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全都以為是那樣
所觸皆是一片冰涼的感覺,仿佛稍一松懈,那蛇就會憤怒的咬住自己的喉嚨。
“王爺……”
“這麽緊張做什麽?”宋懷淨将他的脖子給攥住,居然發現他的脖子還真是夠細的,幾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谷祥雨的喉嚨滾動了一下,而宋懷淨自然感受的清清楚楚。
他摩挲着谷祥雨的脖子,啧啧兩聲,一臉的無奈。
“原來你還真是會怕的,可本王可有說過要你的命嗎?還是說你覺得本王是那種殘暴濫殺之人不成?”
“王爺……”谷祥雨是真的有些呼吸不上來,“王爺,您……”
谷祥雨沒有說出來,宋懷淨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谷祥雨的臉,被重重地抵在了車窗上。
“本王真是給你臉了是吧!”宋懷淨每一個字都透露着狠,“谷祥雨,你又算是個什麽東西!”
谷祥雨有眼淚從自己的眼角滲了出來。
可他卻說不出一個字。
宋懷淨掐着他的脖子,朝着窗子重重的砸了一下,砸的雕花窗子都活動了。
他正要砸第二下,谷祥雨卻直接攥住了他的手腕。
“王……爺……”
宋懷淨似乎是被他給觸動了什麽,一雙眼變得愈發的狠厲,又将他給重重地砸了下去,這還不夠,砸完又讓他給抛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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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祥雨用手臂擋了一下,這才不至于直接一頭栽到地上。
可宋懷淨如同厲鬼的聲音卻再次傳來。
“從他身上碾過去!”
那馬夫也沒有見過這陣仗,從剛才起就已經吓傻了,如今聽到這話,攥着缰繩不知所措。
宋懷淨卻在氣頭上,直接出去将那車夫踹下馬車,自己勒住缰繩,掉轉馬頭,作勢就要從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谷祥雨的身上給碾過去。
可就在馬車逼近的時候,谷祥雨卻不知怎的一躲,直接就躲開了,宋懷淨碾過之後都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就在宋懷淨漸漸找回理智之時,自己的身後卻傳來了動靜。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條胳膊就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将自己給拖到了馬車裏頭。
“王爺,你玩夠了嗎?”
谷祥雨的聲音如同厲鬼。
那馬夫見宋懷淨碾過,可到頭來就沒有了谷祥雨的身影,這會兒聽到聲音直接就吓跑了。
谷祥雨半個身子都壓在宋懷淨的身上,一根繩子就這麽勒住了他的脖子。
“王爺啊,您可真是太過分了!”
谷祥雨将繩子收緊。
宋懷淨臉色充血漲紅,卻看着他笑了起來。
這才是他才對!
就像是他養的狼崽!
谷祥雨看着他,臉上抽動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朝着他扇了一巴掌。
“宋懷淨!你個瘋子!”
宋懷淨朝着他吐了一口帶着血腥子的口水。
“怎麽不繼續了?”
谷祥雨松開了他。
“今日不是一個好機會,宋懷淨,別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谷祥雨說罷,便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宋懷淨一個人躺在馬車上劇烈的咳嗽着,那笑聲像是閻羅厲鬼似得,實在是驚悚。
巡夜的守衛看到一輛馬車,直接就走了過去。
“你是幹什麽的!如今宵禁時辰已到,還不趕緊回家待着去!”
宋懷淨的笑聲停了。
那頭領見聽不到動靜,直接探進頭去查看情況,卻不成想直接被人給踹了出來。
“狗奴才!”
那頭領來不及起來就連忙跪下。
“王,王爺!”
京城傳出一事,說是靖安王昨夜在路上遭遇厲鬼索命,脖子都要被掐斷了,所幸巡邏的禁軍經過,這才保下一命。
而且這事兒傳的實在是邪乎。
谷祥雨卻不知道,他如今正在院子裏,用一缸水來查看着自己的臉。
當時雖然用手臂給擋了一下,但也确實是半張臉朝下,經過一夜,這半張臉已經不能看了。
他出去給自己找大夫的時候才聽說了昨晚的事兒。
“靖安王昨夜遭遇惡鬼了?”
“哼!果真是惡事做多了,被惡鬼找上也是早晚的事兒,有什麽好稀奇的!”
“可是……”
谷祥雨摸着自己的臉,去了一個醫館。
頂着這麽一張臉回宮實在是引人注目,但谷祥雨卻半點兒都沒有擋,大咧咧地将臉給人看。
“呦,谷公公,你這臉是怎麽了?”
谷祥雨一副餘驚未消的樣子。
“還說呢,昨日我搭靖安王的馬車回去,路上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像是被人給勒住了脖子,拖出了馬車,你看我這脖子……”
那些人直接就信了。
“還真遇到鬼了!”
“是啊,昨天可真是吓死我了,欸,王爺如今怎麽樣了,沒出什麽事兒吧?”谷祥雨故意關心了幾句。
“誰知道啊,沒人能有一個準話……昨天那個馬夫傳出了幾句,說是聽到了谷公公你的掙紮聲……”
“是嗎?”谷祥雨嘴角的笑沒有一絲的味道,“我昨天腦子都吓蒙了,哪還能記得是個什麽情況,那個馬夫是怎麽說的?”
“還能是怎麽說!說是還以為是公公你跟王爺起了什麽沖突,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鬧了鬼!”
……
谷祥雨陪着人八卦了半天,這才頂着一張被抹着亂七八糟的膏藥的臉回了協宸殿。
一回去,就對上了宋止戈質問的眼神。
“他昨天傷的你?”
谷祥雨知道他嘴裏的“他”是誰,只是他不想認。
“不是都說了嗎,昨夜鬧了鬼,靖安王的情況也不比奴才好多少。”
宋止戈卻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似的,直接朝着他走近,盯着他的臉問他:“他是怎麽傷你的,掐了你的脖子?你的臉又是被他怎麽弄的?”
谷祥雨偏身去躲,宋止戈卻捏住了他的下巴。
“你傷成這樣,難道是真的打算一個字都不說嗎!”
谷祥雨覺得有些好笑了。
說了又能怎樣?
他擋開宋止戈的手,低了一下頭,整理了一下情緒之後又擡了起來,“殿下,這不過是一些小事而已,我既然已經應付過去了,就不必再提了。”
“應付?”宋止戈看着他脖子上的勒痕,又看着他皮開肉綻的半張臉,“你說這叫應付過去了,那什麽才叫是應付不過去?是不是只要不丢了你的這條命,在你的心裏就都沒有什麽大不了的?”