清澈透亮,閃着光芒。
“只要你以後真的收心了,我就堅定的跟你走下。”
“可若是,出了一次緋聞。哪怕是醉酒忘性也好,被人設計也好,我都不會在要你了。”
陸少言抱着玲珑的手緊了緊,低頭親了親她的唇。
忍着心尖上那股子酸澀和喜悅,強行的克制着自己。
含着笑,輕聲低語:“絕對不會有那一天的。”
你以後會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
哪怕那個人是我,也不行。
陸少言喜得佳人,終于被承認了身份地位,雖然還是在考察期,但那也是藏不住的高興。
秉承着與天同樂的宗旨,直接在群裏開始發紅包。
那個大群包括了他們大院兒的一幫太子/黨以及各自喜歡的人。
陸少言金額發的大,一個紅包2萬塊。
連發了十個。
國內要比波士頓早13個小時。
波士頓現在晚上8點多,國內正好早上9點多。
小歡兒、顧南起等人正是拿着手機刷微博的時候。
見有人發了紅包,一個個手速極快,不過5秒時間,十個紅包全搶光。
陸少言扯着笑,直接發了條語音在群裏。
語氣欠扁,帶着炫耀。
“爺以後,就跟你們這群單身狗不一樣了。”
“爺以後是有媳婦兒的人了。”
“以後誰再半夜叫着爺去酒吧,爺就跟他絕交。”
玲珑本來正在玩消消樂,沒有看到他在群裏發紅包的騷操作。
等聽到他發語音時,才反應過來切換微信,找到了大群。
十個紅包,都被搶光。
下面還帶附帶着三條嘚瑟的語音。
然後下一秒陸少離發了幾條微信。
“這群裏,也就你最後脫單了。”
“瞎嘚瑟什麽。”
“還做夢我們叫你去酒吧?”
“以往哪次,不是你自己往酒吧跑的。”
“要點臉行麽。”
第 35 章
陸少言跟陸少離兩人天生不合。
陸少言看着他那幾行字咬牙切齒,正想打個電話過去吵一架時,琉璃在群裏@了玲珑。
“你們在一起了?”
“這麽快?”
“有點不像你的風格啊。”
“陸少言不會是在做夢吧。”
陸少言“嘿”了一聲,覺得她對自己的魅力嚴重估算錯誤。
更何況,她剛剛搶了3個紅包,怎麽也應該拿人手軟才對。
怎麽能這麽不給他面子呢。
陸少言手都放到屏幕上開始打字了,然後下一秒便看到群裏又彈出一條消息。
玲珑:“還是備胎。”
“在考察期。”
“從法律上來說,我還是單身。”
三條消息,啪啪啪打臉。
像是三個深水炸/彈。
炸的陸少言裏子面子都飛了個幹淨。
陸少離更是毫不客氣的直接嘲諷。
“哈哈哈哈哈哈。”
“嘚瑟了半天,還是個備胎。”
“有些人臉皮真的是比板磚都厚了。”
顧南起:“所以,剛剛說跟我們不一樣。”
“是因為還是預備役?”
陸少群:“應該是。”
“畢竟我們都是正式工。”
“在努力一步,就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合同工了。”
陸少言卻是翹着二郎腿,嘚瑟的回。
“你懂什麽,這是情趣。”
“我家小狐貍只有我一個備胎,那我就是預備役,遲早要轉正。”
“誰跟你一樣,跟小歡兒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這都多少年了,才在一起。”
“垃圾!!!”
最後兩字還帶了三個感嘆號,嘲諷十足。
可陸少離沒看見的是,陸少言打完字放下手機的下一秒,就一臉狗腿的坐在玲珑身邊。
打着商量道:“寶貝兒,給我點面子成不。”
“預備役的事情,咋倆知道就行了。”
玲珑狐貍眼眨了眨,語氣格外無辜:“你在怪我?不給你面子?”
求生欲十足的本能,讓陸少言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便下意識的道:“沒有。”
他笑的眼角上揚,嘴角弧度扯的極大:“男人要面子做什麽。老婆孩子熱炕頭才是真理。”
玲珑輕飄飄的收回目光,嘴角卻彎着,顯然心情也不錯。
這個點兒,涼歡是剛準備要開車去工作室的。
她坐在車裏,“咔”的一聲系上安全帶。
然後開始打字。
“9月30號,西平山頂有流星雨。約麽?”
琉璃:“舉手。”
安煙:“我現在就去請假。”
玲珑:“@陸少言,陸總,周五請假去看流星雨。”
陸少言:“好的老板娘,你說了算。”
幾個女生都去了,顧南起和陸少離自然不會缺席。
就連陸少群也因為前幾天護送首領回國,被特批有三天假期。
三天一過,護送安煙等醫護人員去敘利亞執勤。
這三天,更是安煙去哪兒,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