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個故事

盛夏将宋夏扶到了車上,“開車慢點。”盛夏囑托倪丞佑。

“放心吧,盛夏哥。”倪丞佑和大家告別,擔心地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宋夏。

“還好吧?”倪丞佑打開副駕駛的門,幫助宋夏系好安全帶,一時間,兩個人靠得很近。

“嗯……”宋夏覺得頭很暈,閉上眼睛靠在了窗戶上。

“那我們回家?”倪丞佑輕柔地幫宋夏整理了頭發。

“好,回家……”

宋夏是被倪丞佑背回家的,雖然沒有達到昏睡的程度,可是路已經走不穩了。倪丞佑幹脆拎着她的高跟鞋把她背了回去。

倪丞佑将宋夏放到床上,跑到廚房泡了一杯蜂蜜水。

“把這個喝了。”倪丞佑看着宋夏有些難受的樣子,想着要将宋夏的戒酒計劃提上日程。

宋夏坐起來喝了兩口,将杯子放在床頭上。

“那你先睡覺,我去……”倪丞佑剛想起身,卻被宋夏一把抓住了手腕。

“倪丞佑,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宋夏雙眼猩紅第看着倪丞佑。

“好。”倪丞佑坐在床沿,一條腿在床下,一條腿搭在床上,讓宋夏躺在他的懷裏。

“從前有一個女孩,她在衆多孤兒中一眼看中了一個男孩,然後将他帶回家,做了她的哥哥。可是有一天,她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哥哥,可是她的哥哥并不喜歡她,她就想方設法地吸引哥哥的注意。在一個雨天,她被幫她補習的老師壓在地上扒光了衣服,而她的哥哥為了救她,失手将那個惡人殺死,最後卻在監獄裏服刑了七年。”

“從此以後,她找不到生活的意義了,她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哥哥的名字,未來的每一天,她都是在替哥哥活着。”

“而這七年,每一個探監日女孩都準時地出現在監獄,可是哥哥從來沒有出來見她。而且在出獄之後消失不見了。她想盡辦法尋找他,而這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杳無音訊。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他消失的原因是什麽。後來,她想明白了,她的存在,會讓哥哥一直回想起曾經痛苦的經歷,她才是罪惡的源頭,所以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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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已經說不下去了,她淚流滿面。此刻,她慶幸自己的身後有倪丞佑,否則她一定會崩潰掉。

倪丞佑将宋夏緊緊地摟在懷裏,他感受到了宋夏的顫抖,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有一種撕裂般的疼痛。

他不知道宋夏竟有這樣一段可怕的經歷,他也更加明白了宋夏一直放不下盛夏的原因了。他很難想象,一個十八歲的女孩,是怎麽經受這一切的。父母的離世,最愛的哥哥進了監獄,留她一個人,伴着痛苦的回憶生活下去。

倪丞佑很希望時光能夠倒流,這樣他可以在宋夏十八歲的時候,沖到她的身邊去陪伴她,這樣她就不再是一個人了,就不會像現在一樣痛苦了。

“都過去了,現在你哥哥生活得很好。”倪丞佑輕輕地拍着宋夏的背。

“我想讓他過得幸福。”宋夏不停抽泣着。

“所以你從家裏搬了出來?你覺得只有離開,他才會幸福?”

“不是這樣嗎?”

“雖然我不了解盛夏哥,可是我覺得不是這樣。”倪丞佑覺得兄妹兩人之間可能存在着某種誤會。倪丞佑突然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宋夏離開盛夏,轉身投進他的懷抱,是真的愛他,還是……只是将他當作暫時避風歇腳的地方。

當這個念頭一出來時,倪丞佑頓時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巴掌。

“倪丞佑……”宋夏從倪丞佑懷裏鑽出來,面對着倪丞佑,“我已經有你了,我開始了新的生活,可是我哥怎麽辦?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就像曾經我讓他替我承擔了一切一樣。”

“他會有自己的生活的,會找到自己的幸福的。”倪丞佑用雙手擦拭宋夏的眼淚。

“真的會嗎?”

“一定會的,我向你保證。”

“倪丞佑,愛我這樣鐵石心腸的人,是不是很辛苦?”

“你才不是鐵石心腸,你的心腸最軟,就是嘴有點硬。”

宋夏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倪丞佑,你相信我對你是認真的嗎?”

如果說在宋夏說出這句話之前,倪丞佑還心存疑惑的話,在宋夏說出這句話以後,倪丞佑知道了,宋夏是愛着他的。

原來愛一個人,可以不說“我愛你”,也能讓對方感知到心意。

盛夏早晨來到了墓園,給父母的墓碑打掃幹淨,又擺上了一束鮮花。

“媽,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了。晚秋現在過得很好,有了對她好的人,你們可以放心了。”誰也看不清盛夏墨鏡後面的表情,他跪在墓碑前面,磕了三個頭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盛夏接到了陰忍的電話。

“三哥。”

“盛夏,我妹訓練時候受傷了,我現在在雲城趕不回去,你趕緊替我去醫院看看她現在是什麽狀況。”陰忍的聲音很焦急。

“我這就過去。”盛夏踩下油門,提高了車速。

來到醫院,盛夏看見了坐在病床上的陰雨晴,右腳腳踝纏着繃帶。

“盛夏哥,你怎麽過來了?”陰雨晴看見盛夏感到有些意外。

“怎麽樣了?”盛夏擔憂地問。

“您好,我是雨晴的舞蹈老師,她在訓練時候崴傷了腳,剛才醫生已經處理過了,沒有大礙,但是也需要休養一陣。”

“你哥現在趕不回來,讓我過來看看,我去給他回個信。”盛夏見陰雨晴問題不大,心裏松了一口氣。

盛夏和陰忍通了電話,告訴他不用着急往回返,說他會幫着照顧好陰雨晴。

盛夏回到病房,舞蹈老師對盛夏說:“雨晴現在可能不方便住在學校,她自己的意思也是想回家休養一段時間。”

“好的老師,麻煩您了。”盛夏送走了老師,回到病房。看着受傷的陰雨晴,他的心裏犯了難。

“你哥還要三天才能回來,這幾天你去我家吧。”盛夏想着既然答應了陰忍會照顧好她,只能将她帶到家裏去。

盛夏扶着陰雨晴離開病房,陰雨晴單跳着一條腿,走得很緩慢。

“盛夏哥,我腳疼,要不你背我吧。”陰雨晴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上來吧。”盛夏輕嘆了一口氣,蹲在了陰雨晴的面前。

陰雨晴雙手環住盛夏的脖子,輕輕地跳到了他的背上。

“你還是先住在我妹妹的房間吧。”盛夏幫陰雨晴整理好了房間。

“謝謝你,盛夏哥。”陰雨晴的聲音很甜,坐在床上笑着看向盛夏。

“你別亂動,這幾天好好休息。”盛夏表情依舊嚴肅。

“我去給你買些日用品,你先休息吧。”盛夏離開了家,留陰雨晴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

陰雨晴躺在床上,雙手枕在頭下面,跷着腳看着天花板,嘴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中午倪丞佑來到律所附近的餐廳,兩個人一起吃了午飯。宋夏新接手了一個新案子,告訴倪丞佑這兩天可能會有些忙。

從餐廳出來之後,倪丞佑撥通了盛夏的電話。

“盛夏哥,我是倪丞佑。”

“怎麽了?”盛夏對于接到倪丞佑的電話感到有些意外。

“你在茶莊嗎?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你談談。”

“我正往茶莊去呢,你現在過來吧。”

“好。”倪丞佑說着就往茶莊開去。

“盛夏哥。”倪丞佑還是第一次來到茶莊,他看見宋夏送給陰忍的那幅畫,此刻正挂在牆上。

“坐。”盛夏将倪丞佑帶到包廂,“喝點什麽茶?”

“都可以,我對茶不太了解。”

“來一壺普洱吧。晚秋之前也不喜歡喝茶,來這兒次數多了,現在倒是也有些喜歡了。”

盛夏泡好了茶,倒了一杯遞給倪丞佑。

“昨天晚秋回去還好吧?”

“還好,早上起來有些頭疼,但也堅持去上班了。”倪丞佑嘗了一口茶,覺得入口有些苦澀。

“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有些關于宋夏的事情,想和你聊一聊。”

盛夏已經猜測到,他們兩個之間,除了宋夏的事情,應該也沒有別的可聊的。

“昨天……她回去之後,情緒不太好,哭了很久。”

“吃飯的時候就感覺到她不太對勁,再加上喝了酒。”盛夏語氣很惆悵。

“盛夏哥,這些話由我來說可能有些冒昧,我也并不想插手你們兩兄妹的事情,只是看着宋夏傷心,我于心不忍,也替她擔憂。”

“我不了解你當初離開她的原因是什麽,但是我覺得你們兩個之間可能有誤會,并且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她的心上隐隐作痛。”

“所以盛夏哥,我希望有機會你能和她談一談,只有幫她把這個心結解開,她才能真正地向前看。”

盛夏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茶杯裏漂浮着的幾片茶葉,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了,我會找機會和她解釋清楚。”盛夏的聲音很沙啞。

“我有一句話想囑咐你。”盛夏嚴肅地對倪丞佑說,“你是公衆人物,但是我不想讓晚秋被媒體曝光,或是讓人窺探到她的隐私,這是我最擔心的事情,我要你保護好她。”

“我會保護好她的。”這也正是倪丞佑最擔心的事情,所以他才沒有公布戀情,為的就是能夠更好地保護宋夏。

倪丞佑離開後,盛夏整理了一下情緒,和店裏的員工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起身去了超市,幫陰雨晴買了些日常用品,拎着一大袋子的東西就回了家。

晚上,盛夏簡單地做了兩個菜,攙扶着陰雨晴來到桌子前。

“盛夏哥,你做的菜也太好吃了吧。”陰雨晴夾起一塊豬手,連聲誇贊盛夏的手藝。

“好吃你多吃一點,也不知道你們現在女孩都怎麽了,一個個瘦得和筷子一樣。”盛夏這些年一直以來都是獨自生活,一時間有些不習慣和別人一起吃飯。

“我這是沒有辦法,練舞蹈就是不能變胖,我們老師每天訓練之前都要讓我們量體重,如果胖了,就會打我們,估計養好了傷,我肯定會胖好幾斤,到時候還要被罵。”陰雨晴嘴上說着怕胖,但還是大口吃着米飯。

“老師還打人?”

“就是象征性地懲罰我們,不會真的打。”陰雨晴這一刻覺得盛夏仿佛思想有些單純。

“盛夏哥,你和我哥怎麽認識的啊?”

一時間,盛夏面露難色,猶豫之間還是開了口:“在監獄認識的。”

陰雨晴瞬間覺得自己說錯了話,趕緊用米飯堵住了自己的嘴。

“對不起啊,盛夏哥,我這個人嘴就是碎得很。”

“沒關系。“盛夏并不在意告訴別人自己坐過牢的事情,但是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進監獄的原因。

“你妹妹一定很幸福吧,有你這麽好的哥哥。”陰雨晴覺得盛夏很會照顧人,心思細膩,做所有事情都不漏聲色,但是卻總是很貼心。

“她……之前過得并不幸福。”盛夏的聲音透露着傷感的情緒。

“那她現在肯定很幸福,能有佑佑這麽帥的男朋友,怎麽可能不幸福呢!”陰雨晴提到倪丞佑,雙眼都泛着桃心。

“是吧。”盛夏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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