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重生

“你來我這兒,你哥知道嗎?”盛夏清楚陰忍的态度,所以并不想和陰雨晴有過多的接觸。

“我去哪是我的自由,他管不着我。”這幾天陰雨晴在學校沒有回家,和陰忍一直在冷戰。

盛夏眉頭一蹙,覺得如果陰忍知道陰雨晴一個人來到家裏,又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你在做什麽?”陰雨晴來到廚房。

“炒飯。”盛夏從茶莊回來,匆匆忙忙只做了一些蛋炒飯。

“那正好,和蛋糕一起吃。”陰雨晴已經把蛋糕擺了出來。

“不太搭配吧。”盛夏仿佛是在暗喻兩個人的關系。

“搭不大,不嘗試一下,又怎麽會知道呢。”陰雨晴靠近盛夏,下巴抵在他的上臂上,笑着看着盛夏的臉。

“那吃完飯我送你回學校。”盛夏下意識地躲了一下,拿出兩個碗盛上了炒飯,還給陰雨晴倒了一杯橙汁。

“我妹妹如果像你一樣不聽話,我肯定也很頭疼。”盛夏試圖說服陰雨晴。

“聽話得分什麽事情吧,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感情都不能做主,豈不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陰雨晴嘗了一口蛋炒飯,雖然是一份樸實無華的炒飯,但陰雨晴卻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你還年輕,許多事情都看不清。”

“什麽事情都看得那麽清有什麽意義呢?像我哥一樣,三十歲了連個嫂子都不給我找,他倒是看得挺清。”

盛夏自覺說不過陰雨晴,低頭吃自己的飯。

“盛夏哥,你有打火機嗎?”陰雨晴将蠟燭插在了蛋糕上。

盛夏走過去,将蠟燭點燃,然後關上了燈。

“過完這個生日,我就二十二歲了。”在燭火的映照下,陰雨晴的五官變得柔和起來,緋紅的面龐看起來格外嬌羞。

盛夏突然想,宋夏在二十二歲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生日那天有沒有人陪她一起過,她又是否會像陰雨晴這樣快樂。

“生日快樂。”盛夏沒有禮物能送給陰雨晴,只能送去一句祝福。

陰雨晴十指交叉,在喜歡的人面前,許下了一個心願。

吃完蛋糕之後,盛夏開車送陰雨晴回學校。

“上車。”盛夏拉開車門,示意在一旁不想上車的陰雨晴。

陰雨晴緩緩地走了回去,用手将車門推了回去,眼睛盯着盛夏,用手勾住了盛夏襯衣的領口,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盛夏被這猶如蜻蜓點水的吻弄得不知所措,怔在了原地。

“就算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吧。”陰雨晴眯着一雙笑眼饒有興致地看着盛夏,掩飾不住得意的神情,達到目的後,陰雨晴一溜煙地鑽進了車裏。

盛夏全程陰沉着臉。雖然陰雨晴沒有挑明了說,可是盛夏沒有辦法揣着明白裝糊塗,他心裏計劃着,要盡快拒絕陰雨晴,否則以陰雨晴風風火火的性格,事情就要向無法控制的勢頭發展下去。雖然自從釣魚那天之後,陰忍對盛夏還一如往常,可盛夏明白陰忍心裏忌諱着這件事情,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情,破壞兩個人的友情。在盛夏本就不多的親密關系中,和陰忍的兄弟之情,盛夏格外重視,所以他認為,必須要快刀斬亂麻。

看着陰雨晴開心地趴在車窗上的樣子,想着今天是她的生日,盛夏決定過兩天和她說清楚。

“盛夏哥,今天謝謝你。”在學校門口,陰雨晴戀戀不舍地看着盛夏。

“快回去吧。”盛夏在車裏看陰雨晴進了校門才驅車離開。

宋夏的生日,終于在樹葉開始泛黃的時候到來。

“生日快樂。”宋夏在倪丞佑懷裏醒來,倪丞佑低沉着聲音對她說。

倪丞佑昨天淩晨三點才從劇組趕回來,回到家就抱着宋夏睡了過去。

“我的禮物呢?”最近這幾天,宋夏給倪丞佑發視頻電話,倪丞佑總是挂斷,宋夏甚至都覺得他在酒店的房間裏可能藏着女人。

“等一下送你。”倪丞佑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宋夏在刷牙的時候,有人敲門。

“誰啊?”宋夏一邊刷牙一邊走出浴室,看見倪丞佑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門口,是她最喜歡的白玫瑰。

“呦,這是先預熱?”宋夏嘴裏向外噴着泡沫,笑着接過了花。

“院子裏都謝了,只能買來送你。”

“謝謝。”

“謝我的話,就別再往我臉上噴泡沫了。”倪丞佑推着宋夏到浴室裏。

“等一下穿漂亮一點,帶你去個地方。”倪丞佑朝着浴室說。

“神秘兮兮。”宋夏自言自語說,心裏不禁開始好奇倪丞佑到底在搞什麽鬼。

宋夏精心裝扮了一番,穿了一條DVF橘色連衣裙,又搭配着戴了一條發帶,看起來十分文藝,透露着藝術氣息。

倪丞佑來到了文化街,這裏經常舉辦一些私人展覽,深受喜歡藝術的年輕人喜歡。

“來這裏幹嗎?看展?”宋夏被倪丞佑牽着向前走。

突然,倪丞佑雙手蒙住了宋夏的眼睛,帶領着她小心翼翼向前走。

“要不要這麽神秘啊!等一下摔到我看我怎麽收拾你。”宋夏在心裏還是沒有猜到倪丞佑送給自己的禮物到底是什麽。

倪丞佑在一個展廳前停下腳步,倪丞佑的手一打開,宋夏看見了展廳前懸挂的海報寫着“玫瑰與飛鳥”。

“這是?”宋夏沒有搞清眼前的狀況。

倪丞佑沒說話,牽着宋夏走進了展廳。展廳裏人很多,許多人駐足在一幅幅的作品前欣賞着畫作。

“這是……”宋夏看着牆上的畫作,瞬間被震驚到。

因為牆上懸挂的,全部都是她的作品。這些作品有她十五歲之前所畫的,還有最近在家裏創作的,甚至有一些只是她在速寫本上的随手塗鴉。

“生日快樂。”倪丞佑看着宋夏驚訝的表情,在她的耳邊悄悄地說。

“你從哪裏搞到的這些畫?”宋夏沒有想到那些小的時候畫的作品,竟然都沒有被丢掉,連她自己都不記得放在了哪裏。

“Surprise!”武媚和楊尋突然從背後冒出來,吓了宋夏一跳,她驚訝地轉過身,看見了站在身後的盛夏。

“這些畫都是爸爸給你收起來的,他都放在了一個專門的箱子裏,我一直保存着這個箱子。我知道你從前不願意面對這些畫,就一直幫你保存着,但是我覺得,是應該讓這些寶貝見天日了。”盛夏的笑顏裏帶着驕傲,他為宋夏感到驕傲。

宋夏看着這些畫,眼前瞬間浮現出創作每一幅畫的場景,并且每一幅畫,都起了名字。

“名字是你起的?”宋夏問倪丞佑。

“你怎麽知道?”倪丞佑趕緊走過來邀功。

“都……很直白。”宋夏看着這些被命名為“花”“貓”“盆栽”的作品,覺得只有倪丞佑這種文學素養,才能将名字起得如此直白。有一幅抽象畫,倪丞佑幹脆命名為“四不像”。

“開畫展的主意是丞佑出的,我們都有幫忙。”楊尋最近除了上班,就是來幫着倪丞佑搞畫展的事情,得趕緊讓宋夏知道自己的付出。

“謝謝。”宋夏由衷地說。

宋夏走到了那幅被倪丞佑偷走的畫面前,這幅畫被命名“重生”。宋夏忽然記起那一天,她在山頂上望着那一輪朝陽,心中開始對未來的日子充滿希望,猶如重生一樣。

“這算不算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如果不是這幅畫,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麽早就愛上我了啊。”倪丞佑走到宋夏身旁,眼睛望着這幅畫。

“這位男士,你好像有些自作多情。”其實宋夏在那個時候,也不清楚自己對倪丞佑的心到底是怎樣的,只是在分開的時間裏,她總是能記起那天在山頂上,她依靠着倪丞佑的肩,睡得很踏實。

走到畫展的盡頭,宋夏看到了一片白玫瑰花海。每一朵白玫瑰,都是用絲綢制成的,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着細小的光芒。如果不是花瓣閃耀着光亮,竟和真的玫瑰花別無二致。

“為什麽叫‘玫瑰與飛鳥’?玫瑰在這裏,那飛鳥呢?”宋夏問倪丞佑。

“玫瑰與飛鳥”是倪丞佑給畫展起的名字,宋夏很喜歡這個名字。

“飛鳥在眼前。”倪丞佑含情脈脈地看着宋夏。

這一刻,受傷的殘鳥終于沖破了牢籠,自由地在花海裏中穿行。

“你好,請問你是這幅作品的創作者嗎?”一個年輕的女孩走了過來,指着宋夏住院時随筆畫的那朵玫瑰花,那朵小小的玫瑰,和巨大的留白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和那些白玫瑰相比,它黯淡失色,如枯萎一般,沒有了生機。

宋夏點了點頭。

“這幅畫出售嗎?我想買下她。”女孩眼神裏帶着一絲憂郁,神情恹恹。

“我能知道你為什麽喜歡這幅畫嗎?”宋夏沒有想到這幅自己随手畫的作品,能遇到知音。

“因為我和它很像,都是枯萎的。”女孩眼睛一直盯着畫。

“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麽事情,可是我想告訴你,烏雲總會散去的,陽光會灑下來照耀着你,你會重新盛開的,就像那一片白玫瑰一樣。”

“真的會嗎?”女孩看向宋夏,眼神裏閃出一絲光亮。

“當然會。”宋夏現在可以很肯定地說出這句話。

“你給我留一個地址,等展覽結束之後,我會把這幅畫郵寄給你。”

“你是要送給我?”

“嗯。”宋夏在女孩身上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兩個人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知音難覓,宋夏覺得一幅作品能遇見欣賞之人本就難得,宋夏願意将畫送給她,而且自己現在的心境,已與這朵玫瑰大不相同。

“謝謝。”女孩将留有地址和電話的紙條遞給宋夏。

畫展将持續一周的時間,其他的作品,宋夏不打算再出售。這一屋子的畫,更像是在描繪宋夏曾經經歷的二十八年,而邁出這間展廳,宋夏将要去面對全新的未來。

“走吧。”倪丞佑牽着宋夏走出展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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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要去應酬,救救我……讓生活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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