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同歸13(大結局)

紀垣沉默片刻, 還是忍不住再次問系統:“我該怎麽辦?”

系統半晌沒說話,直到人族修士這邊罵夠了準備撸袖子大幹一場時,才平靜地道:“你可以殺了他, 或者讓他殺了你。第一個辦法可以阻止魔尊,第二個方法可以喚醒葉鈞遲。”

紀垣一陣惡寒。

殺了葉鈞遲他怎麽辦?殺了他葉鈞遲又怎麽辦?

這不是以前看電影時出現的最惡心的情節嗎,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死了你醒了生不如死……他黑了黑臉:“2333, 你說真的?”

“假的。”系統嘻嘻笑了一聲, “別緊張, 放輕松點,都讓你相信大佬了。都這麽久了,你就不覺得有哪裏奇怪?”

紀垣雙眼微微一亮:“傳聞裏魔尊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絕不會迂回, 他既然占據了葉鈞遲的身體,就該直接回到玉秋的陣營裏,對人族修士大開殺戒才對,可是到現在都沒有什麽動作……”

他想着, 又過去拽緊了葉鈞遲的手, 心中默念了一聲。

魔尊皺皺眉,正想甩開紀垣,熟悉地凝滞感又傳來,意識頓時模糊了一下。

紀垣睜大眼睛,看到葉鈞遲露出一個熟悉的柔和笑容,親親他細白的手指:“阿垣沒有生我的氣吧?”

後面傳來幾個修士低低咳嗽的聲音, 詭異火熱的視線幾乎要灼穿背脊。

看到葉鈞遲突然就變臉了,熟知葉某人臉皮厚度的紀垣僵了僵,知道他在說什麽,忽略身後的一衆目光,面無表情道:“生氣了。”

葉鈞遲的笑容抖了抖,來不及多說什麽,只是看了眼遠處的懸崖,随即神色又恢複了冷淡。

迅速争奪回身體控制權的魔尊瞪大了眼:搞什麽,葉鈞遲居然怕面前這個人族修士?

他覺得實在不可思議,然而每每想對紀垣出手時,身體都會立刻不聽控制。

再等一會兒吧,過不了多久,這具身體就徹底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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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冷着臉別開眼,遙遙同玉秋對視一眼。

紀垣忍不住搖搖頭,葉鈞遲真是……好容易清醒片刻,問的居然是他生不生氣。

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麽樣……

紀垣心中擔憂,卻不再說話,眼看修士們紛紛禦劍而起,知道馬上就會有一場混戰,他側頭看了看雲承,大步走了過去。

雲承對紀垣總抱着一股愧疚心,見他過來,冷硬的臉色也柔和下來:“紀姑娘,你……”

紀垣:“謝謝,紀公子。”

雲承從善如流得改了口:“紀公子。你這是……被誰所傷?”頓了頓,他撓撓頭,“有葉前輩跟着,你應該不會有事才對……”

紀垣:“……”震驚,雲承居然那麽純情,看不出他這是什麽痕跡。

紀垣覺得自己最好還是不要玷污了雲承純潔美好的世界,搖搖頭,提點道:“玉秋的魔功很詭異,似乎随時能俯身到別人身上,你千萬小心。”

雲承點頭。

猶豫了一下,紀垣還是多嘴道:“雖然他用的是你爹的模樣,但你記得穩定心境,別被迷惑。”

雲承算是現場這批修士的領頭人,若是他死了,這些修士多少都會受到點影響,對上強悍的魔族,非死不可。

而且雲承着實是個可憐人……

雲承沒有多想,他發現雲無岫的不對勁時為時已晚,身邊沒有幾個可信之人,在雲家舉步維艱,母親被軟禁,父親不清醒,自己還時不時就被控制着幹點壞事,處境窘迫又兇險異常。

幸而他性子外柔內剛,一直咬牙堅持,尋找反擊的機會。可這一路坎坷,又從無人噓寒問暖,再痛苦也無人知曉,此時得到紀垣幾句關心之言,他忍不住伸手抱住紀垣,感激地道:“紀公子,待除去魔頭,在下一定會為你和葉前輩正名,讓……”

他的話沒說完,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什麽很可怕的東西盯住了,比猛獸毒蛇還要恐怖,像是下一刻就要撲上來把他撕咬得粉碎。

雲承渾身一冷,還以為是玉秋在盯着他,擡頭一看,才發覺是葉鈞遲。他冷着臉抱着手,站在不遠處,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搭在紀垣腰上的手,手指若有若無地扶上了腰間的歸遲劍。

雲承一頭冷汗,連忙收回手放開紀垣,幹笑道:“葉前輩果然很喜歡紀公子。”

那醋意不僅是可怕,都有些兇狠了。再晚一點收手,恐怕這雙手就要被斬下來了。

紀垣心中了然,同情地想拍拍雲承的肩膀,又擔心葉鈞遲會沖過來卸了雲承的手臂,只好沖他點點頭,轉身慢吞吞地走回葉鈞遲身邊。

他心中實在疑惑:“系統,方才是葉鈞遲又醒過神來,吃醋吓到雲承了?”

系統嗯了一聲,添了一句:“要殺人的眼神。”

“……他平時吃醋沒那麽厲害的。”

紀垣頓了頓,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似有驚雷劈過:“卧槽,我好害怕,系統,快告訴我,現在大佬的身體裏,到底有幾個意識?”

系統:“發現得還挺快,三個。”

一個魔尊,兩個葉鈞遲,其中一個是瘋了的那個。

紀垣:“……”

魔尊覺得紀垣的眼神有點奇怪:“怎麽了?”

紀垣答非所問,認真地道:“我會讓你好起來的。”

話畢,他直接牽起葉鈞遲往千燎峰的懸崖邊走去,迎上後者疑惑的眼神,難得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你讨厭人族,也讨厭魔族,這是他們的争鬥,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就在一邊看着吧。”

說着,他在心裏問了句:“系統,魔尊是不是直男?”

聽到系統肯定的答複,紀垣心裏微笑着“惡心不死你”,繼續道:“再說了,你不是擔心擔心得睡不着嗎,我們不參與進去,我不受傷,你就不會心疼了。”

魔尊:“……”

這到底是什麽跟什麽。

他睡了十幾年,怎麽一回來連世道都變了。

系統:“喂,ooc……”

紀垣面無表情:“非常時期,閉嘴。”

系統思考了一下,看在宿主可憐的份上,還是默默又壓下了ooc,清閑地看熱鬧。

葉鈞遲發覺自己中了黑針,應該猜到自己會失控,進而魔尊會趁虛而入。他既然敢帶紀垣來萬南山,必然是有把握和魔尊徹底了斷。

空帶着一身科學知識卻在玄幻世界裏沒有用的系統流下了兩行數據淚,覺得自己連輔助的作用都沒了,一切都聽大佬的。

兩人走到懸崖側,魔尊卻是不肯再進一步。

千燎峰下便是無數修士葬身之處,即使有雲家的四方大陣鎮壓,一靠近仍然有一股砭骨的森森陰風襲來。

不慎掉下去的話,便有機會同無數魔族和修士的怨靈共處一地,友好交流。若是修為不夠強,或者靈魂上有什麽缺漏,那就更精彩了,會得到底下無數陰氣強力挽留,基本上下去了就再也上不來了。

紀垣注意到魔尊的表現,心中确定了方才葉鈞遲是在暗示他到崖邊來,才剛站定,那邊就打起來了。

修士打架向來聲勢浩大,一個靈符或五行術法扔過去就是一片轟隆隆的聲音,混戰起來效果更是不得了,一個人族修士才禦劍砍殺了幾只魔族,就被一只魔族從後偷襲,直直掰下了腦袋,那個魔族正想嘗嘗他的血,又被迎面而來一張爆破靈符貼到腦袋上,“轟”的一聲就掉了半邊腦袋。

紀垣看得心中不适,別過頭不再多看,他抓緊了葉鈞遲的手,繼續撬系統的嘴:“魔尊不是應該很喜歡陰氣嗎?怎麽他那麽害怕靠近千燎峰崖底?我要是死了你的獎金別想要了。”

最後一句威脅起了作用,系統猶豫了一陣,道:“本來不該告訴你的……唉算了算了,都破了那麽多規矩了也不差這一條。玉秋沒有借助千燎峰下的陰氣招魂,再者魔尊的魂魄飄蕩十幾年本來就有殘缺,靈魂殘缺者其實都很害怕靠近陰氣,連魔尊也不能靠近太久。”

“靠近了會怎麽樣?”

“被拖出身體,再次拉入萬劫不複之獄。”

原來葉鈞遲打的是這個主意。

紀垣輕輕吸了口氣,點點頭,再看向魔尊時眼神已經變了。

魔尊皺皺眉:“阿垣,你看我做什麽?”

紀垣道:“你好久沒叫我寶貝了。”

魔尊:“……”他一手培養出來的最完美的作品,到底經歷了什麽。

要不是系統還有限制,紀垣簡直要聲情并茂地表演了:“鈞遲,我要對你說過一句話。”

“……什麽?”

紀垣緩緩摟住他的腰,臉色冷淡,聲音輕輕的:“你跳,我也跳。”

“什麽?”魔尊實在覺得奇怪,被自己培養起來的小鬼殺了他其實并無多少怨氣,只覺得有趣,于一片混沌朦胧中被玉秋喚醒召回,也沒什麽目标。

玉秋既然勞心勞力把他複活了,那玉秋想殺人就幫他殺吧,想把人界攻陷那就上吧。

是以除了壓制葉鈞遲,一向活得自我随性的魔尊并未深思什麽,也并未在意過紀垣。所以被紀垣抱着滾下千燎峰時,魔尊甚至有一瞬間的懵然。

飛速墜落時,滲人的陰氣不斷逼近,因為靈魂有缺陷,魔尊甚至不能禦劍飛回去。

随即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恐怖:“小子,你敢耍我?”

紀垣毫不猶豫地一拳砸到他臉上,冷冷道:“別用這張臉做出這樣的表情。”

魔尊的臉色更為恐怖,他一把推開紀垣,抽出歸遲猛地插到旁邊的崖壁上,勉強阻止了下墜之勢。紀垣攀住旁邊的岩石,被陰氣侵擾,身體也凍得發僵,他一邊運行着靈氣驅除寒氣,一邊一腳朝着魔尊踹了過去。

身經百戰的魔尊自然不會被他這一腳踹到,反而抓住了他的腳腕,将他狠狠一拉,往下面抛去。

然而就在把紀垣扔下去的瞬間,葉鈞遲的身體竟然又不聽控制地放開歸遲,俯沖過去抱住了紀垣。

饒是魔尊也忍不住想破口大罵。

紀垣趁機纏在了葉鈞遲身上,手腳并用,兩人飛速往下墜去,身邊迅速暗了下去,光影模糊起來,只剩下重重的虛幻的灰色煙霧。

紀垣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道:“我會陪着你的。”

他的身體在下,話音才落,就被葉鈞遲抱緊猛地在空中翻了一圈,下一瞬,兩人嘭地砸到地上,肉體砸地傳來一聲恐怖的悶響。

紀垣只來得及掐了個不熟練的風訣阻擋了下墜之勢,被他護着也沒受什麽傷,聽到這個聲音心中涼了半截,什麽都顧不得了,連忙從他身上爬起來,緊張地抱起他的身子。

紀垣可還記得葉鈞遲是實實在在的人族,曾經被他狠狠捶了一下肚子臉色也白了一會兒。

他顫聲叫:“葉鈞遲?”

葉鈞遲臉色慘白,好半晌烏黑的長睫才動了動,睜開眼來,眸中是溫潤的黑色。

紀垣小心地低下頭,不太确定地叫:“葉鈞遲?”

葉鈞遲微笑着伸手,随即猛地扼住紀垣的喉嚨。

他的笑容嗜血:“錯了,小東西,是魔尊。”

葉鈞遲倒抽涼氣,又見魔尊笑得輕松惬意:“怎麽,很驚訝?你當真以為區區陰氣便能将本尊壓抑住?做夢!”

說到最後兩個字,他的語氣裏帶上了濃濃的殺意,紀垣在陰氣籠罩中也不舒服,靈力運行遲緩得像是遲暮的老人。被猝不及防地扼住喉嚨,他也不急,顏色淺淡的雙眸一眨不眨地同他對視着,來不及口,只能用手蹭了蹭他的臉頰。

魔尊的手指不由一松。

紀垣趁機掙脫桎梏,俯身抱緊了他,眼眶有些發紅:“葉鈞遲,你快醒啊,你不醒來……我會殺了你的。”

被他抱緊的魔尊眸子一眯,手無聲靠到紀垣的天靈蓋上,正想用力拍下去結束了他的命,眸子一轉,冷笑一聲,忍着惡心輕柔地順了順他的頭發,低聲道:“別怕,我醒了。”

紀垣霎時精神一松,含着淚對他笑起來:“你沒事吧?”

魔尊的眸底藏着惡意,聲音卻很溫柔:“沒事。”

若是讓葉鈞遲眼睜睜看着他喜歡的人死在他的手上,若是讓紀垣在最高興的時候被喜歡的人殺死……那兩人的痛苦,并作獨活的葉鈞遲的痛,真當能償他多年混沌迷離之苦。

魔尊一想到那一刻就覺得興奮得不能自已,正想繼續哄紀垣,忽然見紀垣一伸手,從手腕上取下了一串白色的手鏈。

“怎麽了?”魔尊有些疑惑。

紀垣依舊含着淚,似乎是喜極而泣:“這是你送給我護身用的,現在我覺得,你更需要它。”

話畢,紀垣心中冷笑一聲,直接将手鏈戴上了“葉鈞遲”的手腕。

手鏈一直取不下來,方才卻能扯動,結合葉鈞遲說過此手鏈能防鬼魅侵擾,他幾乎瞬間就斷定了手鏈的真正作用。

魔尊一怔,還沒想明白紀垣來的這是哪一出,腕上的手鏈突然白光大盛,他費力停駐在葉鈞遲體內的靈魂便直接被排斥出來了。

半透明的靈魂體漂在半空,臉色還有些茫然。

紀垣看得頭皮發麻:“系統,這這這是鬼吧?”

系統安慰:“別怕,大佬在呢。”

紀垣這才發現躺在他懷裏的葉鈞遲已經睜開了眼,對他微微一笑,歪頭看向被陰氣不斷侵蝕的魔尊:“好久不見。”

暴露在陰氣中的靈魂并不好受,若是一般人的魂魄此刻也該魂飛魄散了,魔尊卻還有閑暇皺眉說話:“多年不見,你的手段倒是比原先又高明了不少。”

“你的戾氣倒是比以前少了不少。”葉鈞遲垂下眼,淡淡說了一句,“你那般折磨我又不殺我,不就是為了讓我殺了你嗎,現在你可以徹底魂飛魄散了,多謝我吧。”

魔尊哈哈大笑起來,原本俊美的臉也顯得有些猙獰扭曲,他沒有回答葉鈞遲的話,半透明的身體在陰氣的侵蝕下越來越透明,直至消失無蹤。

結束了?

紀垣打了個冷戰。

“很冷?”

葉鈞遲反手将紀垣摟進懷裏,舒适地蹭了蹭他柔軟的發頂,又捧着他的臉,朝着那張紅唇親了親,“寶貝,怎麽了?”

“……魔尊為什麽想讓你殺了他?”

葉鈞遲微微一笑:“活夠了。”

“那你……”紀垣猶豫了一下,輕聲問,“你現在是誰?”

葉鈞遲深深地看着他,擡起他的手摩挲自己冰冷的臉頰:“我是葉鈞遲,阿垣。”他頓了頓,看了看四下化成煙氣的陰氣,眼神有些奇異,“阿垣,你說,若是我們把這兒的陰氣放出去,上面會剩幾個活口?”

紀垣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夜的遭遇,那讓他幾乎窒息的情事……

一瞬間紀垣如墜寒淵,身子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葉鈞遲……”

葉鈞遲沉默了一下,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側頭親了親他破損的唇角,聲音柔和:“對不起,又吓到你了。別怕,是我,那股戾氣被我壓制住了。”

紀垣将頭埋到他的頸側,聲音甚至有點哽咽:“別再那樣了,我很害怕。”

“不會了。”葉鈞遲沉聲道,“我不會再讓你擔驚受怕了。”

葉鈞遲抱起紀垣,默默召回了歸遲,一邊柔聲安慰着他,一邊禦劍往崖上飛去。飛到一半,紀垣忽然擡起頭,扯下葉鈞遲的領子,胡亂吻上他的唇。葉鈞遲怕他受傷,只是輕輕回應着,手摟緊了他,一提氣,便回到了千燎峰上。

混戰還未結束,雲承正在同玉秋對峙,明顯落于下風。葉鈞遲只掃了一眼,便揚聲道:“玉秋,不好意思,活下來的是我。”

玉秋陡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過去,雲承趁機一劍刺入了他的胸口。

刺入的一瞬間,雲承的身子明顯顫了顫。

玉秋張了張嘴,鮮血順着嘴角蜿蜒而下,明明該是痛苦,他卻露出了一個贊許的微笑。

雲承猛地跪倒地上,顫抖着叫了聲“父親”。

這一場混戰直至夜幕褪去,太陽初升時才結束。金燦燦的陽光投射到最高的千燎峰上,映照出滿地的鮮血與屍體。

沉寂安穩多年的千燎峰再次被人族與魔族的鮮血洗禮,無數亡靈中又多了不少成員,想來應該也不會寂寞。

雲承沉默地跪在雲無岫的屍體前,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他才持着染血的長劍站起身,望了望經歷一場混戰後幸存的三分之一的人。

薄薄的陽光渡在每個人的身上,像是一尊尊的雕塑。

沉默許久的雲承望着他們,突然就淚流滿面。

……

“……人族修士,又一次在千燎峰上大敗圖謀不軌的魔族,傳說中的隕魔聖地,永遠是魔族的噩夢!”

紀垣聽得津津有味,安靜地嗑了顆瓜子。

說書先生說得唾沫橫飛:“雲大公子……啊不,現在該叫新任盟主、雲家家主大人,雲盟主大義滅親,親手斬殺被魔頭俯身的老盟主,經歷一場惡戰,盟主大人也忍不住流下了慶幸喜悅的淚水……”

下面衆人叫好,說書先生繼續道:“讓人最驚訝不過的是,原先被喊打喊殺的魔君葉鈞遲和紀家小姐竟然真的是被陷害,詳情老朽也不知道,只聽說兩人已經在魔界成了親……”

紀垣又嗑了顆瓜子,聽到自己還是姑娘就郁悶,戳了戳身邊的男人:“雲承那是喜極而泣?”

葉鈞遲把貼到他唇角的瓜子皮拿開,湊過去親了他一下,無奈道:“我眼裏都是你,哪兒有閑看他哭沒哭。而且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怎麽他們還嚼不爛這些事。”

紀垣聞言,笑眯眯地道:“自然是因為驚喜太多。”

見他笑得燦爛,葉鈞遲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臉,覺得手感甚好,又捏了捏,忍不住跟着笑起來:“最近越來越愛笑了。”

紀垣心想我八百個任務做得那麽辛苦,前不久才功成圓滿,高興了想笑怎麽了,面上露出了不悅之色:“怎麽,覺得我要像以前那樣才讨喜?”

“不。”葉鈞遲布着結界,旁人看不到他們,也方便他想抱就抱,湊過去将紀垣摟到懷裏,笑起來時眸中仿佛有溫柔細碎的星光,“我以前就覺得你不該是那樣一個性子,現在你徹底放開,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不喜。”

紀垣獎勵性地主動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多笑笑。”得到獎勵的葉鈞遲眸色一深,聲音又低又磁,聲音溫柔得幾乎要把人溺進去,“阿垣笑起來就像糖一樣甜,我小時候沒吃過糖,你多笑笑,我就能補回小時候的遺憾了。”

紀垣可疑地臉紅了:“……”

老夫老妻多年還被撩到,葉某人哄人的技能多年來真是愈發精進了。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葉鈞遲:媳婦兒即是正義!

紀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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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哈哈說過很短就是很短辣,不過超過20w其實也不短……

_(:з」∠)_為了多寫點延遲了很久,麽麽啾挨個摸摸。

感謝看到這裏,感謝陪伴qwq沒有你們我大概堅持不下來【鞠躬】

其實我一開始是想寫個霸道總裁魔君攻x柔弱小花公子受的……【為什麽會歪了歪了歪了歪了……

總之~正文完結辣,接下來是甜甜的番外,麽麽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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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只貼身保護公主的小侍衛,沈止總感覺……公主有些邪魅狂狷。

刺客來了——

公主将刺客一劍封喉,伸手将沈止攬住,從容一笑,嗓音低沉:沒受傷吧?

被登徒浪子調戲時——

高沈止半個頭的公主将人一腳踹開,微微嘆息:……吓死本公主了。

沈止:“……”

直到有一天,沈止看到……公主沒有胸……沒有胸……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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