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靖安王的刻意刁難

靖安王府的殊榮,這也算是一件。

曾樹庭倒不是想讓靖安王親自接駕,而是想多少提醒一下,起碼吩咐下去,讓他府中的下人在明日不要妄言一些有的沒的。

時隔近兩年,沒想到還真要再見上一次。

谷祥雨當晚就出了宮,去了靖安王府。

宋懷淨的架子果然夠大。

聽說他們是曾樹庭安排過來的,竟然讓他們在會客廳生生等了兩個時辰,就連他府上的管家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谷公公,您再喝一些茶吧,我家王爺這午睡……确實睡得久了一點兒,我也不好現在就将他給叫起來。”

谷祥雨無所謂地笑了笑,“等倒不是不能等,茶就不用再每隔一刻鐘就送上來一次了。”

那老管家尴尬地笑笑,道:“谷公公,您先坐着,我再去替您看看。”

在那管家走後不久,跟谷祥雨一同過來的一個叫史春的太監沒一個好臉色地進來,說是他剛剛去找茅房,見到有樂妓進了這王府。

史春:“這靖安王分明就是故意晾着我們!”

谷祥雨把玩着茶盞,卻是一臉的無所謂,“可不是嗎。”

但其實谷祥雨并不介意。

工作嘛,在哪都一樣。

在皇帝跟前兒站着,也不比在這兒坐着舒服,至于宋懷淨故意下面子之類的,下的又不是他的面子。

再等一會兒,說不定這靖安王府還能管上他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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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跟他一同過來的史春和屠根生卻咽不下這口氣的,說是現在就要回宮,跟總管說明這件事兒。

谷祥雨卻不是這麽想的。

“沒辦得了差事,哪能就這麽回去,但說一聲倒也是有必要的,要不你倆就先回去吧,我就再等上一等。”

那兩人自然是求之不得。

在他們二人走後,谷祥雨等晚飯等的有些乏了,就趴在桌子上小睡了一會兒。

此時,樂妓離府,宋懷淨也是頭疼,正想去睡,管家卻連忙又将事兒給提了一句。

“王爺,曾樹庭派來的那公公可還在會客廳等着呢!”

“還在等着?”宋懷淨眉宇狠狠蹙起。

“倒也不是都還在等着,”管家如實告知,語氣屬實也是帶上了一點兒的無奈,“本來來的是三位,其他兩位在兩個時辰前就已經走了,剩下了一個,就在那裏坐着,喝喝茶,吃吃點心,但倒是也沒有催上一句。”

宋懷淨來了一點兒興趣,哼了一聲,“這太監該不會是想等着在本王府上白吃一頓飯吧?又或者是不想在宮裏幹活,來本王這裏摸魚來了?”

管家覺得他只是說笑而已。

“王爺,這晾的也夠久得了,您好歹見上一面。”

宋懷淨如今還拄着拐杖,自然是不想動彈的,但到底還是坐在那軟轎上,打着哈欠去見了那個宮裏來的太監。

此時的谷祥雨還沒有等來晚飯,但肚子确實餓的不行,大半個身子背對着客廳門,趴在桌子上 吃着那寥寥無幾的點心。

“也忒小氣。”

宋懷淨在門口聽到的就是這麽一句,惹得管家嘴角都抽搐了一下,擡着軟轎的奴仆也幾乎笑出了聲。

管家出于提醒,咳嗽了一聲。

谷祥雨聽到動靜,一時間沒有站起來,卻是直接回了頭。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從門裏撒進大片晚霞,一直到了屋裏,到了谷祥雨坐着的椅子,到了谷祥雨的臉上。

谷祥雨在看清了人之後,一張在兩年間長開了不少的臉直接就笑了起來。

“王爺!”

宋懷舊淨看着他,随着軟轎的一下颠簸,他這才猛然收回了視線,腦子亂糟糟的,怒火上來,直接罵了一句:“狗東西,怎麽擡轎的!”

谷祥雨維持着臉上的笑,但那本來就是裝出來的笑卻顯得越來越假,到最後直接就裝的臉僵了,裝不住了。

宋懷淨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那幾個奴仆戰兢兢的将軟轎放了下來。

管家也不知他為何又無故發火,有些頭疼,一個眼色趕緊讓那幾個擡軟轎的奴仆離開了。

那幾個奴仆自然是求之不得,立馬走了。

谷祥雨站在那裏,擦了一下自己的嘴,擦完之後看到自己的手背上有一粒點心屑,他又捏了起來,送到了自己的嘴裏。

宋懷淨一直就這麽看着,道:“來的是谷公公啊。”

谷祥雨左右無事,就跟他閑聊幾句,“剛才王爺甫一進來,那眼神,奴才還以為王爺把奴才給忘了呢。”

宋懷淨眼眸深了深,“谷公公變化确實挺大的,眼瞧着抽長了不少,不似當年,跟個孩子似得。”

孩子?

谷祥雨這次是真心實意的笑了,“奴才倒不知道,王爺也曾拿奴才當個孩子待過。”

谷祥雨只是随口一說而已,并沒有要嘲諷他的意思。

宋懷淨确實是想錯了,但卻依舊沒有一點愧疚,又或者是羞愧什麽的。

當年打他就打了,還能怎麽着。

谷祥雨也不跟他多說廢話,将曾樹庭交代的一應事項都跟他又複述了一遍,一副公事公辦的打算。

“王爺,今日拖了這麽久,如今宮裏已經下鑰了,但宮裏又有規矩,內臣不得旨意,一應不得留宿宮外,”谷祥雨做出一副無奈狀,“但現在也是真的沒有辦法,就有勞王爺給奴才安排個住的地方了,等皇上明日過來了,奴才再自行交代清楚。”

宋懷淨沒答應,而是繼續跟他閑聊。

“谷公公這兩年混的不錯?”

“還行,”谷祥雨混的好與不好,都跟他沒有一點關系,自然不想跟他交底兒,“王爺,麻煩您了。”

宋懷淨卻又繼續将這個話題給繞了過去。

“谷公公今年有多大了,十五,又或是十六了?”

谷祥雨不知道他怎麽有這麽多的話。

“十五了。”

“怪不得,”宋懷淨将胳膊撐在軟轎的扶手上,支着頭看着他,“果真比一般的男子長得白淨,面無青茬不說,聲音也比起男子要好聽不少。”

谷祥雨面色微滞。

這兩年來,他一直口含青石子練習發音,好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清晰透亮,而不至于過于陰柔尖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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