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畫意無情的丢下一句風涼話,随即轉身走開。說實在話,在他的大膽告白之後,她已經不敢直視他超過三秒了;而且又在那麽突然的情況下看清了自己的心意,更是害她手足無措。所以,還是先逃開吧!

見她轉身離開,駱英傑趕忙追了上去。開玩笑!他七年多的暗戀、翻書猛抄詩詞、和學長打賭以及布告欄上那篇文情并茂、耗費二天二夜的告白可不是為了看她愈走愈遠的背影!“喂!你呢?你喜不喜歡我?”他追上她,死纏着追問。

“哎喲!煩死了,走開啦!”真是的!幹嘛追上來嘛!

“你告訴我啦!你到底喜不喜歡我這個英俊迷人的天才?”他小跑步地跟在疾步前行的畫意身後,焦急地問道。

“你不要跟上來,不然我跟你翻臉!”畫意慌亂的往校門跑去,留下臉呆愕的駱英傑。

她個遲鈍的天才。

★ ★ ★

“好煩哦!”詩情回過頭看看癱在床上的妹妹。“對不對?你是要說這一句吧?”

“好像是。”她翻了個身,—一臉郁卒的望向滿面春風的姐姐——不公平!為什麽同樣的臉,卻不能有一樣快樂的表情?

“有什麽心事就說出來,心情會好一點。”詩情手中摺着衣服,眼角偷偷瞄向一臉陰暗的妹妹。這個畫意大概是遇上了什麽麻煩事,不然一張臉臭成這樣。

“不要,講了你也不懂。”

“你說這是什麽話呀!我是你姐姐耶!沒大沒小。”她懲罰性的在妹妹背上拍了一掌,但馬上又好言相勸——沒辦法,想聽嘛!“你說說有什麽關系?就假裝是和鏡子說話就好了。”

畫意坐起身,猶豫的看向臉上寫着鼓勵的姐姐。“詩情,我問你……如果,有一個人對你說他喜歡你……你怎麽辦?”

“怎麽辦?看你喜不喜歡他啊!”畫意,你……好像變笨了。

“如果喜歡呢?”

“就說好,謝謝你;如果不喜歡,就說對不起。”

“我又沒問你不喜歡怎麽辦。”雞婆。

詩情則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有什麽關系?算是送你的。還有什麽問題?”

“呃,這……”這個問題很重要,可是……也很難說出口。“如果你喜歡他,可是又不好意思說,那……怎麽辦?”

“說得也是,如果說不出口怎麽辦?”被這麽一問,詩情也煩惱起來。“我不知道耶!因為你未來的姐夫是用寫的。”

問她真是個錯誤。

姐妹倆呆了半晌,詩情終于想出了一個“好”辦法。“那你就戴個面具,再去跟他說好了!這樣你臉紅他也看不到了。”

“我看算了。”她早該知道問詩情只會浪費她的口水,而且還可能去四處宣揚,還不如自己悶在心裏來得平安保險。“我回去了。”

“這怎麽可以?不行不行不行!”言詩情使出怪力,硬是把妹妹又拉回來。“怎麽可以算了呢?如果不說的話,可是會影響到一生的幸福耶!所以一定要勇敢的講出來。”

“好啊,你去講好了。”莫名其妙,如果那麽簡單的話哪還要來問她?

“好哇!”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詩情居然興高采烈的答應了。“跟誰講?”

唉!泡在愛河裏的人是不會了解那些站在岸邊的旱鴨子的心情的。

“我不會指望你幫我的,你還是去跟你未婚夫卿卿我我好了。再見。”揮了揮手,畫意帶着滿腹的煩惱回家了。

結果言詩情還是不知道妹妹就是這曲“幻想劇”的女主角。

★ ★ ★

懶洋洋的人踩着懶洋洋的步,一臉煩悶的言畫意踏進教室,令原本喧鬧的議論聲霎時安靜了下來。直至畫意慢吞吞的坐定之後,教室內的菜市場才又重新開市。

坐在位置上畫意無聊的連打了兩個呵欠,昨晚為了那個沒營養的問題失眠的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惡夢吓醒,說有多衰就有多衰!看了看表,趁教授未來的十分鐘,補個眠吧!

她打了個大呵欠,正想趴下去暫時昏迷,柔弱的病美人秦卉榆卻挑此時來興師問罪。“言畫意,我有話問你。”

打一個呵欠。“好。”她是很和藹可親、友愛同學的乖孩子。

“布告欄上的事是不是真的?”

“這你問錯人了,還要我教你怎麽去工學院嗎?”

“你……”秦卉榆眨着她盈盈若水——其實是快哭出來——的大眼,一臉哀凄。“不可能是真的!”

“哦?”

“像他那麽好的男人,怎麽可能看上你!”她優雅的用手絹擦拭着眼淚,講出來的話卻有些難聽。

咦?說這話就有點過分了!她言畫意長得雖不美,但也還人模人樣;收過的情書雖然不多,但也還是有那麽幾封;傾倒在她裙下的男人雖寥寥可數,但也還有幾個瞎了眼……不!品味獨特且富同情心的男人在努力的追求着。哼!她就以為她那麽“敗市”啊?畫意強抑下心中的不快,問道:“你說他是好男人,他哪裏好?”聽聽他的優點,或許能為自己不受控制的情感找個好理由。

“第一,長得好看,而且愛笑,他的笑容很迷人。”一談到駱英傑,秦卉榆整個人都變了。但是她那雙閃着夢幻的迷蒙大眼在畫意眼中卻顯得呆滞。

一個愛笑的好看男人?她會聯想到一個癡呆的小白臉。不過他的笑容是真的很耀眼,說不定她就是喜歡他陽光般的笑臉。“然後?”

“第二,個性随随和親切。”

“哦?這點她倒是沒注意,因為他們一見面就吵架,再不就是罵他。“繼續。”

“第三,很有自信。”

喲!不是自大嗎?這點她完全不茍同!,她諷刺的笑了笑。

瞧他多會隐藏自己的黑暗面哪!

眼尖的秦卉榆瞧見她的唇角的那抹嘲諷,忍不住制制質問道:“你那個笑容是什麽意思?”

啊!被發現了嗎?“我哪個笑容是什麽意思?”她就不信秦卉榆還能問什麽問題。

“你……”果然被她料中。“反正說了那麽多,你就是配不上駱英傑。所以你以後別再去糾纏他了。”

看她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畫意又想笑了。糾纏他?到底是誰糾纏誰啊?秦大小姐似乎完全搞不表楚狀況。“我是沒有資格糾纏他;可是你,又有什麽資格要我別去糾纏他?”

“你……你……反正就是不行!”秦卉榆漲紅了臉,理不直氣不壯。

畫意聳聳肩,反正她也只是說說而已,本來就不指望秦卉榆會給她多好的答案。“不行就不行。那……如果他來糾纏我呢?”她敢說秦卉榆會抓狂。

“不——可——能”她刷白了臉,盡全力喊道。

“秦同學,不管可不可能,請你放低音量,并回到位子坐好,我們要上課了。”不知何時,王教授已走上講臺準備上課了。

秦卉榆又紅了臉,低頭疾步回到自己的位子。

看她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畫意很擔心她臉部的血管會不會爆裂。

“好,各位同學,我們上次講到……”

突然門被大力打開,一個人站在門口大聲說:“對不起,教授,可不可以借我三分鐘?我只要說幾句話就走。”

“好吧!”王教授無奈的挪開位置,口中還不停的低念着。“現在的年輕人,真不曉得在搞什麽……”

畫意迫不及待的趴下去打瞌睡,根本不睬那個不曉得哪裏來、來做什麽的“陌生男子”。

“各位同學,我是工學院的駱英傑。”他停了會,沒接收到秦卉榆充滿幻想的愛慕眼波。“我想說的話只有兩句——雖然我還沒追到言畫意,可是我這輩子只喜歡她—個人。”

鴉雀無聲。全教室的人被這兩句有夠肉麻的愛情宣言給吓得毫無反應。

駱英傑轉頭搜尋着畫意,想看看她的反應。卻發現她趴在桌上,一副“好像昏倒了”的樣子。他急忙跑過去,扶起她的肩膀叫道:“畫意,你醒醒!振作一點!”

這次又是誰啊?煩死了!畫意不耐的撐起臉,眨了眨困倦的眼皮。哎喲!說人從就來了。“我說你跟我有仇是不是?連打瞌睡都要妨礙我!滾開一點啦!”其實她是怕自己會做出“洩漏心跡”的事。

“好吧!那我走了,你繼續睡。”他倒也幹脆。向一旁臉色稍稍難看的教授道了聲謝,駱英傑一派潇灑的步出教室,不理身後哀怨而帶着一絲希望的衆多眼波。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有人驚叫起來:“教授,秦卉榆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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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樹下,第三次的“言駱會談”。

“這下可好,你把人家氣昏了。”畫意拎着一包餅幹,一屁股往樹下坐,還幸災樂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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