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後的動作。
“好恐怖哦!蛋在哀號。”她同情地咕哝着,沒發現嬌小的自己正靠在一具溫暖的胸膛裏,只是覺得有莫名的安全感。
“沒那回事。”那他豈不成了十惡不赦,集惡罪于一身的劊子手?這女人也太有“同情心”了。
在他的協助下——其實應該說是他主導,她只是被握着手動而已,言詩情小姐終于煎出了二十年來唯一一個完整的荷包蛋。
“哇!荷包蛋!”她興奮地端詳着這個曠世巨作,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喜悅。哈哈,事實證明她還是沒有被神遺忘。“然後怎麽辦?可不可能不要吃,把它留起來做紀念?”
當标本!?“呃……不太好,蛋會壞掉,你還是吃了它吧!”
“是嗎?可是好可惜……”她盯着荷包蛋,似是無限惋惜。
為了引開她的注意力,唐中闵趕緊将成品挪到一旁,輕輕咳了聲,并很成功的吸引了言詩情的注意力。
“你感冒了嗎?要不要去看醫生?我放你半節課的假,你好好的休息,好不好?”她關懷備至的“呵護”他,令他是既感動又好笑。
“不用了,沒有那麽嚴重。”他笑了一笑,揮揮手。“我只是想告訴你,換你單獨練習了。”
單獨練習?“剛才不是嗎?我已經練習了啊!證據就在你後面的流理臺上嘛!”她拼命伸長脖子,想再探望它一眼。
“那個不叫單獨練習。這次我是完全不幫你了,你要自己動手,照剛才我教你的方式去煎出另一個荷包蛋來。”他等着看。
“我自己?”她呆呆地看着他,呆呆地問。
“你自己。”他肯定地點點頭,肯定地答。
有了一次成功,言詩情的信心也迅速膨脹了好幾倍。其實也沒啥了不起的嘛!她想。
“好,我試試看。”名師調教之後,她已經不把區區一顆煎蛋放在眼裏了。看煎出一顆舉世無雙的荷包蛋來!
三分鐘後,言詩情面對躺着“一堆”舉世無雙的“蛋”。她傻傻的盯着鍋內慘不忍睹的成品,讷讷低語:“怎麽會這樣?我明明記得……”
“我很佩服你。”他不是故意要說風涼話的,只是他真的沒見過誰能把蛋煎得那麽“淋漓盡致”。“你火開太大,太晚翻面。”
“你都知道嘛!”言詩情好生氣的瞪着他,只可惜她生氣的表情和語氣太像太像撒嬌了,沒有絲毫震撼力。“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天哪!天哪!他好想大笑。“因為你是付錢來上課的學生。”
“就因為我付錢來上課,所以你更應該告訴我呀!你是老師不是嗎?老師教學生是天經地義的事,而你居然這樣毀了我的自信!”她哇啦哇啦的吼着,完全不承認是自己的差勁技術使然。
明說了吧!言詩情小姐在撒潑——雖然很難聽,卻是一點不假。
咱們好脾氣聽唐老師只是靜靜的瞅着她,既沒抓狂也沒反駁。
反倒是言姑娘,浪費一堆口水罵鍋、罵鏟、罵蛋、罵爐之後,終于氣喘籲籲的停下來補充氧氣及水分,燃燒着怒火的眸子依舊睜得老大。
“我不知道你會對這種事那麽在意。”雖然這麽說,他卻沒有道歉的意思,他也不認為有那個必要,畢竟那顆蛋的壯烈成仁不是為了他。“你還要不要再練習一次?說不定會好一點。”
“什麽叫好一點?”她頗不友善的瞪着他,呵!原來迷糊可愛的言詩情小姐偶爾也會滿不講理的用利爪子胡亂抓人。
“好一點嘛……”他探頭瞧瞧依然飄着焦味的失敗品。“就像這次是焦黑難辨、慘不忍睹;如果你可以弄出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話就有非常大的進步了!不過基本上我認為“內在美”更重要……”
什麽和什麽嘛!?詩情跺跺腳,賭氣道:“不要!我不學了!”
“不學了?”他瞟她一眼。“別忘了你是付了新臺幣的。”
“不要不要!反正我就是學不會了,何必再浪費你我的時間!”她紅了眼眶,她果然是烹饪白癡,以後如果再有人這樣笑她,她也就不用反駁了,反正事實就是這個樣子,不是嗎?
“那學費呢?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接受退費,難道你想浪費那些辛苦賺來的血汗錢嗎?”他試圖以金錢的力量來挽留她,只可惜言詩情對金錢并非十分着重。這一點,唐中闵是下錯藥了!
“當作是送你的補償費好了!我不在乎。”
唐中闵慢條斯理的收拾着殘局,口中則吐出了她從未想到的事。“那好,你下星期再來一次,我給你考個試,及格了我就讓你提早畢業。”
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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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星期日晨晨,言詩情的公寓中遍傳着震天價響的門聲。
“誰啊?”言詩情趴在床上,懶洋洋的和被子糾纏成一團,口中微弱而含糊的問候有如滿足的嘆息——想當然耳,不是喊問來者何人,而是叫給自己聽的。
她抱着枕頭,閉起眼回憶着。結束了,她短暫的烹饪課程,而她現在才開始感到後悔與不舍。好可惜耶!那麽好的老師,她居然把他辭頭路了,實在是抱歉得很,他會不會因此被解聘呢?或者她應該先寫張保證書,說明全是她資質驽頓,和他沒有關系,這樣可能對他比較有利。
可是……她突然覺得好想見他!但是“畢業”好像就等于說拜拜,從此十年難得見一面的樣子……她不想這樣!那令她的心莫名其妙的揪痛一下。
叮咚!叮咚!門鈴依舊響着。
哎喲!真是的,她心情正不好的時候,幹嘛來吵她啦!讨厭。言詩情煩躁的翻了個身,完全沒有應門的打算。
埋首在棉被中,言詩情覺得自己應該是喜歡唐中闵的,而且好像……不!是絕對!絕對比喜歡西門廷多!
這到底是怎麽搞的嘛?詩情被自己的情緒弄得亂七八糟、一頭霧水。
奮戰許久的門鈴及訪客終于放棄了無結果的努力,還給她一片安寧。
對嘛!這才乖!嘴邊那抹勝利的笑容尚未完全綻放開,床頭的電話便又代替門鈴在她耳旁肆虐。
這次可是正中要害。
“真讨厭!誰那麽沒公德心,一大早就在破壞安寧。”她低罵道,并氣鼓鼓的抓起話筒:“喂?”
“言詩情,你故意的是不是?”那頭的聲音也表現出那人的心情不比言詩情好到哪裏去。
“故意的?什麽故意的?”這人也有夠奇怪,怎麽一開口就說她是故意的?“我可不是故意要接電話的,實在是因為它響得很大聲、很吵,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接的。”
“你到底在說什麽!?”那一頭的女人氣急敗壞的,已經準備好要抓狂了。
她到底是誰啊?若非她叫出自己的名字,言詩情一定會認為是一個失戀的女人亂打電話來排遺自己的郁田。“我怎麽知道你在說什麽,真奇怪!”
“哎呀!反正你現在馬上起床去開門,別再讓我浪費我的錢!”說完便火速的挂下電話。
這次,言詩情知道是誰了。俞筱茉,只有她才說得出這種話。
她慢吞吞的踱向大門,準備開門讓筱茉能夠暢行無阻的卷進她的屋子而不撞壞大門。
她才剛打開門,發梢便掠過一股輕風,然後便見俞筱茉坐在沙發上瞪她。
“歡迎光臨。”詩情關上門,不去理會沙發上那團怒火似的筱茉,迳自往冰箱走去。
筱茉氣沖沖的跟到她身邊。“你剛才為什麽不開門?”
“我沒有聽見。”是假裝沒有聽見。詩情遞給她一杯鮮奶,撒了一個心安理得的謊。
“沒聽見!?拜托,我敢說我按了快五分鐘的門鈴,只差沒踹破你的門而已,你居然說沒聽見!敢情你是把門鈴當音樂來聽?”
詩情啜了口鮮奶,笑着說:“難怪我夢到我正在欣賞優美的樂曲,原來是這樣啊!”
這下子俞筱茉也說不出什麽話來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依舊笑容可掬的詩情,好一會兒才吐出長長的一口氣。“唉!服了你了!”
“謝謝你的擡舉。請問光臨寒舍有何貴幹?能讓你放下工作來和我閑嗑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好歹已經是五年的朋友,筱茉對金錢的熱誠随着歲月是有增無減,這點她清楚得很。
“你不提我還有些忘了。”筱茉旋即眼神一厲。
“說!我好心好意幫你找了一家風評絕頂的烹饪班,你大小姐上了幾次課之後就鬧罷課,你到底是什麽心态?現在給我好好的請清楚!”
“筱茉,你氣的到底是我的半途而廢還是那筆白白送人的學費?”詩情又奇怪又好笑的瞧着好友問道。
“都有啦!”她倒是毫不忌諱,事實有什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