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攤開來講
本是宋止戈在下,在落入路邊草叢之後,他卻直接一個翻身,将人整個壓下。
一雙眼熾熱的如同火焰一般。
“公公,你害怕嗎?”
谷祥雨伸出一條胳膊,擋在兩人的之間。
“殿下,你先……起來。”
宋止戈眼一暗,站了起來。
谷祥雨也坐了起來,但卻沒有跟他一樣站起身來,面色糾結,甚至有一點兒的扭曲,“殿下你……為什麽會?”
宋止戈沒有一點兒都不好意思,甚至于坦坦蕩蕩,“公公你的下颚線很漂亮,腰很軟,聲音也很好聽,剛才你還在我的懷裏。”
谷祥雨擡頭看看,面色有點一言難盡,“雖然我知道你一直也不把我當一個男人,但我也不是一個女人啊。”
宋止戈:“……”
谷祥雨如今也沒什麽心情再教他騎馬,想到自己交的租金就是一陣肉疼。
“公公介意嗎?”宋止戈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帶着一絲的急促,甚至帶着一絲的質問。
質問……
谷祥雨拍了拍自己的手,又從胳膊上拿掉一根草梗,“殿下,你才多大啊,有些話不要說的這麽急,也不要想的太好了。”
宋止戈分明能感受到他的輕視,聲音都直接冷了下去,“你什麽意思!”
谷祥雨不答反問,“所以你才會說想要讓我以後當你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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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止戈看着他,“是!”
谷祥雨甚至笑了一下,“殿下,我曾經有一個想跟她過一輩子的女孩兒,雖然不能說是真的有……愛情什麽的,但我起碼也知道,在我打算要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想過這輩子會再跟別人有關系。”
宋止戈直接問:“那個女人是誰?”
谷祥雨無奈地笑笑。
“殿下,這個并不是重點。”
“重點是有些東西我想的跟你真的是不一樣的,或者說我跟你們想的都是不一樣的。”
“在你們看來,三妻四妾才算是正常,但我不一樣,我就想有一個人,這個人要麽存在,怎麽不存在。”
谷祥雨笑着看着他。
“我現在這樣,覺得這個人不會存在,所以,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殿下啊,那你呢?”
宋止戈甚至有點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谷祥雨卻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接着說。
“你甚至找不到一個身份來安排我,一個管家?真走到那一步的話,你是想讓我承受多少的指指點點?”
宋止戈沉默許久之後剛要開口,谷祥雨就毫不留情地說出了最後一句。
“殿下,我敢保證,後半輩子不跟你,比起跟了你,我要活的高興自在的多。”
宋止戈一雙眼因為用力而變得通紅。
“你不過是想要一個身份,是嗎?”
“當然不是,”谷祥雨笑着說,“跟你是不是一個男的沒關系,跟我是不是你認為的不男不女也沒關系,我拒絕一個人只有一個原因,因為我不喜歡你,我對你沒有那種感情。”
或許是因為初戀就此夭折,宋止戈這麽一個高傲的性子,眼睛也會紅到帶上了水霧。
谷祥雨終于站了起來。
“殿下,別難過,”谷祥雨溫柔的像是在哄人,伸出手去擦他的眼角,“等你以後喜歡上一個更優秀的人的時候,到那時候,你就會想,他谷祥雨又算是個什麽東西。”
宋止戈看着他的眼睛,一滴眼淚在冷厲的眼中掉了下來,“你說我以後會喜歡上別人?”
“嗯。”谷祥雲替他将眼淚拭去。
“那如果我不會呢?”宋止戈幾乎是氣音發出來的,但卻依舊清晰有力。
“那就等五年,”谷祥雨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是帶着一絲的無所謂的,但卻無比自負自己的想法,“五年的話,你若是不曾對別人動心,我谷祥雨自己脫幹淨,躺到你的床上去。”
谷祥雨看出了他眼中的那絲不自信,直接笑了。
“行了,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咱快點兒走吧。”
谷祥雨說是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兩人卻都沒有再騎在馬上。
到了郊外,谷祥雨看着黃昏下騎在馬背上的少年,看着他年輕而英俊的臉,坐在地上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這輩子,往後幾十年,還會有一個人像這個少年一樣,明明白白地再說一次喜歡自己嗎?
“谷祥雨!”
谷祥雨回過神兒來。
“做什麽?”
少年騎着馬,朝着他靠近,然後躍馬而下。
“那現在,我可以吻你一次嗎?”
“欸?”
身體被整個摟住,少年直接壓下。
山巒過眼,滄海……不可填。
——
谷祥雨的腦子簡直要炸了。
就……
吻了?
別扭,不自在,但讨厭……倒也不至于,就是有些胸悶,生悶氣。
“你至于嗎?”宋止戈這時候過來學他的風輕雲淡了,“不就兩片嘴唇子一觸的事兒嗎?”
谷祥雨不太想搭理他。
回去後,谷祥雨沒兩天就忘了這事兒,依舊是按部就班地杵在那兒,被皇帝用奏折砸腦袋。
但這天皇帝卻似乎想到了什麽。
“祥雨啊,你的月例是多少?”
谷祥雨看着皇帝迷茫的臉色,甚至都有一丁點兒的懷疑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事兒。
“回皇上,是三兩。”
皇帝一聽,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瞧朕這腦子……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朕想不起來,這都兩年了你也不知道提提。”
谷祥雨簡直想直接翻一個白眼兒。
心想,您一直給我發三兩的月例,難道不是想讓我自己找補嗎?
“皇上,您諸事操勞,不記得這點兒小事兒也是應該的。”
“你這月例是該提提了,”皇帝将奏折往旁邊随便一推,“不過對于朕設立執筆一職這事兒,朝中大臣一直以來都頗有意見,前天還有一個已以死明志的,朕雖然坐在這個位置,有些事兒也是實在是沒辦法啊。”
谷祥雨不說話,只聽他講。
“朕知道你是個機靈的孩子,去別的地方也實在是委屈了,正好東宮尚有空缺,你就去那兒吧。”
谷祥雨心想,您這是想讓我怎麽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