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綠我自己
“炭治郎,住手!”
從斜邊伸出的刺刀利落的挑開了炭治郎的刀尖,刀刃相撞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套着一件左右兩邊花色不同的羽織的黑發青年動作迅捷,一個眨眼間就來到了對峙現場,鋒利的刀刃相撞擦出火花。
靈活的翻動手腕扭腰突刺,穩當地阻止了炭治郎的殺技。
面容沉靜的黑發青年握着刀,面色冷峻,深藍色的眸子散發着如同雪山之巅的冷漠。
他沉聲說:“冷靜點。”
“仔細看,她不是鬼。”
富岡義勇冷靜的話語如同在他頭上潑了一盆冷水,将他的怒火瞬間撲滅。
“呼哧呼哧……”深紅色瞳孔的少年被日輪刀對決時引起的巨大壓迫掀翻在一旁,狼狽的打了個滾後迅速地調整好姿勢。
他急喘着氣,紅白相間的日輪花耳環劇烈搖動着,充滿血絲的眼和被殺意灌滿的心髒終于放緩了一些節奏。
但是他依然沒有松開自己的刀,維持着攻擊的姿勢,目光淩冽。
令人側目的攻擊性與平時的溫柔判若兩人。
他擡起頭,手心出汗,渾身顫抖,勉力看向不遠處的那個女孩。
鼻尖聳動,微弱的氣息仿若化作實體,如同一條條紅色的細線倒映在他眼中,牽引着他的嗅覺。
這個味道,絕對是鬼舞辻無慘沒錯……但是卻夾雜着一點魚腥味,和泥土的混合氣味。
他咬破了下唇,血腥氣從破口處湧出來,他舔了舔傷口,固執地開口:“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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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錯的,”他說,“前段時間我碰到了鬼舞辻無慘,聞到的那個味道和他一模一樣,我絕對不會弄錯!”
“他就是鬼!”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嘶吼着喊出來的。
主公和其他柱忍不住皺了皺眉,看向角落處的竈門炭治郎。
他碰到了鬼舞辻無慘,什麽時候?
他居然能夠找到他!?
富岡義勇眉頭緊蹙,視線落在炭治郎身上,冷言冷語實際上暗含擔憂地開口:“怎麽沒有聽你報告過?”
顯然這件事不在他的預想範圍之內。
竈門炭治郎的嗅覺天賦隊內都有所耳聞,既然對方說出了這樣篤定的話,肯定存在參考與相信的價值。
産屋敷耀哉轉頭“看”向那個特殊的女孩,不,應該說,特殊的男孩。
喉嚨泛起一陣難以壓抑的癢意,他咳了幾聲,吩咐身邊的下人去查看“伏見冷子”的安危。
少女順着仆從的力道坐了起來,沒有外傷,但是衣服上屬于其他人的血跡已經凝固幹涸。
渾身彌漫着血液腥臭的味道,在溫暖整潔的屋子中格格不入。
她在衆人的注視下有些不自在,神情頗為難堪,抿着唇拉下幾縷黑發擋住自己的眼睛。
衆人這才看到,她的一只眼眶中空空如也,難看又幹癟,顯然是陳年舊傷。
“你……”
炭治郎愣了愣,剛才對方的容貌被擋在帽檐下,他根本沒看清楚。
獨眼。
再生能力超過人類百倍的鬼,怎麽可能是獨眼……
金魚草尴尬地把另一只義眼緊握在手裏,慌忙地捂住了眼眶,內心哀嚎。
——都怪剛才那個孩子推倒他的力氣太大了啊!
他被摔在地上的時候脊背疼痛難忍,幹澀的義眼也被摔了出來。
真是……太丢人了啊。
“我是人。”他語氣不太好地說。
“不是鬼,不怕陽光也不怕紫藤花,完全是個正常的人類。”
“如果不信的話我可以等到天亮後去曬太陽。”
雖然其中依然包含着一些假話。
但是口氣真誠,表情真摯,甚至帶着恰到好處差點被人殺死的憤怒,非常具有欺騙性。
蟲柱和風柱站出來說明了他是被鬼圍剿,自身擁有着稀血的人類。
炭治郎怔怔地放下了手中的日輪刀,他相信鬼殺隊不會欺騙他。
平靜下來後熱血上頭的腦子終于開始了思考,如果她是鬼,怎麽可能會被允許進入駐地,和主公共處一室而不被攻擊。
真的……錯了麽?
少年羞紅了臉,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眼中帶着明顯的愧疚看向另一邊形容狼狽的女孩。
産屋敷耀哉不清楚這場鬧劇,妻子天音在他耳邊小聲解釋,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他向前走了幾步,溫和地開口:“抱歉伏見小姐,這位那位少年對你并無惡意,只是在你身上聞到了仇人的味道之後認錯了人。”
“希望你能原諒他。”
認錯成了誰,那個叫做鬼舞辻無慘的男人嗎?
淺野零沉默半晌後,開口回答:“這句話不該你來說吧?”
他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感受。
“你是個好人,也很溫柔,”他補充,“但這并不是其他人傷害我的理由,一見面就被撲倒,刀劍相向,甚至差一點失去性命。”
“我只是個普通人,承受不起這樣驚心動魄的生活。”
一句句話就像利刃一樣戳穿了竈門炭治郎的心髒。
向來固執又善良的男孩愈發紅了臉,他赤着腳跑了過來,重重的向他鞠了一躬,大聲道歉:“對不起!”
他紅着臉擡起頭,俊秀可愛的認着錯。
好可愛!
被青春靓麗的美色所迷惑的金魚草愣愣的點頭。
“……行吧。”
接、接受了?
意外地是個好說話的人啊。
産屋敷家主輕咳了兩聲,将話題拉回來:“伏見小姐,恕我冒昧地問一下。”
“你認識一位叫做鬼舞辻無慘的人嗎,黑發紅瞳,臉色蒼白?”
他想了想,十分幹脆地說:“認識的。”
“在哪……唔!”
富岡義勇按捺住了情緒激動的竈門炭治郎,緊緊地攥着他的手臂。
深紅色頭發的少年喉頭發緊,死死地盯着淺野零。
被仇恨驅使着前進,日夜修習,付出比一般人更加多倍的努力,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手刃仇人。
今日驀然聽到了仇人的消息,他牙關緊咬,滿心怒火。
“他是我的伴侶。”他說。
……
等等,伴侶?
平底驚雷,晴天霹靂,屋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裹挾着一些不可置信和驚訝,一道道奇異的視線集中在身形瘦弱的女孩身上。
“你、你,你确定是伴侶關系嗎?”英明睿智而富有遠見的主公第一次有些結巴的開口。
男性,和男性?!
還是無慘!?
世界變得太快,他跟不上了麽……
“擁抱,親吻,還有更親密的事情我們都做了哦。”金魚草得意洋洋。比如簽訂契約什麽的。
産屋敷耀哉:“……”
幾柱:“……”
炭治郎:“……”
世界果然變了,他們面面相觑,得出了這個非常一致的結論。
“那他的身份,你知道嗎?”有人問。
淺野零警覺起來,為了另一半的安全考慮,他還是決定先演一演。
“就是普通的人類啊,會陪我逛街,陪我買鞋子,還會在我摔倒的時候扶着我,會在煙花下親吻我。”都是真話。
“我們是天生一對!”完美結尾。
衆人:……
他說的是誰?
應該只是個和鬼舞辻無慘同名的人吧。
親吻擁抱什麽的,對應上鬼之始祖的臉……意外地,十分讓人不敢相信呢。
淺野零不太确定他們要找的“鬼舞辻無慘”是否是他認識的鬼舞辻無慘。
畢竟他認識的無慘實力超弱一招被他打趴下,又因為抓不到食物而臉色蒼白,連走兩步好像就要虛弱到死在路上的鬼。
唯一一次認真捕食好像還被他打斷了,之後也沒有和他生氣。
應該是重名。
——兩方的想法有一瞬間奇異的重合了。
“伏見小姐,我們所說的鬼舞辻無慘,是所有鬼的支配者,他實力強悍,殘暴可怕,是一切鬼物的全權領導者。”
這麽厲害的角色……
那肯定不是他的無慘,金魚草乖乖地聽着,心裏想。
至于那個人說的味道,應該是所有鬼都有的味道吧,他們擁有相似的死氣,除了那個叫做童磨的變态。
偏心自家無慘的金魚草迅速找好了理由來說服自己。
“只是重名而已吧。”他下了結論。
蝴蝶忍插話:“等等冷子,你的伴侶不是亞當嗎?”
蝴蝶忍還記得不久之前這個女孩沒有找到心愛的未婚夫趴伏在另一個女孩的肩膀上,恹恹哭泣的樣子。
“是愛稱啦,我們正在熱戀期呢。”
熱戀期。
衆人:……
“但是他不是抛下你走了嗎?在鬼的威脅下毫不猶豫的就走了呢。”不死川實彌冷笑着開口。
如預期所料地看到了女孩臉上笑容的消失,變得落寞又悲傷。
實際上淺野零呼吸一頓,開始回憶那倆人說過的話,之前他演了什麽人設來着?
忘了還有這一茬。
遭了,怎麽圓。
他快速的進行了一番思考,輕聲啜泣:“他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我會原諒他的。”
“我相信他會回頭的,重新成為我的愛人。”他一秒入戲,抽抽噎噎的訴說着自己的情思。
衆人頗為無語。
——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應該不是抛下未婚妻獨自求生吧。
“伏見小姐,我們必須告訴你的是,你的未婚夫或者說伴侶,他是一只鬼。”耀哉斟酌了一下語句,緩緩開口。
“他只是扮作成人類的模樣,藏在普通人的中間,以此來獲得他想要的情報。”
他說:“我想你應該清楚自身的特殊體質,那種絕對克制鬼物的能力,對鬼來說是致命的,是他不能容忍的存在。”
夜空中傳來鎹鴉的鳴叫聲,仿若帶着想要破開天空般的凄厲。
明月高挂,晚風吹拂,月光與風從破開的門扉中吹了進來,冷瑟瑟的微風撫在身上,吹散了室內的燥熱。
主公說,克制鬼的存在?
所有人心中湧起難言的激動,目光灼灼地看着這件事的主角。
女孩在大家的視線下略有不安地垂下眼眸,捏着衣袖的手緊緊地抓着裙擺,眼神閃躲,語氣虛飄:“不是的,他不知道我的特殊之處。”
這句是真話,無慘确實不知道他的死氣能讓鬼爆炸。
“但他确實有些不對勁,你看出來了是嗎?”家主循循善誘。
“不是的……”
嘎嘎叫的鎹鴉送天上俯沖下來,撲棱着翅膀落在竈門炭治郎的肩頭上,用難聽嘶啞的嗓音開口:“查到了查到了!”
“名為伏見冷子,喪夫寡居的少女,和丈夫的弟弟,名叫月彥的人類搞在了一起嘠!他們背負着不倫的戀情,今天奸.情敗露後氣走了未來的弟妹嘠!”
……
什麽東西?
“聽說了嗎?那個名為鬼舞辻無慘的鬼王,被一個叫做月彥的人類戴了綠帽子。”
“真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無慘:我綠我自己
金魚草:我不信,我的無慘弱到不可想象,他們肯定是找錯人了。
在v前我會一直日更的,大家不要擔心更新問題,每天的固定更新時間是在晚上9點,如有事情延遲會在評論區告知。
最近在琢磨入v的事情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入比較好,又好害怕沒人訂閱orz畢竟第一本書來着,有種心慌慌的感覺
感謝在2020-03-15 20:37:14~2020-03-16 19:14: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神仙太太的腿部挂件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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