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宋懷淨救他
那昆明犬聽到自己的名字,示威一般地繞着谷祥雨轉悠。
青袍男子朝着谷祥雨指使,“還抱着幹什麽,趕緊放下來把這小崽子遛遛!”
谷祥雨覺的怕是要出事兒,畢恭畢敬地提醒道:“這位……王爺,這可是狼。”
青袍男子直接嗤笑一聲,然後故作一副害怕的樣子,當着宋懷淨的面兒,極為的嚣張,“這是狼啊,哎呦,那得真得好好遛遛了,放下來,讓本王的寶貝兒陪它玩玩!”
谷祥雨看着地上跟他的主子一樣嚣張的大狗,也不确定懷裏的狼崽子真能對付得了它,一時間沒能松手。
青袍男子一副對他“刮目相看”的樣子,“你們大雍朝的奴才就是不一樣啊,這是主意大,還是聾了呢?”
他說着,見谷祥雨一個擡眼,竟覺得這個小太監長得不錯,一時色心上來,竟然上手去勾他的下巴。
谷祥雨卻是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笑道:“您不都說了嗎,我不過是個奴才,但這既然是奴才,可都是有主的,實在是沒道理聽您的吩咐不是?”
谷祥雨此言一出,在座的俱是一副震驚的模樣,說不出來是覺得這奴才實在是過于膽大,還是過于忠心。
又或者都不是。
這叫虛與委蛇,這叫面對權勢的寵辱不驚,淡定與嚣張,可偏偏讓人拿捏不到一丁點兒的錯處。
青袍男子直接惱羞成怒。
“你個死閹狗!”
他說着,擡腿就要踹上去。
谷祥雨攥緊了手,卻知道此時此刻他絕對不能躲,他能等的,只有作為他的“主子”的宋懷淨。
宋懷淨剛要開口制止,可誰知谷祥雨懷裏的狼崽子卻直接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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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大話誰不會,但見一只狼跳了下來,那青袍男子還是吓的猛一後退,差點沒有站穩而一屁股坐到地上。
見狼崽子下來,那“黑背”直接過去,咕嚕嚕的繞着狼崽子打轉兒,時不時地拿厚重的爪子挑釁一下。
谷祥雨知道,如今自己已經沒道理再參與進去了。
尚未成年的幼狼與威風凜凜的大狗……
不少人也在等着看戲,但大多是覺得,今日這狼崽子怕是走不出去了。
谷祥雨至今還站在那裏,直到在接收到宋懷淨一個眼神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站在那裏有多不合适,又有多礙事。
他就該跟其他下人一樣,垂手站在一側表示恭順,而不應該跟現在一樣僭越身份,擔心主子的玩物。
谷祥雨腳下遲遲不動,垂下的手也逐漸攥緊,看着不斷地對着剛才還待在他懷裏的狼崽子挑釁着的大狗。
一只狼,在這種情況下出手的話……
要麽贏,要麽死。
“這就是狼啊!看這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都被一只狗将爪子呼到臉上去了!”
“這昆明犬怎麽配出來的,搞得我都想養一條了!”
“靖安王啊,您也真是的,何至于弄回來一群狼崽子,養只狗不省事多了嗎!”
“……”
宋懷淨卻是看了谷祥雨一眼,大馬金刀地坐在那兒。
“狗這種東西,本王可養的多了,哪有狼有意思。”
“那看來王爺您是真喜歡,”又一人說完,又覺得奇怪,“前年皇上不是送過您一只嗎,不比這只有意思?”
宋懷淨不再接話,那人也不覺得尴尬,自顧自地笑了兩聲,就又看向了那一狼一狗。
谷祥雨挪動着自己的腳。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那大狗一爪子呼過去,狼崽子生生受了一下之後,曲起了後肢,一雙眼睛卻依舊毫無波瀾。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它會吓得後退的時候,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那狼崽子已經到大狗的臉上了。
突如其來的一幕将人吓了一大跳。
有人尖叫,有人逃跑。
侍衛沖了進來,護在宋懷淨的跟前兒,冷刀出鞘,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
血腥味彌漫開來。
大狗已經完全癫狂了,狼崽的腹部被猛的劃開一道血痕。
谷祥雨在極度害怕的情況下三步并兩步地跑了過去,還沒有跑到跟前,一個杯子突然以極快的速度飛了過來,直接就砸在了他的額頭上。
谷祥雨被砸的偏了身子,整個人撞在了柱子上,等他朝着杯子飛過來的方向看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被一群侍衛團團圍住,倨傲地斜眼看着他的宋懷淨。
“一群廢物,都給本王讓開!”
而此時,狼崽全然不顧自己早已血淋淋的身子,以極快的速度反撲撕咬了過去,那股子的狠絕兇悍讓人呼吸都開始倒流。
利齒咬破了喉嚨。
大狗掙紮了幾下,躺在地上不動了。
浴血的狼崽松了自己的利齒,站在那裏。
青袍男子坐在地上滿頭大汗,雙腿哆嗦,走不成道就只能爬着,一聲令下,在門口倉皇無措的下人拿着棍棒圍了起來。
經過一番纏鬥,狼崽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但依舊是站在那裏,沒有放松半點警惕。
它這情況明顯被人看出來了。
太監拿着棍棒逐漸上前,在那青袍男子又怕又急的命令一下,揮手就要朝着它夯上去。
谷祥雨剛才被砸的腦子已經發懵了,有點要暈的征兆,緩了一下之後才總算是緩過了那股勁兒。
他踉跄向前,而那狼崽也朝着他走了過去,或許它也知道自己,谷祥雨或許是唯一一個願意給他一個庇佑的人類。
谷祥雨将它給抄了起來,抱在了懷裏,但他知道他一個奴才是絕對護不了它的,便裝作一臉無奈地道:“小主子真厲害,去給你父王抱抱。”
谷祥雨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還是照着現代人的習慣,直接給這狼崽子擡了身份。
不管在別人看來這是不是戲言,只要……
谷祥雨抱着狼崽朝着宋懷淨走着,圍着他的下人也完全不明情況地步步倒退着給他讓出來了一條路。
谷祥雨就這麽抱着滿身是血的狼崽,要把它送到宋懷淨的懷裏。
他會接,還是不接……
宋懷淨真不知道是該惱,還是該笑了。
父王?
這閹奴還真是有主意的很,居然還敢擅自給他認下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