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刺殺

江辰灏雖然對跳舞興趣不大,但身為豪門,不論何種舞蹈他都略知一二,這維也納華爾茲與一般的華爾茲一樣具有典雅大方、連綿起伏的風格,又有輕快流暢、熱烈興奮的特點。

但速度比華爾茲快一倍,旋轉性更強,必須在很快的速度中和諧地完成反身、擺蕩、傾斜、升降等技巧動作。

所以維也納華爾茲難度自然比一般的華爾茲難上不小,見小女人挑釁自己,江辰灏卻是笑了:“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罷,男人強勢的一把摟住季婉怡的腰肢,将他緊緊撞進懷中,季婉怡驚呼一聲,萬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樣粗魯,恨不得将自己揉進他的身體裏。

“喂,你輕一點。”

季婉怡故作嬌嗔,江辰灏打了個響指,一個跟班立即從不遠處奔來,他一邊摟着季婉怡,一邊淡然道:“換一首藍色多瑙河。”

跟班不敢停留,快步離去,只不過片刻,音樂聲便響起,季婉怡将心思收斂,開始跳起了維也納華爾茲,她的腳步随着藍色多瑙河的旋律由慢及快,漸漸的似行雲流水般,而江辰灏卻能緊緊相伴着季婉怡,半步也未有差錯。

紫色長裙在舞池中翩飛,令季婉怡恰似一只奔跑跳躍的紫狐貍,靈動,輕快,帶着令人炫目的舞姿,加上場中人又是大名鼎鼎的江大少,一時之間,兩人成為了宴會上所有人的核心。

剛才江大少因季婉怡而對李家少爺大打出手,此時兩人又翩跹起舞,令衆人議論紛紛,但這議論很快随着他們那絕美的舞姿而停滞,衆人只顧得欣賞,而忘記了說話。

場中,季婉怡那用玉簪挽住的鴉青色長發,在跳舞的過程中散開,似流瀑般傾瀉,而身側的江辰灏更是出彩,他随着音樂和季婉怡的腳步起伏,一拉一回之間無不體現着江大少舞技的卓越。

一曲完畢,場中頓時一片安靜,片刻之後才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待兩人從場中央聯袂走到隐蔽處,衆人才收回了贊賞的目光。

“季小姐,沒想到你的舞跳得這麽好。”

江辰灏因劇烈運動,身上散發着濃烈的男子氣息,季婉怡抽了抽鼻子,眨了眨眼睛道:“江大少謬贊了,我覺得江大少可比小女子跳得好多了。”

“季小姐還真是善解人意,我總覺得季小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江辰灏并未放開季婉怡的柔荑,而是用着低沉的嗓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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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少,你不覺的你這樣的說辭很老套了嘛?好了,晚宴也快結束了,我也該走了。”

季婉怡只是笑笑,便掙脫江辰灏的手心,欲轉身離開,但卻被江辰灏叫住:“季小姐要去哪兒,我送你。”

重新轉過身來,季婉怡心中一喜,魚兒上鈎了,卻也不敢多做表情,而是疏離的看着江辰灏:“我便住在這大上海中,因而不敢勞煩江少爺貴人臨賤地,何況……我并沒有興趣與江少爺接觸,再見。”

欲擒故縱,季婉怡從不缺乏這樣的手段。

果然,季婉怡還不曾走過兩步便被江辰灏一把拽進了懷裏,小女人把戲早被江辰灏看破,他索性将計就計,語調也故意帶了絲輕佻:“不願與我多處一會兒?”

“還是下次吧,我乏了,江大少,今天謝謝你的解圍,對了,你的舞跳的确實很好。”

丢下一番話,季婉怡推開男人,頭也不回的朝着門外走去,宴會不久前就進入了尾聲,季婉怡随着人流走出大上海的大門,外面還在飄着雪花。

見季婉怡快步離去,走在後頭的江辰灏眉頭一挑,便跟了上去,并退了左右。

待趕到季婉怡身後,他将手臂放在季婉怡的腰上,像情侶般親昵。

季婉怡頭也不回的道:“江少爺,煩請放手。”

江辰灏對小女人的話置若罔聞,幾乎是貼着季婉怡的耳畔低聲,話語中竟還帶着低低的笑意:“不如季小姐送我出去如何?”

對于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薄,若是幾年前的季婉怡,定然是要給這些宵小一個偌大的教訓,何況,這是她想要除之而後快的大惡人,但為了計劃,她只能忍耐,心道:這是你自尋死路!

眼見江辰灏獨自與自己相依,她便回過頭對着江辰灏笑道:“好,那小女子就送江大少一程。”

是的,她要送他上路!

江辰灏從她口中聽到了一抹不明的意味,男人瞥了眼四周,便摟住季婉怡的腰肢走出門外。

江家的司機剛要上前給江辰灏開車門,突然一道極強的車燈光照了過來,季婉怡只覺得腰間一緊,還不曾反應,便已經被江辰灏向後一帶,堪堪閃過了那刺目的燈光。

與此同時,那突然而來的車上已經跳下了幾個黑衣人,各個持着手槍,顯示着來者不善。

江家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幾乎是眨眼間周圍幾輛車上便紛紛下來一群保镖,他們擋在大上海的門前,将江辰灏和季婉怡圍在了中間。

耳邊是此起彼伏的槍聲,而季婉怡的臉埋在江辰灏的胸前,被他緊緊地護着,看不清究竟是個什麽狀況,只有那充斥鼻間的濃濃血腥味以及耳邊那強有力的心跳,而恍惚間,她好像還聽到了一聲悶哼。

季婉怡很想親自動手,在混亂中結果了男人的性命,但是她不能,不能如此魯莽。

不知過了多久,槍聲終于停了下來,季婉怡聽到一個腳步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就聽到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說道:“少爺。”

季婉怡這才感受到他微微松開的懷抱,趕緊站直了身子,下意識的去打量他。

剛才那一聲悶哼她确信不是自己聽錯了,只是在不經意的瞥過他的眼神時,渾身不由自主的輕輕顫了一下。

江辰灏此時的神情極是冰冷,與方才宴會上的或輕佻或溫柔都不同,那是一種狠厲的冰冷,是一種心底毫無感情的冷硬。

男人就這樣望着季婉怡,好似要将她看穿,令季婉怡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那人的計劃失敗了,暗殺江辰灏無果,季婉怡絕不會暴露自己,她立即裝作驚吓的樣子抱住了身子,連臉色都瞬間煞白起來。

恰好,她看到了江辰灏手臂上不斷流血的傷口,半真半假的驚慌道:“江少,你,你受傷了!”

江辰灏明知她的口是心非,明知道這場暗殺與她逃不了幹系,但當他看到小女人眼中看似的焦急和關切,不知為什麽,心底那一處柔軟就這麽被觸動了。

臉上的冰冷無情也松動了些,他還不想這麽早就戳穿她,他要徹查這一切,他要弄清楚這張臉背後的緣由。

于是男人扯了扯嘴角,算是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并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吓着了吧。”

接着轉過頭對着那年輕男人說道:“回去再說。”

自然落下的手掌順勢便牽住了季婉怡的手,話裏帶着不容反駁:“跟我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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